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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葆赤子之心的“小飞侠”——物理学家理查德·菲利普斯·费曼

 李隆基美容院 2017-12-16
        科学家中八卦最广为人知的也许是爱因斯坦,不过数量最多的大概就是费曼了,因为他总爱自己爆料。物理学家拉比曾说,“物理学家是人类中的小飞侠,他们从不长大,永保赤子之心。”《别闹了,费曼先生》就是小飞侠的自传。

        费曼曾学狗辨别每个人的气味,得出来的结论是:只要鼻子离地足够近,人也能做到。
        他还常为邻居小孩表演魔术,比如给碘加热冒出紫烟,或者偷偷把手放在水里,再浸进苯里,不小心扫过火焰,一只手烧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拍,两只手都烧起来(手不会痛,因为苯烧得很快,水气化带走热量)。费曼挥舞双手,边跑边大叫:“起火啦!起火啦!”把人吓跑,当天的表演就结束了。
        大学期间费曼又示范这个实验,却痛得要命,原来手背上长出毛来了——它们像灯芯的作用,吸收苯而燃烧。做完实验,同学们很高兴,他手背上的毛也没了。

        费曼不喜欢教科书上的数学符号,看到dy/dx就想把两个d消掉,于是自创了一套符号,还发明过一套适用于打字机打方程式的符号。

        暑假费曼在旅馆打工,为了切四季豆更快,把刀固定,一手拿一根豆荚左右开弓挥向刀锋。老板问:“你在做什么?”费曼演示给他看,不小心切了手指,被老板骂不务正业,糟蹋了一筐四季豆。

        费曼不擅长运动,打网球时看到球飞过来就害怕,一直被认为娘,直到有一次大二生开玩笑想绑他,他英勇反抗了四个人,才为自己洗刷了名声。

        英文课要评论赫胥黎的《一枝粉笔》,费曼不知怎么评论,就写了一篇仿作《一颗灰尘》,论灰尘如何形成晚霞。后来又让评论《浮士德》,费曼写了篇《论理性的限制》,同学说:“这和《浮士德》完全没关系。”于是费曼补充说浮士德代表精神,魔鬼则代表理性,东拼西凑交了上去,本来忧心忡忡会不及格,结果得了B+。

        机械制图课有同学问:“我很好奇曲线尺上的曲线有没有特殊的方程式?”费曼装作想了想,说:“当然有,这些曲线都很特别,不管怎么转动,最低点的切线一定都水平。”所有同学一边转尺一边用铅笔沿曲线最低点比切线——当然,发现切线都是水平的,非常兴奋。费曼偷笑,其实曲线最低点的切线本来就是水平的。

        哲学教授讲话不清楚,费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拿小钻头在鞋底钻孔打发时间。他每天观察自己入睡过程,写了睡觉时人的意识活动当论文,以一首小诗作结,指出内省的困难:
        我搞不懂为什么,
        我搞不懂为什么,
        我搞不懂为什么,
        我搞不懂。

        费曼选修生物,跑到图书馆抓了一个馆员,请她帮忙找一幅猫体构造图。“猫体构造图?”馆员惊呆了,“你指的是生物分类表吧?”从那时候开始,话就传开了,说有一个生物系的笨蛋,跑到图书馆找“猫体构造图”。

        费曼和兄弟们争论尿是不是由于地心引力而排出身体外,他持反对意见,为了证明,一边倒立一边小便给他们看。

        有人说阿斯匹林跟可口可乐一起吞会昏倒,费曼不相信,要试试看,找来六片阿司匹林和三瓶可乐,第一次吞了两片阿斯匹林再喝可乐,第二次把阿斯匹林溶在可乐里,最后先喝可乐再吞阿斯匹林。每一次同学都紧张地站在旁边准备扶他,但什么也没发生,费曼得意地回家了,当天晚上睡不着,爬起来证明了好几条黎曼-西塔函数。

        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费曼参与曼哈顿计划。按照规定,心理医生跟费曼聊了大概25分钟,然后不得不叫进来另外一个心理医生,费曼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信口胡说,第二个心理医生和费曼谈话完毕,判定他的心理状态为不及格。
        在严密的保安系统监控之下,费曼以破解安全锁自娱自乐,取得机密资料以后,留下字条告诫政府小心安全,有一次同事没看到字条,吓得脸色惨白。费曼最大的发现是:虽然保险柜很安全,但人们经常使用默认的出厂密码。
        有人专门审查来往信件,不和谐的句子会被涂掉。费曼每次写些不同的和谐点,看看会不会和谐,从而判断审查的边界。在这一过程中,他跟阿莲发展出一种特殊机制,说他们想说的话,并判断自己的信有没有被偷看过。
        基地只有一个大门,有专人把守,出入都需证件。大门之外,另有一处矮墙可以翻过,基地里的小孩都知道。一天费曼想戏弄一下警卫,就从正门进去,飞快地跑到矮墙翻出去,再从正门进去。重复三次。警卫只见费曼进却不见费曼出,大惑不解。 

        费曼讨论物理时永远就事论事,如果他觉得不对就会说“你简直疯了”,或者“这是个弱智理论。”哪怕面对玻尔也不例外(其他量子物理学家背后称玻尔为教皇),但是玻尔很喜欢他,跟一群物理学家讨论之前单独找费曼谈话。玻尔说:“其他人只会说:是的,玻尔博士。只有这个小家伙敢说真话。”

        在康奈尔当年轻教授期间,费曼喜欢参加舞会,很认真地跳,从头到尾表现得很有礼貌,但从来请不到女生跳第二次舞,百思不得其解。有个女生来跟他聊天:
        “你是大学部的,还是研究所的学生?”
        “不,我是教授。”
        “呃?你教些什么?”
        “理论物理。”
        “你大概还研究过原子弹呢。”
        “是呀,战时我都待在罗沙拉摩斯。”
        “你真是个该死的骗子!”
        费曼明白了,之后改变策略。
        “你是个新生吗?”
        “噢,才不呢。”
        “研究生?”
        “不。”
        “你是干什么的?”
        “我不要说。”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不想说……”
        那天晚上费曼带了两个女生回家,两个大二生发挥母爱,努力帮他做心理建设,告诉他其实用不着为只是个大一新生而羞愧。后来费曼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告诉她们其实自己是教授,两个女生觉得被骗,气愤地跑了。
        费曼又装作高年级生,给被物理困扰的女生辅导功课,直到有一天试图跟一位美女搭讪的时候,她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费曼。”

        浴盆周围有一些蚂蚁在爬,费曼觉得机会难得,在浴盆另一头放了些糖,坐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终于等到有一只蚂蚁找到了糖。
        蚂蚁发现了费曼的食物柜,他想阻止它们侵袭食品,但不想用毒药。采用的方法是:在室内入口边放一些糖,把向食物柜前进的蚂蚁用纸片运到有糖的地方,慢慢地,蚂蚁找到了一条从放糖的地方走回蚁穴的路,就不去食物柜了。

        冯诺依曼在散步时教会了费曼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你不需要为身处的世界负任何责任。此后费曼努力做一个快活逍遥的人,连续5年辞去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因为选举其他院士很麻烦,并宣称:“大家听好了,我的不负责任感全是冯诺依曼播种的。”
        晚年,他应美国政府之邀,参与调查“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事件”,在电视上做实验证明爆炸起因出在橡皮环上。

        费曼发展了一个业余爱好:画画,希望画些其他艺术家不会想到要画的美丽东西,比如太阳磁场复杂、扭曲、时疏时密的线条。
 
        开完会速记员跑来问费曼:“你是做什么的?一定不是个教授吧。”
        “我就是个教授。”。
        “哪方面的教授?”
        “物理——科学方面。”
        “噢!这就是原因了。”
        “什么的原因?”
        他说:“我是速记员,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你问的问题我都能听懂,因此原本以为你不可能是教授。”

        又有一次坐出租车参加会议,司机:“先生,我知道这次来的都是名人。”费曼:“哦,咳咳,也没什么啦。”司机:“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想要一个签名。”费曼:“好说好说。”(从衣袋里掏笔)司机:“我听说阿姆斯特朗也要来,等会儿您帮我要一个签名好吗?” 费曼:……

        费曼在去买新计算机的路上,兴奋过度,在人行道上滑倒,磕在了马路牙子上。此后他渐渐失去一些感觉,想不起把车子停在哪儿了,跟秘书说要回家然后在办公室脱衣服躺下睡觉,想不起来要去做报告……事后费曼抱怨说:“在我不正常的那段日子里,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别人告诉他:“因为你平时就很奇怪,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再说,天才和变态本来就很难区分。”

        得了诺贝尔奖后,费曼每次讲座都有很多人慕名围观,但他很想给真正对物理感兴趣的学生讲课,于是串通学生贴了海报:“华伦教授将于XX日发表质子结构的演讲。”费曼上台后说:“华伦教授临时有事没法来,刚好我对这个题目稍微作过一些研究,就来了。”之后暗自得意计划天衣无缝。
        他上课时曾说:“行星为什么会绕着太阳转呢?开普勒和同时代人认为,行星后面隐藏的天使扇着翅膀,努力地推着它们绕太阳环行。当然,他们的理论是错误的,不过和事实也差不太多,事实是天使坐在行星外面,把行星向里(朝向太阳的方向)推。”

        费曼喜欢在脱衣舞酒吧里做研究,酒吧被指控有碍风化将被取缔时,他上法庭辩护,现身说法酒吧进行的都是正当活动。酒吧得以继续营业,此后费曼去喝酒都免费了。

        霍金能在脑子里算路径积分,“啊——那也没什么了不起”,费曼说,“能像我一样发现这种技术远比能在脑子里重复它要有趣。” 

        搜到了一些费曼和盖尔曼的八卦,盖尔曼的办公室在费曼隔壁,两人是多年的好基友但又互相看不顺眼。
        费曼说:“我收到一个女士的电话,阐述一个荒谬至极的电磁理论,我想尽办法都不能让她挂电话。盖尔曼说:”哦,我想起来了,她给我也打过电话,不过我没用半分钟就把她搞定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费曼问。“我只是说,你最好去找费曼,他是我们这儿这个领域的专家。”

        一次在中西部旅行,费曼开着他的大卡车,车身画满了费曼图,车牌上写着“量子”(盖尔曼的车牌上写的是“夸克”),停车进麦当劳,有个哥们儿问他为什么要在车身上画满费曼图,他说:“因为我就是费曼。”那哥们儿就“啊啊啊啊——”


费曼图

        费曼的自传《别闹了,费曼先生》出版后不久,盖尔曼对书中关于他和费曼一起建立Beta衰变理论那一段很不高兴,觉得费曼给了他不公正的描述。于是费曼把有关盖尔曼的一段重写了一遍,直到盖尔曼满意为止。 

        在《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想》中,费曼追忆了他与阿莲的故事。他们结婚四年后,阿莲因病去世,费曼一生都怀念着她。讲到阿莲的去世:
        “那时,我准是在心理上扭曲了自己,我一颗眼泪也没掉。直到一个多月后,我在橡树城的一家商店里看见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我想:阿莲一定会喜欢的。顿时不能自已,潸然泪下。”
        费曼的抽屉里,长年摆着一封从未寄出的信。信纸破旧泛黄,因为费曼经常拿出来读。那是他在阿莲去世一年后写给她的信,结尾写道:“原谅我没有寄出这封信,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
        1988年,费曼与世长辞。死前最后一句话是:“死亡太无聊了,我可不愿死两次。”
        2004年,费曼的女儿米雪发现了他写给阿莲的信,和照片与其他信放在一起,出版了《费曼手札——不休止的鼓声》。

        PS:费曼自传可以当做鼓励小朋友爱科学的好材料。以前课本上的科学家形象太苦了,似乎都跟陈景润一样,几乎要写一行字吐一口血。有记者采访霍金:“研究物理是什么感觉?”霍金说:“就跟做爱一样,不过更持久。”即使不好引用霍金这句话,至少也要把材料补充完整,比如陈景润发表了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论文之后,收了好几麻袋情书。
        
        友邻补充内容:1、获诺贝尔奖后,有次参加舞会。费曼和同事说:“不要告诉他们我得诺奖的事。”一小时后舞会上一半人知道他是诺奖得主。同事们纳闷是谁透露的。发现费曼自己正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获奖的故事。2、费曼喜欢打非洲鼓。3、费曼去世第二天,caltech学生在大楼上挂出巨大横幅“我们爱你,迪克”。

        费曼还有句名言: 物理之于数学,恰如性爱之于手淫。
        在普林斯顿研究院,物理系和数学系共用一间休闲室,费曼经常跟数学家抬杠。有段时间,拓扑学是热门话题。数学家问费曼:“假设你手上有个橘子,如果你把它切成N片,再把这些碎片拼起来,结果它跟太阳一样大。这个说法对还是错?”
        “不可能,没这种事。”
        “哈!我们逮到他了!大家过来看呀!”
        费曼提醒他们:“你们刚才说的是橘子,而你不可能把橘子切到比原子还碎。”数学家们蔫了。

        (故事整理自费曼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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