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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要拼到何种境地，历经多少浮沉，失去多少原来在乎的东西，才肯彻底放下你的心猿意马？ 优酷视频热播的《虎啸龙吟》近来有一段剧情让人无限感慨：司马懿下令将曹爽满门押赴刑场，其中包括他三岁的幼子，小男孩天真无邪地笑着，就像在玩一场游戏，与赴死的绝望气氛形成强烈反差。他的笑容太明亮干净，让人想起《辛德勒名单》里的红衣女孩，看到这里更能懂得这部剧的主创祈愿和平、警醒世人的苦心。 还记得在《军师联盟》中，青年司马懿拼死救下年幼的曹叡，背着他跑到郭照面前求生。几十年的时光，是什么令他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军师联盟》《虎啸龙吟》用80多集的长度，书写了司马懿从入仕到起事的数十年人生。之前有观众说这部剧是在“洗白”司马懿，看到后面才发现，其实呈现的是一个人的欲望从萌生到膨胀，再到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爆发的全过程。 他的最初登场，便是在月旦评上与杨修快意论辩，作揖回望，眉宇之间尽是清峻儒雅。他掷地有声地说：“当此乱世，文章书简已遗失大半，我辈治学，就是要从残章断简中重塑文明，上合圣贤之精神，下利国民之策略。绝不是断章摘句，相互争斗。这篇文章，上可规劝君王，下可教导庶民，就应当流传于后世。学识之对错不仅仅在乎于文字，更关乎于态度”，这一席话充满知识分子的风骨，亦暗含着我们对于历史文化的态度，以当代视角解读司马懿的人生故事，从中获得现实启迪。 司马懿不想成为别人的手中刀，为此还不惜自断双腿。他曾对老婆张春华说过：“作为学子，最大的抱负就是找到一个明主，臣之辅之，也许我还能和他一起结束这乱世“。 实现海晏河清天下安宁，是那时的他至真至纯的理想。 他的前半生韬光养晦，谨慎小心，谋略和反击只是为了抵抗外界的伤害，得以在乱世“保我司马一家之安康”，除了保全自家性命之外，他也渴望成就一番事业，如他与诸葛亮的空城计对峙中提到的：“依依东望，望的是毕其一生的抱负、荣耀和最大的成就”。 那年，曹叡让司马懿征讨辽东公孙渊，其意在将他置于死地。身边人柏灵筠规劝他躲开权力争斗，铸剑为犁，一块儿携手归隐算了。他的回答是：若生铸剑为犁之心，需有平复刀剑之力。他不愿坐以待毙，心生拔剑而起的念头。 张春华生命垂危之时，托付他将司马师救出大牢，他为救儿子，决定放弃兵权，曹爽对他百般羞辱，俨然想将他踩进尘埃中。曹爽的步步相逼，他内心的欲望也一点点升起。 学生士载在他的病榻前劝他不要继续放任曹爽的挑衅，彼时的他还安慰学生，万事万物都会难逃尘归尘土归土的宿命。 相濡以沫的妻子去世对于司马懿是一次毁灭性的重击，他一夜之间白了头，最终从颓废中领悟到：“要趁活着，把事做了”，高平陵之变，七十而起事，发须皆白的司马懿一身红衣，眼中满是腾腾的欲念与杀气。 他走的每步既是被时势所逼迫，也是他自己的内心欲望的膨胀在作祟。几十年前那个止戈为武的书生似乎难以回头，也许他跑过了所有人，但未曾跑赢心中的恐惧。 虽然站在了权力巅峰，但父子隔阂、亲友远去、妻子去世，胞弟司马孚质疑他的初心，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尤其是知心人柏灵筠因他而遇难，他逐渐意识到命运的无常，征战一生，看起来他得到了军权、朝政和位极人臣的权势，实际失去了当初最为看重的人伦与人情。 “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控制和取舍。当年枭雄曹操临终前幡然慨叹，这江山谁也带不走。戎马一世，所得又几何？无论雄才大略或是非成败，都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司马懿就站在曹操的临终现场，不知他当时的心境如何。 善恶存于一念之间，从司马懿的身上能看到善之可贵、恶之可憎，以及人性的真实。 今晚这部剧会迎来大结局，预告片中可以看到，陪在司马懿身边的只有侯吉，一首歌谣响起：“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人去屋空，无家可归，正是他悲情晚景的写照。 最后司马懿在洛水河畔放归了那只名叫“心猿意马”的小乌龟，这只小乌龟隐喻着他隐忍善谋的个性，而心猿意马，则是他那些暗潮汹涌的欲念。在生命落幕之际，他到底是和曹孟德一样放下了。 莫被浮云遮望眼，面对愈来愈失控的欲望，放下我执，海阔天空。这正是《虎啸龙吟》主创想要传达的态度：通过一个历史故事让人看到，个体小我的欲望是怎样影响他者和世界的，我们又应如何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狂野，把这种力量变为一种正能量。 推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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