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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第一顶棉帽，留下的时刻记忆，是因为在火车上。那是第一次乘坐火车。 1955年春节过后，我们全家六口（父、母、哥哥、姐姐、我和三弟）随同父亲单位迁移，从当时驻地沙河县（现为市）小屯桥往塞上张家口的下花园。虽说是中原的春，但是还没有春的暖意；再者是往寒冷的北边走，人们的冬装都没有换。 这是单位组织的集体行动。家中孩子多的，分散安排给没有孩子的职工照顾。我就是被别人照顾的一个。当时我五岁，许多细节是记不得的，只是记得在火车上一觉醒来，要找父母的情形。 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梦中醒来见不着父母，心中很是害怕。便哭了起来，非得去找母亲不可。那个不认识的叔叔，没有办法，只好领着我去找。虽是集体行动，但大家分散在各个车厢内。 我哭着，手里提着我的那顶棉帽子，跟着叔叔在车厢里走。我的帽子，是红颜色的。有帽檐，两个耳朵（棉帘）。平时将帽边和耳朵卷起来；需要时，放下来将脸庞全部遮盖住，风雪中很是防寒。车厢里不冷，但帽子耳朵没有卷起来，还是耷拉着。我仿佛是怕帽子丢了，用手攥着棉帽子的一只耳朵，提留着它。直到找到母亲，才停止了哭泣。 那位叔叔，不知道是谁。他或许就没有这件事的印象；也或许是后来忘记了。但是，那顶红色的棉帽子，一直把那位不知名字的叔叔相联系。 那顶棉帽子，在下花园伴随了大约两个冬季之后，母亲给我换了一顶颜色为蓝色的样式差不多的帽子。那顶帽子，已经不是长大了的孩子能够戴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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