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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江山携手 2017-11-01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题诗后




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作者:贾岛

纵观唐朝浩如烟海的伟大诗人们,当过官的好找,当过和尚的却不多。贾岛的职业横跨和尚、行者、公务员,可仍没有改变他一生穷困潦倒的局面。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孟郊



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贾岛

本来贾岛是接着孟郊说开去的,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标签“苦吟诗人”。无奈贾岛“难产”了一个月,却也应了孟郊和贾岛的生平:孟郊大贾岛28岁,本不是一代人。孟郊生前有个好朋友叫韩愈,往来甚密。孟郊死后,贾岛“推敲”闯了韩愈的仪仗队,韩愈欣赏贾岛的才华,诗云:孟郊死葬北邙山,日月风云顿觉闲。天恐文章浑断绝,再生贾岛在人间。可见当年“郊岛”一不相熟,二不齐名。到了宋代欧阳修始以两人并举,苏轼有“郊寒岛瘦”之论。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贾岛出身特别草根,一点家庭背景都没有。父母常年外出打工,贾岛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只好在幽州法善寺出家做和尚,取个法名叫无本。唐朝做和尚是个正经职业,有一张官方度牒,走到哪里都能找间寺庙挂单,吃喝不愁,还有时间读书写诗。比如唐三藏,就是靠“施主,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路经此地天色已晚,恳请在此借宿一晚”走了十万八千里。贾岛也是如此,拿着度牒开始自己的免费旅游生涯,先从老家幽州来到东都洛阳,住在青龙寺。但洛阳觉得和尚当街乞讨有损其国际大都市形象,命令城管严加取缔。无本和尚无奈又移居长安。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要说当街拦个轿啥的,贾岛绝对是专业的。贾岛喜欢写诗喜欢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有一天他骑驴在长安城里瞎逛,看到秋风过处,落叶遍地,于是吟成一句:落叶满长安。恩,这句挺有味道,要再想出来一句配它。冥思苦想了大半天,忽灵光一闪: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啧啧,对得可真好!无本和尚得意之际,手舞足蹈,闯进了长安市市长刘栖楚同志的车队里去了,被特警当恐怖分子抓了起来,蹲了一晚上局子。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可无本大师并没有因此长记性。很久以后,他去拜访朋友李凝,写了“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回来时他又犯了痴,是“推”好还是“敲”好呢?他骑在驴上做着推敲的动作,又闯进了下一任长安市市长韩愈的车队。这次特警把贾岛押到韩愈面前:你这和尚走路不长眼睛?无本大师蹲过一次局子胆子也大了,就实话实说了“推敲”之故。韩市长本就是文艺圈的大咖,不但建议他“敲”字比“推”字好,还连连称赞他是个人才。后来韩市长让无本还俗,推荐他考进士。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虽然拜在了韩愈门下,可韩老师没告诉贾岛,人生还有一种可能叫“屡试不第”。一考三十多年,贾岛都五十多岁了,还没有考取功名,也不怪他常常怨天尤人,牢骚满腹。这天贾岛和朋友们在寺庙的钟楼上唱和,唐宣宗穿便服到寺庙游玩。听到钟楼上有人吟诗,闻声上楼。看到桌子上有诗集,拿起来就读。贾岛见他衣着光鲜,体态便便,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一把抢回诗卷。后来寺院主持告诉他:这是当朝天子。贾岛追悔莫及,跪到宫门前去请罪。皇上说:朕听你吟诗,见识了你的本事。可惜你命如纸薄,有眼不识真龙。你去长江县当个主簿吧,有机会再回长安科考。可贾岛再没回长安。

贾岛的人生不只有“推敲”,还有诗和眼前的苟且

相传每到除夕夜,贾岛会把一年里所写的诗拿出来,供奉在神龛前,摆上酒菜,焚香磕头,默默祷告:这些东西烦劳了老夫一年的精力,整点好酒犒劳一下自己吧。

终年的穷苦潦倒,让贾岛的性情愈发孤僻,他几乎将一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酷爱的诗歌上。他自己说:

写两句好诗我不惜花费三年的时间,

吟一段佳句我情之所至眼泪哗哗流。

如果这些都不能被知音理解和欣赏,

我只好回到老家去一辈子不做诗了。

(来源:一诗一八卦)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传统诗词中的每一个字可以说都需要经过仔细推敲而得,而因为对诗中某一个字的这种反复推敲,不仅成就了那首诗,也让诗人名传千古。

他和孟郊共称“郊寒岛瘦”;他曾对诗中一个字苦思冥想的故事,成为千古佳话;他是唐代诗人贾岛。不似李白一斗诗百篇,贾岛以苦思冥想闻名。

据记载,有一天贾岛骑着驴走着,灵感一现,想出了一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但他却纠结了起来,觉得这个“敲”又不如之前用的“推”,于是只好在驴背上用手作出推敲之姿势,由于太过沉迷,一不小心撞到了当时的京兆尹韩愈的仪仗队。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贾岛被带到韩愈面前,问起缘故,他便将自己刚刚想出的一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不知道用“敲”还是用“推”好的事情如实禀报。韩愈想了会,就对他说用“敲”更好。就这样不仅贾岛和韩愈相熟了起来,“推敲”一词也流传至今,这个故事更是成为千古佳话。

《题李凝幽居》贾岛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除了贾岛,其实这样的故事并不在少数。唐代齐己有一首《早梅》传世,其中第二联“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最广为流传。但其实一开始的齐己并不是写的“一枝”,而是“数枝”。据说是当时他请教了郑谷,郑谷说:“数枝不算早,不如一枝好”。于是才有了我们现在读到的佳句。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早梅》齐己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

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风递幽香去,禽窥素艳来。

明年如应律,先发映春台。

一个字成就一首诗,一首诗成就一个人

无论是古人作诗词,还是今人写文章,创作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妙手偶得之”。但这样的人,这样的创作实在是少数。大部分的人还是如贾岛那样不断推敲才可。他自己就说“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值得我们深思。(来源:庆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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