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回风湿病关节痛肿大，桂芍知通络祛湿佳 〖 中医 〗 从草原上兴致勃勃地回来，仲小依注意到手机的短信提示中出现了一堆的未接电话，其中好几个电话都是上次找自己看皮肤瘙痒的儿时玩伴打来的，便随手拨了回去。 “你好啊，小仲！你真是太厉害了！经过你上次的诊治，我父亲吃了不到两个周的中药，身上已经基本不痒了，原来皮肤的颜色也浅了许多，除了摸上去还有些厚。”对方上来就是一通赞美，弄得仲小依都不好意思了。 “另外我还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我妈得类风湿已经20多年了，现在还经常痛，您能不能也给开个方子治治？” “上次你咨询的是外科的皮肤疾患，这类病看起来比较容易，只要根据局部皮损分清阴阳、气血，然后据此处方就大多会取效。可风湿病属于中医的‘痹证”，是内科疾患，需要通过望闻问切全面收集资料，准确地分析患者的病因、病位、寒热虚实、邪正关系等诸多方面，才能开具方药。”仲小依解释道。 “我母亲除了关节痛，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你知道老家没有水平高的大夫，现在老人就靠吃止痛片维持。你还是试着给看看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办法。我再给你拍几张关节和舌头的图片供你参考。” 照片很快通过微信传过来，仲小依看到患者双膝关节和双手小关节都肿大如瘤，尤其是两腿通过局部拍摄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极了课本中描写的‘鹤膝风’——关节肿大如球，关节上下的肌肉瘦削萎缩，整个皮包骨头。手部的小关节不仅肿胀粗大，而且部分已经变形，且伴有色素沉着，暗红中罩着黑褐色。 仲小依记得《素问?痹论》中说过：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着痹也。治疗痹证，首先要辨明风寒湿热的兼夹与多少，在风湿病中，游走不定为风盛，疼痛明显为寒著，晨僵肿胀属湿痹，局部色红或发热为兼化。在四者当中，尤以辨热不易，风湿病的化热，可局部焮红发热，或为红斑，更多则是皮色不变、初扪不热，久扪始著，所以必须仔细辨析。其次要结合病程，辨气血盛衰、脏腑传舍，早在内经中，即有五体痹与五脏痹之论述，痹症日久，可以耗伤气血，由实转虚，内舍脏腑，如形寒肢冷为阳气不足，久病形削为阴血亏虚，心悸脉代为心虚，肢麻筋搦为肝弱，腰膝酸软为肾亏。最后，还要辨病、辨证与辨症相结合，融会贯通，如类风湿等自身免疫疾患要重视祛风通络，调整免疫；骨关节炎重视益肾强骨，软化骨刺；痛风性关节炎重视利湿泄浊，排除毒素；干燥综合征之关节病变，通络莫忘治燥；狼疮之合并关节炎，当兼顾瘀毒等等；而病久关节变形拘挛，必兼痰瘀；肌肉瘦削萎缩，当知正虚；常药屡进不效，要参入虫类搜剔等等。 根据患者疼痛较著、关节肿大、肌肉瘦削、指节变形等表现，当为虚实夹杂、正虚邪实之证，正虚为阴血不足、脾肾两虚，邪实为寒湿痹阻、痰瘀互结。待看到患者舌体淡紫、舌苔偏少，仲小依问患者是否口干明显，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仲小依绞尽脑汁地思考该用什么方剂加减，突然记起《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中有段描述“诸肢节疼痛，身体魁羸，脚肿如脱，头眩短气，温温欲吐，桂枝芍药知母汤主之”。患者节痛、肢肿、体瘦这些主症不正好与桂枝芍药知母汤方证相符吗？于是拿起笔来疾书： 桂枝15克，炒白芍30克，知母12克，生麻黄9克，防风9克，炮附子15克（先煎），炒白术15克，丹参30克，当归15克，忍冬藤15克，蜂房6克，乌梢蛇9克，炙甘草6克。 在手机发方子的同时，仲小依又叮嘱发小：因为方子里面有虫类药，有的人可能会对其过敏。所以患者服药后要观察是否有皮肤瘙痒等过敏情况，如果此类情况发生就需要及时反馈。 “那可不可以用？或者用其他不过敏的，如植物药来代替？”对方用短信询问道。 “国医大师朱良春先生是当代治疗风湿病的大家，他认为：凡顽痹久治乏效，关节肿痛，功能障碍，缠绵不愈者，多是病邪与瘀血凝聚经隧，胶结难解，即叶天士所说的‘久病入络’。这时必须采取透骨搜络、涤痰化瘀之品，方能搜剔深入经隧骨骱之病邪。而首选药品就是以蜈蚣、全蝎、水蛭、僵蚕等为代表的虫类药。它们善于走窜，作用是一般植物药难以比拟的。当然，临床小部分人可能会对动物药所含的异体蛋白过敏，轻症者可以使用白鲜皮、徐长卿等具有抗过敏作用的药物进行佐制，重者就需要调整用药，换用南星、乳香、没药等药物。但后者与虫类药相比，在效果上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所以象你母亲这样病程很久、病变又比较重的患者，我建议还是使用一些虫类药，这对于缓解和控制病情，是非常有帮助的。”仲小依拨通电话仔细解释。 听了仲小依的话，发小便不再有顾虑，约好一两个周后再向仲小依反馈疗效，中间如果有什么情况，也会及时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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