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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从容进退,善败者不亡

 寡欲自然清 2018-01-15

司马懿:从容进退,善败者不亡

    司马懿父亲司马防为人威仪,生有八子,对儿子们的教育十分严格,因为兄弟八人的字皆有“达”,世人于是并称为“司马八达”。司马懿排行第二,为司马家的次子,生逢乱世,少年时就表现出非同常人的一面。成人后曹操对他有所耳闻,想把他招入麾下,但司马懿见汉朝国运已衰不想入仕,便装病拒绝。过了七年,曹操升为丞相,用强制手段迫使司马懿入朝,司马懿见曹操如今实力很强大了,审时度势之后于是进入仕途。尽管他日常隐忍工作,但仍被曹操看出有“狼顾之相”:能够像狼和狗一样180度回头看的人,被认为要不是心术不正之人,要不是有帝王之志的人,因此曹操想除掉他。司马懿意识到曹操的心思,于是和曹操的儿子曹丕亲近,而且废寝忘餐工作,成为官员们的模范,曹操也无计可施。

    司马懿看准在曹丕与曹植两人的帝王之争中,曹丕必能最终获胜成为接班人,所以一开始就站到曹丕的阵营中,成为他的老师,实际上也是出谋划策的幕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事必躬亲、每与大谋、辄有奇策,渐渐获得曹丕的信任。虽然曹植以绝世文才和浪漫气质深受父亲的喜爱,但他的任性自负扼杀了他的政治前途;反观哥哥曹丕以权谋和实用主义、再加上身边谋士的各种有效的主意、自身表现出来的诚恳踏实,令他最终赢得了太子之位,司马懿也因为在扶持曹丕成为太子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忠诚和智慧,进一步获得了曹丕的信任。

    曹丕即位后,继承了父亲的宏愿,也解决了很多遗留问题:平衡了汝颍世家和潐沛武人两大集团的势力,管理先父仍未完全收复的区域,稳定人心以夺取汉家天下。在曹丕在位不长的时间里,司马懿一面给曹丕出谋划策一面带兵出征,成为曹丕的左膀右臂。在汉帝四次禅让和曹丕装模作样的婉拒后,曹丕终于称帝,可惜在位七年便驾崩,年仅四十岁,司马懿理所当然成为了三位托孤大臣之一。

    曹丕之后,由长子曹叡即位。在位前期指挥曹真、司马懿等人成功防御了吴、蜀的多次攻伐,平定鲜卑,攻灭公孙渊,颇有建树。曹叡和司马懿两人君臣唱双簧,最终耗死了诸葛亮,虽然也曾有怀疑隔阂的时候,但还是可以看出君臣之间合作无间的一面。尽管曹植晚年曾多次提醒曹叡要提防司马懿,但都没有得到重视。曹叡在位十三年后又步他父亲的后尘,英年早逝,司马懿再一次成为了托孤大臣,可这一次却不像之前一次那么顺利,甚是充满挑战、同时也是极大的机遇。

    曹叡的继任者曹芳当皇帝时才7岁,完全没有领导管理的能力,实权实际上掌握在托孤大臣身上。为了相互制约,除了司马懿以外,还有一位曹氏宗室曹爽成为了托孤大臣,于是从幼帝继位开始便展开了两人越演越烈的内斗序幕。随着权利的增大、爪牙的扩张,曹爽做事越来越专横,而司马懿却越来越退让,甚至在曹爽上位第八年借妻子张春华病逝为由退休避祸。但这不过是表面的,实际上司马懿不过在重复年轻时对曹操玩过的装病把戏而已。当年尚且可以蒙骗过城府极深的曹操,如今心思浮于表面的曹爽又何足挂齿。

    司马懿一边装病一边谋划,而且进行得非常隐蔽,仅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连儿子也是最后一刻才临危受命,然后便是静候机会。终于在七十一岁高龄迎来了机会,软硬兼施令曹爽彻底臣服,再无机会东山再起。满朝大臣都以为他会以此机会称帝,但司马懿非常人也,他和曹操一样,有没有篡位之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反正对后人来说,改朝换代的大事,都留与了子孙后代去完成,他自己则在最辉煌的时候以七十二岁高龄撒手人寰。

    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在老父去世后继承了父业,废立了天子,可惜四年后便去世,又将衣钵传给了弟弟司马昭。司马眧之心,路人皆知,到他儿子司马炎之时,终于令帝禅位于己,曹魏灭亡,晋朝建立,史称西晋,统一全国,可不过又是昙花一现而已。

    司马懿在生时飞龙在天,如鱼归大海、自由驰骋、左右逢源;死后子孙后代却亢龙有悔,居高位而不知谦退、则盛极而衰、不免败亡之悔。千秋万世名,寂寞身后事,但仍留给了后世“居善地,心善渊,动善时”的智慧,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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