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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飞:《红河二题》(诗歌)

 云南南云 2018-01-12
 

迤萨马帮城

 

 

青石路,薄晨,或向晚

均坦然,淡定

与曾经厚重的脚印

清脆的马蹄

踩上去,迸出情歌和暖意一样

 

墙体高耸,庭院幽深

紧仄的巷道,瓦松年迈干瘦,高声

或窃语

时间定格在某个雕塑上

藏得住发酵的故事

抓不牢光阴的手指

 

你看那

枪眼、窗户和虚掩的门

若一双双深邃的眼睛

等着一串铜铃和一串男人

他们终将不再逼近

 

迤萨

曾经干旱缺水,曾经

不缺头脑和马背

马背上也能驮来的城市

此刻:安详,肃穆

青石路被时间洗得油亮

那,历史的深处

走远的,不一定是过客

留下的,不一定是归人

 

 

撒玛坝梯田

  

云下梯田

宛若子宫里的呼吸

云上村寨

恰似乳房上的汁液

 

水自上而下

忽而湍急,忽而恬静,忽而婉转

洗净了卵石、草茎、田埂,以及脚印

梯田自下而上

掉进了蓝天、白云、日月星辰和干净的胃

 

有个名词不用出口

只适宜用脚步去丈量

从上面走下去

一步一回头

从下面走上来

一步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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