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清这一问题,争论“谁主神明”其实并无必要。必要的是从根本上解决研究中医学的思路与方法问题,即在“软科学”上下一番真功夫。为此,首先要知道什么是中医学?随之就要对中医学的一系列基本概念有清晰透彻的认识。如中医所说的“心”与“脑”到底是什么?“神明”又是仕么?“谁主神明”等一系列“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什么是中医学?我认为“中医学是研究人体生理、病理的信息及其与自然社会的关系,通过建立相应的系统状态模型,设法对人体加以调控,以期达到医疗保健目的的一门学科。”这个定义体现了中医学的特殊性、先进性和超前性,不是凭空想象、任意拔高的,是实事求是的。根据这个定义,中医所说的“心”与“脑”是什么?是“模型”而已,或曰是“系统状态模型”的组成部分而己。它与实体并不相干。陈老所说的“心”与“脑”,讲的是西医解剖学的实体。这样,既然基本概念、基本前提都不一样,再讨论“心”、“脑”如何如何,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说到这里,陈老一定会反驳我的观点,因为陈文除了引用李时珍“脑为元神之府”的说法以外,还引用了《素问·脉要精微论》“头者,精明之府”的说法,引用了王清任“灵机记性在脑不在心”的说法,这不都证明中医学自己也认为“脑主神明”吗?中医的脑与西医的“脑”是一回事呀!其实,正如对“元神”理解的错误一样,对上述说法的理解也是值得商榷的。如“头”等于“脑”吗?“精明”等于“精神”、“神志”吗?至于王清任(还有汪昂、张锡纯等)的说法还真有点西医学的味道,但是,不要忘记了,王氏等人与陈老一样,是在西医学大量输入中国以后,受到西医的影响,讲的是西医话,因此也就不足为凭了。 所以,本文并不直接讨论“谁主神明”,而是谈由“谁主神明”引发的一系列思考。着重说明我们在研究中医学时,首先要在中医学自己的领域中进行研究,否则就没有共同语言,就会出现无谓的争论。第二,要发展中医学,就要从认真继承开始,弄清中医学的一系列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和基本实践,然后在此基础上,尽量吸收现代科学的优秀成果,充实中医学,发展中医学。例如,既然“脑为元神之府”的“元神”指的是人体生长壮老已的主宰,是生命的本原,那么我们何尝不可与现代生物学的基因学说相联系,找出它们之间的某些共同点,互相渗透,互相促进。又例如,既然“脑”如此重要,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研究一下“奇恒之府”,探讨一下“奇恒之府”是否比“五脏六腑”更重要、层次更深入。又比如,现在的中医辨证论治理论有脏腑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我们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能否创造出“奇恒之府辨证”、“奇经八脉辨证”、“精辨证”,从而使现有的辨证论治理论水平有一个质的提高,真正实现中医学的创新。以上这些想法,都是立足于中医学固有的发展规律,虽不成熟,但自忖符合中医学发展的正确方向。(刘保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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