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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面讲了新尼德兰一夜之间变成纽约的故事。1630年，那里成为一个水手歇脚的小镇，满街都是小酒馆。在纽约市区，哈得孙河两岸满是豪华的商人宅邸。哈得孙河上游，利文斯顿和范伦塞勒两大家族的庄园占地将近100万英亩。 “令我感触最深的是这里贫富的巨大差距。” 而在曼哈顿岛上，斯泰弗森特、贝阿德、德兰西和徳佩斯特等家族成了美国的富豪。这些家族都是荷兰人。我们在前面介绍过，英国人拿下新尼德兰之后，对原居民荷兰人采取了极为宽容的政策，这些家族就是那种政策的受益者。 费城的变化不能不提。费城是1682年由来殖民地进行“神圣实验”的威廉·佩恩创建的。到了1760年，费城的居民已达18000人，成为美洲英属殖民地中最大最繁荣的城市。前面所讲的1763年到了纽约的那位旅行者，他也去了费城。他描述费城时说，弗吉尼亚的这个首府是一座“宏大的城市”，街道规划得十分齐整，有的铺上了石板，两旁都有人行道，安装着点鲸鱼油的路灯，晚上还有警察巡逻。 在13个殖民地，每一位皇家总督的官邸就是一个小型的宫廷。各口岸市镇的商人每隔几年必定到伦敦去一次，并常派遣自己的子弟随船监运货物。许多南方种植园主的子弟被送到英国去学习。英国的书籍和报刊出版后，会有定期的航班运至殖民地。 这是一个民族融合的社会。不同国家和民族的人们来到这里，文化背景、生活习惯各不相同，但组成了一个新家园。这里虽然是清教徒的天下，但他们一般并不排斥、迫害别的宗教派别。不同信仰的人聚合成一个新的社会，这个社会是一个信仰多样并且自由的社会。这也是一个政治思想上比较自由、民主的社会。移民们来到这里无论他们原属何种阶级，具有何种出身，此时都是社会的“普通成员”。他们需要共同制定代表所有人又约束所有人的法令法规，齐心合力建起新家园。 “过去的‘拥有’已归于零，而未来的一切又要从零开始。” 无论是1606年登上弗吉尼亚大陆建立詹姆斯敦的移民先驱，还是1620年登上“普利茅斯大岩”建立马萨诸塞殖民地的“移民先祖”，抑或以后陆续到来的后继者，他们已经是“自由之身”，而且向往一种获取更多自由的新社会。 “我们离开母国，并不是要求到另一个地方去重新接受奴役，而是希望寻求获取更多自由的新社会！” 1630年夏，当17艘航船满载近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往马萨诸塞的时候，此行的组织者之一、随船的约翰·温斯罗普爵士在途中向大家宣讲：“我们在这件工作上与上帝定了约，主许可我们自己来写我们的条文，主希望予以严格遵守。……” 这意味着，来殖民地的人离开母国就取得了立法的自由。而殖民地的法律，名义上遵循上帝的意志，实际上则由移民们的愿望所左右。在这块自由的土地上，几乎所有的事情大家都可以在一起商定，只要它合乎天理和人情。 “约定一旦确立，约定的任何一方就要遵守它。” 前面我们记述的1619年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乃是世界上第一个代议制机构。《五月花公约》的要旨则在于，民众自治，需要民众遵守来保证。民治的同时需要法制。这两项公认的原则构成殖民地的基本制度，乃至美利坚合众国的基本制度。 “我们自定法律，随意与各地进行贸易，不求助于母国而致力于自卫，并自行拟定各种制度。” 在美洲殖民地，我们明显地看到了广阔天地在民族文化形成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创建初期，土地是最廉价的东西，当局在想方设法吸引移民，鼓励大家占有土地。“去吧，到美洲去，哪儿土地辽阔……” 殖民地的宗教政策是相对宽松的，但有时对有些“异端”也难以容忍。而“异端”并不担心自己受到排斥——你在这里排斥我，我可以离开，到别处去，甚至我自己建立一个新的地盘，推行自己的一套。康涅狄格和纽黑文等殖民地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创建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得挑选更适合自己的地方留下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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