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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 个 幸 福 者 聚 集 地 ” 20170719 | 艾小羊生活会第3期 配图：看了会瞎的姐本尊 我主业写作，副业是一家咖啡馆老板娘。 并不是每个阳光灿烂的春日，咖啡馆里都会有很多客人，相反，在气候最好的时节里，人们往往更热衷于户外运动。 如此的好天气，却必须呆在小店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登门，这是每个咖啡馆老板或老板娘心头的最痛。 甚至连书都看不进去，阳光那样好，躲在再好的书里，都是一种辜负。于是，有一家老板开始行动起来，爬上墙头，为墙上花槽里的五色梅松土、拔草，他在阳光下面挥动臂膀的影子，让整条巷子生动起来。 第二家咖啡馆老板娘也行动起来，剪出一截截的麻绳，紧靠阳台的墙壁绑定了，将刚发芽不久的牵牛花，一枝枝地倚靠在绳子的一端。 我也走出阴暗的房间，开始侍弄院子里的蔷薇与金银花。那蔷薇与金银花都是有十几年树龄的老木，原本长在婆婆家老屋的院子里，后来婆婆搬了楼房，封闭了阳台，种花不方便，它们便被遗弃了。我们去年回老家过年，大冷天去老宅挖了树根，千里迢迢地从贵州拖回湖北。 本来担心长途运输，会弄死它们，好在春风一吹，一株金银花与两株蔷薇都像画布上被孩子甩上绿色一样，东一块西一块地在枝干与树根处发出许多的嫩芽。 我三天不去咖啡馆，它们就变个样子，丝毫没有延承店主的低调风格，在算不得阳光充足的小院子里，高调而又疯狂地蓬勃，在月夜里，在阳光下，大声地唱着春天里的摇滚。 与植物在一起，可以静心。它们不为任何人而生长的恣意态度，让我即使在没有生意的好天气里，也觉得一切不过如此，只要还有阳光与水，只要每一年的春天都如期来临，其它的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不喜不悲，不狂妄不烦恼。 适合咖啡馆的花草，讲究细密，既要细，又要密，像把一粒咖啡豆变成咖啡的过程，不断地细化，从颗粒到粉末，最后汇聚成一杯浓缩了无数咖啡粉末精华的海洋似的咖啡。 大片的花瓣与大片的绿叶放置在一间小小的咖啡馆里，就像用青花瓷的方形小碗装一大盘红烧肉，时刻给人一种盛不下的感觉。只有细细碎碎的叶与花，跟谁也不抢，与谁也不争，才配得上小咖啡馆的安静以及形形色色的店主们出世：他们几乎个个怀揣一身的技艺，却偏偏选了一个让自己逐渐变得毫无远大志向的舒适的行当。 蔷薇花便是咖啡馆的首选，叶小而疏，花小而密，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在热带，也有用三角梅代替蔷薇的咖啡馆，三角梅比蔷薇的花期长，几乎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反倒没了季节更替的冲击和惊喜。所以，我还是最喜欢蔷薇，梦想中的咖啡馆，历经几代店主，蔷薇花一年年变老，却一年年繁盛，层层叠叠开出一堵春天的花墙。 但梦想就是用来破灭的。在租金一年一涨的时代里，一间在某个地址上存活10年的咖啡馆已是少见，又何谈用20年的时间，去营造一堵古老的花墙，乃至用几十年的时间，制造一个有故事的咖啡馆。 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一个悠闲春日里，在蔷薇花的周围，埋下牵牛花与格桑花的种籽，等待它们发芽。 与花草相伴最大的收获就是慢慢地学会了不急。 每个焦虑的城里人，都应该去认养一棵树，一株花，做知己。植物不辜负任何好时光，更不因坏天气而焦虑，它们知道做自己的道理：尽你的所能去努力，这是你的根；抽枝发叶的事，交给阳光雨露，岁月时间。 ♪ 音乐：张希，曹方《认真的老去》     艾小羊 一个很会写文章的二孩妈 一个很会做饭的畅销书作家 一个很会聊天的咖啡馆老板娘 代表作《我不过无比正确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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