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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收租”还是“狼心兽族”?没牲畜抵钱竟让人拿儿女顶!

 黄小栋 2017-11-02

1

1938年底,鲁南一个叫李庄的小山村。一座茅屋里。

李自强躺在炕上一动也不能动:我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竭力地回忆着,大脑里断断续续地呈现出一幅幅画面:

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头部中弹倒在堂前,一个中年男子身首异处、大卸八块,两个女人的下身被扒光、肚子被剖开,内脏撒了满地……院子里,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

不!李自强挣扎着,他似乎看到大门外涌过来一伙小鬼子,端着上着刺刀的长枪大呼小叫里向他包围过来……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这帮畜生!可是,他忽然从悬崖上跌了下去!一片鲜红布满了他的记忆……。

李自强不知道躺在炕上多长时间了,全身无力,头疼欲裂,不能说话,不能睁眼,更无法起床,就像一只木偶一样,直崩崩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自强竭力挣扎着,后背躺得火辣辣地疼。不行!我一定要醒过来,我一定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竭尽全力,还是无法睁开眼睛,还是无法说出一句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

这一天,李自强的意识竟然奇迹般地清楚起来,头脑渐渐地不晕眩了,只感到头部在隐隐做疼,两唇干燥,口渴的要命!

“水……水……”李自强叫着,可是,自己听到的却是一个非常微弱的声音,低得就像一只蚊子在嗡嗡地叫。

“咦……少爷,你醒了?”耳边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娘,爹,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这个女孩是谁?李自强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股强光刺进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眯着眼向四周观察着:

这是一座小茅屋,土扶的墙壁,墙皮熏得漆黑一片,墙上的钉子上挂着一提提的玉米和一串串的辣椒,低矮的房门,小小的木棂窗户,纸糊的窗棂上露出一片空隙,一阵冷风吹来,让人不由地一阵哆嗦……

李自强又把眼睛睁开了一些:这是一个土质的炕,炕下的炉火正旺;炕上的粗布棉被补丁摞着补丁,但还算干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地望着李自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女孩上身穿着一件粗布棉袄,下身穿着麻布棉裤,肘部、肩膀、膝部、臀部到处都补着一层层的补丁……

不远处,一对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女听到女孩的叫声,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奔过来,男人笑着说:“梅她娘,少爷真的醒了!”

“孩子,你可醒过来了!”中年妇女扑到炕前,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仿佛躺在炕上的就是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是一个善良的大婶,李自强心里想着,口里便说了出来:“大……大婶……我……”

“大婶?”妇女愣了,男人愣了,女孩也楞了,妇女问,“孩子,你叫我大婶?”叫错了吗?李自强想,不叫你大婶叫什么呢?

望着傻傻的李自强,妇女吃吃地笑起来:“孩子,难怪你一时想不起来,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滚下来,真是九死一生……你躺在炕上已经昏迷不醒一年了!”妇女扳着指头数着,好一会儿才算准:“可不是,还差两天,就正好是一年整!”

一年!我躺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他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他们的家里?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李自强怎么也想不起来……

“少爷,你好些了吧!”那个中年男子走过来。

黧黑的脸膛,高高的个子,一条破破烂烂的带子缠在腰里,捆住了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棉裤,敞着怀,没有内衣,更没有外套,胸口裸露着,肋骨可以清清楚楚地数出来;头上包着一块破毛巾,算是御寒的帽子了。

“少爷,你可真是睡了一场大觉!”男人憨厚地笑着说,“少爷,你还记得我吧?我是你家的长工王铁锁啊!”

我家的长工?李自强怔怔地出着神,头脑里似乎开始有了一些记忆。

“少爷,你还记得我吗?”少女从妇女和王铁锁之间挤进来,露出了一颗天真的脑袋,开心地笑着说,“我是小梅啊!我爹爹虽然是你们李家的长工,但早就被你爷爷、奶奶私下里认作干儿子了。你可是吃着我娘的奶长大的,平时,你也叫娘的,现在怎么不认识娘了!哧哧……自强哥,你不是傻了吧?”

“小梅,胡说什么?”王铁锁瞪了一眼,“我们全家人还是习惯叫你少爷……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不能乱了纲常……”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李自强笑了!

“娘,爹,你看,少爷笑了!少爷笑了!”小梅甜甜地笑着,满屋子里充满了笑声。

“好了好了!”娘说,“你这孩子就是话多,少说两句吧!你哥哥刚刚醒过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就别再添乱了!”

王铁锁和王小梅笑了笑,都不再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王铁锁忽然忧心忡忡地说:“我说小梅她娘,少爷不会真的变成傻子了吧?他怎么会不记得……”

“不!不会的!”妇女慌乱地止住了男人的话,“这孩子刚刚醒过来,只是一时糊涂,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变成傻子呢!你少在这里乱叨叨,净说些晦气的话!……”王铁锁嘿嘿地傻笑了一下,不再言语。李自强又笑了笑……

“咦,少爷笑了,少爷又笑了!咯咯咯……”小梅开心地笑着说,“娘,你看看,你快来看看呀!”

“看见了,傻丫头!”娘轻轻地敲了一下小梅的头,“自强一醒,看把这丫头乐得!好了,以后有人陪着你玩儿了!”

“咯咯咯……娘说什么话,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嘛!”

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李自强真正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是啊,人生是否快乐,并不在于拥有财富的多寡。钱再多,也未必快乐;人再穷,也未必生活得痛苦。

“娘——”李自强张了张嘴,很自然地叫了出来。

“哎——”娘甜甜地答应着,幸福的脸上好像盛开了一朵美丽的鲜花!

“娘……我渴……我渴……”李自强吃力地说。

“噢,太好了!知道渴了饿了就等于好了!”娘高兴得哈哈大笑,“小梅,快给你自强哥倒碗热水来!”

“唉——”小梅开心地答应着。

小梅端过一个黑色的搪瓷碗,里面倒了些白开水,用口试了试,不热不凉正可口:“少爷,你先喝点水吧!”

“哦……”李自强答应着,欠了欠身,想坐起来,可是只觉得身体仿佛有千斤重,他就是竭尽全力,也只能抬了抬头。

“少爷,别动,我来喂你吧!”小梅说。

“叫……叫哥……”李自强说。

“对,对!”娘笑的更加开心了,“小梅,以后你就叫他哥,自强哥……”是啊,自强这孩子全家人都被害了,以后就让他做我的亲生儿子吧,我正好没有儿子。“小梅,以后他就是你强哥了,你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太好了!”小梅笑着说。

小梅拿起一个枕头,垫高了李自强的头,然后端着一只黑色的小瓷碗递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来,哥,喝水!”李自强张了张嘴,想自己去喝,可是怎么也够不着。

“咯咯咯……”小梅笑起来,“哥,还是让我来喂你吧,这一年来,都是我喂你呢!”小梅找来一枚黑色的小瓷勺,从碗里舀起一小勺热水,放在自己的唇边试了试,又吹了口气,递到了李自强的嘴边。

李自强口一张,唇一吸,一股热流涌进了他的口腔,他的身体不由一震,全身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喝下的仿佛不是水,而是生命的力量,这力量有着无穷的魔力;喝下这口水,仿佛就给机器加上了动力油,有了油,机器就可以运转起来,终将震惊四野!

一勺又一勺,李自强喝光了那一小碗白开水,口似乎还有些干,他望了望小梅,脸上闪出了生命的色彩。

小梅说:“哥,一年来,你头一次喝这么多水,也头一次喂你这么顺利,看看,一点水都没有洒……”

“哦……是吗?”

“呵呵,是啊,经常洒得到处都是。”

“小梅……为我……你辛苦了!”李自强感到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说话有力多了,“小梅,我还……想喝……”

“行,哥,我再帮你倒!”

“别……别喝水了!”娘说,“一会喝汤吧!娘这就给你做饭!”

“娘,做什么饭?我来帮忙!”小梅开心地说。那声音好像春天里的乳燕,甜甜的美美的,让人不由产生无限的联想……

“还有点小麦面粉吗?”

“有,娘……不过,太少了,只有半碗!”

“半碗也好!”娘说,“娘今天就给孩子做碗长寿面!”

“呵呵,再加上一个鸡蛋吧!”一侧的王铁锁哈哈大笑,“我们家的大功臣黄母鸡刚刚下了一个蛋呢!”可不是,那只母鸡还在一旁“咯嗒咯嗒”地叫呢。

“哎呀,太好了!哥,你知道吗,娘烧的鸡蛋长寿面可好喝了!小时候,我喝过一回……”

“呵呵……馋丫头!”娘一边和面一边说,“你当你哥哥跟你一样啊,鸡蛋长寿面是他的家常便饭,以前我经常做了给他吃!当年,在李老爷家里……”

“吭——吭——”王铁锁咳嗽起来,娘忽然醒悟了,赶紧停下来,闭口不语。李自强感到很纳闷: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大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殷红的血迹,一院子的尸体,他拼命地向山上跑着,一脚踏空从悬崖上滚了下来……

“娘,我去烧火!”小梅看了看场面很尴尬,便乘机离开了。

不一会儿,茅屋里弥漫起一阵浓浓的炊烟来。娘忙碌着和面,王铁锁打着下手,小梅生火,一家人忙碌起来。

忽然,“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门外响起一个尖利的叫声,仿佛一只公鸭在呱呱乱叫:“王铁锁!王铁锁!开门,快点开门!”

王铁锁一下子惊慌起来:“不好!崔命鬼来了!”

2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叫着:“王铁锁!开门,快点开门!”

王铁锁一下子惊慌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崔命鬼来了!快点收拾一下。”娘收起面团,慌乱地搓着手上的面,低声地交代着:“小梅,快,给你哥哥盖上被子!”

小梅小脸吓得蜡黄,一溜小跑冲到床前,脚步一个趔趄,身体扑在了李自强的身上。娘埋怨着:“死妮子,小心点,别砸着你哥哥!”

“噢,哥,我砸着你了吗?”

“没……没事……怎么啦?”李自强奇怪地想:这个崔命鬼是什么人?竟然让这一家子这么慌乱?!

“崔命鬼来了!”小梅惊慌地说,“一会你可别说话啊。”说着,就将被子一拉,给李自强盖上了头。

“王铁锁,你作死呢?还不出来开门!”门外,崔命鬼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鬼叫着,大声地斥骂。

“来了,来了!”王铁锁硬着头皮,拖着一双烂鞋,“踢嗒踢嗒”地踱到了门前,“咣当——”一声,拉开了房门,一阵冷风钻进了茅屋,茅屋里立刻冷下来,让人不由一阵颤抖……

崔命鬼走进来,你看他:尖嘴猴腮,头戴一顶圆溜溜的黑毡帽,身披丝绸的长袍马褂,脚穿千层底快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崔命鬼走进茅屋,都瞅瞅西看看,一眼就看到娘手上沾着的洁白的面粉,公鸭嗓子叫着:“王铁锁,快过年了,忙活什么呢?咦,还有小麦白面呢,哈哈,这个年你家过得还蛮肥的嘛!”

“哪有……哪有……”娘用手抿了抿额前的头发,连声说,“小家小户的,锅都要揭不开了,哪里吃得起白面呀。”

“呸——你当我瞎眼啊?”崔命鬼脸色一变,“骚娘们,你手上、脸上都带着样子呢!还敢向我叫穷!睁着大眼说瞎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没……没有……这是地瓜粉……”娘连连否认,吓得脸色都变了。可是,忠厚的庄稼人,哪曾骗过人?听语气,连小孩子也瞒不过,何况是这个精灵古怪、阴险狡诈的崔命鬼呢!

“啪——”崔命鬼挥手扇了娘一巴掌,把娘打了一个趔趄。“你……你想干什么?”王铁锁吼叫着把娘拉到了身后,王小梅也躲到爹爹的身后,瑟瑟发抖。

“骚娘们,还敢骗我!怕我来抢你们吗?”崔命鬼恶狠狠地说,“不过,王铁锁啊,俗话说:欠租交租,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说吧,年关将近,今秋欠下的地租怎么办?”

“崔管家,您行行好吧,您知道,今年闹蝗灾,庄稼欠收,秋天收的那点粮食全交了也不够地租呀。”王铁锁苦苦哀求,“现在,年关将近,我们一家子吃糠咽菜两三个月了,哪有粮食交租啊……”

“放屁!没有粮食交租怎么能吃得起白面?”

“那……那是给俺儿救命的口粮啊。”王铁锁知道否认不了,只好承认了。

“哼哼!你那骚婆娘真大胆,竟敢欺骗俺!”崔命鬼懊恼地说,“当我是小孩好糊哄啊?”

“崔大管家,您大人大量,不跟娘们一般见识!”王铁锁连连哀求,“请您再宽限一年吧,来年收了粮食,俺就是一粒不要,也要把租子交齐!”

“明年?就你这个样子,你以为东家明年还会把地租给你种吗?”崔命鬼露出狰狞的面目,“今天,这地租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绝对不能再推了!”

“噗通——”一声,娘一跤跪倒,匍匐两步爬到崔命鬼面前,哀求着说,“崔管家,您行行好吧,请您在东家面前帮俺家说说好话吧……呜呜呜……将来,我和王铁锁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这一幕多像《白毛女》中的情景啊,可怜的杨白劳,可恨的穆仁智,该杀的黄世仁!杨白劳为什么叫白劳?劳动了一年,粮食完全交了地租还不够,白劳白劳,白白劳动啊;黄世仁黄世仁,就是枉是人,不是人,是个禽兽!穆仁智穆仁智,就是没人智,完全是跟着东家一起吃人的野兽……真佩服剧作家们给人物起名字的艺术!

“不行!”崔命鬼叫道,“今年的地租今年必须交上,没有推到明年的道理?!”

“崔管家,求求您了!”王铁锁也哀求起来,“您就再宽限些时日吧。”

“求我也没有用,东家让我来催租,我有什么办法?”崔命鬼说,“这样吧,今天,你们就多少交一点,我也好给东家一个交代!”

“没……没有……”娘说,“俺全家人吃糠咽菜好几个月了,真的是没有一粒粮食了!”

“那面粉呢?”催命鬼恶狠狠地说,“骚娘们,你刚才做的面粉呢?不要跟我说没有面粉!”

“没……没有……”王铁锁抢着对崔命鬼说。是啊,全家就还那么一点儿面粉了,还要给久伤在床的自强做点好吃的呢,可不能让崔命鬼给抢去了!

“啪啪啪啪……”崔命鬼接连抽了王铁锁几个大嘴巴,“王铁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啊你,睁着大眼说瞎话,你当我崔富贵好胡哄吗?”

原来这个崔命鬼的真名字叫崔富贵啊……崔富贵崔富贵,把你的富贵都吹走吧!看他讨债的样子,真是一个标准的崔命鬼!不知道是谁给他起得绰号,真是恰当极了!

王铁锁被打懵了,鼻子上鲜血横流,嘴角也流出血来。

“他爹!”“爹爹——”娘和小梅一起叫起来。

王铁锁不去擦血,一任鲜血四流:“崔……崔管家……是有小半碗面,可是已经被老婆子和了,准备给重病的儿子做面条吃的,这怎么能当租来交?”

“就半碗?我不信!”崔命鬼说,“已经和面了?和面了也行!只要没吃下肚子就行!”

“可是,人得讲点良心吧。我的孩子重病卧床,还等着吃饭!”王铁锁可怜巴巴地说,“崔管家,您就大人大量,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家子吧!”

“哼哼……没东西交是不是?”崔命鬼四处打量着,忽然看到倚在床前瑟瑟发抖的小梅,那双贼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不交租也行,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就怕你们不走!”

“什么路?”王铁锁可怜巴巴地问。

“只要让你们家的丫头去伺候我们东家,嘿嘿……不但今年的租子不用交,说不定还会喜事临门呢!”又是一个喜儿的故事!

“不!”娘忽然尖叫起来,“俺家的梅子还小,不懂事……”

“哼!这是一条明路,走不走随你!”崔命鬼继续叫着,“来,我们别闲扯了,钱粮呢!快快地拿来吧。”一只白乎乎的贼手伸了出来。

“求求您了,崔管家,我给您磕头!咚咚咚……”娘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崔命鬼只是不理,那只白乎乎的手,仿佛是一只魔鬼,人见人怕!小梅在一旁一个劲地擦着眼泪……

“臭娘们,老子不要你这个穷鬼给我磕头!”崔命鬼烦了,皱着眉,厌恶地撇起了嘴,飞起一脚正踹在娘的胸口,“穷鬼!你给我滚开!”娘仰面就倒,一跤跌进了门后的柴堆上——

“扑楞楞——”“咯嗒——咯嗒——咯咯嗒——”一只母鸡忽然从柴堆里飞了出来。

“哈哈哈哈……”崔命鬼笑起来,“你说你家穷穷穷,这不是还有一只宝贝吗,这样吧,就把这只鸡孝敬给东家吧。”一家人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还能否认吗?

崔命鬼挽了挽袖子,蹲下身,开始捉鸡了。那鸡“咯嗒——咯嗒——”地尖叫着,四处飞奔,哪里捉得到?崔管家圆眼一瞪:“都瞎眼了,快来给老子帮忙捉鸡!”

“呵呵……”小梅笑起来,“崔管家,你把这鸡捉了去,就算抵了今年的租子行不行?”

崔命鬼鬼眼一瞪:“屁话!这一只鸡能抵二亩好地的租子吗?快帮忙捉鸡!”“是!崔管家!”王铁锁、娘、小梅互相望了望,会心地笑了笑,一起走向前去帮忙,小梅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了一个大口子……

那只鸡“咯嗒——咯嗒——”地尖叫着,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茅屋里尘土飞扬,到处飘飞着鸡毛和杂草……崔命鬼这里一扑,那里一抓,每次都是差一点就捉到了,可是最终只是抓了一手鸡毛!

“捉呀,捉呀!捉不住鸡就捉你们家女娃去抵租!”崔命鬼叫嚣着……

未 | 完


由于篇幅限制,本次只能发到这里啦!无良收租居然如此欺人,有少爷还很虚弱,能带大家反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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