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解红楼》〔200〕：赖嬷嬷话“奴才”

 

━━《第四十五回》解读之二

 

李纨闹过凤姐，才要回去，只见小丫头扶着赖嬷嬷进来。

李纨、凤姐都忙道喜，原来赖嬷嬷的孙子被选为知州了，赖嬷嬷特来请老太太、太太、凤姐等赴宴。

这个情节背后有故事吗?

有！文章就在赖嬷嬷的一席话中。

下边是赖嬷嬷教训孙子时说的话：“……你今年活了三十岁，虽然是人家的奴才，一落娘胎胞，主子的恩典，放你出来。上托着主子的洪福，下托着你老子娘，也是公子哥儿似的，读书认字，也是丫头、老婆、奶子、捧凤凰似的，长了这么大。你那里知道奴才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怎么写的？谁写过？

曹頫写过，他清楚是怎么写的。

曹頫的46件《奏折》上，每一件都写着：“奴才曹頫跪奏”字样。

清代的皇帝们以“主子”自居，其他人一律称之为“奴才”。汉族臣子们无奈地一边写，心内一边泣血，这一点曹頫深有体会。

曹頫在《红楼梦》中一再表明：无可奈何！身处“奈何天”。

赖嬷嬷上边的一席话，如同当年曹李氏教训曹頫一般。

清代官吏来源主要有：科举，奶嬷嬷后代，军功荫庇，亲信等途径。

曹家，既有军功，亲信，也有奶嬷嬷成份，即使官至三品，五品，但“奴才”的地位是不变的。

赖嬷嬷的孙子，怎么得到的官职呢？

赖嬷嬷说：“你一个奴才秧子，……不知怎么弄神弄鬼的，求了主子，又选出来了。”

还说这是他的“爷爷、老子熬了两三辈挣出来的”，显然是前辈军功荫庇的结果。

小小一个情节，揭示了清代官吏来源，暗示出代代“奴才”，不知何时是完是了。

这里曹頫特意写出来，旨在唤醒大众，“奴才”不好当！

这个情节，隐含着曹頫的国恨家仇，明是感恩，实是警醒！

“警醒世人”，正是《红楼梦》创作目的，可惜，当时无人识破这一玄机。

 

高  曰

2017、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