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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中国酒文化漫谈 廖 时 权 酒是中国文学发展的酵母、诗歌创作的精灵、点燃人的灵感的导火线。酒是中华5千年古老悠久的灿烂文化中一首壮丽传奇的史诗。 在中国酒文化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酒仙的轶闻趣事犹如浪花朵朵。无论是大醉60日的阮籍、宴饮平乐观的陈思王，还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会须一饮三百杯的李太白，以及号称醉呤先生的白居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欧阳修、“举家食粥酒常赊”的曹雪芹等等，数不胜数，妙趣横生。“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长江黄河化美酒，华夏文化传千秋 华夏酒文化的历史源流，最早可以追溯到7000多年前的磁山文化时期，那时，原始人把采集的山野果品、粮食堆集起来，久而天然发酵而成“酒”。真正的人工酿造，始于在5000年前的龙山文化时期。我国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文物中，就有不少小型的诸如樽、小壶、高脚杯之类的酒器，就是当时原始人的酒器，而《吕氏春秋》和《世术》等史籍记载的“仪狄造酒”说或“杜康酿酒始祖”说，皆是4000年前夏禹时代的事了。 在殷墟出土的商代甲古文中，就发现和现代汉字形体相似的“酒”字。 据考古发现，1974年，河北平山县中山国战国墓葬中出土了两瓶距今约2200年前的古酒，分别贮存于一圆一扁的密闭青铜瓶里，共10多斤，一种为黛绿色，一种呈翠绿透明色，酒香犹存，这是我国古籍中根本找不到的珍贵实物资料，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陈酿美酒。如果不是高超的工艺制造出高度精纯优异的曲酒，存放两千多年而不变质是不可能的。这些历史上古代的酿酒、饮酒的实物见证，有力的说明了中国酒的起源不仅早于文字记载，而且大大先于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仪狄和杜康这些所谓酒之鼻祖所处的年代。 长江是中华民族的又一条母亲河。长江流域中国酒文化更是源远流长，四川的中国名酒的“六朵金花”宜宾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郎酒、全兴大曲、沱牌曲酒群星璀灿，绚丽夺目。特别是中国酒文化发源地之一的宜宾，早在秦汉以前，便是僰候国的封疆，居住在这里的僰人那时候就已知道采撷山上一种多淀酸甜的红籽野生植物，碾磨压汁为酒饮用。这就是古代人最早的酒——枸酱酒。僰道文化以酒为源，僰人之魂以酒长存天地间。酒、铜鼓、悬棺、岩墓，南丝绸之路上这4种文化的相互渗透、交融，组成了名酒之乡宜宾四大古老文化，其中尤以酒文化为龙头。可见宜宾这个古僰候国的先民是一个多么虔诚崇敬酒神魂灵之民族呵！宜宾千百年沿袭的民风中，以酒壮行，以酒联姻，以酒化干戈为玉帛的故事趣闻如落英缤纷，树叶铺地。酒在宜宾人的生活中犹如布、帛、菽、粟、油、盐、酱、醋、茶般不可一日须臾或缺之物，恰似空气给人以清新。 中国红楼梦酒厂地处古僰道中心，唐代的归顺县就设在这里。唐代诗圣杜甫曾乘船从嘉州东下路过下食堂所在地，杜翁只知地名为牛口庄，也没有停棹踏访，只深情一瞥丹山碧水，感叹而去。他赴戎州，杨使君盛宴东楼，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时鲜水果，却独钟杯中泛绿春酒。饮后诗兴大发，挥毫而就，“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则成为宜宾酒之千古绝唱。时隔几百年后，宋代大诗人、大书法家黄庭坚贬谪戎州。3年当中，他尝遍了这里的美酒佳酿，写下了17篇赞美戎州美酒的篇章，其中品尝王公权家收藏的百种佳酿后，特别推崇“荔枝绿”酒，欣然提笔写诗赞道： 王公权家荔枝绿，廖致平家绿荔枝。 试倾一杯重碧色，快剥千颗轻红肌。 泼醅葡萄未足数，堆盘马乳不同时。 谁能品此胜绝味，唯有老杜东楼诗。 据《宜宾县志》记载，酿此佳酒的地方就是牛口庄的槽房头，即今日的下食堂村。在牛口庄饮酒作诗的还有苏洵、苏轼、苏辙三人。苏轼有一绝唱《夜泊牛口》就是赞色呈淡绿色的佳酿。苏轼顺江呤诗而下，那身上葫芦里装的就是牛口酒家卖的春碧荔枝绿。他对这片山水眷恋的题字“丹山碧水”被雕刻在岩石上，至今还熠熠生辉。 宜宾地处岷江、金沙江、长江三江交汇处，水质良好，以后各朝各代，均有佳酿面世，尤其是到了唐代和宋代，“重碧春”、“荔枝绿”、“姚子雪曲”等美酒，为历代诗人墨客所推崇。于是，历代墨客诗人就与宜宾的酒文化结下了渊源。杜甫、苏轼、黄庭坚曾在宜宾留下了诸多关于酒的绝妙诗篇。宜宾不仅孕育了中国名酒五粮液，也孕育出了中国文化名酒——梦酒。从而形成了群星璀灿的酒文化格局，有曾获“世界之星”包装大奖的文化内涵丰富的十二金钗酒、圆梦酒，以及治国酒、梦酒王。也有荣获四川名特优质新博览会金奖的南福醇和特别金奖的中国杞酒，有荣获巴蜀食品博览会金奖的故宫液，有获得文化名酒的君子酒、竹海老窖、高州峰，也有荣获国家银奖的叙府大曲等等，形成了“千种佳酿总宜宾，月映众星更辉煌”的灿烂格局，使万里长江第一城赢得了“酒都”的美誉。 英雄把盏谈天下，自古诗酒竞风流 “酒壮英雄胆，谱写正气歌。”酒呈水的形态却具有火的性格，滋养了一代代杰出的英雄豪杰。酒蕴藏着军人壮士坚毅刚烈的性格，在军旅生涯中燃烧起熊熊火焰，谱写出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传奇。一折曹孟德煮酒论英雄，勾绘出了东汉末年群雄崛起，三国鼎立战争风云的壮阔画卷。一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又咏出了拥兵百万统帅心灵的慷慨悲寂。桃源三结义的捧酒祭天中那碗酒里荡漾的情感义气，是何等的浩然壮阔，层浪叠起，它在三国争雄中叙说了多少酒的故事。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张翼德酒壮英雄胆，长板坡上一声吼，吓退曹家百万兵。 汉武帝时代，霍大将军率部于大漠戈壁与匈奴作战，武帝派快马送去“ 酱”御酒3坛。3坛御酒对于万马千军如杯水车薪，一人一口也难沾唇。霍大将军喝令将3坛御酒倾注于沙山下一泓清冽的甘泉中。数万名将士捧碗舀满泉水仰脖而尽。自此，鸣沙山下甘泉更名“酒泉”流传至今。后来唐代边塞诗派又写下悲壮慷慨的酒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战斗即将打响，敌兵即将进攻，军号已吹响，但勇敢的将士还杯盏在手，一饮而尽，唱出了令人回肠荡气、大义凛然、誓死如归、驰骋疆场的千古绝唱。 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道出了爱国诗人抗金的满腔义愤，讲述了他血战沙场，领军杀出重围的壮举。南朝陈暄云：“酒犹兵也，兵可千日不用，酒不可一日不备。”他把酒在战场上的作用讲得那么重要。实际上酒与诗歌文学更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中国文学史记载：《诗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编成于距今3千年的春秋时期。当时中国的酿酒业还处于萌芽时代。用五谷酿酒的工艺也还没有出现然而奇怪的是这部总共只有三百篇诗的经典，却有44首之多与酒联姻。如《七月》、《泉水》、《宾之新筵》等篇。汉代的《乐府》诗，使酒插上了音乐的翅膀酒与诗人、乐手一起奏响了酒与文艺的命运交响曲。 西汉才女卓文君与著名文学家司马相如当垆卖酒的故事，在中国酒文化史上留下了一段千古风流佳话。据《史记》记载：穷极无聊、颠沛流离的司马相如受临邛县令王吉之邀，客游临邛。当地首富卓王孙为之接风洗尘，司马相如在宴会上弹奏名曲《凤求凰》，将爱的渴望和埋在心里的长久相思在琴声中倾泻而出：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有淑女兮在闺房，借琴音兮诉衷肠。 时来遇兮心彷徨，何悟今夕升斯堂。 何缘交颈为鸳鸯，安得比翼兮共翱翔！ 一曲《凤求凰》赢得满堂宾客的阵阵掌声，也拨动了深闺少妇卓文君颤动的心弦，重新点燃了爱的火焰。于是文君不顾一切与司马相如月夜私奔，结为终身伴侣，冲破封建桎梏，开创了中国历史上自由恋爱的先河。后来，他俩又在临邛开设酒店，一代佳人当垆卖酒，著名才子端盘涤器的故事千载流传，卓文君以第一个在史籍上有名有姓的女老板出现，成为历代文人骚客竞相赋诗题咏的“第一风流卖酒人”。当代文豪郭沫若赞曰：“文君当垆时，相如涤器处，反抗封建是前驱，佳话传千古。” 大名鼎鼎的陶渊明留下了140多篇诗文，竟有50多篇和酒有瓜葛；杜甫的诗大概1400多首，里面300多篇说到了醉酒。至于李白，醉名似乎不在他的诗名之下，直到今日，“太白遗风”的酒幌还在各处飘扬。现存李白1050首诗文中，谈及饮酒者有170首。猜想起来，诗人们喝多了，醉的感觉应该和非诗人没什么两样，他们的过人之处在于能写出醉之可爱。李白醉了坦率地轰人走：“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辛弃疾喝醉了一头撞到大树上，还“却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还是这个诗仙李白，酒醉之后竟让皇帝的宠儿高力士给他脱靴子，够潇洒了；另一个醉翁苏东波还嫌不够劲儿，又火上浇油说：“平生不识高将军，手污吾足乃敢嗔”。至今，李太白把酒邀月，御前醉卧，唐玄宗赐李白喝遍天下佳酿，无需馈付银两的酒魂金牌的故事仍在到处传颂。诗圣杜甫有1首著名的《饮中八仙歌》以白描手法集中地刻划了唐开元年间8位酒中豪杰栩栩如生的群像，神情飞动，呼之欲出。“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就是李白爱酒、醉酒的真实写照。太白1首《将进酒》唱出：“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而他的另一首传世名篇则是句句酒醇，字字醉欲狂：“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 白居易浔阳江头夜送客，举杯欲饮无管弦，忽听邻船舱内传来如怨如诉的琵琶声，于是起身相邀弹琴妇女同桌对饮，诗人听其歌音，感怀身世，于江风徐来、醉意朦胧中写下了千古传世之长歌《琵琶行》。他把诗、酒、琴连在一起，充分显示出酒的神奇诗的魅力。宋代文豪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那是何等豪放，以酒命天，呼月作陪。酒兴之处，思绪腾飞，字字珠玑。 书法艺术被人称作民族艺术之花，是中国人最喜爱的艺术，难以逾越的绝妙艺术。其变化神鬼莫测；其魅力令人如痴如醉。历史上许多大书法家的传世之作也常与酒有关。张旭、僧怀素、米芾和书圣王曦之都喜欢饮酒。杜甫描写张旭草书时的神态：“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怀素有“草狂”之称，其书法成就同样与酒有关。据说李白称之为师，传有《草书歌行》云：“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这与张旭的神态是何其相似：笔走龙蛇，飘如风雨。《兰亭集序》号称书坛至宝、“天下第一行书”，也是书圣王羲之在醉态朦胧中一挥而就的。 莫道醉魂飞不起，一杯梦酒上红楼 中国人酿酒、喝酒、爱酒的习俗，不仅造就了一代代英雄豪杰、墨客骚人，也造就了一批超尘豁达的酒仙酒徒。 “不愿为官不愿有，但愿长江化美酒。死后埋在沙滩上，浪去浪来喝几口。” 早在晋代就有人公然提出：“酒可千日不饮，不可饮而不醉”；明代诗人沈景对醉的向往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百年浑是醉，三万五千场”。要醉率性一天三遍，而且一百年转他娘的。干宝在〈搜神记〉里就讲过一个把醉夸张到极致的故事：有个人叫狄希，善造千日酒。酒徒刘玄石，酒量很大，谁料喝过一杯千日酒之后，回到家竟醉死了，家人痛哭着把他埋了。三年过后，突然有一天，狄希来拜访刘玄石，家人告诉他说，玄石三年前就醉死了。狄希笑笑说：“他喝的是我造的千日酒，一杯醉三年，现在三年已满，他该醒了。”破棺一看，玄石正在揉眼睛，并大声问狄希：你造的酒太妙了，叫我一杯就醉到如今，现在几点了？”围在坟墓边上人禁不住大笑，那想到这一笑，把刘玄石喷出的酒气吸进鼻里，当场全部醉倒，3个月才醒转来。后人为此大发感慨：“劝君一醉千日醒，世事花开又花落”，把“醉”一转手发展成麻木和逃遁。 看来，杜康一学会了造酒，人们也同时参透了醉里乾坤：醉可催眠，醉可助兴，醉可壮胆，醉可解忧。要是没有“三碗不过岗”醉倒武二郎，不知武壮士能不能去和那吊睛白额大虫斗个你死我活；李白要是不醉，中国文学库里肯定要损失一大批精品；宋江要是不在浔阳楼头醉题反诗，梁山泊的座次说不定得重排；就连发誓“死亦为鬼雄的女强人李清照，也觉得只饮上“三杯两盏淡酒”还心里没底，不醉上一醉，怕抵不过它“晚来风急”。并以“浓睡不消残酒”“东篱把酒黄昏后”道出了国破家亡无可奈何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哀愁。 醉还能成为权术，看你会不会用。宋太宗的时候，有一天有两个大臣孔守正和王荣喝醉了，竟然当着太宗和面吹牛皮，都说自己功劳大，还差点儿打起来了。手下人要把他们抓起来，太宗挥挥手说算了。次日两位大臣酒醒了，回想昨日之事，不仅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跑到皇帝面前检讨。谁知太宗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朕昨日也喝醉了，不记得有这事。”好一个聪明过人的皇帝，一个“醉”字，大家全解脱了，真把“醉”用活了。竹林七贤里的阮籍以善饮著称，可他也懂得以“醉”避祸。司马昭想让阮籍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司马炎，阮籍满心不高兴，又不敢明说，于是借口喝醉了闭口不谈此事，连真带假，一连两个月天天烂醉如泥，弄得司马昭无可奈何，只好拉倒。 然而，几千年来“醉里乾坤大”的历史论断，经过全国著名乡镇企业家阳治国的分析研究和演绎与升华，已产生了“梦里乾坤大”这一质的飞跃。阳治国认为：梦是人类社会特有的一种精神现象，有人类就有梦。梦可以引发思维，丰富想象，产生灵感，爆发力量。梦有超前性、飞跃性、导引性，因而历史上每一个时代的更替，总是人的梦想走在前面。阳治国用自己的毕生精力去圆一个世界名牌之梦，去演绎一个全新的东方之梦。目前，阳治国一手创建的宜宾红楼梦酒厂已年产梦酒、十二金钗酒、治国酒、圆梦酒等25个品种的系列酒5000吨。“梦酒”和“十二金钗”酒多次蝉联部省双优、国家部名酒，并荣获首届中国食品博览会金奖和第五届亚太国际博览会金奖，畅销全国28个省市和欧洲、日本、美国、韩国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 “农民酒王”阳治国终于圆了一个世界名牌之梦。他为迎接’97香港回归，专门聘请北京“泥人张”创人了“十二金钗”的彩陶瓷瓶超豪华包装，极度具观赏、收藏的艺术价值。1997年5月10日，红楼梦酒厂又在北京饭店举行了“圆梦酒器文化赏评会”，隆重推出紫砂壶“圆梦酒”。这一尊紫砂酒器，闪烁着深邃的华夏人文内涵的高超的金石情趣，既孕育了历史，又孕育了艺术和酒文化。它融美酒、名壶、精美装潢艺术于一体。既是体现5千年华夏文明的高档名酒，又是中华民族圆百年香港回归之梦的庆贺酒，同时，还是为澳门回归、台湾的问题的最后解决、海峡两岸的中国人骨肉团聚、祖国统一的祝福酒。 对酒当歌，当歌千禧之年；举杯同庆，同庆华夏腾飞。我们都是龙的传人，让我们再一次擎起葡萄美酒夜光杯，为世界和平、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干杯！干杯！ 原载《大西南周末》2000年1月28日第一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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