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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震云说:“我的写作刚刚开始。这是吃瓜最好的时代 2017年11月2日济南时报

 王浩然 2017-11-02
继2012年出版长篇小说《我不是潘金莲》后,大家印象里幽默的“河南大叔”刘震云又出书了,而且还是他自认为的最幽默的一本书——《吃瓜时代的儿女们》。在这本新作中,刘震云保持了前作辛辣讽刺的手法,讲述了一个荒诞的故事,让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穿越大半个中国遇上了。正如该书编辑所言,《一句顶一万句》没说的,《我不是潘金莲》想说而又不敢说的,在这部作品中,刘震云都大胆地畅所欲言了。
  昨日,为与“吃瓜时代”相应和,长江文艺出版社特地将新书首发式安排在北京大兴区御瓜园举办,邀请读者吃瓜、读书、听刘震云的演讲。同时,记者通过微信采访了刘震云。
吃瓜是消解现实无力感的最佳方式
  从早期作品《一地鸡毛》起,刘震云就着力写一个人与身边几个人之间的千丝万缕,从一个人牵扯出另一个人,故事由此蔓延开来。但《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不同,书中写的是4个素不相识的人:农村姑娘牛小丽、副省长李安邦、县公路局局长杨开拓以及市环保局副局长马忠诚,四人不一个县,不一个市,也不一个省,更不是一个阶层,但他们之间,却发生了极为可笑和生死攸关的联系。刘震云说:“故事像大海一样,看起来波澜不惊,但下面的涡流和潜流是我以前小说里面所不那么重点呈现的,呈现的效果是藏在幽默背后的另一重幽默,这就比以前的小说更幽默。”
  只看书名中“吃瓜”二字就颇为有趣,对此,刘震云解释:“‘吃瓜’是一个网络的用语,一开始我也没有特别明白吃瓜为什么就跟看热闹和围观联系在了一起,最后我揣度了一下,大概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因为吃瓜在生活中确实有大戏可看,戏剧在舞台上已经没落,但是惊心动魄的大戏在现实生活中却不缺乏。可以说,这是‘吃瓜’最好的时代。正所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深陷其中的人痛不欲生,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却乐不可支。”他还俏皮地说,“围观、吃瓜是消解现实无力感的最佳方式,正所谓有一个比喻叫疮长在哪儿你不疼,长在别人身上你不疼。所以,如果谁要发现自己的太太最近不大开心,建议买一本《吃瓜时代的儿女们》送给她。当然,如果发现你先生最近不太开心,有忧郁症倾向,也可以买一本《吃瓜时代的儿女们》送给他。”
  刘震云认为自己也是一枚“吃瓜群众”,所以小说中俯拾即是从生活中“顺手牵羊”来的小细节,他则是把这些细节用奇妙的结构组织起来,呈现给读者。
书中的主人公并没有出场
  在刘震云心中,一个作家最好的状态是下一部作品永远与上一部作品不同,“如果都很相似,对我而言,就没有创作的动力。”
  所以《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也与他的其他作品很不相同。“我觉得最大的不同是,过去我写的人物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像《一地鸡毛》,只要把身边的几个人对付好了,这个世界就太平了;像《温故1942》写的是灾民跟国民政府、美国人、宗教、中国新闻界和时代周刊的关系;而《一句顶一万句》则写的是杨百顺和牛爱国和身边亲人的关系,但是《吃瓜时代的儿女们》最大的不同是书中的四个人素不相识,其中主角也并不是这些人,而是吃瓜的群众,但是吃瓜的群众在这本小说里并没有出场。”
  “此外,比吃瓜群众更重要的是这本书的读者朋友,读者朋友是这本书的主角,这个戏好看,不是戏本身好看,而是戏背后藏的道理,道理和道理的联系特别幽默和荒诞。有采访的记者已经读过这本书,我发现他们最大的表现就是马上参与到这本书里,把人物关系的空白、人物关系背后的这些道理说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刘震云说,而这也正是“吃瓜时代的本质:吃瓜群众并不在场,却又无处不在;你无事时他们沉默,你出事时,他们可以在瞬间掀起狂欢的波澜,也许还会决定你的命运。”
  眼下,《吃瓜时代的儿女》开印即90万册,这在当下中国的图书市场并不多见。提到对现在自己的看法时,刘震云说:“我的写作刚刚开始。这话不是虚伪,仅仅是对于写作,我刚刚咂摸出一些新的滋味。” (记者石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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