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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的眼睛

 冰淇淋的梦 2018-01-13
1965年炎夏的一天,母亲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去了生命,年仅36岁。下午一会警官来访,为医院要取用母亲的眼角膜而征求父亲的意见。我惊呆了,不明白那些医生们为什么要将母亲的角膜给予他人,而父亲居然回答“可以”。我痛苦难忍。
“你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对待妈妈!”我冲着父亲哭喊,“妈妈完整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应该完整的离去。”“琳达,”父亲平静的搂着我,“你所能给予他人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你自身的一部分。许久以前,你妈妈和我就认为,如果我们的死亡之躯能够有助于他人健康的恢复,我们的死就是有意义的。”他说他们早已决定死后捐赠器官了。父亲的话语给我上了一生最珍贵的一课。
许多年过去了,我结了婚并有了自己的家。1980年,父亲患了严重的肺气肿,搬来和我们同住。他愉快地告诉我,他死后要捐赠所有尚好的器官,尤其是眼睛。“哦,如果一个盲童能够借助我的眼睛重见光明,并像你的女儿小温迪一样画出栩栩如生的马儿,那该多美妙啊!”温迪自幼酷爱画马,作品屡屡得奖。“哦,想想看,另一对的父母如果看到他们的女儿也像温迪一样,将会多么高兴。”父亲说,“当你们得知我的眼睛起了作用,你们将会多么自豪!”
后来,我把外公的心愿告诉了温迪。孩子热泪盈眶,过去紧紧拥抱外公。她14岁,恰恰是当年我首次听说捐赠器官时的年龄。
1986年,父亲与世长辞了,我们遵从他的遗愿捐赠了他的眼睛。温迪告诉我:“妈妈,我真为你为外公所做的一切感到骄傲。” “这令你骄傲吗?”我问。“当然,你想过什么也看不见有多痛苦吗?我死后,也学外公,将眼睛献给失明的人。”在这一刻我醒悟了父亲说留下的远非是一副角膜,他所遗留的是辉映在我女儿眼睛里的一种骄傲!
那天我紧紧搂着温迪。没有想到,仅仅是两周之后,我再一次向器官捐赠组织签署了同意书。我的可爱的女儿,才华横溢的小温迪,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了……当我签字时,她的话仍萦绕在我的耳际“你想过什么也看不见有多痛苦吗?”
失去温第三周以后,我收到一封来自奥列根勇敢者角膜中心的信。信上写道:角“膜移植非常成功。现在,两位昔日盲人已重见光明。他们已成为您的女儿——一位极其热爱生命的女孩儿活的纪念,并有幸分享着她的美丽。
我的金发的温迪,手中的画笔依然不辍挥动着,她的碧眼里依然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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