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介于光华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书记,原花鸟画系主任; 1981年毕业于山东工艺美术学校,中国画专业; 1985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美术系,留校任教; 1995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获硕士学位; 1995年任教于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任水墨画室主任; 1999年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至今; 2007年,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张立辰教授博士研究生,获文学博士学位; 作品参加第八、九、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多次参加全国中国画展,并获得银奖、铜奖及优秀作品奖;作品曾获全国美术院校青年教师中国画作品展“金奖”;出版有《于光华画集》多种版本;中央美术学院教师课图稿——《写意花鸟篇》;《放纵理性——写意花鸟画教学讲座》;教育部“十一五”、“十二五”全国高等教育规划教材——《写意花鸟技法教程》并获北京市教委“精品教材奖”;《写意花鸟画形式结构特征》等著作。作品被国内外多家美术馆及美术机构收藏。国内外多家专业美术期刊杂志发表。 作品欣赏《红高粱》 《荷花》 《金杯花》 《硕果》 《醉春》 《清秋霜韵》 《秋荷》 《霜晨》 《太行秋色》 《版纳印象》 《版纳之春》 《太行之秋》 《秋荷》 《潇野芭蕉》 《小塘清趣》 《凌霄花》 《美人蕉》 《牡丹》 《暖气浮春》 “笔墨”与“创造”“笔墨”与“创造” 于光华 中国画有着自己的发展机制,其意象造型观与西方写实造型观是截然不同的。这要追溯到中国传统哲学理念:“道”、“儒”、“佛”、“禅”诸家学说以及“易经”所阐释的顺乎自然、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正是这些经典学说被融于历代的“绘画理论著作”中,使之产生了“笔墨”——具有中国绘画灵魂的辩证的经典之说。大家都知道“笔墨”是独特的、具有严谨法度并难以掌握的,而且学习周期性较长的一门技法。但是,更多的人却不知“笔墨”的另一面:具有纯粹的、高品味的精神性内涵。“笔墨”是画家情感表现和意象思维方式的载体,亦即中国写意性绘画的“核心”。 关于“笔墨”的褒贬之争自上世纪初至今就没有停止过。近代以来中国人学习研究西方绘画已有百年之久,但在这其间真正深入潜心研究本国的绘画传统及其发展机制的人却极少,使人们渐渐淡漠了中国绘画的核心——“笔墨”学说。对画理、画法和诸多绘画规律也一知半解,令人费解的是如此状况下的人们凭什么贬斥中国传统绘画形式及其笔墨学说,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诚然,中国画的发展、创新是必须的,也是“与时俱进”的,而且几千年来从未间断过,都是在继承的“根本”上发展,舍弃“根本”就意味着“背叛”。西方绘画观念改良不了中国画,科学技术手段也代替不了中国的民族艺术。各民族的艺术发展是在时代的感召下所产生的艺术思想在艺术领域中的迸发,这种思想应该极具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底蕴深度的,而且超越了时代自身的变化,因此说是超时代的。创新不是单纯的形式、技法的问题,更应关注的是民族思想性、精神性的弘扬。近年来的艺术作品出现了很多“不健康”现象就是一味追求西方趣味的结果,应当引起足够的重视。一个时代,艺术能健康向上的发展,达到真、善、美的艺术境界,是每个艺术家奋斗的目标。 创新是我们每个致力于绘画的人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我们寻找自我、发现自我的一面镜子。吴昌硕语:“小技拾人者则易,创造者则难。”现今,许多人的作品是从别人处拾来的,千人一面,似曾相识,更有甚者。画了多年的题材,竟然没有写生过,没有看见过。只是在抄袭别人,然后“闭门造车”,害人害己,东拼西凑,不伦不类,丝毫没有生命力。我们提倡师古人,但应在继承中创新,在“师造化”中发现新的规律与理法。一个人在其一生的艺术生涯中,要拼搏几十年,才可追寻到自我,进入到独树一帜的艺术境界。要“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在理论与实践相互作用下,一步步地往前走,稍有不慎还可能后退或走弯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中国画创作重在借物抒情,对物象的感受力体现在“情”字上。而“情”之所动于画家独特的“笔墨结构”中,“笔墨结构”的情感使然,让画家创作出具有真、善、美之格的感人之作。在创作过程中,画家面对客观对象本质特征的结构关系,需要营造出客观对象富有的和画家所悟的精神特征的结构关系——“笔墨结构”。张立辰先生说:“笔墨结构之成为中国画的独特的艺术语言,也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而来,它来源于彼此联系又运动不息的客观世界但又高于现实。”因此,中国画最能体现艺术表现力的高度,它具有简练概括的“笔墨结构”;具有丰富多彩的笔墨内涵;具有理想的精神品格,所表现的是人的思想境界。 对于创作的要求是很高的,画家必须有纯熟的绘画技巧,有临摹与写生的功底,加上画家多年积累的各方面的修养,才能在创作中画出具有思想内涵的好作品。创作的过程不是生活中片段的反映,更不是生拼硬凑的摹仿照片。应当“师造化”并注重抓感受,使情感冲动得以升华,先确立主题,然后以意象造型观念加以构思,并付之于具体的“笔墨结构”。在创作过程中,既要做到胸中有数,又要迁想妙得。进入具体的表现过程则需要:随机应变,临见妙裁。更要到生活中领悟自然、人生的真谛,修养越深,成就越大,品味越高。常言道 “人品如画品”,人品不高画品也低。因此,还要学会做人,孔子曰:“士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只有人的道德、品行提高了,艺事才可提高。艺术是涵养、人格至善之要素。因此,我们必须作为真、善、美的追求者,完善自身,提高艺道。“笔墨当随时代”是石涛的宣言,也是我们的志向。在创作中,要有新意,相同题材要画出不同笔墨情思来。如能率真地将新的感受用笔墨表现出来,新意自然就会产生。张立辰先生所画荷花,是历代画家所乐于表现的题材,画出新意难度相当大。但是由于张先生多年生活在荷塘之畔,对北方的荷、南方的荷都仔细观察揣摩了多年,这种感受强烈的刺激与冲动使张先生画了大量的荷花,在多年的实践中创造了新的“笔墨结构”,画出了富有新气象、新格局、新意境的荷花作品,令人耳目一新,不同于前人,又超越了前人。这种精神是十分令人钦佩的。 中国画的创新,历代有之。比较典型的有:徐渭、八大山人、石涛、吴昌硕、虚谷、齐白石、潘天寿等。他们都冲破了桎梏,抓住了生活中的切身感受,体现了“笔墨当随时代的精神”,成为我们所仰慕的先师,他们的精神一直激励着我们。 创作一幅作品之前,要有创造的冲动,这种冲动来之于生活中的感受,或者某种感觉产生的联想,亦或受到某种启示,激起了潜在情感的爆发,这时的情绪是激动的,兴奋不已的。面对画纸,首先想到的应当是依附于形象之上的笔墨形态——“笔墨结构”,这样的笔墨形象是由最初情感而发的,他的内涵是丰富多彩的,是形而上的。接下来是用心策划画面整体的取势布白,然后随心所欲地、果敢地下笔落墨。多数情况下,落墨后与初衷是有变数的,也就是“造险”阶段,这时应当随机应变——“破险”,付诸新的笔墨形态,与画面的气势相贯而行,一气呵成,使画面的“笔墨结构”基本形成。最后,细心收拾,如同围棋的“关子”阶段,使画面趋于完美。并将题款钤印融于画面的结构中。创作过程可以郑板桥的“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和潘天寿先生的“造险破险”为喻,整个过程是由客观到主观的认识、寄情,再过渡到具有情感品格和精神内涵的笔墨表现。 中国画的创作之初,情绪的酝酿是很重要的,这一种感性与理性的相互作用是比较高级的形象思维,是经历了客观与主观的相互转化的。并以主观的笔墨形态定格在脑子里,这种形态有时是清晰的,有时是朦胧的、生动的、情绪化的,但并不神完气足,这需要在较理性的调试笔墨后,以“当其下笔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的笔墨运动行为,追寻着最初的笔墨形态。这个阶段可以说是中国画的初级阶段,在落笔之前由客观感受——创作冲动——主观的“笔墨结构”的思维定格,这是一个复杂的形象思维过程,主观感受与创作冲动融汇贯穿,将画面朦胧的生动的“笔墨形态”作为落墨之前的笔墨依据。这种依据,可以随着思维不断的深入持续变化着,有时可以持续很长时间。但是,一旦定格确立,就要迅速落墨,使之跃然于纸上。否则,随着时间的延长,会很快的淡化,甚至消失。因此,在有了创作欲望与冲动,并确立了“笔墨结构”形象定格,应当立刻将创作行动持续下去,直到作品的完成。所谓“一气呵成”。 和笔调墨、调水、调色的过程是较理性的,是“笔墨结构”形态确立后,以此作为依据而调试的过程。墨的浓淡、干湿,用笔的疾徐、轻重,都依据笔墨形态的节奏关系来实施。在实施笔墨的过程中,会有诸多意外情况出现,所谓的意外就是与落笔前的笔墨形态有所变化。最初的笔墨形态是朦胧的,非具体的。一旦落墨,每一笔的形态都是实在的,具体的。所以,这一过程,肯定会有意外之笔墨产生,此时应随机应变,朝着有利于画面上的“笔墨结构”形态方面发展。落墨后的绘画过程,初始阶段应是感性的、放纵的、轻松的笔调。随着画面的深入与基本“笔墨结构”的形成,这时需要理性的、慎重的、沉静的笔调来收拾。使画面在中国画特有的恣肆放纵的笔墨基础上,更趋于理法,更加完善。平时所积累的各方面的修养,绘画的技法、功底以及经验,将决定作品的质量与品格的高低。 继承与创新,一直是中国画发展的两大问题,没有继承就没有创新,它们是一脉相承的,缺一不可。创新是我们当代学子的使命,要在前人的法理中求变求新是需要勇气的,常言道:艺高人胆大。只有老老实实地学习前人的精华,将画理、画论、画法、文学、书法等艺道都溶于自身,并走向生活,取法于自然,就会产生具有时代精神的新作品。艺术体现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展示了一个民族的特性。因此,发展、创新是我们所义不容辞的责任,潘天寿先生说:“吾国中国画,至少有近四千年的悠久历史,它的发展过程是无人可比拟的,它的崇高成就也是无人可以比拟的。这是一灿烂的极乐天国中的奇花,是我们东方民族的宝物,也是全世界人民的宝物。” 发展中国画,必须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创造,“天行健,君于以自强不息。”只有潜心钻研、努力进取,才能创作出具有中华民族风格气派的新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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