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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故事

 大椴樹 2017-12-24


大概是生活在部队大院,从小接触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加上不停地跟随大人走东走西,秉性中有一种习性---爱走南闯北的看一看。当然,这就会有一些故事发生在这其中。有兴趣的人可以和我走一遭,没兴趣的人可以在此说拜拜,到别家去串个门,聊个天。
部队子女之间一定是有缘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有此经历。70年代某一天,我突发奇想地想去北京一个亲戚家玩,他们当时刚从外地搬到了北京,住在当时来说挺偏远的郊区。我急葱葱地往那赶,下了火车乘上了当时已开通的第一条地铁想去天桥长途车站。那时天已近黄昏,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在五棵松站下来了。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这长途车站该往哪走。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了一位长得高挑顺眼的女孩,心中就觉得她像我们这种部队大院的人。我上前向她问路,她听后说:这么晚了,最后的班车已没了,你要去哪呀?。我告诉了她我从哪来,想去哪,她听后说,跟我来吧。跟她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部队大院,那有士兵站岗,但穿的是海军服。她当时对我说,我家今晚不方便让你住,我带你住海招吧。我感谢万分,就跟着她住进了招待所。她帮我开了一房间,然后告诉了我明天乘几路车去长途车站。我就安全,舒服的住了一晚,第二天临走前去结账,可前台说,你不用结了,副司令员女儿已帮你结了。我傻了,我和她平素一面,竟然受到如此照顾,我当时也没问下她的姓名,为了赶路,我就离开了。可我心中老想,这大概就是部队子女间的一种缘分,不管在天南地北,都可以感受到它特有的品味---真诚,率直和友善。
记得是在1982,从福州回上海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小伙子(己经忘了他的名字) 他当时坐在我旁边,聊天中,我得知他是从福建莆田,一个很穷的农村考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外语学院在郑州,我看着他大热天连一根冰棍也不舍得吃,心中好同情他,听说他前方要下去转火车,我记得我把我带的所有水果和其它一些吃的东西给了他。我记得他叫我姐姐,他说暑假一定会去上海看我。当第二年夏天他真的来上海看我时,我真的有点感动,想想人间的爱和温暖真的是很可贵的。不知是否与这些来自农村又刻苦好学的人有缘,在我出外途中总会遇到他们。1984年, 我与朋友一起去青岛,大连,北京玩,在山海关我们遇到了一位在唐山地震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他告诉我们他考上了大庆石油学院,当时我用我的像机帮他拍几张照,然后我们花了二十元钱帮他买了一些食品并送他上了北去的火车。虽然后来也没什么联系,但对自己付出的爱总感到心中很踏实。因为这些人身上有一种朴素,朴实和谦卑让我感觉跟他们很亲近,所以情不自禁地愿意去帮助他们。
1991年某一次从上海去北京的火车上又遇到了一件事。我当时坐在靠窗的位子,在我对面坐了一个戴着黑镜框眼镜的男青年,他当时看上去很疲倦地在那里沉思什么。火车开到徐州左右,我的一本医学字典被他无意发现了,他开始与我聊起了天。并问了我一些医学知识。他告诉我他妹妹的女儿已经4岁了,但还不会走路,并且也不能被撑着抱起来,当地医生说是软骨病。当时我提出了疑问并提醒他到大医院再去看看。从聊天中得知他是从江苏昆山农村靠拾破烂赚得钱读的书。他考上的是北京国际外交学院。记得当时聊的挺愉快的,因为我问了他许多学外语的事和他学校的事。直到大半夜了,周围的人都睡了,他才拿出一本红色 的外交护照告诉我他已是一名外交官了,目前刚探完亲,正赶回外经部报到。他说这次不知道会被派往哪里,不过多数是去非洲国家因为他没后台没背景。他问我是否愿意帮助他的妹妹去上海给她的孩子看看病,因为昆山离上海不远。他说他非常喜欢这个外甥女。我说没问题我一定尽力。在北京我舅舅家,他来与我话别并告诉我他被派往了卢旺达。回到上海后,我将那孩子的病情告诉了我妈,她一听,就说一定是神经科的病,所以在我妈的帮助下,找到二军大附属长征医院的神经科主任,经过几次检查,最后诊断是:进行性肌萎缩,一种隐性遗传疾病来自孩子的父亲。孩子最多活不到二十岁。后来,这位外交官—HW从卢旺达来信安慰我,不管怎样,是我帮助了他们及早地知道了病情,他们会让这孩子快乐的渡过她的短暂地人生。以后,他妹夫经常上我们家告诉我们他女儿的病情发展,HW也常常来信告诉我他在那里的苦恼,他说他托福和GRE都考得很好,他很想去读书,我记得我曾托人帮他打听过美国的学校。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这样做,因为这会牵连到他的家庭。后来,他带着组织上帮他找的老婆,(一个现在听起来有点滑稽和不可理解的事)一个北京纺织女工,到上海来看我并告诉我他将带着他太太一起去另一个国家继续他的外交官生涯。


​​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被来自五湖四海的元素熏陶着,当年,我们这些孩子身上有些特有的气质。

首先,我觉得当年的部队子女有种游牧情结,喜欢三五成群的去某地耍一哈,走南闯北似乎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缺的内容。八十年代,九寨沟旅游开放了,那时,还没有什么旅行社可以帮你组团安排,一切得靠自己计划着办。当时单位里的同事都嚷嚷的要去,可到了最后,还是我们几个部队子女拍板组团去了,其中有两个三军大女生,一个空政干校的男生和我。空政男生是我们的头头,我们最后定下了计划:上海--西安--四川广元--九寨沟渃尔盖大草原四川灌县都江堰青城山---成都峨眉山---乐山---重庆丰都石宝寨----万县巫县(小三峡)--宜昌(葛洲坝)--武汉--上海。我们历时了一月整,乘火车,长途汽车,轮船,步行走遍了以上各地。我们后来总结了此次旅行有“5:非常艰苦,非常疲劳,非常快乐,非常有趣,非常值得。在此捡一些精华片断和大家分享。
那天是1987917日,我们一行乘上了上海至乌鲁木齐的快车,目的地是西安。大伙当时说好了,各尽所能,让我们的开销减少到最低。所以,西安一站是由我负责吃住。我找到父母在西安四医大的空医系朋友,他们家两个孩子当时都当兵走了,家里三间房就成全了我们。我们玩了西安该玩的景点,洗了华清池的温泉,但价钱已不是七十年代的0.50了。自然,羊肉泡馍和肉夹馍是不能少的。我们在西安还算顺利,我的任务也算完成的不错。
接下来,我们乘上了西安至四川广元的火车,准备进军九寨沟。坐在那辆列车上,我们知道前方的路将不会很平坦。在车停靠某站,不时就有人从窗外爬进来,乱哄哄的到了广元。我们找到了去南坪的长途汽车,颠簸到了南坪,本想可以转车上九寨沟了,可天已晚了,只能在一小旅馆住下,为了能多要点热水,我们和一位女服务员起了摩擦,可我们又不敢得罪她,因为,当时住旅店都要押一个证件,我们只能吃亏,免得她把我们的证件扣了。第二天,这女服务员还是使了坏,不告诉我们哪辆车是去九寨沟的,乱七八糟的长途车我们也晕了,不过,最后我们还是硬挤上了。
车到了九寨沟,只剩下没几个人了,除了我们四人,还有一个浙江画院的男生去那写生。从车站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那第九个寨子。我记得走了3-4个小时。在这短短的3-4小时的路上发生了一个故事,我们其中的一位女生,她走着走着,就和那浙江人聊了起来,我们其它人也没在意,可是到了寨子,准备找旅店的时候,那女生突然向我们告别,说她不和我们一起旅行了,她准备和那浙江人一起去玩。我们也无话可说,只能给了她起了一个外号叛徒。然后,我们三人约定,在往后的途中不许再有此类重色轻友的事发生,否则就地枪决 再论,我们当年的部队子女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不娇气,还不矫情,只要能见世面,吃什么苦都在所不惜。我们结束了九寨沟游玩,就赶路去四川灌县。我们得乘两天两夜的长途汽车。那车又破又旧,一路颠簸,还得时不时的屏住呼吸,因为坐在你旁边的藏民浑身散发着重重的,一股股的我们很难以接受的。到了晚上,我们得住宿,等明天才能重新上路。我们住宿的地方是红原县,那里有著名的渃尔盖大草原,就是当年红军长征过的草原。我们当时有点自豪,因为我们居然能来到这里。那个小旅店还算不很脏,可那从里到外连被子里都散发的阵阵羊骚味,呛得你没法透气,那一夜不知是怎么熬过的。第二天,我们在车发动之前,赶往大草原,越身上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过了一回骑马的瘾。
经过两天的颠簸,我们到了灌县,我们终于又能住在部队的地方,那是一个空军疗养院,自然是和空政男生有的关系。我们住上了团级的房间,还能去军人食堂排队进餐。只听着边上传出了阵阵好奇声--哪里来的这些不穿军装的年轻人。在都江堰和青城山,我们都没遇到什么奇闻。不过在成都的空军招待所里,我们有点小趣事。空政男生几乎不用提他爸的名字,到了空军的地盘,都有叔叔阿姨认识他。那天,我们起床后,就去了食堂准备吃饭。可是,那管事的不认识他,不给我们饭吃,正在这时,有一对夫妻走来,空政男生急忙喊:x叔叔,阿姨你们好。那女的说呀,那不是xxx的儿子吗?。那厨房里的人一听,赶忙出来对我们说:你们找个位子坐下来,饭一会就好。然后,我们不仅饱饱的吃了一餐,厨房人听说我们要上峨眉山,还为我们准备了一大堆的水果,水,零食。空政男生说,他不想卖他爸,想靠自己,这是送上来的。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上了峨眉山,自然要去看日出还有那里的猴子。

我们要去看日出和猴子。那天,我们起了个大早,驱车到了金顶,抢占了一个很有力的地形,等待红日跳出。那天真是走运,我们看到了太阳怎样从地平线下慢慢地露出它的笑脸。。。好了,要去看猴子了,我们兴葱葱地走着,只看到对面走来一对夫妻,一脸的恐慌。他们听说我们要去看猴子,急忙说别去了,猴子可坏了,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把它们都扔到山下去了。我们花了7元钱,找了个山民下去找回了我们的身份证。。。哇,怎么办?还去吗?当然要去了!我们一致同意去见见那可爱和可恶的猴子。那对夫妻见我们一意孤行,就叮嘱了一句,猴子喜欢骚扰穿的漂亮的人。我听后,赶忙脱下那件大红的外套,我们就上路了。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几个猴子在路边,我们想,哪有那么紧张啊?就边走边扔些食物给它们,可曾想,就那一把食物一下子引来了一大群的猴子。它们乱抢乱推,一下子,我们手中的食物全没了。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大肥猴,它使劲地推三军大的女孩,差点没把她推到山下去。当我们刚把她抓住,另一个猴子抢走了她的花包包,哼,她忘了把这花包蔵起来。这下好了,那包里全是她的化妆品。只见那猴子一下子就跳上了树,坐在那里,打开包包,心想,这下可以饱餐一顿了。我们站在树下,看着它打开一只口红,放进嘴里,邹邹眉,仍了,又一支,又扔了。。。那空政男生想献殷勤,说我去帮你捡回来(那时的化妆品大概还蛮贵的吧?)当他弯下腰,去捡时,那狡猾的猴子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泡尿。那猴孙一定想,你们想跟我斗,也太嫩了吧,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那空政男生还不服输,对着那猴子就喊:XX当心我收拾你。话音未落,那坏猴子对着他的脸又撒一泡。哈哈哈哈,我们两个女的快笑弯了腰,又怕猴子再次侵袭,忙喊快走了,你那满身猴骚臭的山娃子。从此,那男生得了个外号山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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