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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2017新作

 翠谷溪流 2017-12-30






何多苓 


1948年生于四川成都,中国当代抒情现实主义油画画家的代表,“伤痕美术”代表人物。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研究生班,现居成都。20世纪80年代初,何多苓即以《春风已经苏醒》《青春》等作品轰动一时。曾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银奖、铜奖,第七届全国美展铜奖,第22届蒙特卡洛国际艺术大奖赛摩纳哥政府奖。


作品曾入选1982年巴黎春季沙龙,以及1986年在日本举办的亚洲美展。何多苓还曾在国内外多次举办个展,1994年参加美术批评家年度提名展,1996年参加上海美术双年展。作品为中国美术馆、福冈美术馆等海内外艺术机构和收藏家收藏。



俄罗斯森林系列,黄金时代,契珂夫,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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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列夫·托尔斯泰,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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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黄金时代,普希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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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斯塔科维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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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斯塔科维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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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白银时代,阿赫玛托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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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黄金时代,肖斯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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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白银时代,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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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青铜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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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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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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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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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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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深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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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深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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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深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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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深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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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系列·深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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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写生 诺夫哥诺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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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写生 诺夫哥诺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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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写生 诺夫哥诺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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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森林写生 诺夫哥诺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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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多苓写生



10月的俄罗斯已进入初冬,天空蔚蓝,万籁俱寂。寒风张扬、凌厉,却是美的。何多苓和他的学生们一行受邀前往俄罗斯开启为期半个月的写生之旅。



在圣彼得堡的诺夫格罗得,一个旧时大公领地,零度的气温。何多苓站在寒风凛冽的旷野,和俄罗斯的天空、森林、河流、土地深情对话。一个下午的时间,两幅树林写生作品一气呵成。


从院子里的杂花写生到圣彼得堡郊外的杂树写生,初冬何多苓的俄国之旅,正遇列维坦的天空,了却了这代人难以抹去的俄罗斯情结。


“……手拿不稳笔,手指已完全没知觉,中间连我都整了几大口伏特加,要不冻僵……”

“体会了一把列维坦,值!”


列维坦极富诗意的作品,深刻而真实地表现了俄罗斯大自然的优美。在愉悦的同时,更让人产生“美景不再停留”的惋惜与伤感。这与何多苓浸入的抽象世界一脉相承,画境异曲同工。所以才有了这份穿越时空的心灵惜惜相照之意。



何多苓说,“见了俄罗斯广袤的原野,就知道为什么普希金、柴科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出于此!”



“这次俄罗斯之行,我是为了了个情结,学生们是在陪我。”



何多苓酷爱音乐,钢琴也弹得很好,在创作的时候一定要在画室里打开音响,“古典音乐会给我带来一种宁静,我画画的时候喜欢听钢琴。”此次俄罗斯之行,何多苓特意去圣彼得堡柴可夫斯基的墓前献花,也是了了自己的一个音乐情结。


何多苓每天大多时坐在其位于成都三圣花乡荷塘对面他亲手设计的带花园的院子里,画他的杂花写生。“这个过程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没有享受我就不会去做的。”他天生的被美和自由吸引着,近乎偏执地维护着艺术家作为一名“手艺人”的自由、尊严和单纯,哪管你那边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他只管在园子里游泳喝茶赏花,拿着画笔反复涂抹打量一幅画,好像总也画不够。


何多苓的写生一开始就不是走向外部世界记录现实,而是向自己的内心走去,希冀找到自己真实的灵魂,情绪、环境、还有细细的笔触,最后唤起的都是一种抽象,迷茫、忧伤以及纷杂的记忆,这是何多苓的特殊世界:现实本身仅仅是物理的空间,而内心的悸动则是他热衷的。






我喜欢呆在角落里,

不想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

也不要成为明星


我在上世纪80年代被大家关注,

到了90年代几乎快消失了,

但我觉得日子过得一直很好


我还是我

如果哪天又没人关注了

对于我来讲也没关系

——画家又不是演员

还是在幕后好

不要跳到前面来



何多苓

肖全摄影作品《我们这一代》


名著《带阁楼的房子》

六七年前的夏天,我住在乡下,命中注定经常闲散,四处徘徊。


有一天傍晚,我偶然走上一条林荫道,这里安静而黑暗,树梢上有光影颤抖,金莺勉强唱着,它大概太老了。



在林阴道的尽头,我看到一座带阁楼的白房子。




门口站着两个姑娘,年纪大些的那个并不看我,另一个却惊奇地瞧着我。


那两张娇美的脸仿佛早已见过,回家的路上我觉得像做了一场好梦。 



从此我就经常去那白房子附近,我的心越来越沉重,生活过得这么快,这么没意思。我偶尔还可以听见她们的声音。



她们是已故枢密顾问官沃尔恰达尼诺夫的女儿,虽然广有家财,但她们与母亲无论冬夏都住在乡下。



姐姐丽达在乡村教书,每个月挣25卢布的薪水,她漂亮,忙碌,永远严肃。






她不喜欢我,因为我是风景画家,在图画里没有表现人民的困苦,而且对她坚定信仰的事业漠不关心。




妹妹任妮亚跟我一样悠闲无事,家里人当她是小孩子,叫她“米修司”,她成天看书,热切地看下去。




我们一块儿去田野上散步,我画画,她竟看得出了神。




乡村别墅的早晨总是很迷人,我知道自己就要这样无所事事地过完一整天,甚至整整一个夏天。




我在花园里,任妮亚拿着篮子走来,仿佛她知道会在这儿碰到我。




她跟我讲村子里的新闻,谈到所谓的奇迹。



“这不算什么。”我说,“生活本身不就是奇迹吗?凡是不能理解的东西就是奇迹。”




“难道你不怕奇迹吗?”“不,我比它们高明,人应该认定自己比任何奇迹都高明,要不然他就算不得人。”




她认为我既然是艺术家,就一定知道的很多,她谈到上帝和永恒,我说:“人是永生的。”她听着,也相信着。




如今大自然显得那么温和,似在沉思,我感到一种亲切的热爱,好像小时候那样。




田野上黑麦花开,秧鸡鸣叫,仿佛新生活正在开始,美丽,神圣,那是软弱的俗人所不能了解的。



任妮亚信赖我,我的艺术征服了她的心,她盼望我领她走进永恒和美的领域,走进依她想来,我必定十分熟悉的,高一等的世界中去。




我呢,满心想要单独为她一个人画画,跟她一块儿享受这迷人的大自然——而此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她问我为什么总是和丽达争吵。我说:“因为她的话不对。”“这真叫人不懂!”她摇摇头。




天热,风早已停了。悠闲的白昼好长好长啊,同时还有一种忧郁的感觉,这世界上的事不管多么长,总要完结的。





也许因为我始终和她在一块儿,总之我舍不得离开她,那么可爱的一家人对我来说是如此亲近。



我感到一种平和的激动,仿佛在恋爱似的,整个夏天里我第一回想到要画画了。




晚上丽达又谈起学校,谈起设立乡村医疗所。“对不起。”她转身对我说,“我忘了你是不感兴趣的。”




“不,我很感兴趣。”我生气了,“我认为建立医疗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要紧的不是某一个农民病了,而是他们这一声从没工夫想到自己的灵魂,就跟动物一样,您的学校和医疗所只是巩固他们的奴隶地位罢了。”






“要做的是把人从奴隶地位上解放出来,给他们自由,和我们一起献身给科学和艺术,而不是只让他们看懂酒馆的招牌和灵书。”



 “我只跟您说,”丽达说,“人不可能坐着不动,固然我们没有拯救人类,但尽力去做,那就是对的。”



“科学和艺术不是为了暂时的需要,而是为了永恒的目标——探索真理。可是我们的智慧全为了满足肉体的需要而消耗了……”



“你自相矛盾,你连教育都反对,可是又谈科学”。



“真理还远得很,人类仍旧是最残暴的动物。我们的才能只是给罪恶凑趣……”“米修司,你出去。”丽达对妹妹说。“……我不想工作,还是叫这地球掉到地狱里去才好!”我激动地继续说道。




“别说了,”丽达说,“我们永远也谈不拢,你瞧不起的药房与学校,在我看来比全世界一切风景画的价值都高!”



那是八月间一个忧郁的夜晚——说忧郁,是因为有了秋意。门边站着任妮亚,等着送我一程。



“我觉得你的话对。”她说,天很冷她有些发抖,“要是大家都能把自己献身给精神活动,人就会变成神。”



她不敢去看陨落的星星,我爱她,我一定早已爱上她了。“再陪我一会儿,”我说,“求求您了。”




这当儿,我搂住她,吻她。“明天见,”她低声说,“这真可怕!我喜欢您,可是丽达……”




后来,我想再看一看她居住的那所房子,窗子里灯光已变成柔和的绿色。



我满腔柔情,对自己满意,因为我还能够入迷,能够热爱。但一切想到丽达,又觉得不自在了。



第二天,我没见到任妮亚。丽达告诉我,她和母亲旅行去了。花园里一个小男孩交给我一个纸条:“姐姐要我跟您分开,我不能伤她的心,求您原谅我!”



想到原先在她家说过的话,我不由得惭愧起来,而且又开始觉得生活乏味了。当然,我就动身回彼得堡去了。



我已渐渐忘记了那所带阁楼的房子,有时,孤独折磨着我,就会模模糊糊地想起往事,我觉得她也在想我,等我……


米修司,你在哪儿啊?  



有人说因为绘画是空间的艺术,如果是把它一幅一幅画出来,就有了时间的延续性,我当时可能有这样的意图。有是有一点,但《带阁楼的房子》我觉得它不是小说,是一首诗,所以我把文字一段一段节选下来,画了一个个场面,我想原著的主线就跟电影一样,而且我每次都给出了一个看似很随意的场景。


时代在前进,一切都要与时俱进,我觉得这很正常。现在是多媒体时代,信息来源都是全方位的,所以光是一个“架上”,早就不能满足绘画的需要了。最早绘画是为记录人的形象而存在的,照相机出现后替代了它这个功能,所以,就这点来说,平面绘画的作用早就已经被改变了。现在是更进一步,摄像机、电影都出现。很多都是这种架上画无法比的,但是我觉得架上画的静止性,也是很多东西无法比及的。它放在那儿,你可以永远地看下去,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看起来有不同的感受,这也是它存在的价值,所以,我个人认为,架上画不会死亡,会流传下去。


                                                          ——何多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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