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家虽然拿出决定,孙保田没有贸然表态,而是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孙大旺。这目光看似像是征询,却又像刚刚盯祁千家那样牢牢的把孙大旺盯住。大队长知道,支书这样瞅着我是被陈忠贵批怕了,虽然祁千家有话,倘若追究起来,这家伙滑的像泥鳅,过后矢口否认,我再跟着来个装胡涂,这撤横幅的罪状不就自然落在他身上。我看你书记哥你也太敏感了,既然有求于我,那我就为你孙保田做回顺水人情。于是说:“孙主任,常笑天,你们俩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按祁主席的指示办;把横幅缷下来。”孙保国把不得,急忙去搬梯子。常笑天却上前阻止说:“我昨晚辛苦一晚上你们说撤就撤?你们可以对我的劳动不尊重,担对陈书记指示你们不能搞阳奉阴违。不可容忍的是,你们下这样的错误决定,是对轰轰烈烈‘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极大的亵渎。大队长,要缷你亲自缷,我是不会缷的。” 孙保利转身把麦递给大队长,如逼命催道:“大队长你别看着我,看台下。看看群众的眼睛是不是雪亮的。你今天要是不把缷横幅真正目的向父老乡亲做个交待,我们定不会饶你!”孙保利咄咄逼人,孙大旺战战兢兢接麦的样儿像是在崖岈上不小心一脚踩滑了跌落到万丈深渊,绝望的看着祁千家。祁千家无能为力的摇摇头,使眼色孙大旺求孙保田,孙大旺又欲罢不能的祈望着孙保田。孙保田以大局为重,使眼色安慰了孙大旺,起身把孙大旺手里麦拿过来,走到主席台中间对着麦说:“乡亲们!乡亲们静一下!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好不好?”书记发话了,会场安静下来,孙保田说:“我作为西河大队班长,大家提出的问题,要是相信我,我来替大队长向大家解释、大家同意吗?”孙二眼说:“书记!你别官官相为护着大队长,这事与你不相干,我们只找大队长。”不等孙保田说,孙老歪站起来不愿意,抢说:“二眼,怎么就不相干了?”三眼跟着帮腔说:“老歪叔,不相干就是不相干。”孙老歪开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保田是大队书记,大队所有的事都与他相干,你凭什么堵着不让书记说话?是不是仗恃你们二房有权?我们家大旺再怎么说,是堂堂大队长,是你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嗼?”孙大眼说:“孙老歪,我们叫你叔是对你尊重,别把自己当盘菜,张口就骂人。现在你就当着一湾老少说说,我们只不过就事论事请大队长给我们一个合理答复,怎么就欺负了你们大房了?老歪叔,你聪明我们不傻。你以为这样转化矛盾就能为你侄子开脱罪责吗?”孙二眼跟着帮腔说:“是呀!老歪叔,你说,我们二房怎么个欺负你大房了?”孙老歪被孙二眼问得理屈词穷,凶狠有看着孙二眼,看架势又想骂人。妇联主任阎朝英站起来阻止说:“老歪叔,这是会场,不是放牛场,文明点好不好。有理说理,别张口就骂人。非让晚辈们笑你没水平你就舒服了是不是?”阎朝英是大房门上媳妇,又是大队干部,大义灭亲的当众指责孙老歪,孙老歪气笃笃的老实坐下了。搞定了孙老歪,阎朝英转头对孙家三兄弟说:“大眼、二眼、三眼,你们的思想觉悟值得我学习!敢于斗争的精神我钦佩!既然你们说就事论事,那我们就就事论事说说。”孙大眼说,“英朝嫂,只要你站在公道立场上说话,我们听。”阎朝英说:“乡亲们,你们说说,横幅上两个字是不是被风刮跑了的?”大家齐声而应:“是的。”“悟空,你再替婶把横向幅上的字念给大家听听。”悟空说:“婶,上面掉了两个字我再也不敢念了。”阎朝英又问:“为什么不敢念?”悟空说:“婶,再念就是知法犯法罪上一等,还是不念吧!”阎朝英说:“大家听到了吧?连小孩都晓得再念是犯法,意思大家懂了吧?”阎朝英把大家问住了,会场上没一个人应声。阎朝英继续说:“大家既然晓得上横幅上少了两个子意思变了,为什么大队长说撤下横幅,怎么就被你们认为是阻止割资本主义尾巴呢?乡亲们,对自己的价级兄弟这样上纲上线窝里斗不好。再说大队长是支部认命的割资本主义尾巴负责人,怎么会阻止大家积极性呢。祁主席,我建议大会按议程照样进行。”祁千家向阎朝英点点头表示同意。阎朝英接着说:“麻烦常笑天同志跑一趟供销社,把黄纸买回来,我们一边开会,一边把横幅上的字添上去,大家有没有意见?”阎朝英边说边环视的看了一边会场,见没人说什么又说:“要是没意见,欢迎支书讲话。”孙小丫第一个鼓掌,紧接着会场上掌声起伏。 35次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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