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经心理学互联网交流群微课第十六次 2017.9.27 主 讲：颜 浩（西山） 录音整理：刘辰悦
各位晚上好，咱们今天分享的话题是阿尼玛系列的又一种，叫天鹅女。其实阿尼玛系列各种形象之间都还是有很多相似性的。说到这个天鹅女，大概也有一个模式。这个模式通常第一件事情是一个男生去偷了天鹅女的衣服。天鹅女通常是在洗澡，然后衣服被偷了，其中有一个，往往是最小的那个就没办法飞回天上去了，然后就不得不为了这件衣服跟着男生走，然后男生把天鹅女带回家，就跟她结婚生孩子，把她套住。但是天鹅女肯定想着还要飞回去。所以往往最后就通过孩子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藏哪了，找到衣服以后立刻就飞走了。那个男生就追悔莫及：哎呀，我怎没把衣服藏好呢？或者说，我怎么没有好好对待她呢？等等。总之最终这个婚姻是短暂的，分开是必然的。在有些版本里，天鹅女可能还会回来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另外一些版本里，可能是这个天鹅女因为思念孩子最后又不得不回来，而回来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有关这种天鹅女模型的故事，或者神话，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在中国，尤其在亚洲地区吧，这比较普遍。中国、朝鲜、日本、越南都有相应的故事。在中国的少数民族地区，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现有的版本里边最早的可能是晋朝干宝的《搜神记》上所记载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毛衣女》。讲的是：豫章新喻县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鸟。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飞去，一鸟独不得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而飞去，后复以迎三女，女亦得飞去。翻译过来就是说，在江西新喻县有一个男的，看到田地里有七个女子，都是穿着羽毛的衣服。他不知道是鸟，就悄悄地逼近这些女孩。然后得到了其中一个女孩脱下来的羽毛的衣服，就藏起来。藏起来以后，这些鸟儿就都飞走了，但是有一只鸟没法飞走，因为她没有衣服了。于是这个男人就娶她为妻子，生了三个女儿之后，这个作为母亲的毛衣女，就让女儿问父亲，羽毛的衣服藏在哪里。父亲就告诉女儿说，那个羽毛的衣服藏在那个稻谷堆里边。于是这个毛衣女的就得到了她的羽毛衣服，然后穿上就飞走了。后来又返回来，把她的三个女儿也都带走了，三个女儿也是鸟，都能飞。这就是最早的毛衣女——天鹅女故事。这种故事在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翻版和重复、改编等等。在这里面我们会看到一些共同的特点，跟我们前面讲的水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其中有一个特别跟水妖相似的地方就是，水妖通常会有一条红线，一个底线，你是不能踏过去的，踏过底线，水妖就不客气了。 在中国黎族的民间故事里边，有一个《大雁女》的故事，跟水妖的故事就极为的相似。它也属于天鹅女这个系列。说的是天上有一群大雁飞过，看到地上有一个池塘，就下来到池塘里面去洗澡。到池塘洗澡的时候，她们可能具有神性吧，就把羽毛的衣服脱下来放到池塘边上。有一个黎族的放羊娃看到这一群美丽的女孩在池塘里洗澡，就心动神往，然后就偷了其中的一件衣服。这些女孩发现了有人在偷窥，就都穿上自己的衣服纷纷地飞走了。但是有一个女孩飞不走，因为她的衣服就在放羊娃的手里。然后她就躲在池塘里面不出来。放羊娃说：“你跟我回家，做我老婆吧，否则我不会还给你衣服的。”然后这个女孩没有办法，在放羊娃的胁迫下，就跟他回家了。这是一个版本，另外一个版本讲的是这个男孩拿到了一根大雁的羽毛，然后把大雁的羽毛带回家去。以后呢，他发现每天下地回来，都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做好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会这样。然后他去看那根羽毛的时候，那根羽毛会翻身，就是把羽毛平放，羽毛就会立起来。他觉得很奇怪。后来他有一次提前回来了，躲在柴禾堆里偷看，发现那根羽毛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在厨房里做饭。他惊喜地跳出来从后面抱住女孩。这个女孩就说：“快放我走，快放我走，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放羊娃说：“不早，不早，一点都不早，你答应我做我妻子我才能放你走。”于是姑娘就说：“要我做你的妻子，那你一定要发下一个誓言。你要发誓，‘我们两个人永远不发生口角，即使发生口角，你也永远不要说我是大雁毛变的。’”这个放羊娃就发誓说：“我发誓，我发誓，一辈子不说你是大雁毛变的。”女孩同意了，两个人就结了婚，生了两个小孩儿，很可爱。夫妻日子也过得很恩爱，很幸福。小孩长大一点，就会撒娇，小孩一撒娇，就难免蹬鼻子上脸的。放羊娃就觉得这个孩子不好管，不听话，然后就对孩子就凶了一点。他妻子就不干了，就跟他吵了起来。于是夫妻俩就发生口角了，结果丈夫最后就生气地说：“你这个庇护孩子的女人，你就是大雁毛变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大雁毛变的。”好，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完蛋了。姑娘立即闭了口，一句话也不说了，悲伤地盯了她丈夫一眼，脸色惨白地在地上一滚，就变成一只雁飞走了。然后这个放羊娃就着急了，急忙牵着孩子在后面追，可是哪里追得上，雁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从此以后啊，放羊娃带着两个孩子就过上了苦日子。因为没有妻子为他打理一切，家里脏了，屋子乱了，孩子也没人管，没人收拾，没人喂。放羊娃作为一个男的，还要放羊，他里里外外根本来不及啊。他后悔死了。孩子们也很想念母亲啊，天天哭啊，要妈妈，要妈妈。然后一到秋天的时候，有一群大雁飞过，孩子们就在地头上唱：“妈妈，妈妈，回来吧！妈妈，妈妈，回来吧！”然后每一群大雁飞过以后呢，都对孩子们说：“你们的妈妈不在这里，你们的妈妈不在这里。”直到深秋隆冬最后一批大雁飞过的时候，最后一只大雁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就说：“妈妈回来啦！妈妈回来啦！”然后那只大雁一下子就栽倒撞到了地上，死掉了。原来那就是他们的妈妈，因为她要回来。 这就是一个悲剧，这个故事的阿尼玛多少有一点凄凉，这里面有一种很痛的情感在里边，就是这个妈妈其实舍不得孩子的。但是这个妈妈有一条底线被她的丈夫侵犯了，所以她为了守护这条底线，离开了孩子。这就是阿尼玛的一个典型特点，就像水妖一样，有一条底线。这条底线是不能踏过去的。大雁女还设置一个缓冲：我们不要口角，不要吵架。因为她知道吵架没好事儿，所以她说我们不要吵架，这是一个缓冲。但如果真吵架了，那么这个底线就是你别说我是羽毛变的，别说我是大雁毛变的。听上去这个有点没有道理啊，你明明就是大雁毛变的，为什么不能说呢？对，没有道理可讲，就是不可以说。很多阿尼玛那儿都会有这样一条底线，没有道理可讲，你就是不能踏过。其实我们要从象征层面来理解这句话。为什么说道理在象征层面，而不在现实层面呢？现实她就是大雁毛变的，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是真相对吧。但从象征的意义上来讲，妈妈是大雁毛变的，就是说妈妈很轻，轻如鸿毛，那这点是不可以的，妈妈绝对不是轻如鸿毛，妈妈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妻子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在一个家庭里面妻子是二分之一，在一个大家庭里面妈妈是整个家庭的支柱。所以不可以说她是大雁毛变的，这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底线。男人啊，等到你失去了这个妈妈和妻子，你就能真切地感到她的分量，重如泰山。 我们在干宝的《搜神记·毛衣女》里边去感受和体验一下，因为这个文字叙述是相当的简洁的，不过也就一百多字。但这一百多字里面，蕴含的情感、情绪，你是要细细品味的。你是不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毛衣女或者天鹅女挺无情的，就像天上的鸟？我们前面曾经讲过一个《意象·鱼和鸟》，鱼在水中离不开水，鸟在天空也离不开空气，鸟会倾向于更像男性和理智，鱼更倾向于女性和情感。毛衣女是在天上飞的鸟类，鸟类似乎是更理智一点，所以她似乎情感会更少一点。你看《搜神记》里的毛衣女，基本上她是没有夫妇之情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爱这个男人，她完全是被动的，被这个男人俘获，她像一个女俘。她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她只爱他的子女，她不爱这个男人，所以有机会她就要飞走。那么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就是说女人之所以给人这种印象，这个或许跟太古时期的抢婚习俗有关，那时有些妇女成为母亲是被抢来的，是被强迫的。 但是我们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些故事里边有一个视角，是单纯的男性视角而不是女性的视角。从一个单纯平凡的男性视角来看，他不了解女人，不懂女人，他只觉得女人是神秘的，高不可攀的。作为一个平凡的男性的视角来看这些女性尤其是这些美丽的女性，他们的出发点是单恋，是仰视的一个角度，把女性看得美如天仙，高高在上。美如天仙，仙女下凡，所以七仙女的故事，牛郎和织女，也是类似的天鹅女系列的一个故事，我们后面还会再来谈论到这个牛郎织女或者七仙女的故事。这里边可以看到，对于平凡的男性来讲，这些美丽的女性是高不可攀的。高不可攀的那怎么样才能企及呢？癞蛤蟆怎样才能吃到天鹅肉呢？那就只能采用诡计，就是去偷她们的衣服。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女人下水洗澡沐浴，露出她们美丽的身体的时候，必须去除她们身上用来遮掩她们自己的那层防御。她们的衣服就是她们的防御。那么这些男人，这些癞蛤蟆们就通过偷取衣服这样一种卑劣的手段来迫使他们所仰视的天仙般美丽的女人就范，这里折射出人性的贪欲。这些美丽的天仙般的女人会被动地顺从这个男性，为什么呢？因为她们不能没有那个衣服。其实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里边，我们也可以发现女人会需要自己的一种角色和身份。对于这种角色和身份的执着，有的时候会迫使她们违背自身的意愿去顺从那些男性。有的女人执着于做一个女儿、少女留在青春或童稚阶段而嫁给“具有强制力的父亲”，有的执着于成为贤妻良母而不介意嫁给俗人甚至视之为历练，当然也有的执着于成为阔太太，成为名人，她们不会嫁给癞蛤蟆但同样未必爱那个天鹅男人。那么这样的婚姻，这样的情感，这样的结合肯定是同床异梦的。其结果是，这位美丽的天仙般的女人是没有办法一辈子跟随这个男人的。所以她们往往会提出一些要求，设置门槛，提出一些底线，是男人不可以侵犯的一些底线来维持一种两性关系的平衡。就是当拥有一个底线的时候，她们才会觉得安全，拥有一个底线，就好像是替代那个被藏起来、被剥夺的那个衣服一样。有了这个东西，或者她们就似乎有了某种理由可以在这个生活里面继续呆下去。但是往往男人总是要踏过那条底线的。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和一个自己心目中仰视的天仙般美貌的女人在一起共同生活，哪怕他们的生活有幸福美满的一面，但是他们心理上的自卑感是一直是存在的。那么为了克服这种自卑感，他们总会有意无意地试图践踏那条红线的。在水妖系列里边，男子踏过红线是有一种故意的，而在天鹅女系列故事里面的这些男子踏过这条红线往往是不经意间的冲动。 天鹅女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她们作为母亲是有母爱的，但作为妻子却没有夫妇之恋。她们从来没有爱过她们的丈夫。当然大雁女是一个例外，在这个故事里边她对她的丈夫还是有点爱情的，还是有爱的感觉的。这些故事会被后人进行改编，在她的原型的这些演绎和改变中，是改编者的一些情感的投射吧，他们期待这些女性能够以爱来回报这些平凡的男性，要知道有大量的普通男童在听这个故事，变成童话的神话总会剥离一些原型内容而增添世俗的期待，所以会对这些故事做一些改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往往这些天鹅女总是七个里边最后的一个，最小的一个。也有一些故事里边是三个里边的最小的一个。三姐妹里面的最小一个或者七个里边最小的一个。那为什么是三和七这两个数字呢？这也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一个地方。我感觉到的是，三可能代表的是离卦，七代表的是艮卦。这两个卦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和飞鸟有关。离为飞鸟，艮为飞鸟，它们有共同的物象，都会跟理智、理性有关，艮为原则、理性，离为理智、防御。然后最小的一个，最后的一个，其实还是一个代表童稚少女的兑卦，这个兑卦往往意味着喜悦的心和婚姻，但同时兑卦其实也是分辨、分离的意思，隐喻一种分离的主题——兑卦有半路的折断，不会到头，这也是成长不成熟、结局不圆满的意思。那么最小的女孩儿，你想，往往会随时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里边，她并没有准备好去嫁人。一个小姑娘并没有成熟呀，她的心态是一个小女孩儿，她可没想好要嫁人，所以她很难产生夫妇之爱，在她那只是顺从而已，就像顺从一个具有强制力的父亲。这一点很像达芙妮，她是没有准备好去嫁人，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一个男性的，所以当阿波罗追她的时候，她就拼命地逃跑，阿波罗是没有拿到她的把柄，所以她逃跑。而毛衣女的衣服被这个平凡的男性偷了，相当于被抓住了把柄，所以逃跑不了，只能乖乖地跟着男人回家。这个是最小的女孩的一个特点。这样的故事的共同点往往是，他们的幸福生活总是短暂的。并且总是因为短暂而显得珍贵。 在天鹅女这个系列里边可能流传最广的或者说对今天影响最大的，并且又产生了一些新意的就是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了。织女是从天上下来的女性，也相当于是天鹅女。这个故事说的是有兄弟俩，哥哥和嫂子结婚成家，然后弟弟就跟随哥哥嫂子一起生活。但是这个是嫂子心思比较歹毒，她总是想要害她的小叔子，她总觉得家里面多了一个人，多一张嘴，要养这个小叔子就多一份负担，所以她必欲除之而后快。甚至有一次，她给这个负责放牛的小叔子的饭菜里面下毒，最后幸亏是家里面的狗吃了这个饭菜被毒死了，这个情况才被暴露出来。暴露出来以后，哥哥因为性格比较软弱，也没有惩罚自己的妻子，而是为了保护弟弟，跟弟弟分家了。分家的时候，就只有一头老黄牛分给了弟弟，其他所有的家产都被嫂子把持了。那么可以看到这里面的嫂子其实代表的就是那种特别恶毒的阴暗的女性。这个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嫂子这个角色的设置，其实是为了衬托后面的另外一个女性，像天仙一般美丽的女性。那这个兄弟就跟老黄牛一起单过，住在牛圈里，生活上似乎毫无希望。那老黄牛就去跟他出主意，老黄牛就说我是天上的天牛星下凡，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去追求你的幸福生活，说某月某日大概应该是七夕那天，天上会有七个仙女下来到村外池塘里去洗澡，你过去偷一件粉红色的衣服，然后那个丢失衣服的仙女就会跟你走，你就可以娶她为妻，你们可以一起过上好日子。牛郎听了这个老黄牛出的主意，就去了村边的一个池塘，果然那天从天上下来七仙女，或者说是一群天鹅，飞到池塘里变成美丽的仙女。她们把衣服脱下来搭在周围的树上，然后下池塘洗澡。牛郎看了以后非常的兴奋和激动，他就去偷了其中的一套粉红色的衣服。仙女发现有人偷衣服，就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就飞走了。结果那个最小的姑娘出不来了，因为她的衣服在那个牛郎那边，她没办法就不得不等待夜晚趁夜色跟牛郎回家。回到家以后，一看牛郎的日子过得这么惨，她心里边就很同情这个牛郎，就决定帮他一把，于是就嫁给他为妻，天天开始纺织，卖出去很多布，很卖钱，然后日子就渐渐好过了。天上的王母娘娘就想，我这七个孩子怎么出去以后回来就剩下六个呢，她非常的奇怪，就盘问这些女孩，这些女孩就不得不把真实情况告诉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很生气，就派天兵天将下来抓这个小仙女。那么天上一夕地上一年啊，牛郎和织女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六七年啦，也生了两个孩子，而在天上只不过过了六七天。天兵天将就把织女给抓走了，牛郎非常着急，就赶紧去追。可是他怎么追得上，又没办法上天。于是老黄牛就说：“我快要死了，我死了之后。你用我的两个牛角做两个箩筐，披上我的皮，就可以带上孩子飞到天上去。”老黄牛当天晚上就死了。然后牛郎就把老黄牛的皮扒下来，把两个牛角锯下来。两个牛角放到地上就变成两个箩筐，然后他把牛皮披在身上，就像长了翅膀。他就赶紧把两个孩子放到箩筐里边，然后挑起来就飞到天上去追那个织女。王母娘娘天上发现了，很奇怪，咦，那个家伙，那个凡人居然还飞到天上来了，于是就拿出头上的银簪在空中划拉了一下，波涛汹涌，正好在织女和牛郎之间划出一道银河来。牛郎就没办法跨过这条河，只能在河边望着。后来王母娘娘一看他们两个还真是真感情啊，这样隔着河在那里哭呀哭呀，有点不忍心。于是就说：“我准许你们每年见一次面。”于是在每年的7月7日晚上，就是农历的七夕之夜，会有很多乌鹊飞过来，搭成一座桥，让牛郎和织女再见一次面。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这个故事呢，确实道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呀。它讲的其实是两性关系里边的这样一种疏离、分离，彼此的不熟悉。那么什么时候才熟悉呢？就是碰巧了，只有碰巧了彼此才能熟悉。所以七夕又叫七巧，你如果不碰巧的话，那男人是不了解女人的，女人也是不了解男人的，碰巧的情况下才能彼此了解。鹊桥的鹊，左边是昔，右边是鸟，昔其实代表的是过去、曾经。那么什么情况下男人和女人才能够彼此了解呢？想彼此真正懂得，这需要过去的经验，这个昔日的经验，过去的经验是什么呢？过去的经验只能是跟自己的客体相处的经验，跟母亲相处的经验。所以隐含在天鹅女的这个系列故事里边，其实都有一个孩子和母亲的关系的影子在里面。你想啊，做为一个小男孩，心目中需要仰视的那个美如天人的女人是谁呢？那只能是妈妈。就像天上的女人，只能用仰视的角度来看。平凡的普通的男人往往是拥有一颗童稚的心，就像儿童的心一样，他必须要通过仰视的角度，才能看到他心目中的那个异性。所以妈妈是从天上来，这就是天鹅女的这个原型的起因。然后这种经验会带到后面的情感生活里边，所以会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可能每个小男孩都会有过那样一种经验，就是通过欺骗的方式赢得了妈妈的青睐，得到了妈妈的关爱。比如说撒娇啊，假装生病啊，或者是干点坏事啊，等等。那么偷取衣服，偷妈妈的衣服，其实就是一个隐喻。因为妈妈要做妈妈，那么把妈妈衣服偷走了，妈妈就只是女人。穿上衣服才是妈妈。那么这样一来，妈妈为了继续做妈妈就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游戏规则，就是我的衣服被偷了，我的妈妈身份被偷了，那我为了做回妈妈我就跟你在一起，我就成为你的客体。于是这个女人就成了这个平凡的普通的男人的客体。这里边就是一种客体关系的再次修复和实现。这个貌似是修复，但实际上裂痕其实已经存在了，就是当你偷我衣服的那一刻，我虽然回来做你的客体，但是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埋下了。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当孩子出生之后，有了新的客体关系，那我可能就要走了。那个裂痕就是之前埋下的，在那个时候就会迸发出来。于是这个婚姻关系就会无法再继续。那么当一个婚姻关系无法再继续的时候，对于这个懵懂无知的男人来讲，对于这个平凡普通的男人来讲，他的貌若天仙的，天上来的妻子要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就成了一个打引号的受害者。他曾经受用过那么多的热情和爱，曾经享受过那样的一种幸福，就像一个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那样的幸福，但是如今他不得不失去这份幸福，他就陷入一种受害的角度。所以呢，这又是一个阿尼玛是害人精的证据。归根结底其实是这个男人，这个平凡的男人压根儿就不了解她的真正的女人是谁。这个真正的女人，可能真的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满足他的这个天上的女人的投射的，没有办法满足这个天鹅女的这样一个角色的。那么离开，就像一只天鹅飞走，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那我们今天关于天鹅女的故事以及它相应的意义就分享到这儿。那么下一次呢，我想把荣格的阿尼玛四阶段的理论给大家来做一些讲述，举一些例，有可能这不是一次课能够完成的，可能也需要几次课才能完成。然后也通过这个四阶段的讲述，我们来明白为什么阿尼玛有种种的变形，为什么阿尼玛总会有种种的负面的表现，这种种负面的表现和阿尼玛四阶段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渐渐的把它说清楚。今天就到这里。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如果谁愿意的话可以交流一下。
互动交流： 花语：也许天鹅女的这个底线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就是我，即便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即便我只是一片羽毛，那也是我。” 西山老师：花语说得好。 刘辰悦：现实中，女人永远总是少一件衣服，于是男人就承若给女人这件衣服，条件就是成为我的女人。这件衣服可能是安全、地位、财富、成就，或者真的只是一件名牌衣服等等。但是，除非这件衣服能够兑换为爱，否则女人永远不会真的满足。从另一个角度看，女人缺少的那一件衣服岂不是被男人偷了？所以才要向男人索要。否则，女人完全可以不用通过男人而得到她想要的衣服。那样的话，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理由似乎就只是为了阴阳结合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