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大事发声》的录制现场,朴树唱起那首他最喜欢的《送别》,却一度哽咽失声。 朴树曾说:“如果歌是我写的,让我死在这都行。” 的确,李叔同的这曲长亭送别太过凄美,写出了朴树的眼泪,也送走了李叔同的世俗纠纷。 记得小学音乐课教《送别》这首歌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了李叔同的故事。 那一年的冬天,下着大雪,好友许幻园在门外喊李叔同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连门都没进,便离开了。 李叔同站在雪中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良久不能平静,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随后返身回到屋内,让叶子小姐弹琴,含泪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在中国悠久的文化史中,李叔同是公认的通才和奇才。然而这样一个被世人称赞全才大师的巨匠,却在盛名抵达巅峰之际,抛弃妻子,遁入空门,从此苦修半生,留给世人难以揣测的玄迷。 李叔同出生在一个富裕的盐商家庭,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他天资聪颖,8岁读四书五经,13岁攻历朝书法,15岁那年的一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惊才绝艳,名噪一时。 也许是五岁父亲的离世,让李叔同过早的经历生死离别,这样一个富贵人家的天才少年,却时常有世事无常的幻灭之感。 李叔同的前半生经历了很多,这也让他那颗敏感的心始终被阴霾所笼罩,找不到自己灵魂真正的归属。 1911年4月,李叔同携妻归国,投身国内教育事业。然而教书育人虽然能换来内心平和,但身世的浮沉,朋友的离别,让敏感的李叔同再一次深感世事无常,又无能为力。 寂寥惆怅,深远绵长,也许正是李叔同回国后的内心写照,孤寂的他性情变得越发孤僻,常常一个人掩门伏案,自顾写诗作画,或学习佛经,渐有所悟。 1916年,友人的一句“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当和尚倒是挺好的”彻底击中李叔同。他去虎跑定慧寺断食20天,晨钟暮鼓,青灯佛卷,远离浮华尘嚣,灵魂漂浮四十年,他似乎找到最终归宿。 回校后,李叔同开始食素,念经,颂佛。三年后,李叔同正式在虎跑定慧寺出家。 面对世人的争议,李叔同只是低头一心念佛。 从此世间再无李叔同,有的只是弘一法师。 前半生轰轰烈烈,后半生佛影青灯,这大概就是对李叔同传奇一生的概括。 一直觉得李叔同的《送别》不仅是给好友许幻园挥手送别的骊歌,也是他对自己即将告别人间,弃世出家的前奏曲。 前半生变幻无常的人生,让他深知,自己所爱的终将都会逝去,眷念的越深,对自己的折磨也就更深,于是他把世俗里所有的纷争、纠葛、情爱、离乱都放在悲悯的佛教中融化。 半世风流,半世为僧,这个津城的纨绔子弟最终是在佛门度完了自己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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