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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读唐诗, 青年读宋词, 中年人则要读元曲!

 林小霖 2017-12-30

不学诗,无以言

几千年前的春秋战国,孔子教育儿子孔鲤,就说过,“不学诗,无以言”,就是说要是不读书,连说话也说不清楚。要知道孔子是当时私家学堂的组织者,最早的教育局限在上层阶级,只有贵族才有资格读诗书,诗书中的内容大多就是贵族们交流的语言,孔子的这种理念,就是想让儿子们成为贵族。学会学懂诗经,就是找到进入贵族圈层的钥匙,能够与贵族们交流,才可能入朝为官,这不是潜规则,这本身就是规则。因此来说,中国人读诗书的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谁能读书读的好,谁就能在社会中立足,后来科举制度的演变,强化了这种观念,就是读书读的好,才能有晋身之基。

诗书礼仪历经千年,各种流派各种解读,知识点如同蜘蛛网,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很多读书人就会以为读正统的诗书礼仪会很枯燥,就会由衷的发表出更多感叹。读书人的感叹和乡野村夫不同,常常也在用书面的语言,俗语说就是文绉绉的。读书人乐此不疲,甚至还经常组织诗酒会友,不经意间就会搞出个流派,比如竹林七贤等。后来写诗就成了读书人之间的交流语言,尤其到唐朝而后,读书人写诗写的好的,还能成为进入官场的“东南捷径”,如王维,贺知章等等,都是因为写诗写的好,被人所推荐取得高官厚禄;而李白杜甫等,也是因此而成为官场幕僚,读诗写诗后来就渐渐变成了读书人的必备技巧。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左传》载:子产有辞,诸侯赖之。春秋战国时代会说话的人是人才,唐朝时代写好诗的人则是人才,就会为世人所知,甚至成为一种潮流。陈子昂当年到长安城中,摔琴而言胡琴不如陈子昂的诗,以此博取名声,这跟今日的网红直播类似,表现出血气方刚的姿态,是积极的正能量。唐诗中的正能量有很多,只有正能量多的,才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同,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尤其喜欢波澜壮阔繁盛丰富的词汇,李白杜甫受到欢迎也就自然而然。如果硬要说唐诗最适合哪个年龄段的人,那一定是少年人。少年人意气风发,对世界充满期待,多有那种仗剑去国的气魄。在唐诗中,即便是国破家亡,气象也是悲壮而辽阔的,比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少年人的心志即为如此。

汉唐都是盛世,社会思潮非常开放,国力也足够强盛,整个唐人的诗歌都充斥着建功立业和人生享乐,而宋人则不同。宋人在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中,将汉人的尚武精神彻底泯灭,宋人显得羸弱而单纯,热衷于氤氲的情怀,讲情调,讲趣味,是温润而柔和的,这跟宋人发达的市民经济有关系。唐诗将大气磅礴化于胸怀,宋词则是小桥流水,即便大江东去也是照耀在二十四桥明月夜中,这是宋词的特色。宋词是情感饱满的,宋词适合青年人读,在人生婉转之际,读读宋词,感受宋人情感的荡气回肠,就能得到情感的解脱。

李白当年说天子呼来不上船,但是若唐玄宗召唤,李白还是会真的屁颠屁颠的去了,内心之中那种建功立业的心情还是在的,改变社会格局的野心还是有的,就算是死也要打到大漠西北,展露国之雄风。宋人则非如此,内心在想,但无力改变,则是自甘堕落,比如柳永,成天与歌妓为舞,即便天子召唤,也是有心无力,无法改变当时宋人苟且的悲剧。唐人写诗爱喝酒,醉了以后灵感勃发,唐人的醉不是真的醉,唐人醉了也能写字,也能舞剑,宋人则是真的醉了,柳永在烟花柳巷之地说“奉天子诏填词”,这是真的醉了。这是青年人志向远大,总有很多不切实际的理想,终究是多愁善感而已。

宋人那种婉转温润也没有了

到了元曲时代,人们则更是沉沦于雕栏瓦肆,根本不愿意过多的参与政事了,文人墨客们浪迹江湖,为求取谋生,与歌姬艺人混迹成群。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元人的心是死到底了,所以元曲中关于唐人那种建功立业的调子基本没有了,宋人那种婉转温润也没有了,更多是历经沧桑后对世事的洞悉,就是绕来绕去最后也要回归原点的认知。元人中的隐士很多,即隐于朝,隐于世,隐于野的都数不胜数,他们所崇尚的意象也是枯藤老树昏鸦那样的黑暗阴沉之作。

元人的正能量非常少,可是元人的曲调里,大多则是积累了唐人宋人乃至更多时代的精华,就是对人生看的更深更透彻。有句俗语叫,看的太透也就没意思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元人的戏剧很多,讲的故事很多,基本上囊括了数千年的人和事,我们中华文明数千年,我们的四大名著,我们的囊囊乾坤,基本上都在元曲中可以找到渊源。后人读元曲,就是要在那些点缀在元剧中的曲调抽丝剥茧,在苏杭、在扬州,在金陵,在秦淮河畔,在东流长河里,找寻那些人文往事,既是对历史的回顾,也是对人生的回忆,诸如此类,元曲就很适合中年人读,只有中年人才能读懂元曲中的意蕴,这种意蕴跟人文素养没有关系,这个跟经历是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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