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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探古

 网罗天津卫 2018-01-14

     宝坻历来流传着:“宝坻县内有县;城内有庄;城外有城”的说法。就是说,在宝坻城西十里之遥,有一甘泉村,当地人将“泉”字读成 “县”音,因而称县内有县;于城区内东北角有一庄,名叫“苦熬庄”,因而称城内有庄;城南约十里处,有一古城址“秦城”,又有城外城之说。说起秦城,人人都知道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但是,它在此沉睡了多少年?它的兴衰经历知多少?为何称秦城?

    有关秦城的传说很多,可是文献史料确很少。到后来,许多专家学者们,对此城也是“各出己见”。因此,对秦城的文化内涵和性质产生了颇多争议。

    传说中的秦城

    传说秦城,是唐王征东得胜回朝经过此地,为剿反僧在此筑城,唐王帅军每人兜一兜土筑城,取土地点是在今口东镇石各庄村北,石各庄村北确有常年积水芦苇丛生的大洼淀,这就是传说中建秦城而形成的洼淀。因此,土著人对此洼淀称“营淀洼”,又因唐太宗李世民初封秦王,所以,这座古城故得名“秦城”。

    另外,传说秦城十年一献宝,所以秦城的传说故事也特别多,比如,《秦城烟柳》、《金马驹》、《照妖镜》、《翡翠高粱》、《绊马索》、《神奇的羽毛》、《甜瓜里的城门钥匙》等。

    学术上的争议和史料记载

    在学术上,有的专家写文章说秦城为右北平郡治,也有的学者将秦城定位为雍奴县治,但,这些说法都没有确切的依据和文献史料记载,只是推测而已。

    在史料记载中,乾隆十年《宝坻县志》八景篇中载:“在县南十里,秦始皇并燕筑城治戌,唐太宗东征亦驻跸焉,旧志以太宗初封秦王故名秦城非也”古迹篇中载:“《方舆纪要》云,秦始皇并燕筑城置戌以则秦城所由名也”。

    秦城遗址现状

    秦城遗址位于天津市宝坻区钰华街辛务屯村西南0.5华里。古城残垣尚存,原为宝坻八景之一《秦城烟柳》。是华北地区保存较好的古城之一,现为省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1950年,开挖潮白新河时,堤压河占挖掉秦城的西南角。1974年西城垣北段建一火葬场时被夷平。20世纪70年代县武装部设弹药库和靶场时,挖到了仅存的城东门的瓮城。早年间认为的将成东北角挖开一个豁口,其余的城垣保存基本完好。城址总面积近50万平方米,城内的土地均为农田,城内和城外50米为古城址的文物保护范围。(图一)

秦城探古

   图一  秦城遗址位置示意图

 

    一、秦城遗址的文化内涵

    1977年,天津市文物处和宝坻文化馆的人员,对秦城遗址进行了钻探,重点钻探了城垣外50米的范围。经钻探发现南、北、东三面城垣中部都有一缺口,在缺口部位还发现有路土层,这说明城四面各有一城门,并且城门外都有曲尺形的瓮城基址。

    1989年和1990年,天津市考古队和宝坻文化馆文物组,对该城进行了试掘。共开4×4米探方45个,2×2米和2×24米探沟53个,加上扩方,共计发掘面积1200平方米。解剖了城垣的断面,发现夯土台基两处,灰坑一个,不同时期的儿童瓮棺葬47座,土坑木椁墓8座。

    通过试掘得知,筑城以前有商周和战国早期文化遗存。古城及其使用时期的城墙、建筑基址和相关堆积,年代为战国晚期至秦。战国和秦文化层之上有汉代文化遗存,如:汉代的墓葬和瓮棺葬打破了战国和秦代的文化层,这表明此时古城已经废弃。西汉以后古城被水淹没,形成池沼相地层等。叠压在池沼相地层上还有辽代遗存。

    二、战国至秦文化遗存

    遗迹

    1、城墙

    古城的北城墙中部外折,平面呈不规则的四边形。北墙长910米,东墙长658米,保存最好,高5米余,南墙全长820米,东段残存335米,西段堤压河占,火化场用地,仅存部分墙基。四面城墙皆夯筑,结构基本一致(图二)。

    南城墙,在南城门西侧开一南北向探沟(T28),横切城墙断面。去掉耕土和扰土层,显露出层土层夯的城墙,残高1.3米,墙基宽20米。分层夯筑,行层厚0.1至0.2米,夯窝圆形,直径1至1.2厘米,密集分布于每层的夯层上。夯土层中未发现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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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墙,在西城墙南段,于潮白新河的河滩地上开一东西向探沟(T12)。挖去河滩年复一年的淤土后,夯土城墙残高2.8米,墙基宽19.3米,分层夯筑而成。夯层清晰坚硬,每层夯面上皆密布圆形夯窝,夯窝直径6至8厘米。夯土层中出土有少量灰陶细绳纹残片,红陶釜残片及炭渣、红烧土块等,皆皆为战国早期遗物。

东城墙,在东城墙北端开一条东西向探沟(T11)横切城墙,发现城外坡,表表土和扰土层厚15—115厘米。土质松软,出土沟纹砖、白瓷片、绳纹灰陶片等辽代遗物。城内坡表土和扰土层厚0.95—1.4米。土质亦松软,出土了红烧土、灰陶豆把和灰陶绳纹残片等汉代遗物。

    城墙夯土残高2.35米,墙基宽12.8。夯层厚15—30厘米。每层有密集的圆形夯窝,夯窝直径6—8厘米。夯土层中出土了战国早期的灰陶纹绳片一块。

    北城墙,在北城墙东端豁口处开一条南北线探沟(T10),横切城墙,去掉表土和扰土层显露城墙夯土层。强残高2.25米,墙基残宽15.8米,北面被现在的公路所占压。层土层夯,行层厚30厘米,密集的夯窝圆形,夯窝直径6—7厘米。

    城东门口两侧墙,现在墙基宽22.1米,残高5.25米,外坡陡直,倾斜度15°.

    城门和瓮城

    城垣四面设门,皆位于城墙中部,今已成豁口。试掘中清理了东门、北门两处。

    东门,经发掘得知,原城门口宽3米,路面下亦为夯土,门口外设瓮城。瓮城是由门南侧的城墙接出,呈曲尺形,东西长26米然后折向北42米,北端和城墙之间为出口,宽7米。亦是层土层夯筑成,夯窝夯层与城墙略同。瓮城墙基,宽12—14米,瓮城内部,东西宽14米,南北长15米,平面略呈方形。瓮城内和门口两侧出土大量筒瓦板瓦和双龙纹等半瓦当残块,这表明当时城门设有瓦木结构门楼建筑。(在20世纪70年代开挖潮白新河截渗渠时,在南门处也出土了大量板瓦、筒瓦和瓦当)。

    2、夯土建筑基址

    城内北高南低,平均落差1.6米,地面散落陶片到处可见。试掘中发现夯土台基两处,皆在城内中部偏西北高地之上。这块地方种庄稼不长,而且草也不长,当地人称这块地方“金銮宝殿”。只因表土层下有三合土夯实的台基才不会长庄稼和草。

     F1(T85—T91)在清理着两个探方时,去掉表土层,发现东西长16.1米,南北宽7米,长方形的夯土台基。黄花土,夯窝不紧密,残高8—20厘米。其下为黑色垫土层,亦是夯土层,后15—70厘米,夯土台基之上有一层厚0.5—1米的灰土层。同时出土大量筒瓦、板瓦和虎纹、双兽纹、山字纹三种半瓦当。陶器有:豆、盆、罐等,并出土铜印一枚。台基上发现汉墓4座(m51—m 54),表土层下开口,打破夯土台基。

     F2(T93—T97),位于F1正北9米处,即表土层下为夯土台基,残存东西长12米,南北宽10.5米,由于人为的破坏较甚,夯土台基成不规则的长方形,夯土层厚度仅存5—15厘米。夯土下为生土。基础上亦是灰土层。同样出土有板瓦、筒瓦和半瓦当与陶器等。

    F1、F2两座建筑基址南北相邻,出土了同期的遗物,夯筑方法相同,应为同时期的一组建筑基址。打破建筑基址的墓,个别墓坑深仅存0.2—0.3米,可见原基址较高,大部已被自然的和认为的破坏掉,故未见其它与建筑有关的遗迹。

    3、灰坑

    在这次试掘清理过程中,只发现一个灰坑,编号H1,位于城中北部高地之上,开口于T82③层下,打破重土。灰坑为筒形,口径约1米,四壁垂直,深0.7米,底平,填土松散,浅灰色,出土许多瓦片,其中有两件烧变形的完整的板瓦。

    遗物

    1、陶器

    以泥质灰陶为主,另有加贝壳的鱼骨红陶、夹砂灰陶。多轮制,绳纹为主,亦有一定数量的弦纹。器型有:钵、罐、盆、簋、网坠、豆。(图三)釜、深腹盆、折腹盆、瓮、浅腹盆。(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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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三  出土陶器

1、6.钵 2、4、10.罐 3.浅腹盆 5.簋 7.网坠 8.纺轮  9、11、12、13、14. 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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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  出土陶器

1、6、8、10.釜  2、3.深腹盆  4.折腹盆  9.瓮  11.浅腹盆

 

    瓦当22件,较完整者7件,可分泥质灰陶和夹砂灰陶两种。纹饰有:虎纹、饕餮纹、重山纹、山云纹、卷云纹、柳编纹、双龙纹、双鹿纹等八种图案,均为半瓦当。

    虎纹瓦当  泥质灰陶。瓦当面为一只虎,伏身回首,作张口吼状,身后有一串圆圈。瓦当面宽16、高7.8厘米、边框高1.3厘米。

    饕餮纹瓦当  瓦当饰饕餮纹与卷云组合,瓦当面宽16.5、高8.8厘米。与燕下都出土的饕餮纹半瓦当相同。

重山纹瓦当  泥质灰陶。当面以五道凸线组成重山纹饰,因残无法量出尺寸来。

    卷云纹瓦当  泥质灰陶。当面正中以一道横线连接两朵卷云纹,两侧各饰一朵小卷云纹,府边饰一排锯齿纹。瓦身绳纹,当面宽16,高8厘米。

    双兽纹瓦当  泥质灰陶残。宽边,图案仅存一翘尾奔跑的神兽。

    双龙纹瓦当  泥质灰陶。边窄,龙作飞舞状,首尾摆动,前爪昂起,后爪伏地,姿态生动。(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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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五  瓦当拓本

1、3.饕餮纹瓦当  2.卷云纹瓦当  4.虎纹瓦当  5.双兽纹瓦当  6.重山纹瓦当7.双龙纹瓦当

 

    柳编纹瓦当  泥质灰陶,无边框,纹饰为压印而成,瓦身饰细绳纹。面宽16,高8厘米。

    双龙纹瓦当  泥质灰陶。边窄,龙低首伏爪,取取卧状。当面宽15.5,高8.3厘米。

    双鹿纹瓦当  泥质灰陶,窄边,当面正中一棵树,树两旁各一奔鹿,头顶之上各饰一椭圆形纹,宽14厘米。

   山云纹瓦当  泥质灰陶,当面饰几何形两道凸线组成重山型纹。山峰两侧饰小卷云纹。宽12,高7.5,边宽2厘米。(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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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六  瓦当拓本

1.柳柳编纹瓦当  2.双龙纹瓦当  3.双鹿纹瓦当  4.山云纹瓦当

 

    板瓦  出土最多,但多为残片,复原6件。以泥质灰陶为主,少量夹砂灰陶。瓦背面以竖向细绳纹、断续绳纹、斜向绳纹为主,也有在瓦的两端饰弦纹。正面多素面,亦有少数菱形或方格纹。皆长方形,长43—45、宽34—37厘米。也有的板瓦长40、宽33.5厘米。还有长33.5、宽33厘米。(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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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七  出土板瓦、筒瓦

1、2、3.Ⅰ式板瓦  4、5.Ⅱ式板瓦  6.式筒瓦

 

    筒瓦  出土数多,复原5件。泥质灰陶,绳纹为主,亦有弦纹,背面多素面,有少量瓦饰不规则的方格纹或菱形纹。可分四式。

    Ⅰ  式:泥质灰陶,残,比其它筒瓦短而宽,中部略宽,两头略窄,宽18、高10厘米(图七.6)。

    Ⅱ  式:泥质灰陶,此型较多见,瓦面弦纹带绳纹,通常40—41、宽15—16、高8、子口长3厘米。其中有一块带虎纹瓦当的筒瓦,与其形制相同,唯有子口顶端呈斜坡状。

    Ⅲ  式:泥质灰陶,残,瓦身中部饰绳纹,子口端饰弦纹,有钉孔,孔径2厘米。

Ⅳ  式:仅见子口一段,瓦型略大,子口长4、宽20、高9.5厘米(图八)。秦城探古 

图八出土筒瓦

1—5.Ⅱ式筒瓦  6.Ⅲ式筒瓦  7、8.Ⅳ式筒瓦

 

    2、石器

    石斧  1件采集,黑灰色岩石制成,横断面呈椭圆形,双面刃,刃部有砍砸痕。长18、刃宽7厘米。

刮削器  城墙夯土层中出土。燧石制成,暗灰色半透明体,两面皆拔痕,打击点明显,弧心波,边缘单面有修整痕,长3.9、宽3.3厘米。

    印范  1件(采集),石质双面印文。扁方形,边长2、高1.5厘米。阴文正书,并刻有界格,一面刻“泉州丞印”,一面刻“范阳丞印”,具有秦印特征。

    3、其它

    同印章  1件(F1),方形,鼻钮,边长1.2、高0.8、钮高0.4、孔径0.2厘米。阳文篆书(长启)二字。

刀币  13枚,其中二枚(T34)出土于东门口路土层,余者为集品,皆为燕明刀,刀身与刀柄有明显的;磬折,“明”字眼睛状,刀柄末端环状孔,刀柄中间两道弦纹及刀柄内轮廓线均深入刀身。刀币长13.7厘米。秦城探古秦城探古
    图九  出土遗物1.“长启”印;钤本   

(F1)2、3.印范(采集)4.刀币(T34)

瓮棺葬               

    在试掘中,共清理了比西汉稍早的翁棺葬3座。编号:W5、W6、 W56,分别位于城东北角和东门口南   墙的内坡上,开口于汉文化层以下,并打破城墙的夯土层。葬具有红陶釜、灰陶瓮、为当时儿童的葬具和葬式。

    W5  位于城东北角城墙内坡,T8西汉地层下开口,打破城墙夯

土,墓口距地表0.25米,墓坑椭圆形,长1.03、最宽处0.53米。葬具有两个红陶釜套盒。瓮棺内残存头骨、肢骨和上颌骨,随葬陶纺轮一枚。

    W6  位于城东北角城墙内坡T8,西汉地层之下开口,打破城墙夯土层,墓口距地表9.55米,椭圆形墓坑,长1.6、最宽处0.82米。瓮棺内残存头骨、肢骨等,无遗葬品。

    W56  位于东门口南侧城墙内坡上,扰土层开口,打破城墙夯土,墓口距地表0.35米,墓坑椭圆形,长1.32、最宽处0.75米。葬具由一灰陶大瓮和两个红陶釜相接套合而成。馆内幼儿骨骼一具尚存,无随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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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  战国瓮棺葬

1.W5  2.W56  3.W6

 

    葬具  有瓮、釜、、两种。瓮3件,可分二式。

    Ⅰ式:2件,均为泥质灰陶,短领微侈,直腹、环形底,通体饰弦纹和断续细绳纹。W6.1口径31,高73厘米。W6.2器口被打捍,器身为椭圆形,腹经42、残高47厘米。

    Ⅱ式:1件(W56),泥质灰陶,短直领,斜折肩,深直腹,环形底,领饰两道弦纹,肩部饰弦纹数道,肩以下饰断续绳纹,口径27、高61厘米。

釜  4件,均为夹贝壳红陶,俗称鱼骨盆‘可分二式。

    Ⅰ式:2件,敞口,口沿平出上折,尖圆唇,深直腹,环形底,腹部饰细绳纹,W5:1、口径36.5、高35厘米。W5:2、口沿下饰不规则横竖向绳纹,口径36、高34厘米。

    Ⅱ式:2件,敞口,口沿立折、尖唇,筒形深腹,环形底,通身饰密集的粗绳纹,印痕浅,局部抹光,W56:3,口径33、高30厘米。W56:2、口径32.5厘米。

    纺轮  1件,W5:3,加贝壳红陶陶片磨制而成。椭圆形,中心对钻成一孔,直径3.3、孔径0.6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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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一  战国瓮棺葬具及出土遗物

1、2. Ⅱ式陶釜(W56:2、3)3、8. Ⅰ式陶釜(W5:2、1)

4. Ⅱ式陶釜(W56:1)5、7. Ⅰ式瓮(W6:2、1)6.陶纺轮(W5:3)

    三、汉代文化遗存

 

    遗物

    一、陶器

    试掘中在汉文化层出土的陶以泥质陶为主,少量夹砂灰陶,加贝壳红陶,多绳纹,亦有一定数量的素面和弦纹。主要器形有:陶罐、陶盆、陶碗、陶壶、陶瓮、陶釜、陶瓶、陶豆、陶磨、陶纺轮、陶网坠等。

    2、铁攫  3件,长方形,两面刃,顶部作长方形銎,用铁打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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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十二出土遗物

1、13.陶罐  2、3、9.陶瓮  4、8.陶盆  5.陶磨  6、7.陶釜  10.铁攫

11.陶壶  12.陶碗  14、15.豆把  16、17.纺轮  18.陶网坠

 

    二、 土坑墓

    试掘中,发现土坑墓8座。分别位于城墙内坡和北部高地F1建筑基址上。

    1、位于城墙内坡墓葬3座,编号M1、M3、M7,皆位于城墙内坡,打破城墙堆积土层,M1在T、3层下开口,打破T、4层下开口,打破T1、5层,故M3早于M1。M7在T5、4层下开口,这三座墓葬,从墓葬形制上看应为同一个时期的墓。

    2、位于城内北部高地F1建筑基址上的墓葬5座,编号M51、M52、M53、M54、M9。单人葬4座,双人葬一座。4座单人葬,于表土层下开口,打破F1夯土台基。墓葬平面为长方形。棺最大2.8×9.9,最小2.2×0.85米,头部上方有的没头箱,以放置随葬品,M54头箱保存较好,头箱长方形,长1.3、宽0.85米。均为仰身直肢,头向北。M53、M54为二次葬。器物组合为壶盒、罐盆、瓮壶盒三种。M9为合葬墓仅一座,位于城内北部高地上,表土层下开口,打破T58、2层战国文化层,平面为长方形,两椁两棺,东西并列放置,头箱内放置随葬器物,仅见陶罐,肢骨保存基本完好。                   

秦城探古                                     图十三  西汉土坑墓平面图

  1.M3  2.M54  3.M9

 

    3、随葬器物

    在八座墓葬中6座有随葬品,以陶器为主,亦有铜矛、铁带钩等。陶器均为轮制,泥质灰陶居多,少量夹砂灰陶。基本组合有:壶盒、罐盆、瓮壶盒以及仅见罐四种,多为素面,亦有局部饰饰纹、弦纹,个别饰物上饰红黑彩绘。

    随葬器物有:陶罐、陶壶、三足陶盒、陶瓮、陶盆、铁刀、铜矛、铜簇等。秦城探古 

图十四  西汉土坑墓出土遗物

1、2、5、6.陶罐3、4.陶瓮7、11、12.陶壶8、9.铁刀10.铜簇

13、15、16.陶盒14.铜矛17.陶盆

    三、瓮棺葬

    在试掘中共清理汉代瓮、棺葬44座。其中W10打破W35;W38打破W37。除一座W2葬于城东北角城墙内坡,耕土层下开口,打破T1西汉地层的瓮棺外,余者43座均为城东门口内的道路上。路东西向,由碎瓦片铺成,宽4—5米,略高于两侧地面。路东高西低,现存路土28米,路西段大部被沼泽相黑土覆盖。瓮棺打破路土,其中有35座压在黑土层下面,只有东部高处的7座瓮棺不在黑土层分布范围内。墓口距地表25—80厘米、南北向38座,东西向5座,墓坑椭圆形。大多数使用红陶釜套接做棺,亦有用灰陶盒、钵等,多数瓮棺葬内无随葬品,只两座瓮棺W34;W19内各随葬陶纺轮一件。;尸骨多已朽,个别还存有头骨、牙齿和肢骨(图十五、图十六)。 秦城探古

图十五  西汉瓮棺葬分布图 秦城探古

图十六西汉瓮棺葬平面图

1.  W46  2.W43  3.W29  4.W2  5.W24  6.W12

 

    瓮棺葬具,红陶釜的形制组合可分为三种:第一种,均为Ⅰ式釜,南北向。第二种为Ⅱ式组合。第二组合与第一组合的瓮棺交叉分布,虽然排列密集,却无叠压,其年代应当相近。第三种组合为Ⅲ式釜,共2座,均为东西向,属于第三种组合的W10打破第二组合的W35,表明第一、第二种组合应早于第三组合。

    城东门口内废弃的古路上,埋葬的43座儿童瓮棺葬,打破战国晚期的地层,因此,其年代上限早不过汉代初年。Ⅰ、Ⅱ式红陶釜与T66,第四层西汉地层中出土的红陶釜相同,第一、二种组合的瓮棺,以及T66,4层西汉地层,皆被汉代沼泽沼泽相地层叠压,此沼泽相底层的形成应与汉代发生的水波东有关。所以其下限不晚于东汉早期。第三种组合的瓮棺,器形明显有别于Ⅰ、Ⅱ式釜,而与天津市武清区兰城遗址西汉晚期地层中出土的红陶釜相同,综上所述,秦城始建年代为战国晚期,秦统一中国后亦使用过此城,该城废弃于西汉初期。 秦城探古图十七  汉代瓮棺葬具

1、2.Ⅰ式陶釜(W23、W29)3、6.Ⅲ式陶釜(W10、W12)

4、5.Ⅱ式陶釜(W24、W35)7、8.陶盆(W43、W2)9.陶钵

(W46)10.陶瓮(W2)

 

    四、秦城遗址中的商周遗物

 

    通过出土遗可知,该古城是建在商周遗址之上。20世纪70年代,村民烧砖瓦在城内取土时,曾出土过商周时期的遗物有:陶环、。融甗腰、;鬲足等,遗物出土位于城内北部高地偏西。在这次试掘中,于城西北高地,亦出土了早于古城的遗物,内涵两个不同时期的文化遗存,主要见于T3、T69、T54等地层。

    一、商时期遗物

    出土遗物,以夹砂褐陶为主,其次为泥质红陶、灰陶、多细绳纹,局部抹光。主要器形有:鬲、罐、盆、甗、碗等。这些陶片可复原的只有一只陶碗(图十八)。秦城探古

图十八  商时期陶器

1、2、9、10. 鬲口沿反腹部和足  3、5、8.罐底和口沿腹部

 4、6. 甗口沿及甗腰7.陶碗,11.划纹陶片

 

    二、西周时期遗物

    以夹蚌红陶和夹蚌灰陶为主,亦有泥质灰陶。夹蚌陶均饰粗绳纹,泥质陶多为素面,主要器形有:鬲、鼎、纺轮等。

    鬲可分三型。

    A型,宽口沿平出,方唇,鼓腰,腹部饰粗绳纹,夹蚌灰陶,沿面有一道凹弦纹。

    B型,夹蚌红陶,口沿外翻,沿面有三道弦纹,腹部饰粗绳纹。

    C型,泥质灰陶,瘪裆,素面

    鼎  仅见足部,夹蚌红陶,马蹄形。

    纺轮  利用废陶片磨制而成,夹蚌红陶,一面饰粗绳纹,椭圆形,对钻孔,直径5.5厘米。 秦城探古

图十九  西周时期陶器

1、6.A型口沿 2.B型鬲口沿3、4. 鬲足  5.C型鬲裆  7纺轮

 

    五、辽代文化遗存

     辽代文化遗存主要分布于城内北部靠近北城墙下的高地之上,以T15、T16为代表,黄褐色土,土质松软,含有红烧土块和渣,深达一米多,出土有白资片,沟纹砖等辽代遗物。

    一、遗迹  清理残窑址一座,位于城北门口东城墙内坡,窑打破城墙夯土层而建,平面呈椭圆形,直径4.8米。南面建火膛,用沟纹砖砌成梭形,火膛门在正南,为长方形孔。北部和中部为窑炕,窑炕为两层,下层用黄土做成,高出火膛0.5米,上层用沟纹砖垒,呈“炕形,”只砌出沿部,其余部分填土,窑残高2.25米

    二、遗物  陶盆,泥质灰陶,敞口外翻,腹壁斜直,平底,饰弦纹,口径47.5、高24、底经23厘米。

滴水  滴水残块1件,周边是圆点,直径15厘米,另有“绍圣元宝”铜钱1枚。

    三、墓葬  在城外东北约50米,清理了一座长方形小型砖室墓,长1.3,首款0.55,尾宽0.37米。沟纹砖平铺交错垒砌,随葬器物有:泥质灰陶双耳罐1件,白瓷碗2件,“开元通宝”钱一枚。双耳罐圆唇,鼓腹,平底,肩部有桥形双耳,口径20、底经、高29.5、厘米;瓷碗乳白色,施半釉,敞口,玉璧底,口径21.5,底经8.5厘米,其一高5.6厘米,另一高8厘米。

    六、结   

     在试掘中发现的,古城址出土遗物和文化层叠压即打破关系上看,此城始建年代应在战国晚期。依据是,城垣的夯土层中含有灰陶绳纹罐残片和红陶釜口沿等战国遗物,其中年代最有代表性的是南城垣夯土层中出土的明刀币,刀身与刀柄呈磐折。是燕国地区最常见的刀币形制。燕下都(今河北省易县南)遗址44号墓出土的刀币67枚,其中66枚属此类,同同出铁器等皆为战国晚期。灵寿“中山”古城内出土多种尖首刀和“明”刀币,独不见此刀币。因此,被认为其铸造年代应在(公元前296年)赵灭“中山”以后。沧县肖家楼一次出土刀币一万多枚,也不见此类刀币,说明其磬折刀币铸造年代应是乐毅代齐(公元前284年)以后。由此可见,秦城的营建应在“中山” 乐毅代齐以后到燕国灭亡之前。另外,城内出土遗物也证实了战国晚期之特点。两处建筑夯土台基之上出土大量的筒瓦、板瓦,并饰有九种不同纹饰的半瓦当,及红陶釜、深腹盆、折腹盆、灰陶豆等,多见于燕下都13号遗址战国晚期文化遗存。秦城遗址F1建筑基址,出土的“长启”印的鼻钮,它的穿孔和钮都较细小,这是战国期私印的典型制法。

    秦城内还出土了具有秦代特征的遗物,如深腹盆、饰山形纹的半瓦当等,这些遗物与赤峰蜘蛛山出土的同类遗物相同,并有秦始皇廿六年诏书陶量共存。在秦城还采集到一枚,刻有界格秦印风格的汉早期石印范。虽然秦城遗址出土秦代特征的遗物不多,但和秦王朝有着密切的联系。

    秦城废弃于西汉初期,依据是:在试掘中,城内出土许多座打破战国文化层的西汉墓葬。随葬品以高领罐和矮领罐为组合的现象,在京津地区常见,此类墓在北京昌平雪山出土伴有西汉半两钱,昌平史家桥这类墓被定为西汉初期。而秦城遗址的西汉墓打破战国建筑夯土台基,城东门内的西汉儿童瓮棺葬打破战国时期的路土层,这足以证实,该城的废弃年代为西汉早期。亦可说明,秦秦始皇与统一中国之后,也曾使用过此城。综上所述,可知秦城始建的相对年代和废弃的相对的年代。也证实,秦城的使用年代并不是很久,如果按战国晚期(公元前296—汉初公元前206年),此城使用的时间不过百年,但距今已是两千余年的历史了。

    前文提到,有的专家学者,对秦城的看法各出己见,在学术上,有的专家写文章讲,秦城应是“右北平郡治”;有的学者将秦城定为“雍奴县治”。据1982年版《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标注,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右北平郡治于今蓟县“无终;”《中国考古》教科书中载:“据文献记载:西汉时辽宁地区曾设郡、县40多个,在已发现的汉代城址中,如北平郡址,即今宁城县黑城子城址。城址位于老哈河上游西岸‘平刚’”。这一记载与《中国历史地图集》标注无误。东汉时,右北平郡治友迁到今丰润县“土垠”。目前从秦城的试掘到文献记载,还未曾发现,右北平郡治于宝坻秦城为郡治的遗物和迹象。

    另外,秦城是否雍奴县治。据文献记载:“自西汉早期以来,汉政权在这里陆续设置了两个县,即雍奴县、泉州县。”在试掘中,以证实,秦城废弃于西汉早期,雍奴县不可能在废墟之上。并且额,在这个时期,秦城已成沼泽水城,是不可能成为雍奴县治。《中国历史地图集》中,清楚的标注:泉州故城位于今天津市武清杨村西南“城上村”。雍奴县故城位于今武清区崔黄口镇西南“大宫城”。

    秦城的由来,因史料的贫乏,很难将它的真实面貌弄清楚。从试掘,到《宝坻县志》简短的记述,综合起来看非常吻合,该城它既不是“右北平郡治”,也不是“雍奴县治”,更不是城镇井肆。正如《宝坻县志》所载:“秦始皇并燕筑城治戊;唐太宗东征亦驻跸焉,旧志以太宗初封秦王故名‘秦城’非也;”古迹篇中记载:“《方舆纪要》云,秦始皇并燕筑城治戊以则,秦城所由名也”。

    试掘中只发现了辽代的窑址,并未发现唐代任何遗迹遗物,也未找到有关唐代其他文献史料的记载。《宝坻县志》对秦城的简短的记载,非常明了的道出,秦城的年代和他的文化的内涵。“治戊”就是防守的军事要地屯兵之城池。“秦始皇并燕筑城”,是讲,秦城始建于燕国,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亦修建使用过此城,故而得名“秦城”。

    通过试掘,更近一步认识了秦城的文化内涵,为研究宝坻地域的历史沿革提供了重要的真实史料。

 

 

 

2011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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