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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些荒淫的朋友啊

 F1裴小明 2017-11-21

0、


前两天,我在公号上推送了一首略带色彩的游戏之作:《看见木瓜,然后想起木瓜奶》。随即,后台收到不少消息。


值得一说的有两条。一条似乎很生气,批评我是老流氓。靠,我还常常用“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来勉励自己呢。


幸好我知道,世界上有些人虽然没有幽默感,却是有道德洁癖的。比如喝茶,突然想起摘茶的刘二丫,有可能和隔壁老王通过奸,不但茶杯该摔地上,就连卖茶杯的人,也该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还有一条更好玩,这个朋友给我发送了好几张春宫图。尺度非常大,可惜是欧美的,不太喜欢。我更喜欢苍老师和她的同事们。


今日散步,想起这两条消息,不由扑哧一乐。心里盘算了一番,如果我也算老流氓的话,那我讲三个荒淫朋友的故事。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司机,或者说老流氓。


顺便说,我认为,骂一个人是流氓,其实是夸他热爱生活;正如批评一个人是色狼,说明了他身体很好一样。


好,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1、

某甲,出身乡村。家贫,常遭老师白眼。一次,因交不起春游的十块钱,被老师一顿羞辱。血气方刚的某甲一拳将老师打倒在地,当然也打断了求学路。


某甲漂流到省城,捡过破烂,吃过诈钱。至于社会抛给他的白眼,要比老师给他的一百倍还多。如果不是一个偶然原因,他这辈子的夜生活只能托付给五姑娘了,就像我的另一个朋友某某那样,必须通过右手的辛勤劳动,才能获得身心的愉悦。


某甲后来终于发迹,成了不大不小的老板。娶了老婆,生了儿子,开上豪车,住进别墅。但应酬成习惯,某甲说他只有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才能找到人生的真实感。


所以,某甲一星期至少有五个晚上泡在夜总会。据说有个大年夜,他也是在夜总会和小姐们一起过的,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晚会,还一起高唱《难忘今宵》,共祝愿,祖国好。


一天晚上,某甲突然打来电话,要我立即赶到南门某家夜总会。那家夜总会很有名,据说装修花了几千万——十多年前的几千万啊。


进了比教室还大的包间,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波涛汹涌,让人如同雪狮子向火——酥了半边;而我亲爱的朋友某甲瘫坐众芳丛中,如同一个荒淫的小国之君。


某甲告诉我,他已经连续七个晚上,天天都在这家夜总会玩通宵了。现在,就连扫地的阿姨都认识他,亲切地称他甲总。


某甲出手大方,上厕所时,少爷递个热毛巾,像我这等穷人,最多说声谢谢,他却要掏一百元塞人手里。至于小姐们的胸罩,我亲眼所见,他把一张张百元大钞折成棍状塞进去。一个个塞下来,估计要塞几千块。


玩得入港,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踢开了。要知道,在这家夜总会,肯定是不允许有人这么牛逼的。扭头,只见一个苦大仇深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小眼圆睁,残眉倒竖:某甲,你狗日的天天都来找野婆娘,老子和你拼了。


原来,是某甲老婆。我心慌地站起来,某甲也站起来,他醉眼惺松地走到老婆面前,你来杂子?你也来耍哇?我给你喊个少爷嘛。


他老婆把手中的菜刀扬了扬,我们一齐大喊:要不得。


当地一声,菜刀落到地上。原来,某甲老婆的刀还没收回去,某甲已经左右开弓,一边扇了她一巴掌。伊竟扔了菜刀,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事已至此,没法好好玩了。某甲,我们走吧。可是,某甲坚决不准任何人走——除了他老婆。最终,他老婆哭着回去了,丢弃的菜刀躺地板上,灯光一射,发出坚硬的暗光。


如今,某甲事业做大了,老婆也认可他隔三差五去夜总会荒个唐。有一回,某甲甚至让老婆去接他,小姐们热情洋溢地和某甲告辞:甲总,明天又来耍哈。


某甲老婆怒斥:耍你妈个B。


某甲笑曰:对啊,就是那个东西。


2、

某乙是县城重点中学校长,也是特级教师,总之在县城是个极牛逼的人物。人一牛起逼来,走路当然也是看天的,哪怕地上有十元钱也看不见。


众所周知的原因,经常有人请某乙。某乙于吃饭上倒不十分要紧,要紧的是饭后。所以,他的口头禅是:吃简单点都要得。


那什么不能简单呢?大家都明白,那就是饭后的娱乐。请客的人立即表态:乙校长,放心,人间天上最大的包间已经订好了。听说刚从东莞回来了几个技师,红牌,安逸得板。


于是乎,某乙经常在酒醉微熏后,像一头高傲的种马那样踱进小城相对豪华的夜总会或洗浴中心。


既是重点中学校长,又是特级教师,某乙看不起普通人也是很正常的。就像李处长看不起王科长,王科长看不起刘股长,刘股长看不起陈苦根,陈苦根谁也看不起一样。生物链就是鄙视链嘛。


乙校长在学校口碑很不好,员工对他评价相当差。不过,他又不需要对员工负责。他的眼睛长到额头上,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但是,非常意外的是,某乙的骄傲脾气竟然在夜总会得到了一百八十度的修正。所以说,不但社会是一所学校,就连夜总会也是一所学校,比大学里的思想品德课对人的影响还要深几米。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某包工头要把他还差一百多分的儿子安排进重点中学,这事当然得请乙校长。夜总会里,包工头找了两个最能喝最能吹的小姐陪某乙。


某乙喝高了,上厕所时撞到两个年轻人,不但不道歉,反而破口大骂。那两个年轻人才从南方回来,不认识小城名人。不由分说,一番暴打,竟把高贵的乙校长打倒在尿槽旁。小城的斯文从来没有这样扫过地呀。


这起小概率事件让某乙痛定思痛。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每进娱乐场所,哪怕看到厕所里递毛巾的少爷,也会欢然一笑。至于看到像聂老这种剃光头穿大头鞋且目露凶光的,更是要客气地掏出极品云烟来敬一根:来,哥子,燃起。烟酒不分家嘛。


习惯成自然。后来,出了娱乐场所到了学校,某乙对他的员工竟然也一视同仁地微笑敬烟。人们都说,经过XX教育,乙校长更加平易近人了,更加和群众心连心了。


据说,乙校长现在已经快要做到副县长了。


3、

某丙是电视台的部门主任,手下有好多如花似玉的主持人。每次吃饭,我们总是带着羡慕忌妒恨和他开玩笑:你娃娃这辈子才性福哦,手下那么多美女,不晓得打了好多来吃。


某丙却坚决地摇头摆手:哪个舅子才吃过一个。


某丙推得越干净,我们越认定他潜规则了。这世道,你懂的。贵圈那么乱,咱们这地方免得了俗吗?某丙你个B娃娃,你免得了俗吗你狗日的说啊?


某丙很生气。某丙说,老子不是不好色,但老子有原则,不得用手头的权力搞权色交易,那样搞起也没快感。老子都是去嫖娼。盘盘清,不扯筋。懂不懂?


啊?你个喉舌也去嫖娼?


老子又不是圣人,老子的东西也是肉长的。


于是,某丙为了自证清白,就趁着酒兴,讲了一个他的不清白的故事。后来,经考证,他说的是真话。


那时候,郊外有个A镇,色情业发达,皮肉生意店子一家接一家,前面是门面,后面是偌大的园子。园子里,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生机勃勃,勃勃又生机。某丙说他去过几次,但总觉不尽兴。


春天的一个早晨,某丙从梦中醒来,照见镜子里潜滋暗长的白发,心底哇凉哇凉如寒冬。他决定:大好春光莫呀莫要辜负了。


某丙穿好西服打上领带,提了皮箱出门。夫人问他,去哪里?某丙说,首都北京。去干啥。开会。啥会?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夫人是干部家庭出身,受过教育的,果然就不问了。


某丙打了辆车,径直来到A镇。他找到那家小姐最多、园子最美的夜总会住了进去。接下来的七天,他每天翻牌子似地换小姐,过着春宵苦短的荒淫日子。


娱乐之外,某丙还有大量闲暇。他都干些什么呢?某丙一向喜欢烹饪,烧得一手好菜。白天里,他亲自到农贸市场买些菜回来,在夜总会的厨房,烧一桌好菜,再和小姐、保安、扫地阿姨团在一起喝酒。


每一餐,某丙都会给自己做一盘腰花。小姐要吃,他就伸出手,像孔乙已那样护住盘子:多乎哉?不多也。


这时候,店里店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看上去,他们就像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很多年以后,有个小姐回忆往事时,还为这位像大干部的胖子如此平易近人而感动得热泪盈眶:旧社会,谁把我们当人啦;只有新社会·····巴拉巴拉。


一个星期过去了,某丙深感再住下去就要变成一堆药渣去肥田,他决定回家。小姐们依依不舍,凑份子做了一桌酒席请他。席间,某丙作了首诗以示纪念。很多年过去了,我只记得最后一句好像是:江湖风波险啊,年年险中过,惟有那,夜总会里真情多。


某丙说,那个难忘的星期后,再看台里的主持人,我已经心如止水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嘛。


某丙想了想又说,我是为了不让自己犯错误才去嫖娼的,我是一个有底线的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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