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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歌 (节选)》 原文出自http://tieba.baidu.com/p/4998228671

 昵称51110741 2017-12-19
刀刃悄然划过,几条性命便去见了阎王。
血静静地流淌着,土地被染成了可怖的深红血色 。
做完这一切后,兰陵王轻拭去刀锋上的血迹,面无表情,隐身出了军营。
孤身敌国,如此容易,容易到有些滑稽可笑了。
想起前几日有一个唯一的对手,不过也挺可惜,他已经被他设计陷害成了众军叛徒,潜逃了。
无趣。
站在长城外,大漠荒城,月朗星稀。他自被长城另一边的握权者害得国破家亡后,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凡是与那道貌岸然的皇帝有关的委托,他是必接的。
就像现在这样。
兰陵王兀自沉思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铿锵的声音:“是你,幽灵!”
声音有点熟悉,是那个叛徒的。
兰陵王转身,沉默以对。
看清来人模样后,兰陵王幽蓝的眸子微睁了睁,心里也是一怔。
借着大漠孤寒的月色,他看见了一个如明媚烈焰般豪气美丽的女子。
那叛徒,是个……女人?
想来应该是军营容不下她,她也不必女扮男装了。
奇事。
见他久久不语,女子不耐烦地一挥长剑,带起飒飒风声:“你不会说话吗?”
兰陵王脑子一转,缓慢地点了点头。
女子一愣,但长剑不改锋芒,直直向他刺来:“那也没用!你为什么陷害我!”
锋芒毕露。风扬起她的长发,吹不散她那一份堪比男子汉的豪迈与果决。
娇艳如艳阳烈焰一般的面容,倒是这荒漠别样特别的景色。
枕戈待旦,红衣怒马。

兰陵王一闪,避开了剑锋。他迅速隐了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女人过多纠缠,没什么意思。一天到晚梨花带雨死死不放,无聊。这个女人好像和其他的不一样,但毕竟都是女人,本质是一样的。
那英姿飒爽的女子愤愤地一挥剑:“跑什么跑,有本事单挑啊!”
嘴上喊着,女子脑海中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方才见过的仇人模样。
那双幽蓝色,带着彻骨冰冷与杀气的双眸,真是令人一眼难忘。女子从他那双罕见的仿佛跳动着蓝色火焰的眸子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人气,整个人的格调非常低沉内敛。一袭紫衣,半面面具遮面,但露在外面的面容还是棱角分明,可以看出是个异常俊美的男子。臂上同样是冰寒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刀刃。
好特别的男人。如战神一般屹立的女子如是想。
她其实也没有多想报仇,战场上的阴谋阳谋本就是天经地义,兵不厌诈,不管采取何种方式,能打败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本事。她不过是气不过他杀了一路提携她于她有恩的长官。
“救命啊!”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呼喊,还伴有蛮族磨刀霍霍的声音。
剑影一闪,她便冲了出去。

​蛮族人眯起眼睛瞅了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漂亮女人,总觉得面孔似曾相识,应该是在战场上见过。可是女人怎么可能上战场?
一股如海浪般汹涌的恐惧席卷了这些蛮族人的心。
这种杀气,实在非一般女子所能有,若不是看她窈窕的身姿和飘逸的秀发,他们几乎要怀疑这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凛冽破空的杀气,锋利地凌迟着他们。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也不会有如此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退缩之意。
一个女人……怎么会……
不等他们想完,剑锋破空之声凌厉追来。
年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杀四方的女战神。
明媚如烈焰,豪气如苍鹰。
这互相矛盾的两种气质,在一个女人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我果然是死了啊……
女子醒了以后,迷茫地看着四周桃花争艳的盛景。
黑白无常呢?还有阎罗王?都去哪儿了?地狱原来美得这么不可思议吗?
女子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酸软无力。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四处寻找有没有其他人或鬼之类的。
哦找到了,前面的那棵最大的桃树上躺了个人。
兰陵王听到动静,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从树上坐起。
“嘿,请问你知道这是哪吗?”她站在树下,喊了一声,却发现发出来的声音破败不堪,很显然是许久没喝水了,喉咙里像有火在灼烧,她的狠狠地咳了几声,愈发难受。
坐在桃树上的那人手一扬,丢了壶水下来。
她接过水,咕噜咕噜甚是豪迈的猛灌了几口,声音清晰起来:“谢谢了!”
她见树上那人并没有下来的打算,索性也在树下盘腿一坐,开始嘀咕:“没想到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话说树上坐的人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不过看他一个人是阎王的可能性更大,可怜一点的话指不定也和我一样是幽魂了……”
好聒噪的女人。

​兰陵王眉头紧皱,从树上一跃而下。
她的舌头顿时打了结,支支吾吾:“哑……哑巴?”
实在是震惊,那哑巴那么厉害,怎么也死了?
那双宛若跳动着鬼火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但她却不自觉想靠近。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面前这个无比冰冷的男人其实不是很凶。
兰陵王蹲下来,手臂上的刀刃在地面上飞速划了几下,便出现了一行字:“你没死,我救的你。”
兰陵王写字时,她看着兰陵王的长辫一路从头上蜿蜒到了胸前,紫夹白,很特别的颜色。
于是她一个没控制住,伸手拽了一下兰陵王的辫子。
触感丝滑。
等等……她干了什么?!
她看见兰陵王的眉头皱的更深,飞扬的眉和冰蓝色眸子里难得的窘迫深切的让她感受到了兰陵王想表达的意思。
哪来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哦天哪,她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她也是难得慌乱的解释:“我没……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对不起啊。”
兰陵王冷哼一声。
她竟然觉得他的这声冷哼哼的很有味道,那一股子的别扭劲儿扑面而来。
“我叫花木兰,你呢?”花木兰粲然一笑,瞬间有种满林桃花尽失色的错觉。
兰陵王定了定神,这种感觉不是正常现象。
他干脆抬手在树干上刻下字,到也有点文人墨客题诗的风流意味。
高肃,高长恭。
花木兰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娇俏的脸因为憋笑有点变形,最后笑出来时伴随着兰陵王整整冷落她三日的话语:“你的字好丑啊,哈哈哈我的天……”

​花木兰在树下托腮叹息,兰陵王兰陵王那日被她嘲笑了以后,如今已经是第三日未理她了。一日三餐就冷着张俊脸把各种水果干粮丢过来,要喝水去屋后的池塘,那里的水的确清澈见底,甘甜可口。
这几日她就睡在柴房的草垛子上,柴房里其实压根没柴,因为兰陵王从来都不烧饭,厨房那就是个摆设。
问兰陵王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事,他也不回答,她被这方圆三四里的各种迷宫绕晕了,也只好暂时先住在这。
月朗风清,群星璀璨。
转眼便是夜,一天又在一个人的无聊中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花木兰从桃林踱步回院子时,她看见屋顶上有一抹深沉的紫色。
高长恭在上面……喝酒?
花木兰定睛看了看,的确是在喝酒。她轻轻一跃上屋顶,豪爽地拍了拍兰陵王的肩:“你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啊,带我一个行么?”
兰陵王瞟了一眼她,没说话。
花木兰毫不介意地在兰陵王身旁坐下,话语间不觉带了点调笑的意味:“话说很奇怪啊,就算你不说话,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兰陵王终于肯正眼看着她了。
“比如刚才,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人还是个女人吗,对不对?”花木兰侃侃而谈,“之前也是这样,虽然你不会说话,也没多大表情,可我就是能看出来你是高兴还是生气。”
难怪这几天她那么乖。
有趣。
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都是明白人。
他缓缓开口:“我会。”
花木兰一时没反应过来:“会什么?”
“说话。”
“你耍我呢?”花木兰不满地嘀咕,转而又死盯着兰陵王,“好吧,我想你可能只是因为懒而已,你家厨房可就是个摆设,柴房还不如改成客房。”
又猜中了,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还是因为懒得动手。
花木兰看兰陵王看自己的眼神带了点探究,神采飞扬地一挑眉:“怎么样,不错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也知道我不想别的女子那样心细如发,一天就跟个大老爷们似的,可我就是好像能看穿你在想什么。”
已经许久不曾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没有表情,不爱说话,别人就不会看穿他,不过现在好像遇到了对手。
他把酒丢给花木兰:“喝吧。”
花木兰嘿嘿一笑:“我这可是第一次喝酒,我先前作为女人是不曾喝过,到军营里时刻保持警惕也没喝过,如今可是第一次喝,发酒疯可多担待。”
兰陵王不说话,盯着她看。
花木兰猛灌一大口,用胳膊肘捅捅兰陵王:“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特别?”
兰陵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眼睛吸引了。”花木兰笑嘻嘻地说。
​这么直白?兰陵王依旧沉默是金,他一向是不喜别人议论他眼睛的,因为别人见了的第一反应,都是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花木兰开始有点摇摇晃晃。
一杯倒。
我的天哪。
兰陵王头一次生出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的感觉。
“我……特别喜欢你的眼睛。”花木兰断断续续地说。
“嗯。”
花木兰迷迷糊糊地笑了一下,就直直地往下坠去。
兰陵王眼疾手快地捞住了花木兰的腰,才避免了她一头撞到地面上的惨剧。
而她现在已经睡的正香。
也没怎么撒酒疯。兰陵王想。但随后他的脸,人生第一次,红了。
花木兰再怎么大大咧咧,那窈窕柔和的身段现在就在自己怀中,于是从小到大连女孩子小手都没牵过,纯情又闷骚的兰陵王,脸红了。
月光流泻下来,轻抚过花木兰的长发,她的长发被利索地扎成一个长马尾,清爽又方便。兰陵王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女人要那么复杂的发型,他觉得这个,就挺好。
花木兰的眉眼精致,又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特别的英气,扮成男装估计也是让少女们尖叫的。
怎么看……怎么好看。
不过她身材如此好,怎么女扮男装。
自己眼睛在往哪瞄?!
兰陵王长嘘一口气,冷静,清心,自持。
他抱起花木兰,一跃下屋顶。
他把花木兰轻放在自己床上后,默默地去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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