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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画释迦牟尼成佛的故事

 liuhuirong 2017-12-13


  敦煌壁画释迦牟尼成佛的故事

  “本生”也叫“本缘”,就是指释迦的前生。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原是古代印度北部一个小国——迦比罗卫(现在尼泊尔王国境内)的王子,据说因为看到人生“生、老、病、死”诸苦,出家修道而成为“佛”的。

  佛教徒相信“轮回”之说,认为像释迦这样的圣者,必然来历不凡,在他降生之前,一定还经过许多世事,积累了不少的善果,因此“本生故事”便产生了。许多印度佛教徒根据民间的寓言和传说,经过加工整理,把好的主角说成是佛的前身,把“调达”和“波旬”说成是坏人的前身。

  这些民间的本生故事,经过古代艺术家的彩笔,构成莫高窟壁画中最富有人间气息的动人的作品。从最初的独幅画的形式,发展成为连环画形式,从而把故事及其情节描绘出来。古代艺术家在处理画面时,都显示了巨大的匠心和技巧,充分地表达了故事的主题。

  敦煌莫高窟第275窟是莫高窟最早的北凉洞窟之一。画在该窟南壁中的《出游四门》连环画,是莫高窟最早的佛教故事画。

  《出游四门》是佛经和佛传故事画中,开始涉及佛教人生哲学始点和基石的内容。现存敦煌莫高窟北凉第275窟,北周第290、294窟,五代第61窟和宋代第454窟。故事具体内容根据《修行本起经》《释迦谱》《佛本行集经》《佛所行赞》《太子瑞应本起经》《普曜经》《异出菩萨本起经》《过去现在因果经》等佛教经典精心绘制。  不同洞窟中画面主体皆为四城门,各门分别遇见不同的痛苦之人和僧人。有些窟中内容构图简洁单调,第290、294窟壁画故事较为复杂,以连环画的形式表现,人物数量增多,其形象、服饰、晕染手法古朴雄浑,受西域绘画影响明显。第61窟和第454窟绘画于屏风之上,场面宏大,构图复杂,特点独特。

  故事中描述了悉达太子比武娶妻善觉王之女裘夷,其后净饭王又为其聘娶了众称味和常乐意两位夫人。悉达身边三位娇妻日夜陪伴,宫娥采女六万奏乐歌舞,食山珍海味,着绫罗绸缎,常人所见可谓是身处世之极乐了。可是,悉达还是整天抑郁寡欢愁眉苦脸,既不听宫女们弹琴吹笛,也不看歌舞伎跳舞欢歌,整日静坐苦思,忧心忡忡。

  净饭王再次召集大臣商议对策,请大家共同出主意想办法,如何使太子能快乐无比无忧无虑。

  一位大臣建议说:“太子出生后一直守在宫中,所见所闻很少,自然觉得生活无聊、没趣。应该让太子出城去游览一下,见一见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了解一下世间的人情世故。这样,必然会分散太子的精力,太子自然会快乐起来。”

  净饭王认为可以一试,于是诏令全国:“太子将出城游览,务求大街小巷严谨整齐,要洒水防尘扫洁如新;各商号住户须悬缯幡盖、散花烧香以迎太子出游。”

  这一天,悉达太子骑着高头大马,由千乘万骑护卫,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城的东门。出城不远,忽见道旁坐卧一人。只见此人“头白齿落,皮缓面皱,肉消脊偻,支节萎曲”。且鼻涕口水眼泪相混而下流,上气不接下气。

  悉达太子上前问曰:“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位老人。”答曰。

  “只是你一个人老呢,还是人人都要老?”沉思片刻悉达再问。

  老人慷慨叹息而答:“世上之人,不分男女,不分贫富贵贱,从婴儿至童年,至少年,至青年,至壮年,终至老年。尘世间是没有一个人不老的,人都是要老而终了他的一生的……凡是老人都是年耆根熟,形变色衰。气微力竭,食不消化。骨节欲离,坐起须人。目冥耳聋,便旋即忘。言辄悲哀,余命无几。”

  于是悉达太子即命还城,愍伤一切,忧思不乐,陷入非常苦恼的境地。他想:“人生如梦,老死为终,有生之日又能有几何?我虽有荣华富贵,也还是终免不了一老而终的结局,人生真是可悲可叹!”

  第二次出游前净饭王提早通告:  “太子当出,禁止各种臭坏秽物人等在道路两侧停留。”

  这次,悉达太子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下骑马出了王城的南门。路途中见一人躺在地上,“身瘦腹大,躯体黄熟,咳嗽呕逆,百节痛毒。九孔败漏,不净自流。目不见色,耳不闻声。呻吟呼吸,手足摸空。呼唤父母,悲恋妻子”。

  悉达太子急问:“躺卧在地上的人是什么人?”

  “他是一位病人。”有人答曰。

  “怎么才叫病人,什么是病人?”悉达再问。

  “至饥至饱,极寒极热,狂饮狂喝,晨昏不分,行卧无常,苦痛难忍,不久于人世的人,就是病人。”又有人答道。

  悉达太子又追问曰:  “天下就他一人得病吗?”

  答曰:“世人皆然,无一例外,人人都可能成为病人。”

  听罢此言,悉达太子回车还宫,途中忧患所思:人生之苦连接不断,人之为人实在是太难太苦了。

  从此以后,他就闭门不出,昼夜苦思冥想:人生在世有许多许多的痛苦相伴,自己如此,天下所有的人亦如此,如何才能解脱这些痛苦,避免这些痛苦呢?

  第三次出游,悉达太子避开侍卫,与车匿悄悄骑马出了宫。这次他们从王城的西门出了城。

  外大道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再往前行,只见迎面驶来一辆牛车,尾随着许多人,皆都身穿缞衣,车箱当中置放一口彩绘棺木。大家有的扶棺,有的推车,有的拉车,都在哭哭啼啼,显得悲痛万分。

  太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派车匿去问:

  “牛车拉的是什么?”

  “是死人。”

  悉达欲知详情,上前亲自询问:

  “什么是死人?”

  “死人就是不能呼吸不能饮食的人,灵魂离体、肢躯僵硬不动、无知无觉的人。”

  “死人将会怎样?”悉达太子又问。

  “旬日之间,肉坏血流,膨胀烂臭,无一可取。身中有虫,虫还食之。筋脉烂尽,骨节解散,骷髅异处。脊肋肩臂,脾胫足指,各自异处。飞鸟走兽,竞来食之。天龙鬼神,帝王人民,贫富贵贱,无免此患。”丧主匆匆答毕,就快步追随殡车而去。

  悉达太子长叹再三:“苦海无边,众生皆不能摆脱,悲哉悲哉!”顿失游兴的太子回宫后更加整日愁眉紧锁,愁肠挽结。

  三次出游,不仅没有给悉达太子带来快乐,反而更增添了不少的忧思愁苦。东门遇老人、南门逢病人、西门见死人的不幸遭遇,使净饭王对太子更加怜悯。他想:太子几次出游所见所闻,肯定是事出偶然的凑巧。下次出游让他从北门出去,再绝不让太子碰上不愉快的事情,一定让他高兴而去,快乐而返。

  第四次悉达太子出游,净饭王令文武臣僚和兵骑宫女随行,并有太子的三位夫人相伴。

  刚出北门不久,忽见一位行人匆匆忙忙,急冲向前。前卫武士上前阻拦,让他绕道而行。行人不听劝阻,与武士拉扯推搡间竟怒发冲冠口出骂语。

  悉达太子见此状况,忙上去询问:

  “你为何如此匆匆忙忙,横冲直撞,还不听别人劝阻?”

  “我有急事,时间紧迫!”

  “什么急事,如此紧迫?”

  “我妻子怀胎十月,将要生产,现正腹痛难忍,痛苦异常,我恐难产,急去求请助产婆,否则延误时间,怕有生命危险。”

  “只有你的妻子生孩子是如此痛苦和危急,还是所有的产妇都是这样,要经受痛苦的生产呢?”悉达太子急忙又问。

  “吃五谷杂粮的人,天下所有的产妇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行人说完就冲开武士,大步而去,直奔助产婆住处。

  悉达太子无言以对,沉默不语,一队人马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王城之中。

  悉达太子在宫中久久思虑:生、老、病、死,是人们痛苦不堪的四种苦难,世人皆不得逃脱,并使人们烦恼无穷。难道说就没有办法解除这些痛苦吗?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解除这些痛苦呢?

  此时的悉达太子,觉得宫中太小且窄,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独自骑马,毫无目的地信步前行。

  路途中,悉达碰见一人,就见此人法服持钵,行步安详,目光平和,非同一般。于是上前询问:

  “你是什么人?”

  “我是僧人。”僧人施礼回答。

  “什么是僧人?僧人是怎样的人?”悉达太子又问。

  “僧人就是断六情绝七欲、一心一意坐禅修行、永无烦恼、轻松自在之人。若能修行得道,将万念皆灭,虽死犹生,不再轮回,不生不灭,并能拯救世人出于苦海。”

  僧人悠闲自得侃侃而谈,轻松自如间说出了一番道理。

  悉达太子听毕僧人一番高论,恍然大悟:如此即可出离人生之苦海之道,何乐而不为呢?!这不正是自己多年来苦苦思索寻求的吗?!

  回到城中宫内,太子的心情平静了。他决定自己要修行得道,救世间大众脱离苦海。于是,萌生了出家修道的强烈愿望。

  生、老、病、死是人世间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释迦牟尼从这些最一般的现象中,感悟到了万物的无常和虚幻。在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的同时,反映了古代社会人们面对自然的不解和无能为力。以仁厚的心地、多愁善感的性情,体察自然界的无情、社会生活的苦难,并在无可奈何中,消极地面对苦难、“消除”苦难,正是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的出发点和基础。

  他创立的佛教认为苦是人生的本质,在佛经中常见的有二苦、三苦、四苦、五苦、八苦,甚至还一百一十种苦等说法。这些苦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和描述了人世间的种种痛苦。然而,佛教把人生的痛苦普遍化、绝对化的结果,必然是抹杀和忽视了世间的积极的和光明的一面及人生欢乐幸福的一面。这种消极病态的“人生苦难历程”论,最终导致的是消极厌世、无所作为的悲观主义情绪,窒息人的生命力和创造性。

  这幅壁画故事中所有的人物造型、服饰具有印度、西域风格,是典型的释迦牟尼诞生修佛入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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