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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斯兰事件中持枪的学生家长 别斯兰人质危机，很多中文媒体的称法还有“别斯兰人质事件”，该事件是指2004年9月1日，车臣分离主义武装分子在俄罗斯南部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第一中学制造的一起劫持学生、教师和家长作为人质的恐怖活动，到2004年9月3日事件基本结束。 它是人类历史上最残暴、最大规模的人质劫持事件之一（共劫持人质1200余人），别斯兰发生的劫持学校事件开创了向社会最弱势群体——少年儿童大开杀戒的先例，它对世界社会的心理打击是巨大的。 此事件也是俄罗斯永远的痛，使得俄罗斯开始反思自己的车臣反恐行动，也为日后的反恐作战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俄罗斯联邦北奥塞梯共和国位于俄北高加索地区，东与印古什共和国和车臣共和国接壤，南与格鲁吉亚境内的南奥塞梯自治州毗邻而居，面积近7000平方公里，首府为弗拉季卡夫卡兹。 由于与车臣共和国接壤，这一地区近年来曾多次发生车臣非法武装发动的恐怖袭击事件。 别斯兰是坐落在北奥塞梯地区高加索山麓的一个工业小镇，人口仅有3万5千人左右。9月1日，这天清晨，对于小镇的人们来说，就象过节一样热闹，因为这是别斯兰第一学校开学典礼的日子。许多孩子在家长的陪同下早早来到学校，聚集在操场上。他们手中挥舞着鲜花、巧克力、气球和彩旗，兴奋而躁动地等待着一年级新生列队入场，这是该校特有的开学仪式。校门外，人们三五成群还在陆续不断地朝学校涌来。 别斯兰相关悼念活动 大约在9点10分，一辆军用卡车突然停在了学校大门外，从车厢背后跳出一群武装分子。他们中有几个人率先冲到学校操场的出入口处，封锁了大门，切断退路。一个学生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掏出手枪进行抵抗，但立即被恐怖分子开枪打死。 当学生们看到恐怖分子冲进学校时，他们惊慌地扔下鲜花和彩旗，四处奔跑躲藏。 在恐怖分子的押解下，人质走进了学校体育馆。几乎全校学生都被抓住做了人质——总数达到1100人，包括家长和教师。 有两个年轻女子在篮球场上来回巡视。她们身着黑色长袍，系着炸药腰带，脸上戴着黑色面纱。她们是车臣伊斯兰武装分子的遗孀，被称为 “黑寡妇”，随时作为“女人弹”为“圣战”献身。 另外两个恐怖分子，他们卸下背包，忙碌着用电线将球场两端篮球架上的投篮筐连接起来，电线上面布满了炸弹；还有一个恐怖分子，一只脚踩在引暴装置的开关上，只要他脚一松动，就会立刻接通电源，炸弹就会爆炸，给人质带来巨大伤害。 恐怖分子把体育馆变成了临时监狱，屎尿横流，空气闷热、恶臭。体育馆里热浪滚滚，孩子们苦不堪言，哭声一片。由于拥挤，人质们需要轮流伸直双腿，以便缓解紧绷疲惫的躯体。这时，恐怖分子从人群中挑选出一个人质来，对大家警告说，如果谁再哭闹，这个人质就会被立刻枪毙掉。孩子们被吓得不敢哭出声来。 学校大门外，俄罗斯联邦政府正在设法解决这场人质危机。当局派出了重要谈判代表，紧锣密鼓，从中斡旋；阿尔法和信号旗特种部队开进了别斯兰。当地一家电影院被临时作为接待站，许多人质的亲属聚集在那里，相互询问校园里最新动态，彼此安慰。 当日11时30分，恐怖分子通过扔出的纸条提出下列要求：俄罗斯从车臣撤军，释放6月因袭击印古什而被逮捕的恐怖分子。他们同时要求北奥塞梯总统扎索霍夫和印古什总统贾济科夫以及儿科医生罗沙利抵达别斯兰。 俄特种部队拯救人质照片 俄罗斯总统普京从俄黑海海滨城市索契返回莫斯科，在机场立即召开了俄强力部门领导人参加的会议。当日13时50分，俄罗斯当局第一次试图与恐怖分子接触。北奥塞梯总统穆夫提瓦尔加托夫和检察长巴塔戈夫准备进入学校，但遭到恐怖分子的拒绝。同时，恐怖分子开始枪杀人质。 不久，恐怖分子释放了15名儿童。随后，恐怖分子让一名女人质将一盘录像带及一张纸条送出去，纸条上威胁道：如果一名武装分子被打死，他们将杀死50名儿童；如果1人被伤，则将打死20名儿童作为报复。在此期间，恐怖分子中断对人质的食物和饮水供应。一名恐怖分子操作炸弹失误因自爆被炸碎。 俄国军警及民兵部队在营救行动中 9月2日，联合国安理会强烈谴责恐怖分子在北奥塞梯扣押人质的行为。下午，恐怖分子在印古什前总统奥舍夫的调解下，释放了26名妇女和儿童。 9月3日，行动指挥部加强与恐怖分子的联络，以便能够向人质提供食品和饮水。商定从学校向外运送匪徒占据学校时被打死的人质尸体。下午13时零5分，紧急情况部的人员进入学校运送尸体。此时发生数次爆炸，部分人质开始外逃，恐怖分子随即向逃跑的人员开枪。 俄罗斯特种部队向恐怖分子发起了强攻，隐蔽在周边的军队立即予以还击，特种部队冲进学校与恐怖分子展开激战，并炸开围墙，解救人质。双方一度处于胶着状态，战斗持续了近4个小时。期间，恐怖分子引爆在体育馆的炸弹，引起大爆炸，场面一度陷入混乱。至17时左右，大部分人质脱险，战斗基本结束。 在完全控制学校后，俄政府展开一系列的善后救援工作。在这次事件中，至少有338名人质死亡，191人失踪，443人受伤。阿尔法、信号旗特种部队等官兵20余人牺牲。此次事件中大部分人质获救，但造成重大人质伤亡，整个营救行动以失败而告终。别斯兰市人质事件的处置中，特种部队虽然英勇，但没有成功运用过去曾使用的隐蔽接敌、多点突入、立体打击的战法，攻击没有形成波次，击毙或压制恐怖分子比较缓慢，使得一场本应速战速决的特种作战变成长达3小时的“攻坚战”，造成了人员的巨大伤亡。 回顾这段历史，俄罗斯在反恐的措施上还是得力的，但是别斯兰营救过程有一些问题。就是没有很好地组织好对当地居民的隔离。 此外，信息太透明，任何一点信息，马上就发布，不能排除在记者、当地居民里有恐怖分子外线人员。 20多个恐怖分子拉一车弹药畅通无阻地从印古什共和国长驱直入200公里外的别斯兰，暴露了安检上的问题。尽管当时这个区域每20公里就有一个检查站，检查站检查也非常严格，车要开到接近检查站800米范围，必须要停下来，然后检查站同意，车才能慢慢地移动，停到一个指定地方，然后有人来检查，如果擅自闯入，则会遭遇射击。 别斯兰事件给俄罗斯安保部门敲响了警钟，有一些改进。比如说每个学校必须要设立警务室，每个学校必须要有警察，而且必须安装监视器， 监视器要与当地的警察署连在一起。 在事件后，人们对俄罗斯政府在处理人质危机方面感到非常失望，对他们不惜动用武力营救人质的方法提出质疑。普京也承认在处理危机的专业性上和了解上存在不足。2006年12月22日，俄罗斯议会专门负责调查别斯兰人质事件委员会公布的正式调查报告指出，俄有关方面在防范恐怖袭击和解救人质过程中存在一些严重问题和不足。 还有批评认为政府没有认真与绑架者进行谈判，而且有意向媒体提供错误的和不一致的情况报告。比如说，北奥塞梯共和国政府发言人向媒体透露人质数量是354人（这是俄罗斯当局为防止事态扩大刻意少报的数字），被媒体播出后激起了恐怖分子的愤怒，当即枪杀了15名男性人质，造成了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同时，俄罗斯当局因恐怖分子提出的蛮横要求左右为难，导致恐怖分子耐心不断丧失，因此不断出现人质被杀情况，并且导致恐怖分子中断向人质提供水和食品，使得人质处境恶化。最后还是印古什前总统出面才使得局势暂时缓和下来。不过客观来讲，恐怖分子的要求确实令人难以接受，或者说其根本没有做谈判打算，在那种情况下，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伤亡。 当地领导人被批评允许强攻。俄罗斯特种部队的专业水准也被质疑。行动指挥者因为平民的混入和武装分子的脱逃而被批评对现场的安全失去控制。 事实上，外围警戒的疏忽是俄罗斯反恐活动中最应该反思的一件事情。没有很好地组织好对当地居民的隔离。在爆炸发生后，大批学生家长持枪冲入学校，使得特种部队的部署被完全打乱，导致特种部队仓促应战，有的队员甚至没有来得及穿防弹衣就投入作战，完全凭借平时专业训练的常识反应，特种部队一面要顶着恐怖分子在前方的射击，一方面还要躲避后方家长们的盲目扫射，这无形中加大了人员伤亡。 并且，从别斯兰中学的构造来看，此次营救行动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攻击方法。 学校整体结构呈山字形，体育馆位于正中间，两侧有教学楼半包围，易守难攻，且恐怖分子早已控制制高点和关键位置。且建筑屋顶为斜面，无法实施直升机空中机降。并且学校依山而建，挖掘地道无异于挖掘过山隧道，难度太大，绝无可能成功。并且释放麻醉气体危险性太高、且恐怖分子早有防备。所以，贸然攻击显然不是首选。 再就是那个诡异的爆炸，别斯兰中学人质解救的起因是两次爆炸，有说法称，这是俄罗斯安全人员不顾被绑架人员的安全，从外部发射迫击炮弹炸塌墙壁强行攻入。比较靠谱的说法是恐怖分子看到押运的军车后向军车发动进攻，在混战中恐怖分子误拉炸弹，导致爆炸的。不管怎么说，在这个环节上，俄方显然是存在一定的疏忽和失误的，没有正确做好应急措施和预备方案。 俄特种部队收殓死难者遗骸 俄罗斯联邦北奥塞梯共和国高等法院在当年9月17日开庭公开审理了别斯兰人质案，事件中唯一一名被活捉的车臣恐怖分子、24岁的库拉耶夫出庭受审。库拉耶夫被控犯有谋杀、参加恐怖组织和劫持人质等9项罪行。一旦罪名成立，他将被判处终生监禁。在法庭上，库拉耶夫承认有罪，但他否认亲手杀过人质。 俄罗斯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2005年9月3日在细雨和泪水中举行人质事件一周年悼念活动，缅怀1年前在第一学校人质事件中的遇难者。 而此次事件的主谋巴萨耶夫，在2006年7月10日被自己准备的一辆装满炸药的卡车炸死。关于他的死因仍然有争议。俄罗斯方面宣称他是被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特工炸死，车臣叛军则称他死于意外爆炸。 巴萨耶夫毙命之后，被推举为“车臣总统”的多卡·乌马罗夫成为俄罗斯安全部队围剿的头号车臣恐怖分子。 十余年来，俄罗斯反恐形势发生巨大变化，特别是俄罗斯从根本上对恐怖袭击的基础进行整顿，在北高加索地区投入数百亿美元，增加劳动岗位。同时，尊重宗教信仰，加强情报预警，提高警务人员待遇，这是俄罗斯反恐局面改善的有力保障。 恐怖分子拍摄的人质关押地画面 别斯兰的事件对世界反恐斗争都是一个值得反思的经验教训。但是归根结底，根本原因还是在俄罗斯内部的民族矛盾问题上，只有解决好内部的民族矛盾问题才能从根源上杜绝恐怖活动的发生。而解决这个矛盾，则还是需要大力发展经济、尊重民族文化、团结民族关系，这才是唯一的出路。同时，这对于我国来讲，也是一个值得学习的案例，对我国加强反恐准备、处理民族问题等都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借鉴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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