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丧葬后,宝玉来找黛玉,见砚台底下微露一纸角,不禁伸手拿起。黛玉忙起身来夺,已被宝玉揣在怀内了。 宝玉笑央道:“好妹妹,赏我看看罢。” 黛玉道:“不管什么,来了就混翻。” 恰好,宝钗到来,征得黛玉同意后,宝玉方拿出来同宝钗同看,只见写道: 西施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邻女,头白溪边尚浣沙。 虞姬 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 黥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 明妃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薄命古今同。 君王纵使軽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 绿珠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姣娆。 都縁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归慰寂寥。 红拂 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 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宝玉看了赞不绝口,说:“何不就命名《五美吟》。”于是不容分说,便提笔写在后面。 宝钗评论说:“今日林妹妹这五首诗,亦可谓命意新奇,别开生面了。”新奇在那里? 贾敬死,影射雍正死,曹頫岂无评论?怎么也得说几句心里话,当然,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 首先,曹頫应用“双歧岔路”之笔将“贾敬死”与黛玉的“五美吟”的联系隔断,让人感觉不到两件事有联系。 作者隔断的方式很巧妙,先写宝玉回家,调解晴雯与芳官的纠纷,接着看袭人打结子,之后去看黛玉,为避嫌又躲开了,转身又去看凤姐…… 拐弯抹角,曲曲折折,最后才来到潇湘馆。 其次,借黛玉之手以写美女方式掩饰他的心里话,让人们陷入“胭脂阵”,“红粉关”中。 回目说:“幽淑女悲题五美吟”,一句“悲题”,表明是为丧事而写,谁的丧事?作者写道:“或者是姑爹、姑妈的忌辰?”但接着却写道:“但我记得,每年到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馔,送去与林妹妹私祭,此时已过。”显然不是祭奠黛玉父母。 祭奠谁呢?只能从《五美吟》诗上分析了。 西施:西施“吴宫空忆”(已死),东施尚“头白溪边尚浣纱”; 虞姬:像黥彭那样死,何如像虞姬那样“饮剑楚帐中”; 明妃:薄命古今同; 绿珠:瓦砾明珠一例抛;绿珠,晋代石崇的侍妾,貌美,善歌舞。大官僚孙秀强要,石崇不同意,孙秀便借机将石崇害死,绿珠自杀身亡。 红拂:杨公尸居余气,岂能羁縻人间豪杰。红拂,隋大臣杨素侍女,见李靖气度不凡,遂与之私奔,助李靖、李世民起兵反隋。 表面看,似写五位美人,其实是曹頫借黛玉之笔,表达对雍正去世的感受和评价。 五首诗连贯起来看就是作者曹頫的一段心中表白: 你死了,我还活着; 传说雍正有两种死法,我赞成另一种死法,──被吕四娘刺死;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画工?(指雍正行乐图) 人死后,什么瓦砾(平民),什么明珠(帝王),一样的结局; 尸居之人,还能羁縻了我吗? 高 曰 2017、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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