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雪
文/李景林
冬日无雪,这冬,即使叫冬,它也是残缺的。
从昨日中午开始,习惯了务虚的老天爷,终于下了一场好雪。
飘飘洒洒满天花,朵朵琼花进万家。见花疑为春已到,喜将雪花认梨花。
雪不算小,乐坏了浪漫的人们。今天中午刚吃完饭,文友就约我出去,美其名曰“采风赏雪景”。
厂里的“江山如画”景观泰山石上有雪,诗友赶紧拍了下来,说这回写诗可有料了。他又脑洞大开,要去野外看看。
野外一片洁白,玉树琼枝养眼。找一个雪厚的地方,老友赶紧跑了过去,用脚在雪地上踩了两个脚印,拍了一张照片,起名为“足迹——2018”。活在盛世,就该留下点东西。
冬就要去了。这雪,它终于来了。有梅无雪不精神!俺阳台的腊梅,恰巧也是要开了!
冬阳朦胧挂天,地上白雪一片。这天气,反而让人感到暖洋洋的。走在洁白的雪上,听那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心飞扬……
雪梅报春信,若兰吐芳香。恨憎知音稀,喜睹佳景长。独立雪地,我,放声吟唱。
童年冬趣
文/张汝森
小时侯最美好的回忆莫过于年前的冬天,那时天冷雪又多,甚是好玩。
记得那时二哥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我经常和他偷着去滑冰。那时村东的大湾面积很大,冬天结了厚厚的冰,又黑又亮。在父母不注意的时侯,我们哥俩跑去在冰上打滑、戏耍,无忧无虑,对危险的冰洞全然不顾。而大一点的像二哥那样的男孩穿着自己做的滑冰鞋,有站着滑的、有蹲着滑的,甚是诱人。有时我们“咚”的一下摔在冰面上,立时带来一片欢笑声。
二哥毕竟比我大几岁,手也巧,知道的事也多。有一天晚上,他听说生产队里死了一头小猪,在饲养室里煮肉。可能是队里打算煮好了第二天赶集卖,晚饭后,二哥说:走!咱去看看。一是为了解眼馋,二是说不定还能顺便讨块骨头啃。我们二人悄悄的来到了饲养室,一看,那里早已围满了人。一个煤油灯,可能是加的柴油,暗红的火苗冒着黑烟,一股子呛人的柴油味,照着炕前里一堆人。不知是谁在拆着煮熟的烧肉,可能是急了没有家什盛,那烧肉就用个破铁筛子盛着。灯光下,那烧肉油光发亮,色泽诱人的红!冒着一丝丝热气的香味早已掩盖了柴油灯那难闻的味道。也不知二哥钻到哪个人缝里去了,我个子太小,在后边无法靠前,只能远看着过过瘾,等待着或许哪位好心人给我块骨头啃,那怕是一小块!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天哪!一个二三十斤沉的小死猪能有多少骨头?你以为你父亲是队里保管他们就能给你吗?切!
一堆人谁也没有说话的,甚是安静。偶尔,只是听到那拆肉的声音……哎呀!馋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忽然,不知怎的,炕前里一阵微风把煤油灯吹灭了,在那一愣神之际,我灵机一动,趁黑抓块肉吃,谁叫您连块骨头都不给我呢!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步上前伸手刚要抓,“扑!”的一声,我一脚迈进了墙跟下一个饲料糠罐里,里面用水泡着猪糠,安阳俺娘来!我大叫一声,那可是俺娘今冬才给俺做的新棉鞋啊!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有人说:快点灯!快点灯!灯亮以后,又恢复了愿来的平静。结果一看,那破筛子里的肉少了许多,只听那人又说:谁把灯弄灭了的?根本没人承认。只听见少数人细声在议论:光问谁把灯弄灭了,怎么也没人问肉咋少了?当然,我是没被抓到。可是,我的鞋!进了猪糠水的新棉鞋,冰冷刺骨!
大家都心照不宣,各自散去。在回家的路上,二哥头里走,我跟在他身后,也没敢吱声。现在想来,那情形,真有点像动画片里那熊大熊二败给光头强以后回家的样子。快到家时,二哥回过身来从裤子布袋里摸出一块东西来对我说:喃,吃了吧。天哪!二哥竟然偷了块烧肉给了我,我二话没说,一口塞进嘴里……嚼着那个香啊!此时,忽有一份感动涌上心来。在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二哥好不容易抹黑弄到的这么好吃的烧肉,竟然给了我!好二哥的兄弟情立时占满了我小小的心灵……
如今,我和二哥都已年过半百。相聚时,每每忆起儿时的调皮情景,开怀大笑,一份浓浓的手足亲情萦绕彼此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