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布头》是相声段子之中"学"门的基本作品, 也是每位相声演员入门的必修课。传统相声卖布头表现的是:旧社会的商业市场及个体小商贩,在介绍所销售的商品时,自卖自夸,高声叫卖,以招揽顾客的情景。一开始以仿学北京具有特殊风味的卖糖葫芦、闻香果、牛筋儿豌豆的叫卖声作为铺垫,接着,摹拟各种卖布头生意的套话及弄虚作假极尽夸张和弄巧成拙,最后把贱卖变成了白送而收底。展示了旧中国市场生活生动风趣的一个侧面。作品变化多姿,韵律和谐,层次分明。 传统相声卖布头取材于北京天桥布摊、天津估衣街以及南市的“白傻子布铺”。据说,很多相声艺人亲临“白傻子布铺”到此看白傻子吆喝卖布头,在那寻找创作灵感。 旧时生活中的卖布头生意是怎么回事?传统相声《卖布头》取材哪里?相声卖布头各种版本当属各个特色有什么不同?很多文章进行过探讨和介绍。现在把有关文章转载如下—— (1)卖布头取材于天津估衣街--冯欣 (2)天津估衣街与卖布头 (3)天津“白傻子布铺”的卖布头—据说当年相声演员们经常到此看他吆喝卖布头 (4)老天津的吆喝之卖布头 (5)老北京天桥卖布头的—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6)天桥与“卖布头”— 康永华 文 (7)走街串巷 初冬北京胡同里的小买卖—卖布头的 (8)看天津大胡同一位卖衣服大哥的吆喝的话 (9)天津的吆喝与卖布头—来源《"津味吆喝" 已成为美好的回忆 (10)北京街头消失—卖布头儿的 (11)白璧有瑕探“猫腻”——解析昔日的卖布头—摘自《老北京民俗与生活》 (12)老天津的吆喝之喝卖估衣 (13)好听的卖布头吆喝 (14)北京天桥的布摊—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15)北京天桥的估衣摊和布摊—《天桥之一瞥》(上) 敏公 文 (16)沿街叫卖的小贩—卖布头儿、卖毡面儿、卖鞋垫儿 (作者 翟鸿起) (17)北京护国寺庙会天津人卖布头的吆喝 (18)从《卖布头》看今天服装打折的陷阱 (19)北京天桥估衣摊的吆喝也像卖布头那样—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20)三版各具特色的《卖布头》 (21)经典《卖布头》—作者:潘海波 (22)《卖布头》成相声界绝唱 流芳百世 —孙小林 文 (23)王世臣大栅栏现挂卖布头 (24)八十岁常宝霆“卖布头” 感受津味儿“常氏相声”魅力 (25)卖布头的效果——常宝霆入境问俗的启迪--作者:刘梓钰 (1)卖布头取材于天津估衣街--冯欣 天津估衣街是天津卫的第一条商业街。相声大师侯宝林那段著名的《卖布头》就取材于天津估衣街。估衣街顾名思义就是卖估衣的。那何为“估衣”呢?估衣就是旧衣服。而估衣店的衣服大都来自当铺,断当的旧衣就会被当铺按堆儿编号出售。600多年前,天津估衣街还叫马头东街的时候,这条街就是天津卫上有名的商业街。到了清代,更有“繁华要数估衣街”的说法了。 如今的估衣街被包裹在大胡同商业区内,周围林立着现代化的批发商城。除了那写着“沽上市尘”四个大字的牌楼露在街面上,其余的完全显现不出往日的风采。穿过牌楼踱步而进,古老的门面已经装上了崭新的招牌,斑驳的墙壁装饰着现代化的空调、电线。而幽深的巷道、高大的院棚,让人仿佛在现代与过往之间穿越。如果运气好,碰上一些估衣街上的老商家,他们会告诉哪个店是以前的瑞蚨祥;哪个院是天津混混袁文会的公馆;哪个院是原来的山陕会馆…… 在估衣街里闲逛,除了能追忆往昔的繁华,有时还能听到摊贩们地道的吆喝。那水平决不低于《卖布头》。一段吆喝往往融合了商品介绍、商品功能、商品价钱、以及天津人特有的自嘲与段子。难怪说艺术源于生活呢。 (2)天津估衣街与卖布头 天津史书上及现存城市布局中,有踪迹可寻的老商业街,要数估衣街了。有段相声《卖布头》说到了估衣街:坐上磨电车,到了北大关,到了北大关,往东一拐,进了估衣街,那有八大祥,瑞蚨祥、瑞林祥、广盛祥、益和祥、祥义号,坐北朝南还有个谦祥益呀。。。估衣街过去非常繁荣,西口儿是北门外的北大关。北大关的东面就是估衣街,旁边就是耳朵眼胡同,耳朵眼炸糕可是天津著名的小吃。北大关的西侧有个著名的竹杆巷,可以通到大丰路针市街。过去的估衣街,都是卖布料的,也有如同相声里说的卖布头的。估衣街的东边现在是城厢东路,就是所谓的“大胡同”商业街。其实真正的大胡同是在金刚桥南侧、北马路和老铁桥大街连接东马路北侧的大概500米长的一条马路,不知从什么时候把大胡同给挪了地方。说白了大胡同应该是东马路的向北延长部分。 估衣街90年代有些衰败,成了“寿衣”一条街,前些年整修过一次,变成了“化妆品”一条街,这次又进行了整修,想恢复原有的面貌,把过去的很多老字号又请了回来。老唐不看好这种政府行为,很多东西都是自发的,如同南马路的“轴承”一条街,不是政府一拍脑门儿就能做到。老唐在估衣街走了一趟,这条街还得“黄”。 古文化街坐落在宫北和宫南大街,北面是从老铁桥大街开始南至水阁(天津人读“搞”)大街。古文化街是从80年代开始修建,古文化街周围最著名的“天后宫”和“玉皇阁”。当然对古文化街印象最深的还是古文化街西侧大狮子胡同和东侧章家胡同的那两个厕所,大狮子胡同可以穿到东马路,章家胡同可以穿到海河边。古文化街最宽的胡同应该是袜子胡同,因为它的形状有些弯曲,也可以穿到东马路。古文化街从80年代到现在经过两次大规模整修,最后这一次把“玉皇阁”和“通庆里”也修复了。总体感觉商业气息更浓了,文化气息更淡了。 (3)天津“白傻子布铺”的卖布头—据说当年相声演员们经常到此看他吆喝卖布头 天津还不同于其他地区,其他地区一般都是贩夫走卒沿街叫卖,而天津的一些中小型的店铺,往往也会站街吆喝叫卖。比如南市白傻子布铺的卖布头、比如估衣街的唱卖估衣,甚至糕点铺都会吆喝招揽顾客。 “白傻子布铺”位于天津南市。老天津卫还有个民风,就是用店主的乳名称呼某某商店字号。例如天津南市东兴大街有两个缎布店,名叫华纶兴和万聚兴,人们通常却称之为白傻子布铺南号和北号,因为清代末年两商店的创始人乳名叫白傻子 南市的街巷总是喧闹的。你听吧,敲着梆子卖油的、摇拨浪鼓卖线的、挎着分层竹盒摇铃上鞋的、打着“唤头”(音叉)剃头的、道士打扮吹笙卖茶膏糖的、打板或敲肚脐小锣算命打卦的、敲小扁锣卖棉花糖的、敲大锣拉洋片的、吹竹哨卖风车的、吹喇叭磨剪子的,挑担卖杏仁茶江米藕秫米粥的、补锅锯碗锯大缸的、焊铜器焊锡器的、箍桶修笼屉的、泥娃娃换破烂的、卖大小金鱼的,鸡公车卖小枣切糕的、小轱辘车架大锅卖“烩芋儿”(煮山芋)的、排子车卖熟对虾瓜果梨桃的,背着各式布袋“买报看买报瞧”的、卖甜咸酥崩豆的、卖布头的,扛着草木靶子吆喝“(糖)堆儿”的、挎着食盒吼喊“臭豆腐辣豆腐”的、肩着麻袋高呼“抛(秕)仁果”的。入夜,则有挎着竹篮卖芭兰花晚香玉的、卖“豆瓣绿不辣的青萝卜”的、卖金橘青果的……直到夜深街巷渐渐沉睡下去。而在远处,那些灯火阑珊的烟馆、吆五喝六的赌场和追欢买笑的场所则依然在喧嚣着,但那里与平民们无关,只有不要命的主儿才在那里打滚。 在南市,继续前行,就到了东兴大街与清和大街相交的路口。这个路口的东北角是副食店,东南角是清真饭馆,两家买卖直到拆迁前一直营业。三不管卖碎布头的摊子,一家挨一家。需要仔细说的是这个路口的西南角,原来是一家布铺,店名叫什么似乎大家都未曾注意过,因为掌柜绰号“白傻子”,故而称其为“白傻子布铺”。说是布铺,其实也是以卖碎布头为主。东兴市场里卖布头的摊贩一家挨一家,但以白傻子吆喝最出彩,他是连说带唱带比划,总是能招揽到很多围观的买主,最拿人的销售手段是买大块儿饶小块儿。要问为嘛买东西还饶东西,他就说都是布铺剩下的零头儿,不值仨瓜俩枣的。事实却非也,老人们说过,他都是把整匹的布,一块一块扯碎了,为的就是多卖布,等买主到家一合计,也许并不便宜,可当时往他摊前一站,让他铁嘴钢口一白乎,怎么听怎么觉得实惠,忍不住就往外掏银子。看来还是老话说得好:“买的不如卖的精”,白傻子其实一点也不傻。当然,他的铺面内也有整布按尺码出售,但价格可就贵多了。 白傻子吆喝得最奇,连说带唱。都说卖的是布铺剩下的碎布头,其实是将整批布一块块扯碎了,专坑老赶(乡下人)。卖布的会使江湖人圆粘子、卖钢口、亮托、迷魂掌等手段。老赶往摊前一站,听卖布的钢口一卖弄,全都睢着便宜;回家一比较一算计:更贵了。 据说当年相声演员们经常到此看他吆喝卖布头,可能也是在寻找创作灵感吧。 清和街口到慎益街口这一段,重点需要记载的有几处。 其一,坐落在路东侧东兴大街93号的群英戏院。戏院占地面积七百余平方米,建筑面积一千余平方米。1920 年,由开发东兴大街的东兴房产公司建立了群英书馆,后改为群英茶园。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更名群英影院,以放映电影为主。四十年代更名为群英戏院,主要演出什样杂耍(曲艺、相声、魔术等)。观众厅是长条椅子,每条坐四到五人,能容纳七八百人,楼上还设有包厢。当时的名演员小岚云、魏喜奎、侯宝林、郭启儒、荣剑尘等曾在此演出。1945年后改演话剧,主要演员有陶露萍、霍克家、徐家华、叶秋心等,演出形式多样活泼,丰富多彩,很受群众欢迎,在南市里是上座率比较高的戏院。 据史料记载,1945年,群英戏院经理郝样金进京约来在京盛极一时的郭荣启与于俊波搭档,在群英担纲“倒二”相声,其代表节目《打牌论》、《学讲演》、《杂学唱》、《汾河湾》、《卖布头》等博得了内外一致的好评,誉满三津。当时,前场有张伯扬的单弦,魏喜奎的奉调大鼓,由京韵大鼓名家小岚云攒底,故而群英戏院的演出场场客满,如火如荼。 1947年,相声大师马三立脱离“兄弟剧团”,首期演出便是与侯一尘先生在群英戏院献艺,开创了“文哏”相声的新篇章,其代表作《夸住宅》、《西江月》、《暗八扇》、《吃元宵》等,深得曲艺爱好者的认同。此时,正值日寇投降不久,马老又演出新段《打日本》和以庆祝抗日战争胜利为主的《西江月》,讽刺了日伪罪行,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重视与赏识。 解放后,群英戏院收归国有,由市演出公司按月统一安排剧团,半月轮换一次,剧种较多,京剧、梆子、评剧、曲艺、杂技等轮流上演。改革开放后,增加了录像厅、小卖部、豪华台球室,之后改造为滚轴溜冰场,2000年初,整体出租改为舞厅——群英大舞厅。2008年被彻底拆除。 (4)老天津的吆喝之卖布头 天津卖布头儿的有串街小贩,有摆地摊的小商,更多的是集市里的商铺。小贩的吆喝比较简单,背着个大包袱,里面都是各色布头儿,走街串巷,时不时地吆喝一句“哎买花条布啊,做里做面去,十斤白的做裤褂去。”其实,卖布头儿并非小贩的专利,布铺也卖布头儿,非但卖,也吆喝,那吆喝亚赛一段段市井咏叹调,婉转华丽,流经久远。 大家都听过相声《卖布头儿儿》,里面的吆喝虽然好听,但第一不全,第二不是本乡本土的。下面这段,是天津全本卖布头儿儿,吆喝起来不但要考验歌者的嗓音和功力,更要体现正宗的天津味儿,大多是用的京味,但个别字需要用津味,例如:“看看这个色(shai /3),没个褒贬没有黵(zhan /3)没个窟窿眼儿,这是什么色,这是本色白,”就应该使用津味,下面继续使用京味,这才是真正的天津吆喝,天津味儿的《卖布头儿》。 哎,吆唤着卖,吆唤着卖我的布的件了吧,不要那一桩,来买这一桩,桩桩件件大不相同呐不一样儿嗒,瞧瞧这块布,看看这个色(shai /3),没个褒贬没有黵(zhan /3)没个窟窿眼儿,这是什么色,这是本色白,怎么那么白,怎么那么白,气死了头场雪,不让二场霜,真不亚了赛那头号地洋白面的啦,他怎么这么白,气死赵子龙,不让小罗成,谁见过薛白袍,压过小马超哇,没有他来白。不提那桩白,单提那桩布,您买到家里去,绷被单子嘞个做被里儿你做门帘儿你做裤褂儿去十年呐八年都坏不了吧啊。 哎,那块是块白,这块是块黑,怎么这么黑?它怎么这么黑?为嘛那么黑?说真正烟薰皂,烟煤搀煤灰,它屎壳螂钻炕都没有它来黑呀,包公炸麻花,黑个脆嗒,嘿!怎么这么黑?气死猛张飞,它不让黑李逵,这不亚了赛那唐朝的黑敬德不上啊,也是没它黑,它怎么这么黑,它东山送过碳,是西山挖过煤,您说卖过两天儿煤嘞,这不采过两天儿煤来,这不送过两天煤哪,这不当过两天煤铺的二掌柜的吧啊,也是没它黑。不提那桩黑,单提这桩布,要得买不错,咱就甭往远处说啦,要往远处说,就得坐火车,就花上几块多,您要不知道,取上一个笑儿,遘奔电车道,上了摩电车,买张电车票,把这电车这么一绕,这不叮呤呤,当啷啷就走了吧啊。到在北门,下了摩电车,一直往北走,往东一拐弯儿,那叫估衣街,一进西口儿,路南头一家儿,那叫“敦庆隆”,再往里边走了深了进了元隆号儿了吧,再往东边走,成了堆儿呀抱了集儿是瑞林祥是瑞蚨祥还有那么一家它谦祥益了吧啊,站在柜台那儿,捡着样儿的要,捡着样儿的挑啦,这本是青呐与那商标阴丹士林布儿嗒,起名 “三不怕”,它不怕洗不怕晒怎么洗都不掉色(shai 3)嗒。要买这桩布,顶少的价码得五毛六了吧啊,说没有五毛六,买不来这么宽这么厚这么匀呐这么密呐,这么加密嗒这么好嗒,为嘛买这么贵呐,挑费就是大,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人工吃食找钱要了吧啊。常言道的好,店大楼里转、羊毛哇处处出在羊身上儿嗒,您就别不了这店大欺客客大可这欺着店了吧啊。那位先生说,走在你这个摊儿,你卖五毛六哇,它那个胆子乌了肝儿呢这么卖了吧啊,怎么回子事,说一个样的布,一个样的价儿,一个样的色(shai/ 3),谁也不要小门脸儿那个小布摊儿那个大道边儿那小道沿儿那小四合院儿的那桩零布头儿儿碎布块了吧啊。那位先生说,多少钱一尺呀,到门了角窝,庹一庹尺寸您听了价了吧啊。带着尺来量啊,没有带着尺,伸出胳膊你自己觉着办啦吧,一庹五尺,两庹一丈,三庹一丈五,足够一丈六,就算一丈四,少点儿尺码就少点儿价儿嗒,您买到家里去,做裤褂儿够一身儿,大褂儿够一件儿,剩下那零了碎了布头儿儿阴天下雨就没有事儿,坐在屋里头补袜子吧。他卖五毛六,我卖一毛八,一尺一毛八,一丈一块八,四尺他四毛,四八三毛二啊,三毛二啊加四毛啊七毛二是一块八,大洋是两了块了五毛二了吧,二分零儿不了算了它,大洋你就给两块五嗒,这不两块五,心里别打鼓,买了不算买,要了不算要,洋钱做保那还不换嗒。这不两块五,瞧好喽成色,看好这桩布啊,千万呐别拿我们当做高阳摊儿卖的那桩万样货了吧啊。到了高阳摊儿,买了万样货,拿到家里去,您要一下水,搁到身上搭,又被大风刮,汽车马车飞机迫击炮那机关枪都追不上它。这不两块五,让去一毛,您给两块四,这不两块四,那位还不要,谁给两毛钱的车钱归是给你吧,两毛钱的好茶叶算候了他啦,大洋你就给两块整嗒啦。这不两块钱,我们把它让到家,往后一退它,少给一个子儿少给一个零儿少给一个蹦子就不了买了它啦,这不两块钱,我狠了狠了吧,我遭了遭了吧,两块了大洋就打破了它啦,您给一块九,这(位)给一块八。一块七啦一块六啦一块五了吧啊,再要是不要就给一块四了嗒。这就一块四,让去一毛,您给一块三,再让一毛钱,您给一块二,再去一毛,您给一块一,一块一毛您就拿去吧啊——。 一块一,给这位包上,慢走,你了,赶明儿再来——。 (5)老北京天桥卖布头的—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图为:解放前北京天桥卖布头的 (6)天桥与“卖布头”— 康永华 文 (7)走街串巷 初冬北京胡同里的小买卖——卖布头的 记得以前北京常有背着包袱或用自行车驮着大包袱走街串巷卖布头的,他们或沿街叫嚷吆喝,或手持大拨浪鼓摇鼓以招揽顾客。商贩所卖布头布料繁杂,尺寸不一,花色不等,购买者多为家庭主妇,卖者多以物美价廉等语诱导顾客,使其贪图便宜速买。家庭主妇多以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而闻名,往往是反复挑选,犹豫不定,几经讨价还价方可成交。小贩图个跑腿赚钱,买者图个便宜方便,双方各有所图也还算是双赢,怎奈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连续三年自然灾害,一切商品全都凭票供应,卖布头的小贩也断了货源,自此以后流动卖布头的小贩也就销声匿迹了。 马季说过,我为什么听相声这么上瘾,跟我周围生活有关系。你比如说他那时候说的段子卖布头我的印象最深刻。尤其卖布头前边,我们说行话叫获声,各种东西的叫卖声,因为它在台上喊的这些叫卖声跟我们在生活接触叫卖声是完全一样的。我们非常熟悉了,胡同里老有叫卖的,卖东西的,所以听完他这个相声,觉得他搬在舞台上说这个,所以印象特深。直到后来,1957年,我已经进到说唱团学艺了,我学卖布头是没有经过老师同意,我偷偷学的,一些叫卖声音,我不用再去现学了。 一位老北京回忆,那时候的冬天可比现在长,也冷得多。故宫四周的筒子河早早封了冻,胡同口的老槐树也匆匆掉光了叶子,只剩下枯枝在西北风中颤抖。 到这会儿,北京人开始“猫冬”,不那么爱出门了。可胡同里从早到晚,总是断不了走街串巷的生意人。各种吆喝声、响器声、各地方言交织成美妙的市井文化交响曲,给冷清的冬日,增添了无限生机。随遇而安、随缘常喜的北京人,则在与街坊四邻、串巷小贩的和谐交往中,总能寻找到并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别样乐趣。 清晨,透过家家户户生火的烟雾,胡同中传来第一声吆喝:“破烂儿——换洋火!”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件大襟破棉袄,背着个竹编大筐,送来家家都离不开的火柴和豆纸(卫生纸)。 过不会儿,“有破烂儿——我买,有旧衣服、废报纸——我买,有破铜烂铁——我也买! “叭儿——叭儿!”“打鼓儿的”来了。这属于“高级”的旧货经营者,往往是头戴“三块瓦”皮帽(春秋是礼帽),身着长袍,袖口总要露出一圈白边。。 送水的“老山东”这会儿也要拉着水车来了。 “嘣嘣嘣!嘣嘣嘣!”卖炭的打着车上的大鼓。 尤其是那卖布头的,吆喝声总是招惹我去观看好大的一阵儿。 “扑棱棱——扑棱棱!”走街串巷卖布头的,使的拨浪鼓大上许多,卖布头的很多是从天津来的,夹入“卖布头噢”的天津味儿的吆喝。找块宽绰、平坦的地界儿,把肩上大包袱铺开,摆出一摞摞各色平纹布,各样小花布,一边念念有词地介绍货色,一边与熟人打招呼套近乎。大嫂!您来介(这)这块儿,给您先生做大挂……。大娘!您瞧,介(这)块多好的被卧面子……。主妇们手里钱再紧,也千方百计让男人和孩子过年穿上新衣服。买主才选中,小贩就抽出插在后脖领的竹尺子,一下一下量好,再用尺子上镶着的小刀片一割,一扯,麻利地一卷,就交到您手中,口里还念叨着:“介(这)下让您老捡到便宜了!”有的买主还在犹豫中,小贩就“刺啦”把布给您裁下啦,“我这下可赔老啦!” 老北京天桥卖布头的 (8)看天津大胡同一位卖衣服大哥的吆喝的话 图为:天津大胡同老照片 (9)天津的吆喝与卖布头—来源《"津味吆喝" 已成为美好的回忆 如果按照“从早到晚”来说,有卖报纸的、卖青菜的、卖大小金鱼的,卖硬面饽饽的、卖水产的、修理木器、箍筲的、修理铜器锡器的、收废品的、卖冰棍的、卖荞麦皮的……晚上的叫卖声也很精彩,卖芭兰花晚香玉的、卖金橘青果的、卖臭豆腐辣豆腐的、卖芽乌豆的、卖青萝卜的、卖大糖堆的…… 如果按“一年四季”来说,一月卖元宵,二月卖活虾,三月卖鲜鸡蛋,四月卖新杏,五月卖粽子,六月卖蜜桃,七月卖葡萄和枣,八月卖西瓜,九月卖螃蟹,十月卖柿子,十一月卖萝卜,十二月卖糖堆、烤山芋。一年的季节有不同的吆喝声,妙处在于它的季节感非常明显,听到门外一声叫卖,就有一种直觉,某一季节已来临了,如此就会领略到陆放翁的诗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吆喝也是一种口头广告,富有音韵节奏和声调变化,老天津卫的吆喝多直接而表意,不像北京和其他地方的吆喝那么悠扬,但也不乏有很缠绵和富有韵味的吆喝,同时还保留了天津话“吃字”的特点,不失幽默成分。例如卖切糕的吆喝“江米小枣地——(省略了切糕)”;卖鲤鱼(天津人叫拐子)的吆喝“熬(念闹/平声)去(念且),熬去——” 意喻大鱼,如果是“贴饽饽去吧——”,那肯定是小鱼儿了。也有的吆喝富于音调变化,如前半较缓、后半急促的“硬面儿——饽饽!”。还有的干脆就是一个字,后面带一个拖腔,比如卖糖堆的“墩儿呃——,还有前面多后面少的,比如卖包子的“肉——包儿”,一听就知道肉多面少。 吆喝还反映出商贩的聪明,比如旧时天津卫里的布铺为了更多的销售布匹,会将整匹布扯成零头儿,让伙计在门口叫卖。伙计们施展吆喝、叫卖的本领,夸大布头的成色,以招揽顾客,以至艺人们都会被其感染,创作出相声《卖布头》,那些吆喝都是实实在在地来源于生活。老天津卫卖布头有两种,一种是背包袱串胡同的,一种是街上摆摊的。串胡同的一般吆喝“买来花条布来——做里儿做面儿的,什锦白的,做裤褂去吧——。”在市场里摆摊的则是另外一种吆喝方法“瞧瞧这块吧,真正礼服呢真色(sai/3声)不掉,买到家里做裤褂儿去吧—— (10)北京街头消失—卖布头儿的 1949年之前北京街头的小贩很多,此来彼去,在大街小巷,特别是僻静的小胡同里,由早晨到夜晚,叫卖声不断。早晨卖早点,青菜的,夜晚卖零食,小吃,夜霄的, 五花八门的叫卖声,有的清脆, 有的沉闷, 有的有腔有调, 再配以有节奏的打击器物的声音, 也很悠扬悦耳, 别有一番韵味. 但是自从1949年后, 随着社会的变化, 有许多街头叫卖的小贩已经绝迹,。 记得自然灾害前北京常有背着包袱或用自行车驮着大包袱走街串巷卖布头的,他们或沿街叫嚷吆喝,或手持大拨浪鼓摇鼓以招揽顾客。商贩所卖布头布料繁杂,尺寸不一,花色不等,购买者多为家庭主妇,卖者多以物美价廉等语诱导顾客,使其贪图便宜速买。家庭主妇多以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而闻名,往往是反复挑选,犹豫不定,几经讨价还价方可成交。小贩图个跑腿赚钱,买者图个便宜方便,双方各有所图也还算是双赢,怎奈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连续三年自然灾害,一切商品全都凭票供应,卖布头的小贩也断了货源,自此以后流动卖布头的小贩也就销声匿迹了。 民国时期到解放初期,北京卖布的商店很多, 所以布店余下的布头都倒给了卖布头的小贩,除了在天桥以外,还是有些走街串巷卖布的小贩, 他们肩背一个大包袱, 卖一些廉价的布头、冷布、豆包布(一种织纹稀疏、空隙较大的做豆腐用布,也可凑和作衣服里子)等, 销售对象多是贫苦人家的妇女。 这些布贩有的是摇拨浪鼓, 或用自行车驮着大包袱走街串巷卖布头的,他们或沿街叫嚷吆喝,有的高声叫卖。或手持大拨浪鼓摇鼓以招揽顾客。商贩所卖布头布料繁杂,尺寸不一,花色不等,购买者多为家庭主妇,卖者多以物美价廉等语诱导顾客,使其贪图便宜速买。家庭主妇多以勤俭持家,精打细算而闻名,往往是反复挑选,犹豫不定,几经讨价还价方可成交。小贩图个跑腿赚钱,买者图个便宜方便,双方各有所图也还算是双赢。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后, 买布用票, 当然不许小贩卖布, 直到改革开放九十年代初取消布票, 随着生产发展, 经济繁荣, 布匹成衣到处有售, 这些卖布头的小贩自然消失了。 而如今,在物价高涨的情况下,“卖布头”的小贩又重现街头。 (11)白璧有瑕探“猫腻”——解析昔日的卖布头—摘自《老北京民俗与生活》 北京的老字号讲究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但是一般百姓收入微薄,吃穿用度很少能出自大买卖的店堂。“头顶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足登内联升”,是富贵人家的做派。老百姓要买鞋,入不得内联升、天成斋、步瀛斋,只能光顾街头地摊,低头挑选,戏称作“低头斋”。鞋摊的货物较之正经店铺低廉很多,可是做工尽用“猫腻”,质量极为低劣。新鞋说是“礼服呢面牛皮底”,其实材料都取自旧货。清晨鞋贩在崇文门外东晓市趸来破旧的礼服呢马褂,将衣面拆下,染回黑色,晾晒绷整,即可裁成许多鞋面。鞋底则是由小贩从崇文门外西唐洗伯街买到的牛头皮制成的。牛头皮最薄,价格自然极贱。鞋贩为将零碎牛皮拼为正块鞋底,在接口处涂抹鳔胶和面香,面香的颜色与牛皮颇为接近,顾客很难分辨。这样的货色当然不耐久,老北京给它起个名字叫“过街烂”,夸张地说,买完穿上过街就烂。 类似“低头斋”的买卖不胜枚举,比如卖布头。相声《卖布头》对此种行当演绎得活灵活现,小贩手拿零头碎布卖力地吆喝:“您瞧这个色儿,本是用德国纯粹的染料染成的呀!”其实那布是布庄卖剩的残品,或是收来的旧货。布头不用量尺,两臂伸开的长度算是一“讨”,口称:“一讨五尺,两讨一丈,三讨一丈五……”顾客将布买回家去一量,没有不缩尺寸的,原因就在于小贩手里拿掐布头的时候搞了“猫腻”。 猫腻五花八门,最害人的是在饮食里做手脚。老北京爱喝烧酒,越烈越好,各处都有供应白干的酒馆。白干指的是酒水清白不含杂质,度数较高,点燃后即能烧干,一滴不留。旧时代政府的酒税很重,商人多在酒中搀水,降低成本。一些够不上铺面的酒摊,兑水较多,为了增强口感,便在酒中投放鸽子粪和砒霜。鸽子粪中含有尿酸,砒霜即为巨毒物质砷,人体微量摄入后会出现头晕目眩的反应。不知底细的酒客喝了此种毒酒,以为酒的性烈醉人,十分过瘾,孰料是毒发的浅征。冬日里有贫苦的劳动者为求御寒误饮毒酒过量,倒毖街头,情状极为悲惨。 如今“猫腻”一词的使用已然不多了,希望将来会成为彻底的古语,最好不会有其他新生的妙语接替它的地位。 (12)老天津的吆喝之喝卖估衣 (13)好听的卖布头吆喝 要说有艺术性的那还要说一些卖服装的、卖布头的。他们讲究的是不管你想不想买,要把你留住了听他吆喝,然后就好做买卖了。所以必须要好听。 比如说卖估衣的,就是卖旧衣服。卖估衣的有许多种,有北京的估衣、天津的估衣、河南的估衣、陕西的估衣、山东的估衣、山西的估衣、大口的估衣、小口的估衣、对口的估衣。他们的吆喝各有千秋,而且有艺术性,幽默含蓄,最不容易的就是全是现编现唱,看见什么就唱什么。 其中有一种对口的估衣是典型,全是现编现唱,我来学一学。由于是对口的,但是是我一个人学,所以将就一下。大家记住这个市2个人,每人一句的换着说的,我一个人学一下。 卖估衣的还有合作的,比如东北沈阳营口一带,几家卖估衣的吆喝时比如有一家吆喝出了价码大家一起给帮腔:“这一件啊,这一件这个大花袄啊,这个大花袄,怎么这么好,大哥这个买去给大嫂,大嫂这个穿上满街跑,这个一块大洋量不少......唉呀~~~~~~~~~~~~~”我不会说东北话,大概学个味吧。(变味了别怪我) 北京到了冬天卖旧皮袄的吆喝出来幽默,一般是掌柜的拿个竹竿挑着要卖的衣服出来吆喝,然后由各小伙计给帮腔,掌柜的每说一句,小伙计就喊一句“不错”。大概是这个词(资料比较老听不太清楚,基本上都是用大概的同音字代替):“这一件皮袄啊,原来当而大(不错),去的溜而黑啊,是裤状的面而吧(不错),瞧完了面了您那,我再翻过来,再瞧这个童子吧(不错),上青,下白,中间一道黄,起个名儿,三阳开泰而嗒(不错),穿上我这个皮袄,冬景天,滴水成凌,结水成冰,您上冰地里去睡觉去,雪地里去冲盹去吧(不错),您怎么就会忘了冷啦(皮袄好),把你给冻挺了(不错),再冻就死了......”我给学一学......还是我一个人学俩人。 要说最有艺术性的吆喝,还要说是卖布头的。卖布头有两种,一种是正经的卖布头这个市正经买卖。另外一种就是这种吆喝好听的,但是他骗人,一般都是整批地布撕了当布头卖,能卖个好价钱。您买了这个布头,大褂能做一身,裤褂能做一件,但是别下水洗,一下水洗,不抽成口罩就算他对的起你。这种吆喝有板有眼,有韵有辙,和唱一样。是3个人,一个掌柜的带两个小徒弟。两个人把布拉开,掌柜的摔摔这个布,表示这个布好,然后向布上喷一口水,代表这个布怎么洗都不掉色,其实是白布。一般是刚开始报的价码高,然后自己降价。掌柜的吆喝时小伙计会搭腔。 (14)北京天桥的布摊—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布摊在天桥一带,是民国六年(1917年)才开始的。彼时天桥地方,东西有秽水明沟,沟南一带荒凉土地,坑坎不平,夏季积水,冬季结冰。桥西有各项杂技场,桥东多是旧物摊。彼时高尔禄任外右五区署长,借修理空地讲究卫生,联络界内人士卜荷泉等,捐资将明沟修筑,改成一条平坦的马路。复将沟空地垫平修葺,挖渠引水,创设水心亭游艺场,内中划段建屋,开设藕香榭、绿香园、环翠轩、天外天等,收票游览名利兼收。又将桥东龙须沟南天坛西一段空地,由外左区划归右五区,招商设立三处戏园,在戏园后划出五道街巷,命名为估衣市,虽无灰瓦之建筑,而席棚栉比比林立,居然繁盛异常。此时估衣市北一条宽巷中,有布商刘汉臣、张鸿绪等五六人承租,所售者皆为由布店中整批购出之零星布头,售价似廉而尺寸不符,能招揽主顾之手段,端赖吆喝之叫卖,布摊的吆喝与地摊卖布头儿的略有不同,比较实际。彼时最著名者,即为刘汉臣、张鸿绪二人。每一叫卖之摊前就能围绕如绪,于是布摊营业额为兴旺,而仿效者接踵而至,未满一年摊贩已满。高署长撤任后,孙缉五继任该区,天桥立有商界联合会,如是纠纷时起,水心亭无人经理,遂渐渐荒凉,现在南段划归电车总站。 (15)北京天桥的估衣摊和布摊—《天桥之一瞥》(上) 敏公 文 估衣摊 按街市上生意、买卖本有分别,如“言无二价”、“童史无欺”、“多了不要,少了不卖”者,方为真正之买卖;其漫天要谎,近于骗人者皆可谓之生意。估衣摊之生意不但特别要谎,且能强拉硬扯。天桥之估衣摊不下百余家,皆是毗连而设,中有极窄之走路。遇有人过即横拦于路上,并将双臂横遮,口内学着当铺之韵调说道:“买什么里边瞧,要什么有什么!”类如此时 (此文写于夏季—编者)必说有好大褂;秋季则云有好夹袍,若穿着长袍,伊必云有好马褂,冬季则云有好大衣。越是妇女经过彼处,伊等竟敢横拦不让走过,往往有因此被人大骂者。所幸伊等也不脸急,越有妇女大骂,伊等越能嘻皮笑脸。此种可恶之生意,还是无人取缔。及至将人让进里面,必是先以劣货搪塞,以观买主是否识货。类如以麻丝缎顶物葛,以斜纹呢冒哔叽。及至看妥问价,必是对折加一之谎,如要价八元,三元即可买妥。另有一种带吆喝的估衣,皆在衣领上号有暗码,其吆喝价钱之时必得翻过来瞧暗码。类如上面号着三元,还得自己打过算盘方能吆喝,盖其所号之码皆是对折下几之类。至其行中人说钱数多以“比”字做总数,如“老浑比”是一元,亦可说是“一吊”;“柳字比”是二;“桃字比”是三;“番字比”是四;直至“杓字比”是十。即血本雄厚之大估衣铺亦是此种规则,当年不知何人遗留。 布摊 天桥除估衣摊外就数布摊为最多。每见布摊吆喝之时,摊外真能围的风雨不透。其吆喝之时,必是一人吆喝,两三人随着搭话,粗脖红筋,热汗直流,真似拚命的一般。卖布头照例不用尺,即用两臂“庹”之,并嚷道:“一庹五尺,两庹一丈!每一块是一丈五六。做长袍可做一件,做小衣可做一身。”及至问价,确较布铺价廉。买回到家,用尺一量,每块仅敷十二尺,做什么都不够。更有一种自做聪明之人,自己带尺前去买布,明明买妥十六尺,到家一量,仅有十三尺。盖因其量布之时另有一种手术,皆在右手拿尺,左手掏布,其毛病皆在左手之上。有欲至天桥买布者不可不在此处留神。 (16)沿街叫卖的小贩—卖布头儿、卖毡面儿、卖鞋垫儿 (作者 翟鸿起) 卖布头 . 听这吆喝声,带着浓厚的天津味儿,小贩身背一个大布包袱,衣领插一把带红布条的竹尺。身后的包袱里装得鼓鼓囊囊,满是各色零布头,名符其实,没有一块可做一件大人穿的衣服料。这些布头都是整匹布的机头,或是制衣的下脚料,大块的四五尺,小块的一二尺不等,给孩子们做条小短裤,小汗褟儿,是满够用的。比商店的布便宜不少。一位老太太说:“给孩子们做衣裳,有什么讲究的?到布铺去,不也得扯回零头儿来吗?买这布头儿,先省俩钱儿是真的。”街巷里顿时热闹起来,小贩将包袱摊在一块整洁的地面,就算是开张了。主妇们纷纷选择自己所需的布料。小贩操一口天津话,一口一个“大娘”,一口一个“嫂子”,和气、热情、亲切。小贩对孩子们做衣服的尺寸了如指掌,主妇们选好后,小贩过尺,论价钱,买主免不掉说句:“少算点吧?”“我给您老多让两寸,都有啦!”卖主十分识相。那边几位主妇相互商量斟酌请教。女孩非缠着妈妈,要那块花布,母亲心里想的是,给老大买了,二丫头也得要。一时间胡同里成了闹市。小贩看见那个小女孩,便顺手拿过一块花布:“来,做件小褂儿,太美啦!找妈妈要钱去……” 相声演员侯宝林,每说《卖布头》那段,便立即勾起我儿时记忆,侯先生学得惟肖惟妙,一点不差,绝啦! 卖毡面儿、鞋垫儿 每到晚秋季节,街巷便出现了卖毡面、鞋垫儿的小贩。一般平民人家,过冬要做棉鞋,或换新鞋垫儿。那时一般人家少说也得有四五个孩子,他们的鞋及春冬衣服都由主妇一人,一针一线缝制。头生若是女孩,十岁出头,便能帮妈妈料理家里的活计了。在讲究点的人家,做棉鞋要用毡里儿,这种毡子较粗糙,是用羊毛擀压而成的。卖毡面、鞋垫的小贩扛着一块块毡子,可根据主顾的需要尺寸,当时量好,用剪子从整张的毡子上绞下一块,主妇买回家去再加工。家做的鞋由于是给自家人穿,暖和是首要标准,尺码合适,穿在脚上非常舒适,又很经济。中国有句老话,不知现在还是否适用:“要饱家常饭,要暖粗布衣”,当前虽然与过去相比差异很大,但家庭生活根据自家的收入,还是应该勤俭为本才好,我看是这么个理儿。 (17)北京护国寺庙会天津人卖布头的吆喝 昔日的北京护国寺庙会 过去,从天津卖布头的小贩往往坐夜车到北京护国寺赶庙会。卖布头的以天津口调大声吆唤道:“买来吧买来吧!天津卫的,刚下火车的!关了门儿的货底子……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儿啦!”虽然他这么喊,其实也不一定是今天刚下火车的。 (18)从《卖布头》看今天服装打折的陷阱 常宝霆、白全福的相声《卖布头》 记得解放以前,人们还是买布料做衣服的时候,小商贩便开始做降价的游戏,那种吆喝叫卖声至今流传。在相声《卖布头》里面就有这样精彩的段子。摹拟各种卖布头生意的套话及弄虚作假极尽夸张弄巧成拙,最后把贱卖变成了白送而收底。当然,实际生活中的卖布头,卖家没有陪了的,你看似便宜,结果缺尺短寸、质量低略,买家还是上了当。 时隔多年,象相声中这样的吆喝声,我们已经很难在大街上听到了。但是,靠打折来卖服装,依然是商家一脉相传的手法。只不过,花样变得越来越多了。 现在,服装打折已经成为一种气候,好多大商场都专门开辟了服装特买区。记者来到了一个大商场的服装特买场,这儿的服装每天都在打折,而老板也自有他的一套生意经:在品牌经营当中,如果真正是特卖的话,很多品牌都是不计成本的,不计利润的,在这个时候,如果某些客人对某些品牌情有独钟或者非常喜欢,刚好又有他的颜色,又有他的尺码的时候,就是绝对的物超所值。 根据本节目在北京、上海、广州、重庆四个城市的调查结果显示:82.2%的消费者通常在打折期间购买服装,购买打折服装占到了服装总购买量的85.8%。被访者普遍认为,打折并不一定说明服装质量有问题,多数情况是商家最初价格定位过高、或者是过季服装反季节销售。打折不过是服装价格回归过程。因此,等待打折后再购买是划算的。 打折的理由 俗话说得好:“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从上面的调查结果可以看出,许多消费者买服装总有一种心理,认为打折就是便宜。那么,事实情况真的象刚才那位商场经理所说的那样,买打折服装是物超所值吗?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就得搞清楚厂家为什么打折。 打折的第一个理由 :反季节打折 每到春秋两季,服装厂家通常都会来一次打折行动,明面上是让利消费者,实质上则是为了腾出被占压的流动资金。而对消费者来说,虽然看似捡了个大便宜,但不知你想过没有,为眼下用不着的东西买了单,不也是占压了流动资金吗?更何况,来年你再从衣柜里把它翻出来的时候,那种穿新衣服的高兴劲儿,也早已荡然无存了,看来,买反季节打折的衣服,这笔买卖并不划算。 打折的第二个理由:断码打折 很多衣服因为号码不全而打折,小李就买了一件断码打折的衣服:“这衣服都打到三折了,没有适合我的尺码,只好买这个大号了。”衣服大了,要么压根儿就别穿,要么就送人吧。 很多服装消费者都象小李这样,买的时候见了便宜就出手,穿的时候却是一丝一毫不将就。便宜在前,吃亏在后。断码打折,并不象它看上去那样美丽。 打折的第三个理由:清仓甩卖 有时厂家要把早些年生产的服装清仓甩卖也会采用打折的手段。没穿过的服装,并不见得是新衣服。很多人并不知道,服装其实也有寿命,就以真丝为例,俗话说:“陈丝如烂草”。即便是皮衣的寿命也有限,好的皮子寿命在十年左右,坏的差不多四五年。试想一下,一件皮衣的寿命总共才十年,假如商家已经搁了七年,现在以三折卖给你,你果真觉得便宜吗? 面料有寿命,款式也在不停地更新换代。现在消费者买服装买的就是款式,如果款式已经过时了,服装原先的价值,就已经打了折扣,这样的服装卖出来,不打折成吗?算来算去,消费者还是没占到便宜。 打折只不过是商家许多种经营方式中的一种,说到底不过是为促销。但有的消费者总是没能看到这一点,一见打折就头脑发热。有时,商家策划的卖点越精彩,消费者涉足的误区就越多,所以,在碰到类似的情况时,应多些理智的选择,多长几个心眼,千万不要以为占便宜了。 (19)北京天桥估衣摊的吆喝也像卖布头那样—摘自《天桥丛谈》张次溪 著 前外大街和天桥一带,在马路两旁,就地铺一片席子,比较好一点儿的用两条小板凳架一块木板,在上面堆了许多红红绿绿各式各样的故旧衣服,还有的搭卖布头的。有一个人(曾有的是很幼小的孩子和极年迈的妇人)立在那里,一手不停地把一件件衣服倒在另一面的手里,嘴里一面用一种特殊的韵调吆喝着这些衣服的价钱。这一件一万元,这一件是二万三千元,这一件是三万三千元,这一件是五万九元……,你嫌贵,他就往下降价,就像相声里卖布头那样。在那些较为熟练的人们吆喝起来的时候,声调的抑扬顿挫。无异于朗诵一首动人的诗歌和唱调,而又能够巧妙地变换着每句的句法。普通,上午出来的很少,下午以后至黄昏乃最热闹的时刻,马路上绕弯儿的人们亦逐渐增多了,他们便都带着一条嘶哑的喉咙吆喝起来,个个都露出慌忙而紧张的神气。在当前站满了看客的时候(中间很少是主顾),自然要加倍卖力地叫喊,即在没有人过的时候,也不稍休息,以便引动过来过往的人们的注意。所以说,虽然明面上像一件轻松的工作,实际上却也很够苦的,何况,叫卖的结果,也许卖出一两件,也许一件也卖不出,摆在这里的衣服,亦随季节的交换而变换。假如在冬季,好些的有皮袄和大毛衣衫,坏些的有棉袄棉裤,春秋两季便全换成了夹的,箬到了夏天,便只见绸子、夏布一类的大褂和西式裤子之类的了。确实,见过有许多人是跑来这些处换季,脱下自己的一件,再拣称身的一件换上去,便是这样爽利地解决了这个穿的问题。这里所卖的估衣,并不全是旧的,实际上有许多确实非常新鲜,而且样式也十分时髦。这些东西,十之八九是来自当铺,即人们所脱下的架子货便是,另外也有大部分是来自打鼓儿的(一种在街头打着小鼓收买旧衣的人们)手里。衣服的种类,长袍大褂、西式衣服、粗布衫袄,无不俱全。 (20)三版各具特色的《卖布头》 众所周知<卖布头>, 是相声段子之中"学"门的基本作品, 也是每位相声演员入门的必修课. 因此, 积年下来, 相信所有喜爱相声的朋友都曾听过不下几十段各具特色的<卖布头>了. 在兄弟所听过的四十余个版本之中, 包括名家示范, 现场表演, 票友演绎在内, 印象最为深刻的惟有三版, 分别为阎笑儒尹寿山版, 阚泽良王文玉版, 以及李润杰朱相臣版. 此三老分别为相声, 单弦和快板名家, 无论以造诣和修养, 还是以名声和评价而论, 似乎距离大师的水准尚有一隙之隔, 但是常言说得好, "不怕千招会, 就怕一招鲜". 此三位分别演出的<卖布头>各有专擅, 虽有多位名家大家无懈可击的绳墨之作在前, 却依然难掩这三版演绎的过人之处. 阎尹版的<卖布头>以其"酣畅"取胜. 众所周知, 阎笑儒先生的台风以"火爆, 怪坏"著名, 其<卖布头>更以词繁讨俏为标志. 每逢演出, 必有与众不同之现场发挥, 因此被视为代表作. 其中有些细节并非如其他演员"点到即止", 而是添头加尾, 滔滔不绝, 听者倍觉酣畅淋漓. 如录音版中的"说黑"一段, 大段引用数来宝绕口令中的"十道黑", 为其他版本所少见. "听阎笑儒的段子, 词儿多", 旧时的评价可以从此窥见一斑. 此版录音为阎尹二位后期的作品, 精神气力已不及当年鼎盛时期, 在录音中, 阎老的气口也呈现出力有未逮之处. 不过, 其词句依旧没有任何偷工减料之处, 为坚持自己的特色一丝不苟, 听来尤其感人. 阚泽良先生是荣派单弦名家, 对音乐和韵律上的造诣精深, 因此他表演的<卖布头>也相应地呈现出音乐性强的特点, 其韵味之悠扬为诸版作品之冠. 每一张口, 便能听出阚老柔媚婉转的风格. 说句题外话, 按照兄弟的各人观点, 阚先生之宗法荣派, 似与言菊朋之学谭, 陆倚琴之学骆相近, 并不以庄严正大取胜, 而是根据自身的嗓音条件, 在拖腔细节上注意柔润精细的音乐化处理, 扬长避短之心思不可谓不周. 然而较撂地卖布头之真实景况似乎远了一些, 首先是不能打远, 宣传性必然较差, 而卖布头者能够如阚老之乐理精深者, 更是见所未见了. 试想真能有这唱功, 谁还去卖布头呀. 阚先生的录音版本应为千禧年前后, 从长春艺术学校回到天津曲校任教之后的作品, 也算是晚年的录音了. 但是由于个人的造诣和常年的实践, 并不显出气力不继的情况. 只是隔行如隔山, 先生从事教育工作多年, 为人也比较严肃, 所以在逗的方面难免欠缺, 现场效果不能显著. 不过属于"专警内行"的示范表演, 自然不能求全责备了. 第三个堪称名作的<卖布头>版本, 便是快板大家李润杰先生在六十年代初与朱相臣先生合作的现场录音版本. 与前两位不同, 李先生的版本可以说兼具了两方面的长处, 词句既清脆, 音乐性也强. 尤其难得的是, 与别版不同, 李先生的吆喝之中, 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怯口"的风韵, 其采用的口音为保定与河间之间, 恰合"高阳摊卖布头"的地域语言特点. 因此, 如果说前两版分别胜在"词句"和"韵味", 李老的版本则胜在其忠实复现的"原生态"的特征. 回想童年时候, 兄弟亲身经历的河北省安国县伍仁桥"药王集"和泊镇的大集, 摆地摊卖布头悠长而火炽的吆喝, 与李老在舞台上的表演如出一辙, 闭上眼睛听来, 一种恍如隔世的怀旧之感油然而生. 这可能是笔者对此版录音最为推崇的个人因素吧. 大家都知道, 李老出身穷家门的数来宝, 自幼失怙, 久历江湖, 对五花八门的江湖营生耳濡目染, 肚子里极其宽绰. 其嗓音由于早年的过度使用而失润, 声宏而嘶哑, 却恰恰与旧时撂地商贩的典型嗓音相一致. 而且, 其中声嘶力竭却略含凄凉的韵味更是只有靠着对飘泊生涯的熟悉才能表现. 现在, <卖布头>这一经典名段已经失去了其描绘生活本相的意义, 而衰变为锻炼基本功的"技巧". 在这种环境下, 李先生的这个版本可能确已成为"绝响". 单就这一意义来说, 李版<卖布头>才是不可复制的经典之作。 (21)经典《卖布头》—作者:潘海波 阎笑儒尹寿山 阎笑儒尹寿山版经典《卖布头》演出本,恳请高人指正! 小时候生活在北京,要听卖布头,基本上都是收音机里听候宝林大师的,成为钢丝后没少听班主的,把瘾勾起来了,陆续找来马季、佟马、王世臣、魏文亮等版本。由于本人未成年即由北京到了南方,虽爱相声但是个棒槌,开始并没注意到阎笑儒尹寿山的这一版,也算孤陋“剐人”之至了(别拍我呀!)。后来看一些文章,马老爷子曾评过布头段子“第一刘化民,第二阎笑儒,第三候宝林”,而且候宝林刘宝瑞等均很欣赏阎先生的“布头”,曾嘱年轻的马季先生专程至天津现场听。这下来了劲,忙找来听(倒不难找),一听就收不住了,阎先生根本不用贯口,纯卖俏口,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又极有韵味地飘出来,每个字都那么真,而且虽然语速比贯口活慢一半,却根本不见长句的最后几个字被憋住或被迫提速的现象,绝啊!现场观众也极内行,凡是上述地方都有掌声。刘化民前辈的无福听到了,窃以为若不是因为阎先生乃马老爷子的亲传弟子,可能被评第一也不为过啊! 而且因为阎先生每个字交待得都那么清楚,实在适合我这等棒槌作为初学资料。我深知坛子里扒词成文本的基本都是高手,小可不惴冒昧,实在因为太喜欢了,也凑个热闹。可有一样:天津话方面我一样是棒槌,而此段开始的垫话偏偏是两位演员用天津吆喝互出难题(也挺有意思)。因此有些没闹明白的就暂时谐音了,个别实在连音也没弄明白的就标上*号了,真心恳请相声专家或熟悉天津话的各路上仙指点!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文本。 所有捧哏的单字句我照单全收了,因为觉得尹爷量得也相当到位,非对阎先生的唱词极度熟悉者莫办,弃之可惜。但这样一来便把大段长句切开了,为防眼晕,试着把所有布头吆喝词改成了蓝色,所有没把握的词句标了下划线,便于老师们指教,多包涵!谢谢! 本篇文本依据音频:阎尹版卖布头 尹:吆喝讲究吆喝出上下句来。 阎:上下句你也不知道。 尹:我准知道。 阎:你听这卖什么的? 尹:你来呀。 阎:天津的啊。 尹:好,天津的。 阎:(吆喝):“买大小~~~噢!” 尹:“小金鱼噢!” 阎:“绿瓷盆噢!” 尹:哟?!拐弯啦? 阎:听这个! 尹:你再来。 阎:(吆喝):“码好~~噢!” 尹:“西葫噢!” 阎:“绣猪俩噢!” 尹:呃?! 阎:(吆喝):“硬面~~!” 尹:“饽饽!” 阎:“馒头!” 尹:你走吧!我说馒头他又说饽饽!您这好啊,一个马俩尾巴,哪儿追你去? 阎:你来一个马俩尾巴呀。 尹:这您是走着大门了。 阎:你来呀。 尹:你听这是什么? 阎:吆喝! 尹:听着啊。(吆喝):“江米香枣的咧!” 阎:“粽子跟切糕啊!” 尹:唉,你遛遛吧遛遛吧!嘿!这好,两头堵!有这么吆喝的吗?! 阎:你来个两头堵? 尹:好啊! 阎:你来个两头堵? 尹:你吆喝吧! 阎:你接这个! 尹:啊,好好。 阎:(吆喝):“买大小~~~噢!” 尹:“小金鱼啊!绿瓷盆噢!” 阎:“缸盖使唤噢!” 尹:缸盖?! 阎:(吆喝):“收拾~~!” 尹:“桌椅板凳、喜来家伙!” 阎:“挫洋铁壶噢!” 尹:你走吧!我没法接!你这可好,三头堵了又? 阎:三头堵啊?你来个八头堵? 尹:好啊!来八头堵! 阎:我吆喝你接接? 尹:你吆喝吧! 阎:(吆喝):“唉~~粥啊!” 尹:“粥啊!大米粥啊小米粥啊二仁粥啊黍米粥啊白米粥啊棒子粥啊棒渣粥啊豆汁粥啊八宝莲子粥~~~噢!” 阎:“唉~腊八粥噢~~~~!” 尹:腊八粥啊?!街边上有卖腊八粥的吗?! 阎:你呀太损了你呀,全给吆喝出来了! 尹:完了没词了吧? 阎:那我自个儿就卖腊八粥了那就! 尹:这个吆喝,这个能吆喝啊? 阎:吆喝这个我不行。 尹:啊。 阎:讲吆喝好听的, 尹:什么啊? 阎:就是卖布头的! 尹:噢,对于卖布头的你还有研究? 阎:这个布头啊, 尹:啊, 阎:天津布头是天津布头, 尹:是。 阎:哪位啊,您常听天津吆喝,怎么个味呢这么个味。 尹:是啊,怎么个味? 阎:我吆喝您听听啊。 尹:您来来。 阎:天津卖布头的。 尹:唉。 阎:天津味儿啊,天津字儿。 尹:天津味儿天津字儿。 阎:(吆喝):“****一块!真正的***是正白布帘子买在家里做布帘**!” 尹:嘿! 阎:(接着吆喝):“**最近下降您看看白玉条!” 尹:好嘛。还还真这味儿。 阎:(重复):“**最近下降您看看白玉条!” 尹:唉行了行了行了。 阎:这是这个—— 尹:天津卖布头儿的。 阎:天津的。 尹:噢。 阎:在过去卖布头的, 尹:啊, 阎:有高阳的, 尹:噢。 阎:有北京的, 尹:是。 阎:在过去分出啊,“生意”、“买卖”来。 尹:生意怎么回事儿? 阎:生意啊?整匹买到家来,完全铰成八尺一块, 尹:这八尺一块可糟蹋材料。 阎:喷上水啊,拿熨斗往外熨。 尹:噢。 阎:能熨出五尺来。 尹:啊?! 阎:一丈三。 尹:好嘛。 阎:裤褂一身, 尹:噢, 阎:大褂一件, 尹:唉。 阎:做出大褂一穿,又肥又大。 尹:好! 阎:一下水您再瞧, 尹:还那样。 阎:变坎肩了! 尹:怎么变坎肩啦? 阎:连袖子都抽回去了。 尹:他都是熨出来的嘛。 阎:我吆喝这个, 尹:啊, 阎:就是这个“买卖”, 尹:买卖怎么回事? 阎:买卖啊反正是啊,沾利儿就走, 尹:唉,赚钱就得。 阎:唉,赚钱就走。 尹:一块布赚个三板俩板的, 阎:唉,那算行了。那阵赶庙会最多,我吆喝吆喝。倒退二十多年,我吆喝这个白的, 尹:白布。 阎:白的怎么白, 尹:是啊。 阎:啊?我吆喝您听听,啊? 尹:您来来,听听什么味儿的。 阎:“唉,吆喝着卖了吧!” 尹:对! 阎:“吆喝着卖了吧!” 尹:好! 阎:“吆喝着卖了吧!” 尹:唉。 阎:“吆喝着卖了吧!这是本色儿白呀,” 尹:唉,白的! 阎:“怎么这么白呀?” 尹:是啊。 阎:“为什么这么白呀?” 尹:太白了。 阎:“怎么这么白呀?” 尹:嗯。 阎:“为什么这么白呀?” 尹:我知道它怎么这么白呀!快往下吆喝呀! 阎:“不是大五福啊,” 尹:唉, 阎:“也不是双拢布,” 尹:唉, 阎:“这本是上海的漂白到啊” 尹:嗬!漂白! 阎:“啊气死赵子龙啊,” 尹:对! 阎:“是不让小罗成,” 尹:噢。 阎:“谁见过小马超啊亚赛雪白袍啊!” 尹:嗬! 阎:“那气死头场雪,” 尹:噢, 阎:“是不让二路霜亚赛头号的洋白面儿啊!” 尹:太白了! 阎:“买到您家去,” 尹:啊, 阎:“啊缝被单子你做被里儿去吧。” 尹:对! 阎:“是禁洗禁晒呀,” 尹:啊, 阎:“是禁铺禁盖呀,” 尹:嘿! 阎:“是禁拉禁拽呀,” 尹:对! 阎:“它禁蹬又禁踹呀!” 尹:怎么了这是? 阎:这被窝里有臭虫!挺好的被窝你不盖你踹它干嘛呀?“这十年八年也盖不坏呀!” 尹:嗨,这倒是。 阎:“啊不提这种白呀,” 尹:唉, 阎:“是单提这种厚,” 尹:唉, 阎:“啊怎么这么厚啊,” 尹:对, 阎:“是刮风不会透啊,” 尹:噢, 阎:“它下雨不会漏啊,” 尹:噢, 阎:“是钢针扎不动啊,” 尹:对。 阎:“是锥子锥不透啊,” 尹:噢, 阎:“是多快的剪子也铰不动啊!” 尹:这是布? 阎:这是铁片这是。 尹:铁片?!铁片做不了啊。 阎:那成衣铺做不了就送到铁工厂, 尹:嘿! 阎:拿铡刀铡, 尹:唉, 阎:拿铆钉铆, 尹:对, 阎:拿电焊焊。 尹:嗯! 阎:做好了穿出来,又肥又大。 尹:嗬?马褂! 阎:锅炉。 尹:锅炉?!有穿锅炉满街跑的吗? 阎:是,有穿白马褂在马路遛达的吗你看看? 尹:对了,白的不能做马褂。 阎:这是白的。 尹:唉。 阎:白的过去吆喝青的。 尹:青的。 阎:青的不吆喝青, 尹:噢, 阎:吆喝黑。 尹:黑的。 阎:滔滔不断,二百来句。 尹:唉。 阎:这回你给我(den第四声)着, 尹:我给你(den第四声)着? 阎:有这么几句话, 尹:谁说啊? 阎:你说 尹:我说啊, 阎:“留本儿” 尹:留本儿。 阎:“瞧赚儿” 尹:瞧赚儿。 阎:“别让了” 尹:别让了。 阎:“赔了” 尹:赔了。 阎:行吗这几句话? 尹:这都是我的话? 阎:对了。 尹:成! 阎:啊? 尹:您甭管了! 阎:这回啊,我…… 尹:(自己念叨):“唉,留本儿瞧赚儿别让了赔了” 阎:我得化化妆。看这个,扇子不叫扇子, 尹:这是什么? 阎:这是尺啊。 尹:盯着量布。 阎:唉不量, 尹:干嘛? 阎:这是样子货, 尹:噢摆样儿。 阎:啊,样子货, 尹:这好。 阎:这回你给我(den第四声)着点儿, 尹:唉! 阎:啊,如同这边有个人, 尹:对。 阎:唉,注意这几句 尹:噢。 阎:啊? 尹:留本儿。 阎:留本儿。 尹:瞧赚儿。 阎:瞧赚儿。 尹:别让了。 阎:唉, 尹:赔了。 阎:行! 尹:行了,你甭管了。 阎:就是这意思了,啊? 尹:这,这个交给我了!好。 阎:(抖布) 尹:嘿! 阎:摔这个布头,为领大家的眼光。 尹:噢,把大家的眼神都领到布上去。 阎:唉,对了。 尹:叫您注意这布。 阎:就这布头一摔,起码少穿俩月, 尹:怎么啦? 阎:把它摔劈了**。 尹:好嘛。来! 阎:“唉吆喝着卖了吧!” 尹:啊! 阎:“唉不要那一桩,啊又来这一桩来这个桩桩件件……” 尹:留本儿!瞧赚儿!别让啦!赔啦! 阎:我倒霉就倒你这几句! 尹:你不叫我说的嘛? 阎:哪块哪块就留本儿瞧赚儿啦?我这价钱还没出来啦, 尹:噢还没到时候呢? 阎:到价钱出来你再说呀。 尹:到了价钱出来? 阎:我要让价钱了, 尹:正在您往下让呐, 阎:唉! 尹:我再说留本儿瞧赚儿? 阎:对了! 尹:我知道! 阎:唉! 尹:我叫你沉住了气, 阎:好嘞! 尹:啊,好好地卖卖力气! 阎:“唉吆喝着卖了吧!” 尹:唉。 阎:“啊不要那一桩,” 尹:嗯! 阎:“唉又来这一桩来这个桩桩件件大不相同不一样儿嗒!” 尹:唉。 阎:“他不要那一块儿,” 尹:啊。 阎:“他又来这一块儿啊,他不要那一点儿,啊又来这一点儿,” 尹:嚯! 阎:“那瞧着这个布啊,你看看什么色儿,是没有包袱没有褶儿是没有窟窿眼儿。” 尹:嘿! 阎:“啊那是本色儿白呀,” 尹:呃! 阎:“啊这是一种青,” 尹:青的。 阎:“这本是上海青丹仕林布儿嗒!” 尹:真好! 阎:“那织地多么匀哪,” 尹:唉! 阎:“那织地多么细,” 尹:呃! 阎:“它织地多么好,” 尹:唉。 阎:“它织地多么密,” 尹:嗯。 阎:“它不提这种青啊,” 尹:啊。 阎:“要单提这种黑啊,” 尹:说! 阎:“它怎么这么黑呀?” 尹:啊, 阎:“是黑中透着亮,它亮中透着黑它是黑又亮啊!” 尹:对! 阎:“它黑地象张飞啊,” 尹:啊, 阎:“是黑地象李逵亚赛唐朝的黑敬德呀!” 尹:太黑了! 阎:“啊你说黑不黑呀?” 尹:黑呀。 阎:“它那还没它黑呀,” 尹:还没它黑? 阎:“它亚赛烟熏灶啊,” 尹:啊, 阎:“它锅煤子掺煤灰是没有它来黑来这个包公他炸麻花是黑了脆啊!” 尹:嘿!好! 阎:“啊您说黑不黑呀?” 尹:黑! 阎:“您说黑不黑呀?” 尹:够黑了! 阎:“啊那还没它黑呀,” 尹:还没它黑? 阎:“啊亚赛青丝发,” 尹:啊, 阎:“它好象砚池煤呀,” 尹:煤? 阎:“这火车一冒烟啊,他下来卖瓜子堆麻洒了一大堆呀,” 尹:啊, 阎:“啊你说黑不黑呀,” 尹:够黑了! 阎:“啊那还没它黑呀,” 尹:还没它黑? 阎:“它亚赛疙瘩儿颤呐,” 尹:啊, 阎:“那好象老煤灰呀你说黑不黑呀那还没它黑呀,” 尹:嗬! 阎:“它东山送过炭,” 尹:唉, 阎:“在西山采过煤呀,” 尹:唉, 阎:“它开过两天煤厂子卖过两天煤呀它是当过两天煤铺的二掌柜的吧,” 尹:嘿! 阎:“唉你说黑不黑呀,” 尹:黑! 阎:“它那还没它黑呀,” 尹:啊, 阎:“净说黑的也说不尽嗒。” 尹:说不完。 阎:“这黑的卖不上是白的价儿啊!” 尹:唉。 阎:“啊不提这种黑呀,” 尹:啊, 阎:“要单提这种货,” 尹:唉, 阎:“它要买这种布啊,” 尹:是啊, 阎:“它不往远处说呀,它要往远处说它还得坐火车是花上几块多呀,” 尹:啊, 阎:“啊就在天津卫呀,” 尹:啊, 阎:“啊你要不知道,” 尹:怎么样? 阎:“咱去上一个校儿啊够奔电车道是买上一张票啊坐车这么一绕啊来在观音号啊,” 尹:啊, 阎:“叮铃当啷拐弯抹角儿来到啦。” 尹:到哪儿啦? 阎:“啊来到北道观哪,” 尹:啊, 阎:“啊下了磨电车呀,” 尹:怎么样? 阎:“啊到了布艺(估衣)街呀,” 尹:唉, 阎:“啊一进西口啊,” 尹:啊, 阎:“啊径直往里走啊,” 尹:哦, 阎:“啊路南头一家啊那就尊庆隆啊再往里边儿走啊锦了园伍就花中套啊!” 尹:好! 阎:“它再往东边走啊,” 尹:唉, 阎:“是瑞蚨祥啊瑞林祥陈了积的宝啊积的还有一家儿是谦祥益儿嗒!” 尹:啊, 阎:“到底哪块儿买呀,” 尹:啊 阎:“他站在柜台外呀,” 尹:说! 阎:“是点着名儿要啊,” 尹:唉, 阎:“是拣着样儿地挑啊,” 尹:说! 阎:“大洋也得五毛六啊!” 尹:五毛六一尺! 阎:“他没有五毛六啊,” 尹:啊, 阎:“你买不着我这么宽呢这么厚啊这么匀呢这么细啊这么加得这么密的呀!” 尹:对! (22)《卖布头》成相声界绝唱 流芳百世 —孙小林 文 北侯南张中少林 的孙少林(左) (23)王世臣大栅栏现挂卖布头 王世臣(上);北京大栅栏旧景(下) (24)八十岁常宝霆“卖布头” 感受津味儿“常氏相声”魅力 常宝霆(中)登台与常宝丰(左)、王佩元的《卖布头》赢得满堂彩 今年是常宝霆80寿诞暨从艺70周年。农历大年初五、初六,众多相声名家将齐聚北京中山音乐堂,为常老举办相声专场演出活动。4月中旬,中国曲协、天津市文联还将在天津大礼堂联合主办庆祝常宝霆从艺70周年系列活动。常老将给观众带来一段《卖布头》。近日,记者随着常宝霆的徒弟王佩元,探班《卖布头》排练现场。 70年舞台生涯 虽是八十高龄,老先生依旧很“帅气”,戴着一副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常宝霆说:“我这是老花镜,戴了有些年了。演出的时候,我一般不戴着上台。” 记者:您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上台了,具体原因您能说一下吗? 常宝霆:我的搭档白全福1993年去世之后,我就没有上台了,15年了。白先生大我10岁,他人很好,找个好搭档不容易。 记者:之前看到您还做了一些相声资料的整理工作,是吗? 常宝霆:自己做了一些工作,整理了一些传统相声。 记者:整理了哪些段子?具体是做什么? 常宝霆:这做得不够好。像《打砂锅》、《大审案》、《洋药方》等是整理的。具体也就是把不适合的剔出去,让它更精炼。 记者:对于现在的相声,您有什么看法吗? 常宝霆:现在的相声演员,有些人不错,有些不好。 记者:能具体说一下吗? 常宝霆:具体,我说不上来。 记者:说说您的学生吧。 常宝霆:我培养了一些青年演员,现在活跃在相声界的王佩元就是。 记者:您还记得您第一次登台表演相声的情景吗? 常宝霆:我八、九岁的时候就登台了。那时候启明茶社有“相声大会”,老演员多,我是相声家庭,有家庭熏陶。 记者:最满意的作品有哪些呢? 常宝霆:我十四、五岁的时候,与白全福合作。我们一起合作表演了《卖布头》、《洋药方》、《大审案》,并创作了《一支新花》、《道德法庭》等相声作品。 (25)卖布头的效果——常宝霆入境问俗的启迪--作者:刘梓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