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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钟扬》今晚播出,4000万颗种子记得他的一生,生命以更广袤的形式在大地上延续

 zhuangzhangabc 2017-12-22

 

2017年9月25日,当得知钟扬老师在讲学途中遭遇车祸、不幸逝世的消息,我们上海纪实频道的同事们都十分痛心。因为我们曾经同钟老师约定,即将开始拍摄《钟扬》的节目。

 


开拍后,摄制组从银川,到西藏、云南,以及复旦大学、上海科技馆、上海自然博物馆,追寻钟扬老师的足迹,拍摄他生前工作过的地方,采访他的科研同行、同事,以及他的学生们。

 

在这期间,摄制组一遍又一遍陪伴着讲述者们流着泪,倾听他们讲述这位科学家、教书匠的故事,领略他科学研究的求真、教书育人的较真、以及他在科研同行和师生的朋友圈里,传递的伟大梦想、人生豪迈和一腔纯真。

 

我们相信,这位优秀的共产党员,这个追梦人虽然走了,但他把梦想化作最为老实、最为细微、最为绵长的行动来诠释的矢志不渝,会点亮更多人的前程。

 

上海纪实频道最终制作完成了这期特别节目《钟扬》,希望与更多的观众分享我们的许多感动,也献给已经远行的钟扬老师。

 

纪录片《钟扬》预告片


《钟扬》

 12月22日 20:30 

上海纪实频道

播出


 

这位有着黑红脸庞,高大身躯,始终爽朗大笑的人,消失在复旦校园里、青藏高原上。


而他留下的故事,是16年间在西藏行路50万公里的足迹,是最高攀登上6000多米雪原采集的4000万颗种子,是为西藏高等教育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是30年教书育人培养的一批又一批学生……

 

他留下的,还有人们的追思,是怎样的梦想,支撑着他选择这半生跋涉、苦苦追索?

 

2000年,钟扬接受陈家宽教授的邀请,离开了在武汉的父母,放弃了在中科院武汉植物所副厅级的干部待遇,来到复旦大学。

 


钟扬与同事们一起确定了将要突破的方向,其中之一是种质资源的研究。

 

科学家们相信,种质资源几乎是所有重大研究成果的基础,它可以被看作是物种遗传信息的一种载体,也是未来科技较量必争之地。

 

而钟扬,将目光投向了西藏。

 

他说:“青藏高原有2000种特有植物,那是每个植物学家都应该去的地方。” “我时常教育自己的学生,最好的植物学研究,一定不是坐在邯郸路的办公室里做出来的。”

 


青藏高原拥有国家最大的生物“基因库”,但由于高寒艰险、环境恶劣,植物学家甚少涉足,这个世界屋脊的生物“家底”也因此从来没有被盘点过。

 


荒芜高原上绽放的生命之花


 

“只要国家需要、人类需要,再艰苦的科研也要去做。”2001年,钟扬第一次踏上地球的“第三极”,来寻找青藏高原上生物进化的轨迹。

 

从那一年开始,钟扬率领着他的团队,首先用三年时间在雅鲁藏布江两岸调查巨柏的分布与生存状况,直至将现存的3万余棵西藏巨柏登记在册,并对其野生种群一一标记分析。

 

他们在雪域高原追踪十年,最终寻获世界植物学研究的模式植物“植物界小白鼠”——拟南芥。

 

“海拔越高、越艰难的地方,植物的生命力越顽强。”钟扬把自己比作裸子植物,像松柏,在艰苦环境下生长,但更有韧性。

 


他们在野外的时候,早上饿着肚子,背着标本夹,带着砍刀。晚上找不到地方睡,也找不到吃的,最后,看到地上的萝卜,拿起来带着泥巴就吃了。

 

这是生命耐力与毅力接受的挑战。数年来,他的足迹遍布西藏最偏远、最艰苦、最荒芜的地区,哪里有需要寻找的种子,哪里就有他带队的身影。

 

为了采集被认为分布海拔最高的种子植物鼠曲雪兔子,钟扬和学生们不顾高原反应,攀登至海拔6000多米的珠峰北坡,这是中国植物学家野外采样的最高高度。

 

十六年里,钟扬在雪域高原艰苦跋涉50多万公里,收集上千种植物的4000多万颗种子,填补了世界种质资源库没有西藏种子的空白。

 


教师是我最在意的身份


 

除了种子,钟扬心系着的还有教育。

 

“教师是我最在意的身份,” 钟扬说,“每个学生都是一颗宝贵的种子,全心浇灌就会开出希望之花。”

 

从2001年起,钟扬坚持10年自主进藏开展科研,此后更连续成为中组部第六、七、八三批援藏干部。在坚守的16年间,钟扬在西藏大学申请到第一个生态学博士点,培养了藏族第一个植物学博士,带出了西藏第一个生物学教育部创新团队,带领西藏大学生态学科入选国家“双一流”建设一流学科名单,不仅填补了西藏高等教育的系列空白,更将西藏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成功推向世界。

 


一位80后藏族女生,为了研究山岭麻黄基因组对环境的适应机制,几次攀上世界屋脊,采集生长5000多米高的山岭麻黄,在极端环境下进行科学实验。2017年6月23日,复旦大学研究生院举行的毕业典礼上,德吉从院长钟扬手中接过了学位证书,成为复旦生科院第一位藏族女博士。

 

钟扬说:“我想带出一批博士生团队,探索一种高端人才培养的支教模式,帮助西藏形成人才培养的造血机制。一百年后我肯定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我的学生们还在,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发现那颗改变我们国家命运的种子。”

 


把科学的美和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在忙碌的科研教学之余,钟扬还以巨大的热情投入大众科普教育事业。

 

“科学研究是一项艰苦的事业,科学家的特质就是从中提取欢乐,然后把科学和欢乐一起带给大家。” 他希望把科学的美种到更多的孩子们心中,向更多的人们传递科学的思维方式、科学的精神。

 


他曾说过:“这辈子,一个人留下的不在于文章、奖项,而是故事。”

 

“到了我这个年龄,其实在哪个岗位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想好了100个小故事,要为小学生们录下来,这些故事都是从一个问题开始,既有趣又有科学性,引导孩子学会提问。”

 

他参与了上海科技馆、自然博物馆的筹建,并作为学术委员会成员义务服务了17年。2015年5月的黄金周,一诺千金的钟扬又如约来到自博馆,参与图文版的工作讨论。

 

就在这难得的生日之夜,长期高强度工作的钟扬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在病床上,钟扬口述写下一封信:“这十多年来,既有跋山涉水、冒着生命危险的艰辛,也有人才育成、一举实现零的突破的欢欣;既有组织上给予的责任和荣誉为伴,也有窦性心律过缓和高血压等疾病相随。就我个人而言,我将矢志不渝地把余生献给西藏建设事业。”

 

出院时,医生叮嘱过他三条,一不能再喝酒,二要按时吃药,三不能再去高原了。

 


戒不了的西藏


 

“一名共产党员,要敢于成为先锋者,也要甘于成为奉献者。”

 

他戒得了酒,但戒不了西藏。

 

他知道,广袤的西部边陲,不仅需要植物学家,更需要教育持久地耕耘。在收集种子的同时,他要传递力量,播种未来——“我有一个梦想,为祖国每一个民族都培养一个植物学博士。”

 


“人这一辈子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钟扬又成为那个始终与时间赛跑的人。他一年飞行次数最高超过170次,有时密集到一周坐10趟飞机。为了赶早班飞机,他无数次深夜睡在机场楼梯间里;在办公室,他的闹钟固定地设在凌晨3点,不是用来叫早的,而是提醒他到点睡觉。

 

有时一天之内,凌晨时分,钟扬在上海工作,而当天深夜,他又在海拔近4000米的拉萨工作到又一个凌晨。

 

在已经过去的十几年间,钟扬培养的学生已遍布西藏、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云南等西部省份。钟扬曾说,“高原反应的危害要五到十年后才显现,我有一种紧迫感,希望老天再给我十年时间。”

 


所以他争分夺秒的活着,把一年活出十年的精彩。

 

如今,一场车祸却残忍地夺走了他所有的时间。

 

 

风华五三秋  崇德育人桃李天下播种未来

雪域十六载  援藏报国胸怀西部常在路上

 

几十个字的挽联,道不尽钟扬追梦的一生、拼搏的一生、奉献的一生。

 

钟扬说:“不是杰出者才做梦,而是善梦者才杰出。 任何生命都有结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惧。因为我的学生,会将科学探索之路延续;而我们采集的种子,也许在几百年后的某一天生根发芽,到那时,不知会完成多少人的梦想……”




《钟扬》

 12月22日 20:30 

上海纪实频道

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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