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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上树

 九霄环沛 2017-12-18

我不能算是好孩子,可我小时候不会这么认为。我喜欢攀高,胆大,上房上树极为快乐。我小学四年级时因文革爆发基本辍学,但五六年级时仍在空军大院的“育鸿小学”校园里晃荡,因此对学校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对教学楼也了如指掌。


学校操场上有几棵大榆树,我十分确定它是榆树,因每年春天树上的榆钱特别吸引人。榆钱是俗称,实际上是榆树果荚,直接可以吃,清甜可口,吃多少肚子都没事。后来大了才知榆钱还是药,健脾和胃;榆钱可以熟吃,蒸食煮粥甚至做馅做汤都可以。那年月一到春天,每天去学校第一件事就是仰头看大榆树,等待榆钱满树时节。


那时学校操场上的体育设施多是因地制宜,榆树一般都长得歪七扭八,越老越没样子,一根最大的老榆树歪脖子上绑上了一根虎口粗细的铁杆,让我们练习爬杆。大部分小学生都爬不到顶端,我可以,臂力最好时可以干拔至顶,俯视一脸羡慕的同学从心里得意;所谓“干拔”,即不用腿脚之力,不许夹爬,只用臂力引体向上,左右交替,迅速升高,远观极富视觉冲击力。


我爬到顶端时可以翻身上树,上树以后骑在主干上再向前挪至树杈处坐稳,然后四下观望哪里的榆钱肥美,哪里还可以乘住我的体重。此时,树下的同学会反复抛上一根竹竿,直到我接住为止。我就用这竹竿打榆钱,一枝枝一簇簇的榆钱坠落时总伴着儿时同伴发自内心的欢呼。记得有一次正当我又展现上树绝技时,树下传来一声我熟悉的声音:“下来!想上天吗!”我骑在树干上向下一看,我最亲的母亲一脸怒气,一点不亲情,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说今天晚上一顿打是挨定了,于是翻身猴子般地顺杆溜下,一脸讨好地随母亲回了家。


(图片来自网络,尊重原作者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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