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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开表面尽力克制着自己，内心里还是十分渴望与珠儿亲近。他怀着矛盾的心理，缓步走到珠儿面前揽住她，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下。 珠儿猛地拦腰把她抱住，撒娇说：“不行，这太简单了，你得接着亲！”这一吻她可是足足等了六年，怎么着也得疯狂些。 “还亲哪里呀？”秦开有点儿犹豫，他担心自己一时冲动控制不了情欲。 珠儿拉着他，让他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下，然后靠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大腿，轻声说道：“眼睛、鼻子、脸蛋、嘴巴，所有该亲的地方都要亲！”她倚在他怀里，仰脸看着他那英俊的面容。 秦开笨拙地用温热的唇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脸蛋、嘴巴……当他吻向她美丽的双唇时，她突然紧紧地搂住他，热烈地回吻起来。让秦开感到意外的是，她竟将小巧的舌尖顽强地送入他的嘴里，弄得他有些神魂飘荡了。 “感觉好吗？”珠儿笑吟吟地看着他，沉醉在幸福中。 “不好！”秦开控制了一下情绪，正话反说，其实他想说“好”。 “为什么？”珠儿热辣辣的目光看着秦开。 “你弄得我心里痒痒的。”秦开不经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顿时有点后悔。 “我也是。开哥，你想什么呢？”珠儿被他吻得全身发烫，期待的目光深情地看向秦开，希望他能说得更粗野些，更刺激些，更挑逗些，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完全放松自己。 “没想什么呀！”秦开故作糊涂，他已经十七岁，男女情事并非不懂。 “木头！”珠儿好失望。 “你怎么总叫我木头，我和木头有何关联？”秦开装作不高兴，“该做的我都做了，为何还说我是木头，莫名其妙！” “木头是死的，什么都不懂，你就和木头一样！”珠儿干脆说得明白些。 “我是木头，我什么都不懂，你满意了吧！”秦开不服，“除了你珠儿，喀喇沁城里城外的人谁敢说我是木头？” “那你懂得男人和女人……”珠儿说到这里，下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脸红的像灿烂的晚霞。 “什么呀，你都说呀！”秦开来了好奇心，想听听珠儿还会说出怎样疯狂的话。 “算了，你不会明白，因为你就是块木头！”珠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秦开看见珠儿脸上没了笑容，知道她误解了他。他何尝不想搂住这位重情重义的小妹妹尽情地亲热，但是理智不断地提醒他，他不能那样做，绝不可以！他赶忙哄她：“珠儿别生气嘛，人家都说爱生气的女孩子容易变老！” “老了更好，反正不老也没人喜欢！”珠儿很怀念小时候的往事，记得第一次认识秦开时，自己是多么的放松随意，两个人的心就好像贴在一起似的；如今长大了，虽然每天都在一起，可是彼此的心却拉开了距离。 “我喜欢你，但是不准你生气！”秦开知道珠儿是在和他赌气，便俯身吻了她一下。 珠儿看着秦开，那颗不安分的心又活动起来，明亮的双眸转了转，忽然有了主意。 她站起来说道：“开哥，你不是不服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咱们继续爬山比赛，如果这次你赢了，我一定送给你一份最珍贵的礼物！” “好哇，比就比，这次我一定会赢你！”秦开信心十足，比赛可以冲淡眼前的尴尬，若再能赢得一份礼物岂不是更好。 于是他们扯着山坡上的树枝和藤蔓连跑带滑很快回到了山脚下，忽然发现山根处有一眼清澈的泉水，水很旺，溢出的水顺着沟谷流去，形成一条小溪，溪水顺流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白亮亮的仿佛一条玉带，看上去很美。 两个人恰好都渴了，便在小溪里洗了手，然后用手捧着泉水一捧一捧地喝了个够，这才各自选好攀登的位置开始了第二次爬山比赛。 秦开是个争强好胜的少年，比赛开始后，他铆足了劲一直抢在前边。 珠儿却是不慌不忙稳稳当当地往山上攀登。她心中暗笑：秦开呀秦开，你可真是个傻瓜，这场比赛是我特意让你赢，你又何必这么辛苦呢？ 秦开爬到半山腰，回头一看，珠儿被远远地甩在了后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得意地朝后边大声喊；“珠儿加油啊，你别指望我会再摔跟头，奇迹不会发生！好，你只管慢慢攀爬，我先行一步，在山顶那棵大树下等着你！” “算你厉害，这次我认输还不行吗！”珠儿并不着急，心里盘算，今天无论如何我不能白来，即便不把身体给他，也一定要确定我们的婚事。 她故意装作筋疲力尽的样子，娇喘吁吁地爬到了山顶那棵大树下向秦开招着手：“开哥，我不行了，你快来拉我一把呀！”眼睛却偷偷地观察着秦开的表情。 “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比，怎么样，这回你该认输了吧！”秦开得意地快步跑向珠儿，伸出手去拉她。 珠儿就势往前一冲，佯装站不住的样子，身子轻轻一歪就扑进了秦开的怀里。 秦开赶忙将她抱住。 “开哥，我走不动了，你把我抱到大树下去吧，行吗？”珠儿搂着秦开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一副有气无力的娇态。 “行，没问题！”秦开把珠儿横抱在怀里，大踏步走到大树下，选了处平坦的山坡把她放下，珠儿顺手拉了他一把，他便也跟着坐下了。 淡淡的蓝天上飘过来几片白云，恰好遮住了天空的太阳，两个人并肩坐在树下欣赏着山里的风光。 他们的目光看向山下，远处一片开阔地里，两只野狼正在追逐一只獐子。獐子尽管跑得很快，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野狼的围剿，被两只野狼扑倒，獐子发出了绝望的哀号。 秦开担心他们的马，还好拴马的地方距离开阔地很远，他们的马正在安静地吃草，附近并没有凶猛的动物骚扰它们。 珠儿不想看那血腥的场面，把目光收回到眼前。环顾四周，哇！这里好美呀！一株株粉色的芍药花和红色的百合花竞相开放，与几十种野花争芳斗艳，在绿色的灌木丛映衬下更增添了几分娇媚。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花香扑鼻，顿感心旷神怡。 “春天的山里真美！”珠儿由衷地赞叹。 “嗯！”秦开看了看周围的花草树木，点点头。 “你喜欢这些花吗？”珠儿斜倚在他怀里，指着眼前那一片盛开的鲜花。 “喜欢！” “因为那些花美丽？” “嗯！”秦开又点点头。 “我和那些花儿比，谁更好看？” 珠儿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开。 秦开犹豫了一下，心想：那还用问嘛，五颜六色千姿百态的花当然比人好看；不过他不能这么说，因为那会伤害珠儿的自尊心，便随口说道： “当然是珠儿妹妹！” “你瞎说！” 珠儿明明知道他是在撒谎，不过心里还是感觉甜甜的，也许热恋中的女孩子都喜欢听心上人的赞美吧。 “我说的是实话，那些花儿都是没有感情的东西，怎么能和人比呢？珠儿妹妹心地善良对我恩重如山，你在我心中才是最美的花！”秦开说的是实话，在他心里珠儿始终都是他的恩人。 珠儿好感动，柔声说：“开哥，我真的是你心中最美的花吗？” “当然是真的。” “如果我这朵花开放了，你敢不敢摘？”珠儿说完这句带有暗示的话时，顿时感觉心里跳得厉害，脸上也滚烫滚烫。 “珠儿你真会开玩笑，你是人又不是花，怎么会开放呢？”秦开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音，却又故意装傻。 “哎呀，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算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想出嫁，你愿意娶我吗？”珠儿终于鼓起勇气向他摊了牌。 “娶你？”秦开有些吃惊，这是他最想听又最怕听的一句话，他现在只能把珠儿当成妹妹，看成最好的朋友，绝对不能娶她为妻。他们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迟早会有一场残酷的血战，他们今生今世不可能成为夫妻。 “怎么，你不愿意？”珠儿有点紧张，心里咚咚乱跳，她深情地看着秦开，希望他不要说出那句让她痛不欲生的话。 “不是的，我是觉得咱们还小，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点。”秦开只好找了一个借口，因为他不能告诉她真相，更不愿意伤害她纯真的感情。 “小什么呀，人家今年已经十五岁，乡下许多女孩子十三岁就结婚生儿育女！”珠儿红着脸说。 “可我才只有十七岁，还没到弱冠的年龄！”秦开极力寻找借口。 “十七岁还小哇？你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大男人，那些二十七、三十七的男人也不如你！人都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是男人中最棒的一个！” 珠儿把话挑明后，反而无所顾忌，直截了当地谈起了婚事。 “师父也同意让我们结婚吗？”秦开随口问道。 珠儿柔声说：“其实爹和娘早就同意，巴不得我们现在就结婚。” “为什么？”秦开很想知道师父的意图。 “我也不清楚，或许爹和娘没有儿子，把希望寄托在了我们的身上。”珠儿笑了笑，她觉得爹娘就她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产将来不给她又给谁呢！ 秦开无语，眼睛看向远处，似乎在浏览远处的风景。 春天里的太阳充满温情，虽然万里无云，却并不让人感觉炎热。几只白肚囊的黑背小鸟儿飞来，落在树上向下俯瞰，瞧着树下的两个人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秦开听见鸟叫，抬头看去，发现鸟儿就在枝头上，便想吓走它们，摘下背上的弓，朝着它们虚拉了一下弓弦。 鸟儿受了惊，“嗡”地一声全都惊惶地飞走。 “开哥你真淘气，没事吓唬它们干啥？”珠儿看着秦开，妩媚地笑着，随手把自己身上的弓箭和宝剑取下来，放在了身边。 “我讨厌它们的叫声，再说这些鸟儿在我们头顶上乱飞，万一把粪便弄在我们身上多恶心啊？”秦开说着也把弓箭放在了身边。 珠儿并没有忘记今天上山来的目的，还在等待着秦开表态，火辣辣的目光痴痴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能有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秦开心里有些慌乱，感觉珠儿的眼神在向他示意着什么，赶忙避开她的目光。 珠儿见他逃避自己的目光，有点生气，咬了咬嘴唇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不是，我在琢磨你心里这会儿正在想什么呢！”珠儿的问题让他很难回答，只好东拉西扯地岔开话题。 “你猜到了吗？”珠儿兴奋起来，以为秦开肯定知道了她想要什么。 “嗯，你在想咱们今天会不会打到山鸡或野兔什么的。”秦开认真地答道。 “不对！”珠儿摇摇头，眸子里的光芒有些暗淡。 “你在想今天晚上厨子们会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也不对！”珠儿又摇摇头，柳眉微蹙。 “你在想今天我们回去晚了是不是会挨骂？” “不对，不对，全不对！开哥，你俗不俗啊，就不能想点别的！”珠儿气呼呼地说，简直是南辕北辙，离题万里，谁有心思去想那些无聊的事。 秦开见珠儿不高兴，赶忙说：“我猜不到了，还是你自己说吧！” “不嘛，我就让你猜！”珠儿摇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娇。 “珠儿你就别难为我了，我真的猜不到！” 秦开微笑地说，继续跟她装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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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墨香笙樵 > 《左传拾趣、战国说客双雄、秦开却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