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李某某故意杀人案在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审理。该院党组书记、院长、一级高级法官步延胜担任审判长,并依法组成合议庭。在庭审中,通过李某某现场及之前的供述、公诉人提供的证人证言等证据,将这起父杀女的悲剧渐渐还原。
最后的治疗希望落空,“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李某某是吉林人。女儿1岁多时,因为不会走路,说话口齿不清,被医院确诊为脑瘫、一级智力残疾人。李某某和妻子领女儿四处求医,虽有好转,但孩子生活仍不能自理。女儿8岁时,妻子因为李某某嗜酒、两人酒后经常打架与其离婚。这之后,李某某曾再婚,但仍是因为嗜酒,且酒后打人等原因再度离婚。
后来,李某某在哈市找到当保安的工作,并在香坊区哈平路租了一套房子,把女儿接到哈尔滨共同生活。
2017年4月10日晚上,李某某下班回到了出租屋。那天,女儿来月事,弄得卫生间到处都是,李某某说了她几句,她没作声。女儿对李某某有敌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孩子大了,和父亲交流比较少。因为李某某管教她,她总和父亲对着干。
吃晚饭时,李某某喝了2两白酒。晚上11点多,他喊女儿去烧水洗脚,女儿却一直磨磨蹭蹭的,李某某看着来气。躺在床上,李某某想着这些年,他领着孩子四处求医,多年拼命工作积蓄却花费一空。他每年打工能赚2万元钱,可给女儿治病,一年就要花两三万。生活入不敷出,还要靠别人救助。
李某某想起最后一次领女儿看病,从美国来的一位治疗脑瘫的教授曾点燃他的希望,可是检查的结果却是“无法治疗”。
想到孩子的病治不好了,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倾注在她身上,可孩子却总跟他作对,李某某越想越气,“这些年我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能,没有希望了……”他起身用剪刀把屋里晾衣服的电线绳剪下套成圈,走到女儿床边,套住她的脖子……
女儿最后的哀求
“爸爸放了我吧,我以后听话”
说起那个夜晚,李某某在庭审现场情绪激动,数度哽咽。他至今记得女儿挣扎着哀求说:“爸爸放了我吧,我以后听话。”可李某某没有放手,反而勒紧了手中的电线绳索。十分钟后,女儿不动了。随后,李某某下楼将电线扔到垃圾堆,并将女儿的衣物等生活用品焚烧。次日清晨,李某某将杀死女儿的事告诉了第二任前妻,并拨打了警方电话投案自首。事后,法医证实其女儿李某因颈部被勒压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24日李某某在庭审最后陈述时说,他在看守所反思了7个多月,知道自己的错误和罪行。“之前,我抱有孩子是我带来的,我就有权结束她的生命这种错误想法,我罪有应得。”
近两个小时的庭审,经过法庭调查、法庭辩论、合议庭评议等环节,最终法院认为,被告人李某某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杀死一人,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被告人李某某因女儿智障不具备自理能力,为摆脱其应尽的养育责任而杀人,犯罪后果严重。其在侦查机关有关“为社会减少负担”的供述内容荒谬,就此所提辩护意见既违反法律精神,又违背社会基本公德,法庭不能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