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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ganyty 一日游

 偶然书屋 2017-11-15

上一次询问有关圣树的故事时,得到一个信息,厄国还有一颗“Hero tree”。参访过“圣树”之后,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大名鼎鼎的英雄树?托佛菩萨的福!这一愿望竟然在清明假期得以实现。

阿斯马拉地处云端之上,无论去往哪里都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路,只是因方向不同,四周的景致也因此各异。这一次下山的路又平缓了许多,依旧是满目疮痍的土褐色调,巨石因岁月的侵蚀,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随时会有滚落下来的可能,这里就是号称“地球之疤”的东非大裂谷起始端。这里的生态比较恶劣,因为就连仙人掌这样具有极强生命力的植物也很少见,路边见到最多的就是毫无生气、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树,和大片寸草不生的土地,间杂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枝头可怜的一点绿意也被土褐色所淹没。

我们的车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停在一片地势平缓的谷底,路边有一块巨石,上面刻有一段文字,据司机的介绍,是意大利人统治时期留下的标记。路的那一边不远处,还能够看到一堵断墙,在断墙附近堆着一堆早已变成废铁的坦克。司机告诉我们,断墙曾经是意大利人的兵营。就在这片山谷,曾经展开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最终,厄国人获得胜利,同时,持续30多年的独立解放战争也也此战役的终结而宣告结束。意大利人修建的兵营也毁于那场战斗。

环顾这一片山谷,谷底是一片开阔地带,没有修建掩体的可能,当年的那场战役一定特惨烈,进攻的一方是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炮之下,当然,防守的一方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因为后勤物资的补给也是极为困难,所以,在相同的条件下,获得胜利的一方凭的就是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从某个方面解释了佛祖老人家说的:“一切法从心想生。”

我们再次启程,期间穿过一个破旧的城镇,司机告诉我们这个城镇的建筑完全是意大利风格的。自文艺复兴之后,意大利的建筑风格摒弃了象征神权的哥特式风格,大多采用古希腊和罗马时期的柱式结构。据说意大利人在阿斯马拉修建的建筑物,完全可以在罗马找到相对应的建筑,阿斯马拉又号称“小罗马。”住在“小罗马”城里的我,已经对意大利风格不是特别在意,司机也并没有给我们拍照的机会,直接开到了城边的一个饭店门口。走了那么多国家,只有这个国家很特别,如果不提前预定,饭店是没有能力接待我们这些吃客的,之前,在马萨瓦就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喜欢拍照的都下车了,我无聊的坐在车里等着,这时,有俩个当地的男孩拿着手机往车里拍,有同事见到相回拍他们,但被拒绝了。我觉得挺有趣,平常都是我们这些老外拍他们,其实,他们看我们又何尝不稀奇呢?我这次来厄国学会了尊重,只拍景、不拍人,仔细想想,除了本身之外,这一世界上的一切人和物不都是自己眼中的那道风景吗!

定好午餐,我们继续前行。道路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时不时看到有羊群低头在土黄色的地面啃食着,我忽然想起了马赛马拉大草原,成千上万的角马啃过的草地就是这个颜色,厄国的羊活得也真不容易,不管饱也就罢了,还捞不到新鲜的吃,唉~路也开始颠簸不平,车速慢了下来,摇摇晃晃了一段时间之后停了下来。

这又是片荒芜的山谷,唯独右手边伫立着一棵枝叶茂盛的参天大树,貌似这片山谷的生机全部赋予这棵树。司机指着这棵树告诉我们,树龄已超过千年,附近村子常常在此树下开会。巨大的树冠之下,果然是躲避炙热阳光的好去处。我脑子又冒出几句歌词: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不知道厄国村民开大会是个什么情形?我又想起了卢国的卡恰恰法庭,就是村子里的百姓开大会,只要有人提出某人在大屠杀期间杀过人,卡恰恰法庭就判此人有罪;还想起了UMUGANDA,每次集体劳动之后,村民也是围坐在一起开大会,商讨下一个UMUGANDA去哪里?脑补完这些情景之后,赶紧拿出派派,想拍个古树全景,试了多次、人也越走越远,终于拍了一张全景图,此时,我已没有力气去享受那树荫下的凉爽。                             

我们继续前行在这条望不到头的小路上,身体随着车身左右摇晃外加上下小幅度的颠伏,晃  了不知多久,车再一次停下。司机指着左手边的一个巨树说,它的年龄也超过千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纳克法大树。同时,我也弄清了此纳克法大树非彼纳克法英雄树,或许是我理解错了意思,并没有所谓的英雄树。纳克法是厄国的一个地名,其意义等同于我们的延安,正是因此,厄国的货币也叫纳克法,面值5纳克法的纸币背面就是这棵大树。

远远的见到这棵树,就感觉到很强大的气场,尽管在它的周边还有几棵树龄过千年的古树,但与它比较,我相信没有人的目光不被它所吸引,枝叶茂盛的树冠犹如巨大的伞盖伫立在这片空旷的荒谷之中,一段近乎白色的粗壮枝干从树中间与地面平行的角度伸展出来,还有零星的小一些的白色枝干从树冠中钻出,看上去很像龙爪,这为它增添了不少威严的气势。它不需要卫士,龙爪就是它的权杖。司机告诉我这棵树的提格雷尼亚语名字,我重复说了好几遍,依旧没有记住,算了,它在我心里就是KING

怀着虔诚和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走到树下,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然后,绕着KING 走了一圈。目测了一下,树干大概需要20左右个成年人才可以围拢过来,历经千年岁月的刻划,在树干表面留下了道道蜿蜿蜒蜒、起起伏伏的沟壑,接近地表的粗糙的树皮都有些石化的味道,间或还能看到新的枝丫冒出。我特意靠近“龙爪”拍了几张,奇怪的是,“龙爪”上的枝条很稀松,树叶长得稀稀落落,很想摸摸它,但又怕亵渎神灵,只好放弃念头。至高无上的王啊!时间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厚重的印记,我竟然看到“龙爪”和粗壮的主干上也都有人刻上了名字,我们有同事竟然爬上枝干拍照片。我不想评论他人的行为,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你如何待它,就能获得相应的感受。我闭上眼睛,企图来一次心灵之间的对话,可惜,除了一片清凉和静谧之外无他。

我睁开眼睛,低头想在地上找点儿什么可留作纪念的东西,结果发现了很多很多坨牛粪,这令我兴奋不已,随即又垂头丧气,对着这一坨坨的牛粪,只能叹气,咋就没带垃圾袋呢?看过大树,司机带着我们继续沿着这条土路前行了大约十分钟后,来到了山谷的另一端。右手边距离路有几十米的地方,有一棵树型非常匀称的、枝叶繁茂的古树,或许是之前的KING耗尽了我们所有人的精力和热情,没有人再关注它,反倒是对左手边的生长在乱石间的绿植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大地在炙热阳光的照射下现出一片惨白色,随处可见的黑色石头,犹如抽象派的画家手中沾满黑色的颜料,随意那么一挥,看似杂乱无章的画布上却留下了无法用语言能够说清楚的韵味。直观的感觉,这里极度缺水,大片的土地上寸草不生,被阳光灼烤过的芦荟已经奄奄一息,叶片呈酱红色卷曲起来,仙人掌柱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生机渺茫。再看看从石缝中冒出的生机盎然的绿植,盛放的、娇艳的橙红色芦荟花,又会感叹生命在这里所展示出来的顽强。生与死在这方寸之地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远远的从我们来的路上走来一头骆驼,它的步伐极为缓慢,感觉很疲倦,当它走到我们车边的时候,有同事拿出一瓶水想倒在它嘴里,可是骆驼“小姐”抬着它高傲的头颅、端着优雅的身姿,根本不理会同事,继续匀速前行,这时我们才发现它的前肢被绑上了布条,难怪……除了同情,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目送它慢慢走远,但是,它脸上呈现给我的是安逸和满足,似乎外界的这些苦难对它而言,都算不了什么,它的那双双眼皮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极了厄国夜空中的星星,也就是它的大眼睛让我固执的认为它是一位贵族小姐。

归途中,我们在之前预定的酒店吃午饭,又见到了传说中的“英吉拉”,接受劝告,取了一小块“英吉拉”在盘中,咬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的那个酸哟,不知何时,才能接受“英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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