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从没想过转行或者找个副业, 他曾笑谈: “这么多年做音乐我都没做好, 其他事情我就能做好了吗?” ▲主播/夏忆 配乐/陈楚生 - 《一叶知秋》《姑娘》 齐秦 - 黑暗的沉思 文|子衿
前一段时间,《那年花开月正圆》 在荧屏热播,圈粉无数。 陈楚生献唱歌曲《简单而炽热的难忘》 为整部剧加分不少。 谱曲者丁汀说, “陈楚生修改这首歌的伴奏不知改了多少版, 一天一天的不睡觉, 直到最后编曲都要崩溃了, 他还在反复修改, 就像着了魔一样的投入。” 陈楚生在录这首歌时有感而发: “今天我们在谈论生活与感情时, 所展现的一定是成长后的理解释然或者放下。” 曾经那个孤独的少年,历经岁月磨砺后, 仍保持了本色,纯净,执着的特质, 对生活本身多了一份理解与感悟。 这个时代,纯粹做音乐越来越不易, 陈楚生却从没想过转行或者找个副业, 他曾笑谈: “这么多年做音乐我都没做好, 其他事情我就能做好了吗?” 读懂了陈楚生, 也就读懂了孤独的另一层意义。
/01/ 1981年7月份一个傍晚, 立才农场陈合池家第二个孩子降生了。 “又是个小子,咱们陈家旺男丁啊!” 陈合池看着这个白胖儿子, 脸上堆满了喜悦和幸福。 “这小子,命大啊!” 那时候,国家严格控制计划生育, 生育第二胎必须符合相关规定。 陈合池夫妇说, “领导可以不当,房子可以不要,孩子必须得保住”。 经过百般努力,终于拿到了当时农场最后一张准生证。 这个命大的小子,就是陈楚生。 小时候,爸爸妈妈每天上班早出晚归, 根本没时间照顾孩子, 哥哥也已经读小学, 陈楚生便学会了一个人玩耍。 有时,他会坐在农场的石凳上, 呆呆看着天边流动的云彩。 有时,他会一个人静静蹲在桥洞里, 一只一只地抓从脚下游过的小虾。 小虾只有米粒那么大, 他抓起来却那么有耐心。 别人问他,抓那么小的虾有什么用? 他说,“养着。” 一次,陈楚生中午拎着半小桶水,出去钓鱼。 爸爸陈合池悄悄跟着他,看他怎么玩儿。 “他非常认真,一手支着伞, 一手端着没有挂钩的鱼竿, 在池塘边站了很久。” 陈合池实在看不下去, 走过去和他说, “你这样不行。” 他手指捂着嘴巴, “嘘!你别说话,鱼马上就上钩了!” 直到晚上,他还只是钓了半桶水回家。 童年的陈楚生拥有许多独处的时间, 学会在自我的世界里安静绽放, 无形中培养了“向内探索”的能力。 有人说,童年的任务不仅是向外延展, 更要向内积累。 一个人只有内在力量强大了, 才能很好地把控自己。
/02/ 陈楚生从小喜欢听音乐, 把歌词整齐地抄在笔记本上, 跟着收音机里的旋律哼唱。 后来,他迷上了齐秦的歌, 在每一个清静寂寞孤独的夜晚, 齐秦的歌总能给他带来感动。 初二暑假那年,陈楚生第一次听到吉他。 一个从广东来的朋友带来一把吉他, 自弹自唱起《黑暗的沉思》, “每当我在黑暗中凝视我自己, 我总发现自己变得如此的孤寂, 每当我在人群里看不到自己, 我总发现自己仍然如此的俗气,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 吉他与歌声, 瞬间击中了陈楚生那颗孤独的少年心。 一日下午,陈楚生逃课到朋友家, 几个对吉他略懂一二的少年, 在一卷录像里看了一场beyond乐队的演出。 全程120分钟,陈楚生没离开过椅子, 这支传奇乐队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也让他感受到——一个作品就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它有脆弱的一面,也有理想化的一面, 这种矛盾让我感觉有温度。” 他说,“我要成为一名吉他手, 我要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 从此,吉他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如同他致敬偶像黄家驹的那句名言, “当我手中拿着吉他, 就像拿着一把宝剑一样, 什么都不怕了。”
/03/ 自从有了吉他, 陈楚生的世界突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除了有时候足球队出去踢球, 几乎所有课余时间都花在练吉他上。 每天一大早,他一个人偷偷起床, 跑到学校操场上去练声。 别人家的孩子在好好学习, 唯独陈楚生每天背个吉他, 像独行侠一样,活在自我的世界里。 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下滑, 离父母预设的轨道渐行渐远。 班主任看见他,可惜地摇着头。 父母的冷水泼得很难听: “你弹吉他有什么前途? 天涯海角那个拉二胡的拉了二十多年还在路边拉。” 陈楚生无奈地沉默着, 一个人躲在孤独的弦音里。 他那把心爱的吉多次被家人、学校没收, 他协商过,恳求过, 期望用对音乐炙热的爱去感动他人, 但最终失败了。 他明白了 孤独不是给别人机会来可怜你, 而是给你机会发展出更强大的自己。 在独处的日子里, 他学会跟自己的内心对话, 渐渐练就自己独特的气场, 好像有一个完整缜密的世界, 自行运转, 外人看来是孤独,在他却是完满。
/04/ 高中毕业后, 陈楚生在家里的摩托车修理铺帮忙。 每天七八点钟来到店里, 带着沾满油渍的手套, 摸机油、汽油,拆发动机, 晚上回家还要洗衣服,做饭。 这种日子持续两年, 终于有一天,他向父母发起抗议: “我有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为什么不能去努力一把, 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去选择它的方向。” 2000年,他带着简单的行囊, 背起心爱的吉他, 登上了开往广东的轮船, 开始了自由充实的日子。 此后人生里的每件事情, 他都尽力自己掌控。 “人生已经有太多妥协和不得不, 在能为自己选择的时候, 我都尽可能遵循内心的想法。” 因为独立,所以孤独。 起初,他在一家餐厅当送快递小工, 一次,一个客户来电话要一份外卖。 陈楚生急忙一路小跑将快餐送过去, 心想这么晚了,人家一定饿坏了, 哪知那人拿到盒饭后,立刻咆哮起来, “你是怎么搞得?汤都洒出来了。” 陈楚生连声说 “对不起。” 那人把快餐摔到地上,“这么凉,是人吃的吗?拿着你的猪食滚出去。” 他品尝过底层生活的酸甜苦辣, 虽然没上过大学, 却在社会这所学校里摸爬滚打, 他的书本,就是真实生活里的人和事。 他的歌词,都是过往日子的结晶。
/05/ 后来,他不当送餐小工了, 开始了酒吧跑场的日子, 最初,只是一些小酒吧, 唱一场不过五六十块。 为跑场方便, 他在莲花山租了一间非常简陋的平房, 一个煤气灶,一个煤气瓶, 一床破絮铺和一张凉席,就是全部家当, 唯一的电器,是房东钉在墙上的日光灯。 为了省钱,陈楚生每天早上坐中巴出门, 晚上12点半唱完最后一场后, 坐中巴回家,到家后两点多了。 一个人将兴趣和事业结合起来, 所有的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 如纪伯伦所说: “工作是看得见的爱, 通过工作来爱生命, 你就领悟了生命的最深刻秘密。” 因为投入,所以孤独。 这种孤独让我们未来更像自己。 2003年,陈楚生参加了全国PUB歌手大奖赛, 最终他凭借吉他弹唱《姑娘》获得总冠军。 有粉丝这样评价陈楚生: “他总是给人一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喜欢这样温和的人。” 陈楚生说:“这可能就是一种天性, 只是尽我所能把想做该做的事情做好,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天。” 从平平常常到露出光芒, 背后从来都是漫长的累积, 孤独是常态。
/06/ 2007年夏天,陈楚生参加《快乐男声》, 最终获得了冠军。 对于陈楚生而言,这是重要的人生转折点。 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酒吧歌手, 他一下子火了。 伴随名气而来的,是孤独和自由的消失。 2008年的跨年晚会, 所有人都等待他出场时,他却失踪了。 陈楚生躲在房间里给经纪人写了一封信, “失踪是一个下下策的选择, 但我不后悔离开。” “一个音乐人能在商演的间隙中抽空, 短时间交出一张专辑吗? 不能。 那这样的时候需要反抗吗? 需要。” 在此后长达4年的官司中, 陈楚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继续回酒吧唱歌。 他说自己是一个孤独的理想主义者, 为理想主义最终付出了650万赔偿金的代价, 创下内陆艺人解约赔偿的最高纪录。” 一个优秀的灵魂,即使永远无人理解, 他也能从自身的充实中得到一种满足, 因为他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陈楚生说:“我会一直坚持内心, 不是谁想轻易改变我就改变我。” “做任何事情都有牺牲, 但自由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牺牲, 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
/07/ 2015年,结束了一场巡回演出后, 陈楚生又销声匿迹了。 他不再去强求与外部世界的交集, 放弃外在的喧哗热闹, 留下与音乐的安静相处。 他说,“乐队一直是我喜欢的表演形式, 受Beyond乐队,黑豹乐队很大影响 每当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舞台的时候 总是感觉好孤独。” 他和跟了他十几年的哥们儿成立了乐队。 在自己家的地下录音室里, 用三年时间打磨出《侦探C》专辑。 终于,他可以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出现, 回归到最初的创作状态 只做自己想要的音乐。 始终游离于圈子之外。 他特别赞同冯小刚导演说的: “做导演做到今天想做的是顺心而为, 不是什么火就去做什么。 做创作的人,不应该是听众和观众的奴才, 应该是他们的朋友。” 你无须模仿、讨好任何人, 将擅长的发挥到极致,就能成为标准。
/08/ 舞台上,他穿一件纯色衬衣, 抱一把木吉他, 在一束锥光下轻轻吟唱。 这是陈楚生的标配。 有歌迷称:“喜欢陈楚生, 喜欢他孤独的样子。 仿佛能透过他的歌声走进一个宁静的世界。” 陈楚生在微博中写道: “即使你再强大,也不过是个孤独患者!” 他唱的歌曲中,写满了孤独。 在创作《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爱你》时, 他刚刚失恋, 哥哥遭遇车祸, 行走在夜晚城市的街道上, 他体会最深的是孤独感。 在《想哭》里,他写: “让我的身体,孤独的躺在田间 穿越土壤重回到春天” 词坛大佬王海涛抓住了陈楚生孤独的特质, 填写了《黄金时代》的歌词, “哪怕永远站在人群的后面 , 哪怕被淹没在眼睛的边缘, 这黄金的时代,孤独者最擅于等待。” 在陈楚生的歌曲里, 孤独成为一种基调,一种标志。 喜欢听陈楚生的人, 或许也享受那种孤独的感觉。 任时间风干眼泪, 却磨不掉孤独。
/09/ 从小在音乐路上的孤立无援, 让陈楚生懂得了, 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 当你对自己诚实的时候, 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欺骗得了你。 叔本华说:“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 因为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他才是自由的。” 如果你想去实现梦想, 孤独是你的必修课。 所谓的光辉岁月, 并不是后来闪耀的日子, 而是无人问津时, 那些孤独的珍贵时光。 陈楚生一直保持“零负面”形象, 在他身上,孤独成为最独特的气质。 藏下了很多个孤独的影子, 有人称他为“孤独王子”。 相对于合群而言, 孤独并不代表无法与他人融为一体, 相反是一种人生修炼的境界。 那是一种专注的精神, 坚韧的品质,淡泊的心境。 孤独的背后,体现着倔强,傲娇,与自由。 孤独的本质,蕴涵着成熟,本真,与清醒。 守住了孤独,就守住了自我。 读懂了陈楚生, 或许对孤独就多了一份喜欢和理解。 他说过,未来只需做值得的事情。 做自己命运的船长, 当自己灵魂的舵手, 那么,就得守住孤独。
本期作者:子衿,85后女子一枚,法学博士,热爱生活,喜欢阅读,相信文字的治愈力,找寻内心的小确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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