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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22 00:08:46
夏天 一个明亮的花园，四周是低矮的围墙， 园子里长满枯草，阳光灿烂， 阳光徐徐把土地晒得一片枯焦。 这是有一股海洋气息的光。 你呼吸着草儿的芬芳。 你摸摸头发， 抖落头脑里记忆。 我看到我熟知的草上 掉下了许多甜美的果子， 掉下时发出轻轻的“扑通”声。 你就这样，随着沸腾的热血 而心惊肉跳。你摆动脑袋， ——周围空气中发生一种奇迹 而你就是奇迹。 在你的眼睛里，在炽热的记忆里， 有同样的情趣。 留神听吧， 你谛听的一些词儿，几乎与你无涉。 在沉静的脸上，你有清澈的思想， 使你肩上仿佛闪现海洋之光。 你在脸上笼罩着一种静默， 它紧压心儿时发出怦怦之声， 同时分泌出一种昔日的痛苦 象当时落地的水果流出的液汁。 你象一片…… 你象一片 谁也没有说起过的土地。 除了心底涌出的词儿外 （象树枝间的果实） 你什么也不等待。 一阵风吹到你的身边。 干枯的、又一次死去的事儿 烦扰着你，又在风中飘离。 古老的肢体和话语。 你在夏天战栗。 死神即将来临…… 死神即将来临，它将占有你的眼睛—— 这个死神伴随我们 从黎明一直到黄昏，永不合眼， 耳朵听不清，象一次昔日的痛悔 或荒诞的罪愆。你的眼睛 将是一句空虚的话， 一声无言 叫喊， 一片沉默。 就这样，当你每天早晨 俯身在镜子前凝视自己 你就看到它们。 哦，亲爱的希望， 在那个日子，连我们也将知道 你就是生命，就是虚无。 对所有的人，死神也会投下一瞥眼锋。 死神即将来临，它将占有你的眼睛。 那时仿佛不再有犯罪行为， 而在镜子前面 死人的脸庞仿佛重新浮现， 又仿佛倾听紧闭嘴唇。 我们将将默默堕入涡流中。 摘自《我看到开满了花的小径》（外国文学出版社1989年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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