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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郑思肖作品《墨兰图卷》

 书画雅苑 2017-12-27

        郑思肖(元代1241年—1318年),字忆翁,号所南,连江(福建省)人,宋末以太学生应博学鸿词试,宋亡后隐居平江(今苏州),誓不与北人交往,拒绝朝廷邀请。因忠于宋朝,改名思肖,寓意思念宋宗室赵(肖),“所南”之号,也是不忘北方(故国)的意思。

         郑氏擅长象征君子的兰花,因国土为元人所夺,故喜作无根兰,此图用淡墨描绘兰花高洁、潇洒的姿态。

兰花是文人花鸟画中很常见的一个题材,与郑思肖同时期的元代文人画家赵孟頫、赵孟坚、钱选等人都画过。然而,与这些人的作品对比起来,郑思肖的《墨兰图卷》却是一幅与众不同的作品。整张作品只作兰花,没有背景,没有土壤,甚至连兰花自身都长得弱不禁风。郑思肖笔下的兰花,没有了赵孟頫兰花的飘逸,没有了钱选兰花的潇洒,却更多了一份兰花特有的幽静和孤独。

《墨兰图卷》中的这株兰花,作者只画了兰叶,却全然不画土壤。这种画法也与传统兰花作品不同。无土则无根,赵宋的国土已被外族所夺。自己苟活在亡国后的故土,心理的归宿,究竟在何方呢?

一幅看似普通的墨兰,却是作者自身的真实写照:弱小如我者,虽无力反抗蒙古的入侵,但我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怀抱一颗忠于赵宋王室的心。侵略者可以夺去我的生命,却永远无法让我屈服!

《墨兰图卷》的右上角,郑思肖留有一段不长的题诗:向来俯首问羲皇,汝是何人到此乡?未有画前开鼻孔,满天浮动古馨香。

题诗的落款是“所南翁”。中国古人大多有号,前文提到的吴镇因为钟爱梅花而号“梅花道人”。号的命名,一般都会与文人自身的价值取向、审美以及理想有所关联。吴镇爱梅而号之“梅花道人”,郑思肖号为“所南翁”,正是因为,南宋首都临安(今杭州)在苏州之南。以“南”为号也是代表了自己对南宋王朝的思念。

那种无时不在的遗民与反元思想左右着郑思肖的生活,也影响着他的绘画创作。带着这种分析,当我们再一次回顾这幅《墨兰图卷》时,我们会发现,在郑思肖以寥寥几笔简单的粗细线条所勾勒的这株并不茂盛的兰花身上,尽管一朵兰花幽然开放,尽管作者在题诗中尽力描写兰花的“满天浮动古馨香”,可透过作品的表面,我们却只能看到作者那淡淡的哀伤。故国的灭亡,理想的残破,外族的入侵,居无定所,流离颠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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