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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传》:一篱笆的瓜,哪一个是“真”

 谢文染小默 2018-02-02

现在看陈凯歌的电影,要撇开《霸王别姬》,带上《无极》,那么收获还是有一点的。

个人感觉《妖猫传》既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差。就像一篇结构清晰的学生范文,条理清晰,表达准确,既没有扣人心弦的“意料之外”,也没有发挥失常的“一声叹息”。不管从内容的安排,思想的引导以及画面的设计上,都是“中规中矩”,未“脱模”,得不了高分也不会“滑铁卢”。

蒋勋说过:美,是一种看不见的竞争力。随着电影特效技术的提高,导演越来越追求视觉上的效果,可是如今的观众已非《英雄》时代,对于某些肤浅的“视觉盛宴”,即使剧中大唐盛世、极乐之宴的华丽奢靡,也无法在眼球上多停留几秒了,只是“噢”一声,一闪而过,如这中国封建王朝的鼎盛时代,如这美人回头一笑百媚生的倾城倾国时,如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正浓爱情,都转瞬即逝。影片中导演有意制造的一切绚烂,恰恰也印证了影片所有表达的一个核心思想:幻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陈凯歌的电影总想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妖猫传》从空海寻找无上密开始,到空海在幻术中经历三十年前的极乐之宴,寻得真经而结束。

日本小沙门空海带着师傅的遗愿来大唐寻找解脱“生死痛苦”的无上密,走进了妖猫设计的剧情;白居易因写《长恨歌》,妖猫让他看到了爱情的真像,而这一切的呈现,都靠“幻术”来实现。幻术,贯穿影片始终。真亦假时假亦真。在幻术“变瓜”中,一篱笆的瓜,总有一个瓜是真的。

大唐盛世的穷极奢靡,隐藏着“安史之乱”的真;李隆基与安禄山的对舞,隐藏着狼子野心的真;云想衣裳花想容,隐藏着美人难安的真;万人朝拜一睹芳容,隐藏着孤独的真;万全脱身之法,隐藏着香消玉殒的真;白龙对杨贵妃的爱,隐藏着同病相怜的真;妖猫的疯狂复仇,隐藏着“执念”的真;……一切的极致里,都在孕育着另一个极致,一切的极致里,都有“放不下”的真。

剧中与大唐无关的一个远渡重洋的场景,船仓里一个母亲怀抱婴儿,在惊涛骇浪里一脸安详。在这里陈凯歌似乎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只要有爱,就能放下恐惧。

可是在妖猫幻术中,陈凯歌似乎又在告诉大家:心中有爱,也能成魔。为什么都是“爱”,却结局不一样?因为那位母亲放下了恐惧,放下了对外界恶劣环境的仇恨,才能如此安详。故事结局,在丹龙的点化下,白龙放下执念,在道家中化鹤而去;丹龙早已放下世事,皈依佛门,成为一代高僧;空海进入青龙寺继续学法;最后剩下一个儒生白居易应该只剩纠结了……

身在凡尘中的人们,如何能“放下”七情六欲,真正去超脱呢?

此片中若没有白龙对杨贵妃的真爱,没有疯狂的复仇,又怎能感染观众呢?其实,“放下”也罢,“执念”也罢,其实都是真亦假时假亦真,人生只不过一场幻术而已,不能太认真。

在《妖猫传》中,陈凯歌似乎想说什么,其实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如何放下,就看各位看官个人修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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