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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黑沙骆——李骆公先生百年诞辰纪念’座谈会”在桂林美术馆举行

 ye9030 2017-12-20

李骆公(1917~1992)原名李英、立民,笔名“黑沙骆”,1917年生于福建省福州市仓前山施埔乡,1936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师从刘海粟、关良、王个簃,开始油画民族化探索,1940年8月在上海举办“黑沙骆洋画作品展”。

1941年赴日留学,考入日本大学艺术专攻科,校外师从猪熊弦一郎、里见胜藏、野口弥太郎等日本画坛巨匠。留学期间作品入选第十三、第十四回“日本独立美展”。

1944年冬回国,历任哈尔滨美术研究所所长,东北师范大学讲师,辽东学院美术系主任、天津津沽大学教授、河北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副教授、首任河北师范学院美术系(天津美术学院前身)系主任等。

1957年后全力研究现代书法篆刻,经钱瘦铁、王个簃指点并与邓散木、宁斧成结为挚友,遂以现代中西绘画形式美渗入书法篆刻,艺风突变。

1961年至1965年间发表首批诗文、书法。篆刻作品,并被介绍到港澳。

1969年下放广西直至去世,精研草篆,《光明日报》、《福建画报》、香港《大公报》、《良友》、《澳门日报》、美国《华侨日报》等载文专栏介绍其人其艺。

1983和1985年应邀访问日本和澳门举办个展。

出版《李骆公书法篆刻集》、《驼踪》(丁伯奎撰文)等。

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天津分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广西分会副主席,广西书画院副院长,桂林画院首任院长,中国现代书法研究会顾问,日本北陆篆刻协会名誉顾问和国际美术审议会海外评审委员、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委员等职。



“黑沙骆 ——李骆公先生百年诞辰纪念座谈会

时间:2017年12月14日上午

地点:桂林美术馆一楼接待厅

参会人员:(按发言先后顺序排序)

主持人:桂林画院副院长、桂林市书法家协会主席罗敏

桂林画院书记副院长、桂林美术馆馆长龙建忠

桂林美协顾问谭峥嵘

桂林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黄家城

灵川县图书馆原馆长毛锦新

市书协老前辈李光祖

桂林美术馆艺术顾问、桂林美术馆原馆长戴延兴

桂林画院顾问莫雨根

(漓江画童民建桂林市委常委、青年篆刻家程开涛

(漓江画童)广西师范大学设计学院教授何峰

叶侣梅家属、画家叶向慈

市书协顾问、副主席欧家玉

广西师范大学教授黎东明

桂林画院名誉院长徐家珏

市书协顾问吴昌明

灵川文化馆老馆长熊伟

李骆公先生的家属李又四

桂林市美协主席张贤

桂林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孙跟宁

桂林书法家银雁

灵川县图书馆现馆长文晓云

灵川县图书馆副馆长文向群


桂林画院副院长、策展人罗敏作为座谈会主持,简要介绍了即将于本月29日在我馆举办的李骆公先生展览的前期筹备情况,并邀请与李老生前在工作、生活、艺术上有所交集的亲属、同事、晚辈畅所欲言,表达对李骆公先生的敬重与缅怀,为这一重要纪念展览预热,挖掘更多相关线索。  

桂林画院书记、桂林美术馆馆长,本次展览总策划龙建忠提到“李骆公先生百年诞辰纪念”系列活动准备期长达一年,在桂林画院第一任院长李骆公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之际,共同追思李骆公先生,深入寻找李骆公先生生前足迹,传承李骆公先生为桂林文化事业鞠躬尽瘁的个人精神,是美术馆应尽的文化职责,也是落实市委市政府提出的“挖掘桂林文化价值,寻找桂林文化力量”重要工作理念,站在文化前辈们的肩膀上砥砺前行,使桂林文化事业更加繁荣兴旺的具体行动。

座谈会围绕李骆公先生在上世纪60年代末来到桂林灵川县文化馆、图书馆工作,创建“漓江画童”,参与桂林画院、桂林市书法家协会筹建,以及推动桂林市书法人才培养发展四个话题进行谈论,获得了许多李老生前生动详实的资料线索。



座谈会过程(根据录音文件整理):

罗敏:各位老师好!我们馆策划了一个展览——李骆公诞辰一百周年纪念展,我们有幸邀请到李骆公生前的好友、同事、学生来聊一聊生前在桂林的事,这个展览是序列性的,之前在北京广州南宁,前一段时间在天津展出过,今年在桂林举办,是考虑到桂林是李骆公的第二故乡,在桂林生活了几十年,李老的家属认为有必要在桂林举办这个展览,同时也是桂林画院的首任院长,甚至可以说画院的创办工作也是由李老负责的,也是桂林书法家协会的首任主席,这个活动作为我们来说也非常有意义。今天的座谈会的目的是了解李老在桂林的生活、工作与朋友交往情况,为展览收集素材。


 

龙建忠:今天非常高兴,在天气如此寒冷的时候,我们美术馆举办李骆公展览,是自2016年罗敏老师开始策划筹办,李骆公先生在诞辰一百周年之际,作为桂林画院第一任院长,他的足迹值得去挖掘、寻找,传承下去,为了落实市委市政府提出的“挖掘桂林文化价值,寻找桂林文化力量”,今天能邀请到这么多桂林业内的专家,李老生前好友,一起谈论、挖掘李老的生前事迹,我们将它整理出来,传承李老的艺术理念,是美术馆的责任和义务。在此特别感谢各位艺术家、李老生前好友,也特别感谢李老的家人给予我们的信任和支持。在今年10月份,我们馆内的同志与戴老(戴延兴)共同商议如何做好这次展览,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座谈会,希望我们的座谈会能围绕李老从天津到桂林这个历程,围绕他为桂林的文化建设作出的贡献的角度去深入挖掘。我是新到桂林画院,对李老了解不深,在座的都是与李老生前交往甚密的,希望有李老作品的老师可以将作品借给我们馆展出,让观众们一睹李老作品的风采。我在这代表桂林美术馆、桂林画院,对各位艺术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接下来,将时间留给各位专家老师进行讨论。


罗敏:下面我们进行自由式的讨论,有请谭峥嵘老师第一个发言,请大家放松一些。

 

谭峥嵘:很高兴能参加这次座谈会,我跟李老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从1969年9月9日我从乡下回来,就认识李老师,那时候,他从天津下放到灵川,师母分到潭下,因为当时灵川文化馆房子很少,不好找房子,所以当时李老是住在我的房子里。李老给我的教诲很多,但我印象深刻的有两件事,让我一生受益。第一件事就是李老的勤奋认真,比如刻一枚图章,无论是给中央级别的领导,还是给一个农民,都非常的认真。我很好奇他为什么那么认真,他曾说过一句话:“怕后人笑。”他对艺术的负责任的态度这一点让我非常感动。另外一件事是,有一天李老想喝酒,让我去炒一盘花生米,说送我一幅字,然后就写下了六尺对开的《龟虽寿》,这幅字我一直保存至今,包括这幅字在内,李老一共创作了五幅《龟虽寿》。广州美院工艺系主任陈雨田到他家去拜访李老的时候,也非常喜欢这幅字,李老就拿了五幅同样内容的字给他看,让他任选一张,当时陈雨田看中了李老许诺给我的那幅字,李老师说:“不行,这幅我已经送给小谭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陈雨田是著名美院的老师,但是李老答应给谁,就绝不反悔,此事让我很受益。

        还有很多故事,比如李老曾回福建老家,返回桂林后,其余什么都没带,只带回几大筐寿山石,可见李老的勤奋。李老最初是画油画的,我听说李老的油画在中国美术馆展出的时候,一位中央美院的教授说过“我们现在正在追求李老当年油画的效果”。可见对李老油画的评价之高。李老一辈子很辛苦很勤奋,即使在医院住院的时候也没有停过。



黄家城:1986年初,我是因为市政府公事与骆公先生有了接触。有一次,是关山月先生请骆公先生刻一个章。骆公先生刻完后,送给市政府甘秘书长让他转送给关山月,结果刚交到甘秘书长手上就让他又赶快拿回去给骆公先生,原因是骆公先生觉得还有一笔不妥,想修整一下。我当时一看觉得这个章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要修一下?后来甘秘书长拿着这个章过去,骆公先生当着他的面用刻刀只刻了一下,说“可以了。”这件事让我觉得骆公先生对艺术精益求精,非常感动。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黄云老先生需要刻一枚闲章,拿着一方料给骆公先生,刻好后也是我去拿回,每次去拿的时候,骆公先生都很谦虚。我印象特别深刻地还有骆公先生非常客气,那时我受甘秘书长委托拿些茶叶给骆公先生,甘秘书长是我的领导,与骆公先生私交很好,而我是公事公办,但是骆公先生非要回送我一些,让我非常不好意思。后来自1986年后,骆公先生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我也就很难见到他了。骆公先生做人和做事都很值得我们学习。


毛锦新:李骆公1969年被下放到灵川,直到1979年到桂林画院,这十年间我跟他天天都有待一起,生活了十年,来往密切,接触较多。李骆公先生给我的印象朴实,跟普通老百姓无别,平易近人,跟农民相处也很亲近,而且大方、乐于助人。记得有一次,政府组织文艺队到灵川县演出,当时演出设备差,演员非常艰苦,既是演员也是幕后工作者,演出舞台效果并非很理想。我陪李骆公先生看演出,从大城市过来的李先生对演出效果仍然表示满意,很感动,非常理解演员的辛苦。演出完毕后,李骆公用自己的钱,向文艺团捐款,以添置设备,改善演出环境。他当时工资也不算高,但他舍得帮助有困难有需要的人,他十分大方、乐于助人。我生活比较困难,他待我如亲人一般,经常得到李先生的资助,我非常感谢他,欣赏他。以前标语是手写的,且要画格子,李骆公先生每写一次都当作品对待,错一个字也要重新写,写好一个标语很辛苦,可见他做事非常严谨、一丝不苟、认真负责。

 

李光祖:回忆两件往事,可见李骆公的为人和做事的态度是非常谦虚、谨慎、懂得尊重人。第一件事在八十年代初,李骆公先生是桂林书协首任主席,在一次展览评审之后,他给我们评审小组,开了个会,他说:你们评委对书法的篆书和草书要特别谨慎,因为篆书和草书,大多数老百姓都看不懂,篆书,结构可以变化,作为评委,应该多学多看多问,多储备知识,不懂就不要随意否定一个作品。草书,有很多种写法,变化非常多,如果我们看不懂,可以多看书,多查字典,甚至可以问作者该字有没有出处。他的教诲使我终身难忘,受益匪浅,所以现在我主攻草书,对草书写法非常谨慎,如履薄冰,不敢乱来。所以这事让我受到李骆公先生的影响就是:一定要尊重人,尊重作品,每个人写作品都不容易,多理解人,对待所有人的作品都要仔细、尊重;对书法要谨慎,遵循古法。这使我逐渐进步。

        第二件事是,八十年代初,桂林作为首批开放城市,书画市场刚刚形成,所以做书画买卖的发了不少财。当时也有很多人找我买字,但是市场很不规范,“三教九流”的都有。李骆公先生告诫我们:我们的书画作品不是商品,是艺术品,不可随意买卖。李先生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像紧箍咒一样抹不掉,直到现在,我都不敢随意进行买卖,错过了很多高价买卖。李骆公先生用艺术的高度看书画作品,不看重钱,这或许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先生这两个方面的教诲使我受益匪浅。

 



戴延兴:李骆公先生是我这一生所有老师中影响最深的老师,我跟李老的交往时间也比较长,自1970年开始。李老是一位大家、大师、大艺术家,在我刚认识李老师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判断。为什么当时觉得李老师是一个大家呢?大家具备几个要素,一是背景大,二是很好的天赋,三是艺术成果丰厚,也就是很多艺术活动。在和李老的交谈中得知李老19岁就从福建考入上海美专,当时中国艺术院校除了北平艺专,南方就是上海美专,当时出了很多中国美术界的大师,比如刘海粟,关良,王个簃等等,后来李骆公在上海以黑沙骆的名字举办展览,逐渐逐渐被人们认识。在1997年在北京办油画展,当时北京文艺理论界、美术界的专家评价“李老的油画我们认识得太晚,他的油画是我们成长的一个方向。他画得很洒脱、很率真,情感真实,如果他的油画能持续发展下去,将是很了不起的。”但是因为1957年李老师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导致被打成“右派”而放弃了油画创作,可是丁伯奎先生写李老的书中提到,李老对艺术有“执念”,他并没有放弃艺术,而是改变了学术研究的方向,选择了篆刻书法。而1957年后,在改变研究方向后,他多与中国顶级大家交往,包括茅盾、郭沫若、李可染等等,这是一般常人所不具备的。今天在此我多言几句,这都是些史料,有些朋友还不是很清楚。

       讲到李老对桂林文化的重大贡献,就是他的作品。他的篆刻作品,我这有五十多幅李老的篆刻拓片,这是我有一年去李老先生家拜访的时候拓印的,保存了四十多年,现在再回头看,文革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期的作品非常值得研究,李老当时用滑石刻印了大量时髦的“文革用语”,比如“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毛泽东的诗词,是非常大的图章。这些图章的背后值得大家深思,为什么用这些内容,为什么用这些极其不利于表现的滑石材料。我想这也许寄托了一代艺术家悲悯的艺术生涯。

        在教育人才方面,比如周氏兄弟,虽然周氏兄弟都不是桂林人,但是多次跑到桂林来向李老求教,包括在座的很多,以及桂林书法界、美术界很多人都曾跟随李老学习过。当年李老在医学院住院的时候,我去看望他老人家,他还手把手教我书写的方法,还专门给我刻了一枚章。李老对年轻人的教诲是非常多的,通过大师的慧眼挖掘出谭阿西、王亚妮、何峰、程开涛、张高山作为漓江画童,我们去拜访的时候,还很高兴地拿出孩子们的画给我们看。

        最后,我觉得我们桂林美术馆、桂林画院、桂林书协用一个早上做一个专题座谈会很有意义,让大家能更深入了解李老的事情,谢谢大家。

 


莫雨根:从另一角度讲,我们这一辈五六十年代人受苏联教育,是写实的,所以对李骆公的油画,篆刻和草篆有一个认识过程,我觉得从学术角度来看,他给我们的启示启发:他从西方油画到中国书法篆刻的转变,他所走的艺术道路是跟我们解放以后苏联式学院派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他强调形式美,强调艺术性,他的草篆也是如此,他的书法篆刻是创新的,不走老路,以绘画的方式写草篆。在五六十年代没有得到宣传,是因为当时的大气候影响了一些人,他们开始走形式主义,走马蒂斯构成主义,当时徐悲鸿他们这一派占主导地位,所以他们得不到宣传和重视,这是时代的选择。现在来看,李骆公的作品强调艺术,强调形式甚至于高过内容,我觉得从艺术角度来看也没有错,这对我们的现实是一个启发,从几次改名可以看出他对艺术的追求,他的作品让大多数有文化的人能够欣赏,对我来讲也是一个很大的启发。



程开涛:很荣幸再次来到桂林美术馆,参加李老的纪念座谈会,因为父辈的渊源关系,李老,阳老,叶老经常是我们家的座上宾,到八几年,我和何锋到广艺的神童班学习。家里有很多印谱,有幸得李老送我一枚印章《贻笑大方》,李老说我们年轻人不要太飘,要踏踏实实,“贻笑大方”就是别让方家见笑,不管怎样,一定要谦虚。篆刻对我的人生影响是长远的,虽然现在不从事美术工作,但是我一直执着艺术追求,坚持搞篆刻。通过李老的点拨,通过刻章,我的性格也变了,整个人也变得安静,对后来的一个工作思维,方寸之间知天地,做事要考虑一些布局,考虑一些整体,考虑一些细节,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就越对他老人家有强烈的怀念,因为他的一些教诲改变了我的人生态度,不管我们从事哪个行业,都要谦虚好学。


 

何峰:我小时候和谭阿西、程开涛一起去李老家,印象中李老非常和蔼,李老让我拿着我的画给他看,说得话我至今还记得,就是“色不压墨”,还有就是李老送了一枚章给我,内容是“攻关”,当时正好是70年代末,提倡“科学攻克难关”。再后来见李老就比较少了,更多地是通过李老的字画,给我深刻地启发是,李老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底蕴,但他在那个封闭的年代,他的思想是自由奔放的,中西方文化融合得非常好,我现在是在广西师大设计学院,希望将中国绘画的笔墨语言与现代设计相结合起来,所以李老的想法和思路给我的启发都很大。


叶向慈:李老和我父亲关系非常好,主要体现在艺术上的交往。李老在桂林和我父亲交往很多……在与李老的交往中,经常是我父亲拿一张画,李老拿一张字互相交换,并互相启发,我手机里存着一张画,给大家念念题跋:“骆公道兄,喜余作,阔笔泼墨,此图质之,侣梅。”意思是,骆公老兄,你喜欢我的大写意吧,我画这张画来和你对质。这张画是李老的孙子李不酸整理后发给我的。见证了两位老先生在艺术上的坦率交往,我觉得研究这些大家之间艺术的探讨和道路发展变化也是桂林文化非常宝贵的资源。现在美术馆在整理李骆公生平事迹,就是在树立桂林文化形象做工作。


欧家玉:1969年我分配到桂林地区农械厂当政工干事,负责宣传工作,比如画墙报等,我在灵川街上看到墙上的标语不一样了,标语字特别好看,人家告诉我这是一个奇人,他写的字有些不太懂,他用他的隶书来写标语是非常好看。再者,在别人口中的李老是性格非常随和,也很大方,在市场了买过几次东西,有时8分钱一个鸡蛋,他拿着十块就要了几个,让别人不用找了。

        现在再谈论李老,就想说两个方面,一个是艺术上的方面,看李老的草篆,前无古人,用浓淡墨的手法,两头沾墨,中间空灵,前人几乎无人这样做;再看印章,师承汉印,但别具一格,就图章的构图来说,四方框,中间潇洒自在。二是人格魅力上,为人处世,按照儒学的观点,可用中庸之道来归纳,李老对所有人都非常认真,曾经我邀请李老到我家吃饭,李老说:“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我就去,如果还没做好,我下次再去。”而且所有跟他交往过的人都对他的认真折服。




黎东明:我认为我们书法界五、六十岁的人都多少受益于李骆公先生,当时我们跟吴老师学习,吴老师和骆公先生是好朋友,所以我们经常得到他的教诲,我想说的是李骆公先生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不是一定要在形式上学习李骆公才叫学习,主要是在艺术上学习其精神,概况起来就是:对艺术的执着和做艺术的纯粹性。

        这种执着表现在探索上的执着,在那个年代大家都不甚了解书法和篆刻的时候,李老就已经在坚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在那个时代显得非常的突出。刚刚欧老师也说到在灵川的时候,大家说这个人写字很怪,但是他不会因为大家的不理解而放弃,正是因为执着,也是因为他看到了这种表现形式适合他,并且他也敢于执着去做;另外一个,在做艺术的时候要坚持纯粹性,不受世俗干扰,只有能坚持纯粹,才有可能在艺术上达到一定高度,我们在日常磨练自己的技能中,有一些人会在意非艺术圈的人的意见,就开始胆怯了,其实做艺术探索的人,要从艺术的规律上去做,要从艺术历史脉络中梳理去看待大方向,这是李骆公先生给我们的启示。并不是说一定要在形式上重复才叫做继承艺术大家的精神,每一个时代有着特定的形式,如果一定要在形式上照搬,那就不符合艺术的发展规律了。我希望我们能继承这一种精神,希望我们都能在桂林艺术发展上创出一片天地来。



徐家珏:我觉得李骆公先生是我这一生中最敬重的艺术家,因为骆公先生有博大的胸怀。记得我第一次去骆公先生家,那个时候他问我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做什么的,我照实说了,骆公先生说让我务必邀父亲去他家,想与我父亲聊聊,都是同病相怜的,结果我要和林枝老师去北京作展,李老特写了一个前言,开头是:“我要推荐两朵小花,让他们不要无缘无故的开放,又无缘无故的落下。”我非常感动李老对后辈的提携,从他的行为里可以看出,包括漓江画童,以及多位向他求教的人,李老都用他博大的胸怀,无论交往或深或浅,都一视同仁。

        还有一次我从日本回来,一位日本朋友托我给李老带一个礼物,当我去到李老家,他身体已经不是很好,在房内卧床休息,听说我替别人捎了礼物给他,他特地换好衣服,坐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接受这份礼物,李骆公先生对别人的那份尊重让我非常感动。

        骆公先生在他那个时代能使得自己的艺术成为超前的意识,很可惜,那个时候没有收到很好的保护。但是他来到了桂林,对桂林来说是特别有益的,一个是培养了后学,一个是我们桂林画院的首任院长、创始人,也就是说在桂林真正建立了一个学术研究群体,在桂林做出的贡献,值得我们永远的记住他并探索他的艺术。

 

吴昌明:我认识李骆公先生比较早,那时候还没有桂林书法家协会,那个时候成立了一个书法工作会小组,我有幸在其中,七十年代初期的时候,黄智贤老师和齐书长老师等几个老师一起骑单车去拜访李骆公先生,之后,交往虽然不多,八十年代,我在桂林日报工作,漓江出版社要落户来桂林,想要找书法方面的人才做编辑,当时李老慎重思考后推荐了我,还特地写了一封推荐信,我当时拿着信亲自送到南宁,然后就调到了漓江出版社工作了,这一段经历让我铭记在心。当年我在桂林日报的时候,书画版面里需要很多书画作品,我当时找了很多人,其实那时候,书画家们对是否在日报上发刊并不在意,但是李老很认真,刻好很多作品等着我去挑来登版面。

        前面大家也说了很多关于李老艺术上的成就了,李老刚开始是画油画的,后来改篆刻书法,将西方美学与中国美学传统融合,拥有极强的创新精神,特别是草篆和篆刻作品。他的作品在当时对八十年代书法界来说,有着很大影响。

        漓江出版社、桂林市书协、中共桂林市委宣传部合作举办了全国性的书法大展,也是受到他的影响做起来的,包括北京的一帮书法骨干,拿了很多作品来参加,包括石开、刘恒等等,当然新书法的浪潮渐渐褪去,但是李骆公的影响传到了日本,包括日本的少字派,日本现代很多书法家都有他的影子,李骆公先生在日本的影响力也是很大的。

 

熊伟:李老讲过让我最深刻地就是他说”做人一定要老实,作艺一定要调皮。“记得曾经我们馆里排节目,是全县的农村汇演,那时候派人去拍照,那时用得是胶卷相机,拍到一定数量后就没有胶卷了,当时特别担心别人说为什么有的节目拍了照,有些没拍,有同志就提出,没胶卷闪光灯依旧可以按,给别人以为我们一直在拍就好了。然后李老师知道这件事后,他严厉地说:“没有胶卷就没有了,不要去骗别人。”我感到很感动,反思回想,这种并不仅仅是他的性格,也是他做人的修为。

        二是他对艺术的完美追求,前面黄主席提到李老会把不满意的作品追回,我也经历过一次,1972年他曾经送过一幅草篆斗方,两年后又追回作品进行修改。有一次我写了一个剧本,演完后,我扶他回去的路上,他嘱咐我,作品一定要真实,依托生活的真实,但是又不能只有生活的真实,要提炼升华。 曾经央美一个教授带学生来桂林画画,后来到李老家里拜访,说到了给学生怎样演示写生,李老就当着我们的面对那个老师直言不讳地说:“你这样不对,这些学生能考进中央美院的话,写实的功底就相当的好了,写生要画感受。”……


罗敏:在天津举办展览的时候,郎绍君、霍春阳等大师对李骆公的评价是“中国油画界失去了一位大师,书法篆刻界多了一位大师”。其实从他的求学经历上来说呢,他很早就跟中国传统文化结缘了,十多岁他在福建与陈子奋学篆刻,后跟王个簃、吴昌硕的大弟子。很多人对他早期的经历不了解,认为他与林风眠、吴冠中一样是留洋归来后由西画色彩转攻中国艺术,只不过是去日本留学后,能站到国际视野来看待中国艺术。我也是从事书法篆刻的,读大学的时候,去敲李老在朱紫巷家里的门,李老的家门口有个骆驼的标志,上面骑着一个小孩,非常显眼。当时我们也仅是热爱篆刻,并没有什么章法,李老说:“你不要乱刻,去找一本印谱来,这样我无从谈起。”李老给我的感受是在艺术上不安分的,总是在探索,是一个艺术的践行者,他一直都是在不断否认自己旧有的陈式,这点非常值得我们的尊重。我们12月29号的展览将会展出油画、书法、信札、印拓等,可以看出李老与关良、郭沫若、李可染等人的交往痕迹。如果桂林有好的资料,希望大家能借给我们展出,桂林的资料在前两次展览中都出现得很少,希望此次展览能办出桂林的特色。



 编辑:黄金凤、戴孟云、邱亿燚

校对:孙立涵

 审稿:苏川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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