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萝卜来源 | Momself（momself）
昨晚去看了《无问西东》。 原本只想看看，这个被推迟了5年才上映的电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赚到了。因为真的是太太太太好看了！ 具体哪好看？？？ 呃......王力宏最好看！
电影里的王力宏，不对，沈光耀出自一个名门望族，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而且还是一个颜值颇高，成绩优异、各项全能的富二代。 他原本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哪怕身处乱世，他的家族也能让他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可他却选择了奔赴千里之外的西南联大求学，在炮火和饥饿中过着另一种生活，甚至之后还瞒着家人投笔从戎，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当他驾着飞机，把食物空投给那些饥饿的孩子时，我哭了；当他朝着中弹身亡的战友轻声说「回家了」后，驾着飞机与敌人军舰同归于尽时，我哭了...... 可我哭得最厉害的地方，是他与母亲的那段对话——
米雪饰演的母亲，在得知儿子要参军后，大老远赶来规劝。作为母亲，她搬出家训、讲尽道理，为的只不过是儿子可以安然度过一生。 而身为儿子的沈光耀，在母亲声泪俱下中，只能违背自己的真心，向母亲立下誓言：「永不参军」。
看到这个片段的时候，很多人也跟着落泪，我想除了是被剧情打动，还有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我妈也曾迫使我立下过「28岁之前必须结婚」的誓言。 那时候，她抹着眼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和我说：
话说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像有一股隐形的力量迫使我点头答应。可我知道我内心深处是抗拒的，我要过的人生从来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在合适的时候找个人结婚生子，安稳地过一生。 我要的是在遇到合适的人之前，能够去体会人生的每一种可能，去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挖掘自己的潜能。这才是我的「真实」。 但和沈光耀一样，面对母亲的眼泪，我真的很难表达自己的「真实」。亲情和自我的撕扯，让我开始变得纠结、痛苦和没有方向。对此，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办法很多啊，关键看你想不想。」朋友阿水听完我的烦恼后，这样跟我说。 阿水是一个北方妹纸。95后的她，这两年已经呆过不少的城市，她一直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迈进。 阿水的爸妈却特别想让她回家工作。为了让她能回家，她爸妈使过不少招术。
「你怎么这么有办法啊？」我问阿水。 「就是想清楚了，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父母折腾就由着他们。」她轻松地说。 「那还是因为你父母比较好说话。」我忍不住感叹。 「他们不好说话。」阿水苦笑，「别看我说得轻松，曾经也是吵得死去活来的。」 我没说话，心想：那是你没遇到我妈，不然你试试。 阿水又说：「其实想清楚了就好了。」 我们就随随便便聊了几句。我觉得她说得很轻松，不过换到自己身上，我仍然不太能理解阿水的感受。 她是有选择的，我是真的没有选择，我心里是这么想的。直到看电影的时候，我忽然想：「难道我遇到的选择，会比沈光耀的还要难吗？」 忽然之间，我心里动了一下。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其实想清楚了就好了。」我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了。 想清楚的是什么呢？是选择的代价。
在国难当头、尸横遍野的时候，沈光耀最终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飞行员。 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呢？ 不只是生命，牺牲只是这个选择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跟母亲的约定。他辜负了他的母亲。 并不是母亲的话失去了影响力。他记得，他始终记得和母亲之间的约定，也深深知道自己的选择会让母亲伤心，所以才会在殉职前，用家乡话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他能做出这个选择，说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面对怎样的后果：自己牺不牺牲尚在未知之数，母亲的担心和伤心，却是确定无疑的。 而这就是他做选择的代价：可他的人生怎样度过，怎样绽放，甚至怎样终结，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用奔赴一场盛宴的态度，去奔赴了一场劫难，为了践行他自己的人生心跳。这时候，他真的算是「想清楚了」—— 「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心里给出的真心、正义、无畏和同情。」
沈光耀牺牲之后，他的好友将他的速写本送到了沈母手中。沈母一页页翻着速写本，看着儿子画的草木春天、河边渔人、女生的背影，直到最后一页，沈光耀画了他和母亲，旁边写着「妈，对不起」。 我想，悲痛欲绝的沈母在那一刻，想必已经理解了儿子的选择，理解了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她亲手煮了冰糖莲子糖水送光耀的两个即将去参军的好友上路，这情节令人潸然泪下。 有句话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能够感受到沈母对沈光耀的担心。可是那份担心究竟是什么呢？除了他的安全外，她或许更担心的是光耀没有办法为自己负责，没办法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在大部分母亲的心里，孩子永远是孩子。 处于三代将门的她，以为光耀追求的是功名利禄，所以她才会苦心规劝：「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还没想好怎么过这一生，你的命就没了啊。」
但其实，光耀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能够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很多像我一样的年轻人，和光耀不同的是，我们习惯于说「我不去追求想要的生活，是因为我爸妈反对」、「不行，爸妈那么保守，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们强行搬出父母作为自己不敢迈出关键一步的理由。 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是创业还是国企；30岁的时候是去相亲，还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也只有真正意识到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是我自己的事情，才有可能变得坚定起来。 这很难，因为我们选择做一个「不听话」的人，就意味着我们站在了成见、经验的对立面，甚至有可能是深爱的人的对立面，但我们必须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回自己的人生。 所以，问问自己，你真的是坚定的吗？你真的是确定要往那边走的吗？
很多时候父母在劝孩子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时候，其实只是出于本能的担心，当孩子真的做出决心后，他们大多还是能够接受和祝福的。 就像我妈。 看完电影之后，我告诉她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刚开始，她还是在表达各种担心，但当意识到我的坚定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了句： 「好吧，那你自己不后悔就好。」 - The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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