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18
The Honfleer Lighthouse, Eugene Boudin［法］
▾ 点击收听 ▾ 蔡骏—像柱之歌来自为你读诗00:1404:34 像柱之歌
作者：里尔克 [奥地利] 为你读诗：蔡骏 ｜ 作家
是谁，是谁这般爱我，爱我 而将自己可爱的生命捐弃？ 如果有人为我殒身大海， 我就会从岩石中重返 生命，获救而得到生命。
我如此渴望汩汩的鲜血； 岩石却如此寂静。 我梦想生命：生命是好的。 就没有人有勇气 想要将我唤醒？
如果我终于有一天拥有生命，
那赐予我最金贵的一切的生命，—— 我就会孤独地 哭泣，哭求我的石身。 又能怎样，我的血葡萄酒一样红透？ 我的血从海里唤不回 那个最爱我的人。
选自《里尔克诗全集 第一卷 第二册》，商务印书馆
我诗集就是我的坦白，我一生的故事。 ——里尔克
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 1875 - 1926），奥地利诗人，最伟大的德语诗人之一。代表作品有《杜伊诺哀歌》《商籁致俄耳甫斯》《沉重的时刻》等。 《像柱之歌》的创作受到了希腊神话中赫罗与利安德爱情悲剧的启发。相传，痴情青年利安德爱上了海峡对岸的女子赫罗，于是每夜游过海峡与之相会。然而一日，暴雨大作，汹涌的海潮吞没了精疲力尽的利安德。风暴过后，海浪将利安德的尸体送到了对岸。苦等情人的赫罗见此，心灰意冷，也纵身投海随爱人而去。
Hero and Leander's Farewell, J.M.W. Turner [英]
此诗中，唯有爱人自沉大海的牺牲，被施咒的石像才能重获新生。然而，那尊渴盼生命的石像复活后，却孤独地哭求石身，因为他心爱的人已经逝去，而他只能独自面对永恒的荒凉与寂寞。
爱情，文学永恒的母题。深刻的爱情，仿佛总热烈到舍生忘死：《泰坦尼克号》里巨轮沉没之际那句“You jump, I jump”；《牡丹亭》中杜丽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还有那怀抱离去的爱人恸哭的朱丽叶和双双化蝶的梁山伯祝英台……
死生契阔不负君的爱情固然美丽，但生死离别实在太过宏大、悲伤。所以里尔克说，如果海洋能够归还爱人的生命，他情愿，做崖边寂寞的石像永远伫立——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与爱人在尘世紧紧相拥，更幸福安心。
当海洋上的风暴过去，再次雨过天晴，去拥抱你所爱的人吧。执子之手，就在此时此刻。
文／黄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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