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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nic Groups in the Post Apartheid Era：Take the South African Slum as an Example  【作者简介】 张妍（1983-），女，河北唐山人，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研究生，唐山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美语言文学、应用语言学。 【摘要】 从1994年以后，南非民族发展迅速，持续了几十年的种族问题得以缓解，南非种族之间互不相连的状态被打破。居住空间的公共性往往会引起种族之间的排斥进而挑起战争，互相掠夺，难以和平发展。因此，以制造公共性居住地域来推动和缓解种族和谐秩序是南非民族后种族隔离时代改善不同族类、维持良好社会的重要方法。 【关键词】 隔离；贫民窟；居住空间；民族志 一、空间隔离下的民族状态 （一）民族历史延续 1994年，南非各个民族在国家的领导下种族关系得到缓和，他们抛弃旧制度，改立新政府并向人们大肆宣传和平共处的好处，刻画出未来美好的国家繁荣之景。各民族间的和解指日可待，政府也积极有效地投入到和解的运动中，营造出人民趋于共和的美好社会环境。但是，南非“走向民族共和”的趋势是否真的会一直进行下去？根深蒂固的民族隔离思想以及曾经的旧制度会如此轻易地瓦解么？白人高贵的观念和所带来的优越感不是一朝一夕能摒弃的，在大环境下，也许各民族间的和平共处指日可待，但是一些“小社会”未必真的就能跟随国家的新形式。鉴于此，本文将由民族居住方面的问题对南非其他社会环境和形态的问题进行探讨，以此了解1994年以后南非的民族问题和出现问题的原因。 20世纪末以来，南非对城市问题的探讨发生了大的转变。专家学者都把研究重点放在城市变化和社会转型上，立足于南非1994年以后贫民窟存在的问题，然后引申为空间内存在的居住问题和社会问题。南非新创立的政府为了解决表面现象——贫民窟，但实质却是贫富差距带来的民族问题，实行了一系列政策即为贫民窟民众提供更便宜的住房或者给予补贴，以此解决民族矛盾所带来的各种冲突，并且希望构建没有种族歧视、人人平等的社会大家庭。南非新政府的措施得到人民的支持，人们开始通过自己的方式来维护本就属于自己空间的使用平等权，并且解除一系列不合理的隔膜。但是，新型阶级自由主义者和贫民之间的反方向现象持续，使得民族矛盾中又掺进阶层问题，种族空间公共滞后，由此可以看出，各民族平等对于城市空间创新构建有着重要意义，而生存空间也因此被人们重视起来，赋予了新的意义和重要性，南非的城市空间研究和实践为南非各民族关系发展打下基础。 南非现在所出现的居住隔离问题是积累已久的历史性问题，在那个时期，由白人控制的政府把不同民族划分为几个等级，不同等级所受待遇不同，并进行强制分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凸显白人的高贵，使得开普敦这座城市被种族差距割得四分五裂，随处可见的电网、高墙把人们在有形或无形之间分离开来，甚至于教育和医疗机构等公共场所也同样如此。 南非各民族和解之后，空间隔离不复存在，但这种带有种族歧视的隔离在人们观念中早已根深蒂固，南非政府对此做出了许多弥补政策，如每年都给予黑人们大量资金和补贴以此来改善受歧视的黑人和其他民族差异的局面。但是，南非的经济状况即使是在新政府带领下也没有高速发展，且由于民族问题带来了一系列社会问题，例如，黑人的大量涌入使得环境和社会压力增加，各个城市有待缓解，所以即使空间隔离制度已经废除，但是南非的经济发展并不理想，社会形态依旧没有得到良好改善。到2010 年末，开普敦的人口基数中，黑人约20%左右，依然处于社会底层贫民窟的常住人口，在开普敦依然存在着大量的贫民居住地，位于城市每一个阳光照不进的阴影处。 在海湾镇，90%的地区是属于白人的居住领域，而其他则是有着自己民族特征和政治思想，在A贫民窟中，这里是穷人的地域，居住着大量的黑人，而B窟则分布着其他民族的民众。虽然各民族分离制度早已废除，但是黑人仍然备受歧视，贫民窟仍以黑人为主要住户，即使是政府给予帮助，但黑人的大量融入也不能给贫民窟带来生机，虽然白人寥寥无几但黑人仍然受着压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作为廉价的劳动力无时无刻不在为生存做努力。被剥削者被掠夺得体无完肤，在海湾镇，任何的民族民主都被压制着，即使是后种族隔离期，这里的人们仍然承受着曾经延续了一世纪的“民族隔离”，游离在社会边缘。 （二）隔离下的民族状态 自从南非新政府实行种族和解，因为对从前制度摒弃，当局又实行了一系列有关黑人的政策用以加深对南非经济的帮助，在此新社会的经济法治下和新政治下，受种族歧视影响深远的黑人等民族也渐渐加入到社会发展中来，黑人也在经济发展的大潮流中得到财富。但是即使在经济发展的南非，黑人的地位仍然受白人非议，一些曾经受空间隔离影响巨大的地区——海湾镇仍然没有给除白人以外的种族发展一席之地，白人依然是最富有的，贫民窟也依然属于黑人的避风港，贫富差距明显。 以住房为例，所有精致美好的词汇都是用来修饰白人的居所，洋楼别墅是白人们最为喜欢的居住风格，院内花草丛生，蝶飞凤舞，环境幽深，别具一格。而更富者的居住地俨然是一处园林艺术，葱葱郁郁的奇特树木，别具一番生活风味。而这些美丽的庭院是海湾镇的风景区，成为该镇特色，而这些也只能成为黑人欣赏的风景，可望而不可及，白人对黑人的厌恶体现在每一处，狼狗、电网都是为可能进入庭院的黑人准备的。在交通工具方面，黑人基本靠走，而汽车等代步工具早已在白人们中盛行。 除了居住空间的不同，只给白人开放的活动场所和社区也大肆建立，白人的娱乐和生活场所都精致富足，俨然一个贵族的世界，白人的防御——电网、高如城墙的警戒，甚至私人保镖也开始盛行。白人的世界与黑人严格分开，即使教育场所白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私立学校，医疗机构也同样与黑人严格分开，就连购物场所也有黑人所不能进入的地方，更别提其他场所了，“黑人禁入”是海湾镇最明显常见的标语。白人奢华地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生活环境，只属于自己的别墅、抵挡外来入侵的高墙铁网警戒防御隔离，富有聪明的白人完美地建立起了只属于自己民族的国度，以此免除了和低等黑人的接触的“麻烦”。白人自己建立起来的象牙塔中，他们充分享受着生活，空间隔离制度完美地在地域上隔离了黑人等种族，同时白人建立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堡垒也从精神层面隔离出来，白人们享受着这种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优越感。 在海湾镇的北部，有一片渺无人烟的荒野，这是黑种人与白种人之间的分野，荒野北侧是富庶的白人区，南侧则是贫穷的黑人区，地狱与天堂的差距，便是如此了。黑人居住的简陋房屋与白人居住的豪华别墅隔“野”相望，黑人与白人生活水平差距之悬殊，由此可见一斑。近年来，政府也为提升黑人的生活水准做出了坚持不懈地努力，他们为曾经饱受种族歧视之苦的黑人们提供较为坚固、舒适的安居房。但是政府能够提供的帮助毕竟有限，大多数黑人仍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贫苦生活中，他们居住的房屋大多是无法长期使用的自建房。其中，有由集装箱直接改装的“铁皮屋”，算是较好的住所了。一些条件差的黑人，只能寄居在碎木板和大棚防水布拼接而成的房屋中，不防水，不防潮，生活环境极差。这些简单的“棚户”点连成片，构成了荒野以北的棚户区临时建筑群。 在南非，长达几个世纪的种族歧视，使得黑人与白人的社会资源分配比例早已根植在社会形态中，一时难以改变。黑人的恶劣的生活境况难以被改变，无法获得使生活水平提升的机会。而晋升机会的渺茫又反过来阻挡了黑人生活境况的改变。陷入了恶性循环的南非黑人民族，没有机会获得教育而成为高知人群，只能成为生活在底层的廉价劳动力。由于海湾镇靠海，大多数的男性黑人居民都以海为生，靠捕鱼勉强维持生计，但到了冬季渔民无法出海，在半年的时间内只能赋闲在家，没有收入，依靠政府的社保金生活。而女性黑人的境况稍好一些，她们能够找到为白人整理家务的工作，活计繁重、收入微薄，但这对她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出路了。一些长期被贫苦生活压抑得苦不堪言的黑人，甚至选择去当街头地痞，以收保护费、抢劫、盗窃等非法的方式来获得收入。 黑人居住的棚户区条件之恶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首先，由于大多数棚户是自建结构，所以缺乏完整的电力和水利设施，更遑论下水道等公共垃圾处理设施了。公共设施的不完善，进一步导致了黑人居住环境周围，如抢劫、盗窃、水灾等安全事故层出不穷。不仅如此，由于海湾镇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了这里终年风沙不断，也为火灾的发生埋下了隐患。据海湾镇政府统计数据显示，这里的黑人棚户区每年发生火灾几十起。在气候干燥的冬季，一处起火顺着风向会波及到附近几十户人家，造成多人受伤甚至死亡，上千人流离失所。即使是没有火灾，恶劣的自然环境也是扰乱棚户区居民们稳定生活的主要因素之一。在台风来临之时，简易的棚户很难再为他们遮风挡雨，他们只能躲避在较为坚固的教堂中，等待风雨过境，回去收拾残破的房屋。在天灾与人祸的共同袭扰下，南非的黑人民族常年处于一种极度贫穷的状态，即便如此，黑人仍能够在夹缝中努力挣扎求生，依靠着黑人所独有的博爱与自强的精神，棚户区的邻里、亲戚间互相扶持得以共同走过艰难的岁月。然而，在城市化的进程中，黑人原有的平衡被打破，棚户区处在一种相对混乱的状态下，几近失控。  二、民族空间秩序的失范与冲突 （一）失范 黑人与白人之间对于其居住空间的分配，是一个长期累积后的结果，也从侧面反映了各自的社会地位。然而，在黑人解放后，政府对于黑人地位的突然抬升，却没有使其获得与其地位相符的生活空间，白人仍处在金字塔顶端，享受着社会最优等的福利与待遇。这种极度失序的空间分配，必将导致黑人少数民族的心理不平衡而奋起反抗，这也是导致开普敦市黑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症结所在。作为昔日非洲文明的发祥地，如今的开普敦早已沦落成为整个南非犯罪率较高的几座城市之一。虽然一直以来，犯罪率总与贫困率相联系起来，但这在开普敦却并不适用。在这里，犯罪的黑人大多是由于心理失衡、人种不同待遇不均、改变机遇的机会渺茫等一系列由种族歧视衍生出的社会问题。长期的居住空间被白人占据，使得这里的黑人或多或少有一些仇视白人的心理，导致他们会伺机报复富人区的白人，各民族间的关系愈加紧张。 少数黑人极端心理的报复，加剧了白人对黑人的歧视与防范。由于白人对空间居住资源具有主导权与分配权，使得他们能够利用自身种族的社会优势，将自身的居住空间与黑人明确隔离，以维持周遭生活环境的相对安全。白人的这种心理在海湾镇体现为白人私人住宅附近越来越严密的防护与警报措施，以及白人住宅区密集的安保系统。白人的这种扬汤止沸的办法虽然暂时确保了自身的安全，却无法从根本上解除两个种族之间的结缔，反而加剧了民族之间的猜忌与隔阂。 居住环境的隔离在加剧相互之间嫌隙的同时，也加深了双方对于对方的误解，“标签式”的少数民族待遇进一步形成。在这种深入的误解下，黑人与白人之间的接触也充满了抵触与猜疑，不同种族之间冲突不断，进一步累积到下一代，仇视链条一直延续，无法斩断。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也影响了这个海滨小镇旅游业的发展。旅游产业的进一步低迷拉低了当地黑人的就业率，失业的黑人们反过来又拉高了海湾镇的犯罪率。海湾镇陷入死循环中，缺少一个棋子来化解这局死棋。 （二）冲突 对于海湾镇的白人居民来讲，他们口里说着接受了黑人解放与民族平等，却拒绝与黑人有任何接触与交集。面对数量愈占优势的黑人，很多避之不及的白人选择搬离，剩下的少部分由于经济水平而不得不留下来的白人，选择了加高院墙、坚决不出白人社区等方式来实现对黑人的防范。虽然在开普敦地区的白人数量不占优势，但是长久以来的民族地位优势，仍能够使得他们有权力随意处置摆布有犯罪嫌疑的黑人。他们不仅滥用职权将黑人的居住地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还对黑人随意定罪监禁。在2002年，居住在海湾镇的白人居民甚至联合起来，逼迫政府将棚户区的大部分住房定为非法建筑，数以千计黑人的临时住宅被拆。然而，灾祸却不止于此，失去家园的黑人们被定为“散户”，被驱逐出海湾镇。 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黑人，并不能够减少白人对于他们的防范心理。他们认为，白人将他们赖以生存的棚户区拆除的做法，无非是为了侵吞海湾镇的最后一点居住空间资源，以驱逐他们的方式获得低成本的土地，以供他们在这里修建度假村，发展旅游业。对于棚户区的黑人而言，比远离故土更令他们难过的是远离邻居和朋友，远离曾经熟悉的生活方式。不仅如此，搬离了棚户区的黑人们也远离了海岸，远离了他们唯一能够赖以生存的海洋资源。在这场黑人与白人的较量里，他们在不断地让步与权衡中终于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双方矛盾终于爆发，发生了大规模的黑人暴动事件。在这场暴力事件中，白人政府企图通过强制手段，以武力捣毁棚户区，居住在这里的黑人居民也不甘示弱，他们以血肉之躯阻挡拆卸吊车的前进。在这场暴力冲突中，数以百计的老弱妇孺受到伤害。这场史无前例的暴乱，也成为亲身经历过的黑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三、民族共享空间的构建与种族关系的改善 地区居住空间如何分配，也是该地多民族关系的一个反映。基于此，白人与黑人的生活空间能否达到共享，已成为评判某个地区种族关系的标准。海湾镇种族矛盾一个个激化最终爆发的案例中，可以看出，南非黑人的解放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善黑人的地位，黑人在生活中仍旧备受歧视，生活水平较低。 不同人种居住空间的共享，不仅具有空间上的意义，更有着白人对黑人内心态度的转变，由此，若想从根本上解决人种歧视问题，真正实现黑人的解放，政府促成共享空间的构建就显得尤为重要。只有在居住空间实现共享以后，才能加强人种之间的沟通与理解，达成“空间换取时间”的构想。此时，在海湾镇这个偏僻的海滨小镇之外，很多南非一线城市已经开始尝试这种方式弱化种族歧视。政府在城市规划时，尽量将黑人与白人的住宅区实现一定的交集，鼓励白人居民以一种更为开放的心态来对待黑人，试着去理解黑人，这个曾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民族。 在民族关系的改善方面，南非政府也做出了诸多的努力。首先，他们从提升黑人的生活水平与经济地位做起，试图通过改善黑人的社会地位来改变黑人对于白人的仇视心理。不仅如此，南非政府还积极创造机会让两个种族之间在工作时互相接触，增进彼此对对方的了解，减少误解。对于南非政府的努力，双方都能够认真配合，共同为人种平等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编辑说明： 文章来源于《贵州民族研究》2017年第5期，图片版权归原单位所有。篇幅原因，注释从略。 编 辑：李全敏 吴鹏 贾淑凤 编辑助理：王孟维 付启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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