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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新闻

 KyunraWang 2017-12-26
耗时3年,耗资5亿,平安夜的晚上,一纸官方通告宣布:直播第一女团“1931”正式谢幕。
1931含着金钥匙出生,背靠欢聚时代和YY直播平台大树,坐拥豪华运营团队,对标日韩女团模式,挣扎3年之后,仍难逃关停命运。
有惋惜,但没有太多意外,在业内几乎所有人看来,这个决定终于来了。
这是欢聚时代的问题,是直播的问题,还是偶像团体市场本身的问题?
5亿女子天团解散
三年前,2014年11月27日,1931女子偶像组合正式出道,雷军给YY直播CEO李学凌的女团送上花束,上面写着:今天起,站上属于你们自己的舞台。
三年后,2017年12月24日,平安夜,这个号称5亿打造的“1931女子偶像组合”,官方微博写着:将于11月29日正式停止运营。
梦想的舞台,黯然拉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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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为雷军花束,右为解散公告)
1931解散了,尴尬的是没有上热搜,更尴尬的是,解散微博热门评论第一的是“解散了才知道这个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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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忙着过节,这则解散公告激不起太多水花。上一次1931引起小范围争议的时候,还是今年1月马剑越在奇葩说发表“老板喜欢女团”言论的时候。
如果时间再远一点,当1931彻底被这批吃瓜群众遗忘后,一切就仿佛1931从未出现过。
但对女团成员和她们的粉丝来说,1931依旧是不可磨灭的团队符号。女团成员们纷纷留言表示不舍,已经毕业的马剑越也发文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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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女团成员已经重开微博账号,去除了“1931”这个前缀。工作人员也告诉小红,未来女团成员以后依旧在舞台上出现,粉丝们依然可以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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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粉丝都明白,小姐姐们以团队名义出现在剧场是不可能了。粉丝们纷纷发言缅怀,收集公演合辑。当然,抱怨的声音也不会少,甚至有粉丝写了长文,希望推荐成员范薇去隔壁的SNH48发展。
在外界看来,1931的解散似乎有点突然。毕竟12月22日,官微还在宣传女团成员刘思纤、宫冬雪主演的网络大电影《后座上的杀手》。
毕竟,11月27日,女团成员和粉丝们还在庆祝“成立三周年”。官微发文“三周年只是一个中点,而不是一个终点。”
没想到,1个月后女团就迎来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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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三年前媒体公演vs三周年公演)
事实上,这一切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了征兆。
从暂停的周末公演开始,从小姐姐们若有若无的“告别微博”开始,从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伤感的暗示开始,这一场“解散与否”的博弈在欢聚时代内部至少已经进行了1个月。
早在一个月前,1931成员范薇就曾对解散传闻做出解释,表示“结果还要等月底”;项目工作成员发博表示伤感,“希望这只是一场生死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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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月前,团队成员范薇澄清解散传闻)
而小红也通过多个信源得到女团将有可能解散的传言......
接近月底,希望越来越渺茫,死忠粉们开始描述“不太平安的平安夜”就要来了。12月22日,女团成员在海南的商演,有粉丝描述“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粉丝“为了海吧”发文感慨;“投入了几年的项目,说砍就砍,一个月就消失不见。就不能再坚持多几个月吗?真的很不舍得。”
但不舍归不舍 ,1个月的博弈之后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再坚持几个月结果或许也不会变。欢聚时代号称5亿打造的女子天团,终究还是在偶像养成团体市场中宣告离场。
三年芳华豪赌
1931怎么了?直播不能做女团吗?
“1931已经算是女团市场里表现不错的了,”某女团经纪人告诉小红,“这证明只有钱是不够的。”
回顾下这三年,1931并非没有粉丝和作品,在女团中虽然比不上隔壁SNH和今年较火的5sing,但也不算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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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年公演时,几位男粉丝拉开粉色的应援旗帜,细心准备应援礼品。每周周末,广州天河区科韵路羊城创意产业园,1931的粉丝们会随着台上的偶像一起呐喊、安可。
这三年,1931无论推出的作品,还是参与的通告演出,在女团中也不算少的。小红梳理了1931妹子的作品(或有遗漏),发现团队3年内出了27首单曲、4张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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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女团成员这场三年的青春豪赌,终究还是输给了市场和现实。
据小红得到的爆料,1931解散是“李学凌的意思”。这个被马剑越称为喜欢女团的大老板,为何忍痛砍掉女团项目?事实上,3年前成立1931,据说同样是李老板的意思。
答者用“入不敷出”概括1931解散原因。据悉,尽管没有传说中投入5亿那么夸张,但依旧是“赔钱”的,“一直老烧钱,看不到未来,很简单”。
而当初成立女团,是李学凌为了验证“线上到线下的打通”,将线上直播与线下表演打通,将直播陪伴式的用户习惯迁移到女团的养成系统;而担任1931操盘的则是知名音乐人任兆年,陈耀川,两人均是行业大佬,培养过多位港台大明星;那时,一切逻辑都异常通顺,只等开花结果!
一直以来,1931成员走的也的确是这个路子。1931是“直播+剧场”模式,这也和大多女团相似,剧场门票(虽然少得可怜)、周边、商演等等收入加上直播,大抵就是日常收入来源。
但讲道理,欢聚时代YY直播那么多粉丝,直播受众和女团受众也有重合度,怎么1931的直播变现就不行呢?直播平台做养成女团的思路,为什么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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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出错不清楚,但这场试错结果已定,李学凌已然放弃。只是可以肯定的是,1931解散了,但想打造养成系女团的入局者依旧还有很多。
当SNH48出现之时,就已经出现了一批模仿者。到了被“女团元年”的2016年,演艺公司、直播平台和经纪公司等等都在推女团。贴吧女团、SING、萌萌哒、Nice……这股风潮直到2017年依旧没有散,只是势头开始缓了下来。
小红大致梳理了下2016年和2017年女团出道数量(不完全统计)。对比后发现,在2016年,新出道的女团数量高19(实际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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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7年,女团出道数量仅剩下1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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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48,今年最厉害的女团是Sing;除开48,去年最厉害的女团是1931”,网上有粉丝如是形容。去年最厉害的1931已经落幕,今年的5sing似乎表现抢眼,但仍旧被评论“火不过三个月”。
就连最火的SNH48,放话要拿第一的团队成员李艺彤最近也遭遇负面,和队长黄婷婷(现已因风波卸任)的撕逼依旧还在进行。连生日会唱的歌,都被媒体指“跑调”。此外,更为前女团成员爆出陪酒内幕(后道歉删微博),SNH48的公关也有点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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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团的粉丝们或许还在坑中,圈外的舆论更是不友好。今年《中国有嘻哈》现场,FFC组合成员黄薏帆扭臀热舞被骂惨,“没有实力”成为观众和rapper们的diss来源。
难道中国女子偶像养成团体就这么不受待见?亿元级别的投资,都捧不出本土偶像,那要怎么才能有下一个养成系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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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养成“乐”与“悲”
“女团死得比直播公司还快”,业内人士YZ略为悲愤,“去年我司花了5千万做女团,还去韩国出道培训,不到半年就死。”
对于偶像女子团体市场的发展,小红采访了诸多业内人士,发现“乐观者”和“悲观者”占比相近。
乐观者依旧乐观,尽管认为“今年女团在往下走”,但随即依旧坚定认为“明年会迎来新一轮的爆发”。悲观者则用“基因不对”、“市场不行”等形容宣告离场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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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似的是,总体上,大家对女子偶像团体市场现状及问题大致分为以下四点。
1、投入大,入不敷出。
女团最赚钱的当属SNH48的每年票选活动,每一年都创造了新的流水记录。但大多数女团除了剧场+直播模式,并没与其他多余的收入模式,入不敷出的女团不在少数。
就算收支相抵,没有资本持续投入来源的女团依旧难活。从小鹿智库汇公布的到2017年5月的融资情况来看,2017年的融资事件明显下降,从2016年的13起下降为4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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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运营无创新
目前偶像团体运营模式,要么韩国的流水线精品生产模式,要么就是日本的养成系粗放模式。“国内团队既不愿意像韩国一样长期大投入,只好学日系养成,但太雷同了”,女团经纪人SY如是说道,“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问题”。
养成系偶像不仅需要钱,更需要在运营下功夫,但也有业内认识指出,“传统音乐和互联网理念不同”,换句话,仅靠互联网运营偶像团体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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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内容基石不够
“中国不缺偶像,却的是有实力的偶像”,在SY看来,目前国内女团很少有成熟的作品出现,即使强如SNH48,也没有像AKB一样有国民作品出现。
4、宅男文化氛围不足
某演艺公司商务经理TY认为国内偶像产业还有待成长,主要表现为粉丝不足和养成文化氛围不足。
“女团是很多,但粉丝不够分啊。”TY如是说道。在他看来,国内并没有日本的“宅男文化”那么成熟,女团成员既没有做好成为偶像团体的努力,也没有做好接受“地下偶像”的心理准备。
(地下偶像是指基本不出现在主流电视等平台,仅出现在剧场等线下场所,主要满足粉丝的养成心理,更新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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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很多,解决办法呢?
有人说了,国内女团参考的鼻祖AKB都开始走下滑路了,或许中国的女团们,真的需要走出特色来。至于特色是什么?谁知道呢?
中国风的女团算是吗?不算,只是内容和定位上的区分。打造出TFBOYS的时代俊峰,其运营模式算吗?不算,复制成分多于本土结合。这回,乐观者也表示无奈,“特色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但乐观者依旧没有放弃,“可以肯定的是,偶像团体在中国还有巨大的市场空间,这个空间就可以让优质的头部团队走出来,或许也能有特色的模式出来。”
离下一个TFBOYS还有多久?中国式的AKB何时出现?“不如问下一个解散的1931是谁比较快”,悲观者也仍旧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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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还是悲观?对于女子偶像团体市场来说,这或许并不只是态度问题,也是资本和市场的选择问题。我们无法预知和支配市场,熊市还是牛市或许就看这风口吹得怎么样了。
编辑截稿时,欢聚时代发来了官方回应:(1)目前公司的战略重点在着力发展直播业务上,其他业务有短期的战略收缩是正常情况,完全不是外界所说的资金问题;(2)未来欢聚传媒还会继续在艺人经纪、影视投资及其他内容产业方面继续进行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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