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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起源于凯尔特民族的新年节庆，也是祭祀亡魂的时刻。在这个有意义的节日里，不存在日报为祭奠乔治.R.R马丁笔下的亡魂，特别发表了社会版特刊。呼吁各星系生物能一起大声地说出期望：快点更新！ ——看动作电影的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主角不会死，但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会紧张？ ——因为，以前我也不信他们会死，直到我看了《权力的游戏》…… 如果你看过《权利的游戏》就不可能不赞同这个答案。 《权力的游戏》——世界著名电视剧，由同样世界著名的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简称冰火）改编。电视剧仍旧在热播中，而小说也从1996年出版冰火卷一起，处于“正在写仍旧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写完”的状态。自2011年冰火卷五发表已经过去四年，人们翘首以盼的冰火最后两部冰火迟迟没有下文。这就是为什么它的作者乔治·R·R·马丁被中国读者封为“坑神”。
乔治.R.R马丁，美国奇幻科幻小说作家、编辑、电视剧编剧兼制片人，雨果奖、星云奖、轨迹奖、世界科幻奖等文学奖项的多次得主。体量与才华同样巍然可观。要让这样一副庞大的身躯坐下，普通座椅一定应付不来。
但至少铁王座应该可以容下他。 在故事里，铁王座代表至高王权，令各方势力竭力争夺。引用书中的话，它“来自投降者和战死者手中的断裂、扭曲、融合的剑，由铁匠将它们熔于一体，最后铸成。” 酷极了是吧。连续几次参加worldcon（世界科幻大会），我都在展览大厅见到这把铁王座。它当然不是由小说中那把真剑组成可怕“巨兽”。即便粉丝们都知道它是道具，但仍然不能阻止他们络绎不绝地上前拍照合影。许多冰火粉为了能和铁王座拍个照，不惜排上很长时间的队。于是你就能看到在展览厅的某处，一条队伍蜿蜒盘旋。队列中除了普通粉丝外，还不乏蜘蛛侠、绝地武士、女雷神、寇科舰长以及神秘博士（一般情况下，会有两个以上的神秘博士）。当然最开心的是看见冰火的COSPLAY者坐上铁王座了。顿时有一种脑洞豁开，肾上腺素飙升，无法抑制住替马丁大爷脑补剧情的冲动。 粉丝们有多爱铁王座？也许下面这张照片会比WORLDCON更有说服力。 2014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前往爱尔兰贝尔法斯特，参观《权利的游戏》拍摄地。听到消息后，冰火粉沸腾了，在网上纷纷请求女王大人坐上铁王座让大家看看。 女王拒绝了。这不奇怪，傲娇高冷是王室的特权嘛。 但是网友并不善罢甘休，愉快地将女王P上了铁王座。
比起日不落帝国王室，大洋那边的美国商家就开通多了。为了宣传最新一季《权力的游戏》，HBO Now 宣布联手 Uber 在纽约曼哈顿推出“铁王座”试乘服务。打开 Uber 软件，输入 “铁王座试乘”，选择“铁王座”即有机会到停放在路边的车内坐上铁王座，体验一把“号令天下”的滋味。试乘服务一经推出，粉丝们欢喜雀跃。
粉丝那么喜欢。电视剧道具组那么给力。大神却对“铁王座”并不买账，写博客公开吐槽。“王座设计是很棒啦，大家也很喜欢啦。但是其实长的不是这个样，并不是我想让读者看到的那个铁王座。书中的描述应该是……巨大，丑陋，黑暗和扭曲的，正前方有台阶，高高在上的国王俯视皇廷中的众人……应该像蜷伏着的巨兽，悬在皇廷之上，丑陋且不对称。HBO剧情中的一个都没中。” 一个都没中……说到底，真的是只有大神才可以那么坦率又任性吧。 如果与大神面对面，有几个人能承受这样的坦率呢？我不确定。 但是命运跟我开了个特别的玩笑。2015年，趁着世界科幻大会在美国华盛顿州的斯波坎市举行，作为《冰与火之歌》译者之一，我有幸被安排与冰火作者乔治·R·R·马丁坐在一起，旁听他的一次采访。 七夕夜，我和坑神面对面 几年前当我翻译《冰与火之歌》，被黑暗的剧情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不会想到有一天能和作者面对面交谈，共度农历七夕。 （不，讲真，我并没有在强调什么。） 8月20日，农历七夕， 乔治.R.R.马丁就坐在我面前。去年在伦敦的科幻大会上，我曾经在会场外瞥到一眼马丁老爷子，穿戴着他标志性的装束：鸭舌帽和背带裤。当时他正在上电梯，所以晃了一眼就看不见了。这一次，我几乎就坐在他正对面，而马丁依然是鸭舌帽，背带裤，眼神中隐隐带着杀气。 （其实并没有，是我的想像）。
但鉴于他在书里杀人如麻，我也不算太过妄想。在他笔下，血流成河。主角完全不受主角光环庇佑。任你多么可爱，英勇，机智，美丽或者人气高，随时随地就可能去领盒饭。对冰火粉而言，整个阅读过程真是步步惊心。一次，在马丁和柯妮·威利斯（Connie Willis）上的座谈会上，有人提到主角频频横死，马丁毫不犹豫地卖了队友。他率真地指出，旁白这位柯妮·威利斯在《末日之书》里用黑死病杀的人比他在冰火里杀得人多得多…… 事实上《冰与火之歌》的阴郁基调，不单纯是靠死亡来营造。整篇小说行文其实是很沉重的，描述了一个黑暗混乱，类似中世纪的世界。虽然有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然而我翻译的大部分时候，感觉到的是悲哀的压力。尤其在某些视角人物身上特别明显，比如凯特琳，她的章节我在读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文字背后的绝望，比如似乎不会再停下的雨天比如行军的过程。无论是落叶还是流水的描写都十分灰暗，翻译的过程整个人都仿佛一步步滑进水里，却毫无办法。我只能一边读，一边心说，大神饶了我吧，这也太黑暗……直到血色婚礼，才发现前面不算什么。 在那场著名的血色婚礼上，凯特林即新郎的母亲，一开始就觉得各种不对，先是发现有人在外衣底下穿甲胄。然而发现乐队是冒牌。等到新娘家发难，新郎一边的人都挂掉后，新郎的母亲为了救自己儿子，抓了新娘的一个妹妹做人质，但是对方根本不理解，直接干掉新郎。新郎的母亲绝望地把新娘的妹妹给杀了，但立刻又被新娘一家给抹了脖子…… 大家现在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吧。这只是这个黑暗故事的冰山一角。 在乔治马汀描绘的虚构中世纪世界里里，围绕着王权的归属，几方势力展开无休止的血腥争斗。宫廷阴谋，战场厮杀，魔法和历险，人性的卑劣丑陋与贪婪成为推动故事的主线之一。当我想起那些情节时不由打量起近在眼前的作者。他看上去平静温和，和那片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厮杀没有什么关系。但事实证明，我这个判断下得有点早。 当采访提到今年HUGO奖被悲伤小狗搅局时，大神怒了。以至于整个采访的后半段，都是大神对悲伤小狗的怒斥，停都停不下来。 “说实话六个月前我都犹豫要不要来斯波坎。我有一大堆的事，而斯波坎又不是一个让我特别想来的地方。但是出了这样的乱子，我不可能不来啊。这就像你家里被袭击了，受到威胁了，这种时候你怎么可能不去参加家庭聚会？” 几句话，大神古道热肠的那面就显露无疑。对他而言，世界科幻大会真的就是家一样的存在。从1971起，每一年的科幻大会无论在哪里举办，他都会参加。因为科幻大会经费有限，每年只能负担极少数特别嘉宾的费用。所以，大神大多数时候都是自费参加，即使在成名后依然如此。迄今为止，已经过去35个年头。 除了大会公开安排的活动外，马丁还自发组织了loser’s party。这个派对的参加者都是被秘密通知，秘密参加。和派对名字恰好相反，参与者都是在科幻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一个和Loser沾边。 据其中不知名不可靠的一位参与者透露，今年的Loser’s party在马丁的操办下变成了讨伐悲伤小狗的大会。到最后，HUGO长篇奖被中国作家刘慈欣收入囊中，小狗惨败，也印证了“大神不可欺，哪怕是坑神”的道理。 乌龟，一个职业坑神的徽章 从动笔写冰火到现在，已经过去19个年头。“马丁写得慢”已然和“马丁杀人多”一同成为马丁二定律，在世间被人传唱了十几年。 有人认为，马丁写得慢归根结底是因为他选错了徽纹。 读过《冰与火之歌》或者看过《权力的游戏》剧集的人都知道，其中每个贵族家族都有一个徽纹，史塔克家的狼，兰尼斯特家的狮子，等等。马丁也有自己的标志，那就是——乌龟。马丁小时候住在政府资助的房子里，不准养猫，不准养狗，只能养乌龟。他的床头有个玩具城堡，于是他让乌龟宠物们住进城堡，在他眼里，这些乌龟就成了骑士，领主和国王。然而乌龟们并不领情，常常展开逃亡，爬出城堡。不幸的是，一旦它们爬出去，往往会死掉。于是他就想，它们一定是互相残杀，互相争斗才会死的，他的脑中就开始构建一部乌龟的游戏，哦不，权力的游戏，而从此乌龟也成了他的徽记，比如，请注意下图的胸针。
到底是因为写得慢才选了乌龟做徽纹呢，还是因为选了乌龟徽纹后写得慢呢？ 谁知道？也许互为因果？ 说实话，这样一部长篇巨著，要写出来的确不容易，在翻译的时候我发现，这哪里是一个故事，根本是好几个故事拼到一起的，而它们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马丁错综复杂的故事里埋下许多伏笔和隐藏的线索，不仔细读还真容易错过。前几年有国外的粉丝抱怨马丁写得太慢，结果大神在自己的博客上贴了一张动图，表示自己正在拼命地写：  （讲真？那什么时候写完第七部？写完并会你还写别的吗？） 前不久，马丁在电视剧《僵尸国度》中客串，而其中一个情节就是他变作了僵尸也依然在签售《冰与火之歌》的新书。他自己对此解释说，我这是要向粉丝们证明，就算闹僵尸，我也要把《冰与火之歌》写完。
好吧，我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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