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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水与济水文化

 大河文学 2021-05-03


引言

济水,一条古代曾与长江、黄河、淮河齐名,并称“四渎”的水系,历经千年沧桑,900公里河道早已隐没,只在济源境内留下一条浅浅窄窄的小河。有关济水衰微的原因,曾引起史学家们的诸多争议,甚至怀疑它的存在。然而,济水留下的文化遗产和历史遗迹,不但证实着它的存在,而且记述着它昔日的高贵与辉煌——济水源头的济渎庙,是奉帝诏而建的祭祀济水之圣殿,其建筑群落之宏大,内涵之丰富,超过了长江、黄河沿岸所有祭祀庙宇;济源因济水发源而得名,济水下游的济南、济阳、济宁,都以它们特有的名讳,无可争议地记录着济水曾经流过的广阔地域;黄帝、孔丘、孟轲、墨翟、孙武、管仲、诸葛亮、王羲之、李清照、贾思勰……这些在济水两岸成长起来的历史人物,代表了那个时代华夏文明的最高成就,同时也印证了古济水流域的富庶与繁荣;白居易、李颀、文彦博、王铎等历代诗人,都为济水留下了不朽的篇章。唐代边塞诗人李颀的《与诸公游济渎泛舟》,不但证实了直至唐代济水之大仍然足可荡舟,而且用“晴山傍舟楫”,“萍藻生虚空”这样优美的诗句,通过对水中倒影的描写,生动地刻画了济水两岸的秀美景色。

源远流长的古济水

济水是一条古老的自然水系,起始年代无可考据。史书中有关济水源流的最早记载是《书·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东北人于海。”这段话概述了济水流经地域及走向,其中“入于河,溢为荥”指的是济水流人黄河后又从黄河南岸的荥阳这个地方流出来。由于黄河把济水分隔成黄河东、黄河北的两部分,历代地理学家在有关济水的著作中往往各有侧重,且各有差异,有些记述明显属于传说故事或作者的臆断。为了让读者比较全面地了解济水,本章内容尽可能全方位阐述,并尽量不选用史实性差的内容。

关于济水的源头,史书记载较多的是发源于王屋山,是王屋山上云气化成的水,滴到西崖下的太乙池里,太乙池里的水穴地伏流百里,到达平原后又涌出为泉。出自龙潭的是济水西源,出自济渎池和珍珠泉的是济水东源。

济水初源来自王屋山一说,仅从地质结构可能性而言,并非不可能。石灰岩地质在水的作用下可以形成溶洞,从而形成地下伏流。但是,王屋山距济水东西二源五六十公里,且有一半距离是绵延的大山。千百年来,地壳发生了哪些变化,无人知晓。济水二源所在的济源盆地又属于冲积平原,不可能形成地下水路通道。因此,有关王屋山的“浼水伏流东行百里成为济水之源”的史书记载就成为后人的千古之谜。

随着现代地质勘测技术的发展,有人从济源盆地的地质结构和盆地周围的地形地貌的特殊性来阐释济水二源充沛的水量,比较科学合理。济源盆地南、北、西三面环山,东面“开口”。城东5公里左右南北一线往西,地下全是卵石沙砾层,它们的来源无疑是从三面山上冲下来堆积而成的,然后又经过泥土履盖,才形成了今天的地貌。地下砂砾层既能储水又易输水。城东10公里南北一线的粘土细沙层地质结构又具有拦水的作用,就形成了一个地下“水库”。而龙潭、济渎庙一带地势低凹,地下水压力较大,自然就会喷涌而出。

最能支持以上这一观点的是500年前李濂的《游龙潭记》。李濂是明代祥符(今开封市)人,正德年间(1506∼1510)进士,著书很多,其中《医史》10卷是现存最早的医史人物传记专著,应该算是有成就的文人。他在《游龙潭记》中写道:“龙潭在济源县西五里,去济渎庙仅二里,余谒渎庙毕,寓天庆宫,将游龙潭。出宫稍西,见杪村水寺,潇洒可爱。桧柏菰蒲,参差掩映。孤塔秀耸,有双鹳栖其顶。而所谓龙潭者,实在寺前。潭阔一顷馀,淳淳清澈,可鉴毛发。”济水古代列为四渎,距今500年的龙潭仍有百亩(约6700平方米)之大,由此可以约略感知,明代以前济水源流是极为丰富的。

济渎池、龙潭一带地下水极为丰富,还可以从济渎庙所在地庙街村历史上的“合瓦地”得到印证。所谓的合瓦地,是村民为了排除过多的地下水而采取的耕作措施。具体办法是,先在田里开挖密布的小沟,用建房用的小青瓦扣成米字形或井字形的地下排水通道,然后再覆上土。这样,涝时地下水就可以从地底下排走了。地下水流还具有“温床”的作用,大雪纷飞的冬季,合瓦地片雪不存,水气蒸腾。在合瓦地上种植的农作物不但早熟,而且品质好。其中红皮大蒜尤为珍贵,被称为“济渎金蒜”,相传元末明初曾经作为贡品进入皇宫。

探讨济水之源,不能不提及山东济南的万泉之源。济南市区密布众泉,又称泉城。其泉水来源,史籍记载多与济水有关。其中沈括的《梦溪笔谈》和蒲松龄的《趵突泉赋》尤为显见,沈括是北宋政治家、科学家,其主要著作《梦溪笔谈》是记述古代和宋代天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气象、医学、农学、文学、音乐、美术等方面成就的百科全书,沈括在地理目中这样记载:“古说济水伏流地中,今历下(即济南,也称历城——编者注)凡发地皆流水,世传济水经过其下。”清代文学家蒲松龄在《趵突泉赋》中一开头就说:“泺水之源,发自王屋;为济为荥,时见时伏;下至稷门,汇为巨渎;穿城绕郭,汹汹相续。”显然也是沿袭了《禹贡》和沈括的说法。为了揭开济南泉水之谜,近几十年来,地质工作者从地质学的角度,分析了济南的地形地貌,认为济南万泉之水应主要来自市区南部的山区。济南南部山区是石灰岩,地下有溶洞,水可以通过地下溶洞流向济南市区,而济南北部的地质是花岗岩,水被岩层阻挡,于是就从地中冒出,成为众泉。1996年,济南市为了探明泉水来龙去脉,专门成立了实验小组,在济南南部设了几十个试验点,每个点投放了1000亿个细菌孢子。这种无害孢子在大自然中极为罕见,济南地下水中从未见过。试验小组在实验点井里投放了孢子以后,8个小时就在黑虎泉中发现了大量孢子。10馀个小时后,在趵突泉和珍珠泉里也发现了孢子。这个实验证明了济南泉水来自南部山区,同时也可以作为济源盆地地下水形成的一个佐证。

作为济水西源的龙潭水和东源的济渎池水(包括珍珠泉水),分别流向东南方向,在浠城(今梨林镇裴城村)一带汇合,继续东南流。在温县城西流入黄河。这一段济水河道虽史书有载,但经过千百年来的反复淤积和修整,已经难以确定济水故道的具体位置了。值得记述的是济水在济源境内发挥的灌溉之利。据《济源县志》载,清代的济水在济源境内称为千仓渠,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济水对于当时农业发展的重要作用。当时的千仓渠分为两条,一条为上千仓渠,出自东源(即济渎池),汇合万泉寨之水,经过铁岸、碑子,分为6个闸口,灌溉堰头、西水屯、西许、东许、莲东、闫家庄等村庄稻田27顷80亩。另一条为下千仓渠,出自西源(即龙潭),经过济渎庙南,东行至碑子,分为5个闸口,灌溉南北水屯、埕头、马头稻田34顷。二渠合计灌田61顷,可见清代济水仍发挥着很大的水利作用。

《书禹》所载济水在黄河北岸“人于河,溢为荥”。后人对济水和黄河相互交叉而又不相干扰这一说法,有种种解释。一是“济清河浊”说,认为济水是清的,黄河水是浊的,济水从黄河中穿过而不混淆,越过黄河以后仍是清的。这种说法显然是不科学的。二是“地下伏流”说,认为济水从黄河北岸潜入地下,南岸复出。这种说法虽然缺乏地质结构方面的依据,却是可能的。

黄河南岸的济水起端在什么地方?济水流经的地域及人海口的位置在哪里?历代地理学家都有论述,但又各有差异。近几十年来的研究资料中,现代地理历史学家、陕西师范大学教授史念海的《论济水与鸿沟》具有较高的权威性。20世纪80年代初,史念海先生在查阅大量史料的基础上,对黄河以南的济水故道,进行了详细的实地考察,写成了近5万言的《论济水与鸿沟》专著,对济水的走向和变迁进行了详尽的论证。

史念海在专著中认为,济水分河的地方在荥阳石门。石门在今荥阳市城东北,即广武一带。从石门流出来的水循着广武山北麓东流,并容纳了从广武山流下的柳泉和广武涧水,一并流入荥渎。荥渎经荥阳县北,和荥水汇合,形成荥泽。荥泽是古老的湖泊,位置在今郑州市西北一带。

《禹贡》在说了济水从黄河溢出来后,接着说“东出于陶丘北”。陶丘在今山东省定陶县,和荥泽有数百公里之遥。由于《禹贡》没有说清楚,后人就又用“伏流”的说法来解释,说是荥泽水渗入地中,在地下东流,到陶丘之北又流出地面。

郦道元《水经注》中关于济水走向的记述比《禹贡》要清楚一些,只有荥阳至原阳一段不太清楚,从原阳分为南济和北济以后的走向是十分清楚的。据郦道元所说,南济经过的地方有如下几处:阳武县故城(今原阳县城东南14公里)南,封丘县南,大梁城(今开封市西)北,小黄县故城(今开封市陈留镇东北16.5公里)北,东昏县故城(今兰考县东北10公里)北,济阳县故城(今兰考县仪封乡北25公里)南,冤句县故城(今菏泽县西南20公里)南,定陶县故城(今定陶县西北)南,乘氏县(今巨野县西南)。北济流经的地方是:原阳县南,封丘县北,长垣县西南,菏泽吕陵店南,定陶县北,至郓城县南入于巨野泽。

南济和北济流入巨野泽后,再从巨野泽东北方流出(具体位置应在梁山的东南),经泰山西南绕至泰山西北,然后向北流去。济水流经这一带的走向,《水经注》记载的古地名很多,但沿用到现在的只有几处。从现存的地名可以确定,东平湖是济水故道所在。东平湖以下的济水,据《元和郡县志》记载依次是:鱼山南,东阿镇,谷城县,历城县,章丘县,邹平县,济阳县,长山县,高苑县,博兴县,最终在东营与广饶之间人海。这段济水曾经汇入很多支流,主要的是历城西南的泺水和历城与长清县之间的玉符河。后来由于济水的淤塞变迁和水名的变化,济水故道脉络已不太清晰,但济南至人海口的小清河,大体上就是几经修整疏浚的济水故道。

济水在山东省境内流经的地域,不但从各县市的地方志书可以找到相关的记载,而且还有遗迹存世。河南境内的荥阳、原阳都曾有济渎庙。菏泽市牡丹区,还有一座保存完好的济渎庙。据清代《曹州府志》记载,济渎庙在菏泽县西门外,“府境济水所经,旧号济阴,故有庙。庙自后周,历金、元,河决,庙与城俱湮。明正统间,知州范希正重建。国朝(指清朝。清代修志时,涉及本朝统称国朝——编者注)康熙初,郡人募赀重修”。从这些记述中,可以感知这座济渎庙不但年代远久,几经重修,而且是群众募捐修建起来的,庙内现在仍供奉着一尊济渎神,高一丈有馀(近3米半),长年香火不断。据当地群众讲,过去的济渎庙周围环境优美,庙四周清水环抱,曾是游人光顾的场所。

济水的变迁

曾经与黄河、长江、淮河齐名的古济水,历经千年沧桑,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在济源境内,济水源头还在,但水量已经很小。数十公里的河道,经过多年淤积,也只剩几米宽,名称也改为珠龙河。黄河以南的古济水,大部分河道已经隐没,在现今出版的全国水系图上,济水的身影也难以寻觅。济水故道和有关济水的遗迹,只能从古济水流域的地方志上查找到。济南市以东的济水虽然还存在,但名称早已改为小清河了。

对于济水的衰微,历来说法种种。无论是古籍记载还是民间传说,都带有很多神秘的色彩,让后人扑朔迷离,难辨真伪。郦道元在《水经注》里把济水断流的时间定位在公元初年的王莽时期,但断流的原因却有待商榷。书中载:“当王莽时,济水人黄河不复出,荥泽则始枯。”荥泽是济水在黄河以南荥阳市境内形成的沼泽。郦道元认为,济水枯竭的原因,是“入黄河不复出”,随黄河流走了。

近些年来,有人从地质学和气象学的角度来解释济水断流的原因,认为济水和其它三渎相比,存在明显的“先天不足”:流域面积小,支流少,河道短。再加上两千年来地球气象的变化,雨量减少,地下水位下降等,应是济水逐渐断流的原因。

应该说,这一解释不无道理,至少对解释济水从源头至黄河数十公里水量的锐减是较为可信的。济水西源龙潭地下水近几十年的变化也可以证明这一观点。20世纪50年代,龙潭自然泉水仍然极为丰富,流量至少在每秒两三个立方米。50年代末,为了增大水流,在潭内打了5口自流井,泉水从深达2米的潭底喷涌而出,竟然可以喷出水面1米多高,可见地下水不但丰富,而且具有较大的压力。但是到70年代以后,由于工业采水增多,龙潭泉水日益减少。90年代以后,龙潭已基本无泉水。

对于济水的变迁史,现代地理历史学家史念海认为,济水变迁的主要原因是黄河的改道和泥沙的淤积,而且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荥泽最先淤积,而后是巨野泽以西的南济和北济逐渐断流。巨野泽以东的济水断流较晚,直至今天仍有济水水系存在,只是名称变化了。

荥泽淤塞的年代大致在东汉初年。因为在战国后期,还有记述荥泽存在的“旁证”史料,《战国策·魏策三》载:“魏将与秦攻韩,朱忌谓魏王曰:'……秦有郑地,得垣雍,决荥泽而水大梁,大梁必亡矣’。”可见当时荥泽还很大,可以以水代兵用于军事。东汉末年的郑玄,是著名的经济学家,在整理古代历史文献上颇有贡献。他曾在著作中说过这么一句话:“今塞为平地,荥阳民犹谓其处为荥泽。”说明荥泽淤塞的时间至东汉时还不会太久。清代经学家、地理学家胡渭在《汉书·地理志》中也认为,西汉时荥泽还存在,至东汉才塞为平地。胡渭的著作是研究中国古代地理沿革的重要参考书,他对济水的变迁是持伏流之说的,认为黄河泛滥,泥沙填淤了济水从黄河底下穿过的空窦,地中伏流不能上涌,荥泽无法补水,才干涸了。荥泽存在的年代还可以从《水经》中找到踪迹。《水经》的作者桑钦(也有记载作者为郭璞)是西汉末年人,他在书中也有荥泽的记载。以上各例,足以证明荥泽的淤塞应在西汉末年至东汉初年。

荥泽的淤塞使济水上游失去了一个能起到沉淀泥沙作用的场。所,对荥泽至巨野泽之间的济水产生了严重影响。这段济水长约400公里,在河南的原阳分为南济和北济两支,最后又汇入巨野泽。这段济水断流的年代较晚。据《国都城记》载:东晋大将军桓温,公元369年攻打黄河以北的燕国(今河南浚县)时,曾计划在巨野泽和黄河之间挖一条水路运送粮草。后因人力不足未开通,攻燕之战也因之失利。此后,宋武帝刘裕(420∼422年在位)伐后秦,才挖通了这条水道。南济和北济都是汇入巨野泽的,刘裕的军队没有溯水西上,而要开挖水路,绕道更远的黄河。说明济水在公元4世纪至5世纪已经断流。从东汉初年到两晋,这一段济水若断若续地延续了二三百年,最后才断流了。需要指出的是,南济和北济断流于东汉初年至两晋时期,是指主河道而言,有些地段的济水消失时间要更晚一些。《水经注》在记述平阴地段的齐长城的段落中有“其水引济故渎尚存”的记载,说明5世纪前后济水仍存在着。另据《定陶县志》记载,南北朝时期,济水的漕运功能减弱,开始用车马作运输工具。到隋代时,又利用济水部分残留河道,开挖了运河用于水路交通。直至唐末开挖的五丈河,都是对南济水河道的重新修整利用。五代时又疏导汴水入五丈河,成为京师开封通往东北部的主要水路,宋代又在开封西引金水河东注五丈河。这条河开宝六年(973年)改为广济河,成为北宋漕运四渠之一。这条水路直至金代才最后堙废。

巨野泽水面广大,南北150公里,东西50馀公里。济水入泽后,由于沉淀的作用,水质变得清澈。济水出泽后也不再分南济和北济。因为巨野泽以东的济水支流汶水和泺水等也是清澈的,遂改名为清水。后来,巨野泽也逐渐淤塞了,汶水就成了济水的主流,名称又改为大清河。大清河存在时间很长,直至清代咸丰五年(1855年),因黄河在河南铜瓦厢决口,夺取了大清河的河道,大清河就成了黄河河道的一部分,即现在济南市北约100公里左右的河道。1952年底,毛泽东主席沿津浦路南下视察,行至济南时,在车上召见了时任济南市委书记的谷牧。谷牧汇报完工作后,主席问他:“济南因何而得名?”谷牧答:“因为它在济水之南。”主席又问:“现在为什么不见了?”谷牧一时答不上来。主席说:“济水故道是被黄河夺取了,你回去可查查书。入境问俗,入国问禁,到哪个地方工作,就要了解那里的情况,包括现在的和历史的。”这个故事说明,在浩如烟海的史籍中,古济水仍被世人乃至伟人所关注。

济南市以东另一条关系到古济水变迁历史的水道是泺水。泺水本是大清河的一条支流。南宋初年,叛臣刘豫(1073—1146)被金封为“齐帝”。刘迁都开封后,为了打通海运通道,在济南开挖新河,引泺水东流,改名为小清河。小清河自历城(今济南)经章丘、邹平、长山、新城,会孝妇河,又经高苑、博兴,合于时水,至车马渎人海。由于小清河流经地域地势平坦,宣泄不畅,二三百公里河道屡次淤断,又屡次疏通。每逢淤塞,小清河水就从济南市东北的华不注山北麓流人大清河(今黄河)。清代中叶,小清河又被疏通。解放后,小清河经过多次整修清淤,河道通直,宽达50米,可行小型船舶。直至今日,小清河仍发挥着水利功能,是济南市及其下游地区排水泄洪的主要河道。下游数十公里至人海口的宽阔河面对两岸人民还有舟楫之利。

作者:李德哲,系济源市政协文史委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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