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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童事件:政府监督与学前福利的双缺位

 早行人 2017-11-10

王传涛 中国网时事评论员

近日,一段携程托管亲子园老师打孩子的视频在网上流传。据该亲子园监控视频显示,老师将孩子推倒撞到桌角,愤怒摔孩子的物品,还疑似强喂幼儿芥末物。11月8日最新消息,携程CEO孙洁发布内部信,对事件的发生向相关的家长及孩子致歉,同时称绝不姑息相关人员,将对事件追责到底。

胡适说,看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有三个标准。第一,这个社会是怎么对待孩子的,第二,这个社会是怎么对待妇女的,第三,这个社会闲暇的时候,人们都在干什么。显然,一个社会对待孩子的态度是衡量和反映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准。然而,发生在上海携程亲子园的虐童事件,却把我们原本对于关爱儿童的美好画面又一次无情地撕破了。

原本意义讲,携程亲子园是企业内部的福利。低廉的收费价格和舒适的环境,会让许多外部人士羡慕这样的内部幼儿园。但是,作为内部福利的幼儿园托管机构却成为了单位内部的恶性事件,也制造了携程这个以做旅游产品为主的互联网公司最大的丑闻。

目前来看,公安部门已经拘留了三名涉事者。接下来,法律进行严惩,已然是可以期待的事。但是,即便如此,受到过虐待的孩子的家长恐怕仍然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愤怒,有家长表示,“法律很远、拳头很近”,假如这是丛林社会,相信许多家长会手刃这几位虐待儿童的所谓老师。而携程CEO孙洁的回应也不可谓不诚恳,作为一家企业的大管家,道歉、追责、严惩,一样都没少。

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来解读虐待儿童事件,恐怕简单的归于这几位老师的师德问题、人品问题,是不负责任的。因此,每陪一段时间,我国总会曝光出类似于此类早教班、托管班或幼儿园虐待儿童的新闻来。笔者认为,除了我国在法律上尤其是刑法中缺少“虐待儿童罪”这样一个独立的条款而导致缺少震慑力之外,监管的缺失与学前教育社会福利的缺失,或许才更值得反思。

一是监管缺失。事件发生之后,上海长宁区教育局党办负责人回应称,“它不是正规幼儿园,是社区幼儿托管点,妇联是第一责任人。”问题在于,妇联作为一个社会团体,既非企业,也非政府行政机关,为什么能成为第一责任人?他们为什么有办托管站的权力?有报道称,上海妇联借用自己的官方背景,搞营利化的办学,本身就存在违法违规的嫌疑,背后也可能存在巨大的利益链条……这些也都需要进一步查实查证。

而事实上,只要是与教育培训有关的注册机构,都应该受当地教育部门的管理监督。没有办学许可证或资质,这样的托管站还能够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监管缺失。相反,如果监管到位,相关师资都有学前教育的教师资格证,接受过相关的培训,发生这种丑事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具体来说,《民办教育促进法》关于办学的场所、师资、教学计划、教学内容,都有明确的规定,教育部门必须要进行监督,否则就是失职。

二是学前教育福利的缺失。携程作为知名大企业,自然有财力却建设这样的亲子园。但是,对于大城市的年轻父母而言,并不是所有单位都是携程,许多挤不进公立的幼儿园的家长,只能每月花几千元的费用将孩子送进一些来路不明、不知道有没有资质的幼儿园机构之中。而企业内部建亲子园、幼儿园现象的背后,实际上是整个社会的入园难、入园贵问题。

当学前教育使得家庭在经济、人力上的投入越来越大,学前教育以及育儿问题,就会因为“卖方市场”的存在而成为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至少会是许多家庭的负担。这需要政府要加大对于学前教育的投入,将学前教育建设成社会福利,以减轻民生负担。如其不然,社会上留给家长们可供选择的幼托机构将越来越少,问题也会越来越多。

携程托管亲子园老师虐待孩子事件,再一次拉响了警报。对于学前教育,政府既需要监督到位,又需要想尽办法办成福利事业,否则,民意幼儿托管机构必将长期处于无序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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