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说不出的忧伤

在季节的车上，

如果你要提前下车，

请别推醒装睡的我，

这样我可以沉睡到终点，

假装不知道你已经离开。

——张嘉佳

关于忧伤

 

我坐在这里，想着一个绝逼忧伤的事情。受够了耳机里的聒噪，我打算将它调的小一点。没有把音乐关闭的原因是耳机外的是一个更让我受不了的聒噪世界。
      我没有沉沦到靠一杯咖啡支撑的地步，更没有一支香烟为我营造出烟雾缭绕的落拓美感。但我还是想弹一弹那支烟灰，假装我也能吐出灰白色的烟圈。
      我把自己埋葬，用忧伤，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没有人坐在我的坟前弹唱，因为那个穿破烂牛仔裤的我的少年已经被现实枪杀。
      我被现实强奸，当我将洗干净的白色衬衫晾在阳台；我被现实强奸，当我将书籍排列整齐放到书架；我被现实强奸，当我穿着得体站在演讲台上说着虚假的故事。
      我本是头发散乱，赤脚行走的。耳朵里塞着没有播放音乐的耳机，漫无目的，四处张望，津津有味。我是落拓的样子，可我的眼睛里能绽放出整个春天。绿叶蔓延出眼睛覆盖整个面庞，随风摇曳，模样可爱。咧开嘴就是微笑，皱起眉头就是不悦。
      谁骗我吃了善恶果，让我羞耻于自己的落拓模样。
在一个清冽干净的世界里，冷漠到无视生命。我惊诧于自己轻车熟路的遗忘，遗忘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悲伤。
      人固有一死。没人记起的死后的坟头长满了荒凉的野草。没人知道簌簌的风声是否是不甘的叫喊，枯黄草叶上的露珠是否是绝望的泪水。
      我的嬉笑，蹦跳，高谈阔论成为极大的讽刺，在我被莫名的一巴掌打醒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自己冷漠的样子。
      我开始怀疑一切。在这个萧杀的世界里，冷漠它将人杀害，无视它将人逼上绝路。我是现实的刽子手，拿着冰冷的刺刀。鲜红的血没有将它温暖，只有在我忧伤的时候，嘲弄着我。
      我们活在规则的世界里，坚硬的钢板划分好我们的将要行走的轨迹。我们沿着这条道路，斩杀所有的异类。
      强大的力量驱使着我挥刀，漠视角落里的不合规矩的花朵，用冰冷将其斩杀。
      眼里的冰冷枯萎了绿叶，起风时，被吹散的落叶一片一片覆盖在我的额头。
      无语凝噎，空坐在这里想一件绝逼的事情：忧伤来自我们互相的冷漠，这是现实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