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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国园林,必离不开苏州园林,那婀娜婉转的风韵,一旦印在脑海里,就再也散不开了。想起上学时,我一同学,特喜欢西方园林的大气,而说到苏州园林,她却没多大兴趣,可在去了一趟后,她却常念叨起来,要再去一次。
有段时间,几乎天天逛园子,从早晨游人接踵而至,到闭园前的静谧安然,一天光景,倏忽而逝,倘若寻个清幽安静去处,享受到片刻的闲适自在,足矣。
若说苏州园林的最大特色,就是那虚虚实实的掩映,打破了室内外的界限,流出绵绵的诗情画意。而中国美学,首重意境,诗有诗境,词有词境,曲有曲境,画有画境……造园者,是在山水花木,池馆亭台之中,融文学、绘画、音乐等多境于一园,在咫尺山林内,寻他们的理想栖息之所。
陶潜《归园田居》里有一句:“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这是陶瓮的理想园,居所不大,他却安然满足。
元代画家倪瓒有幅画名《容膝斋图》,画的却不是容膝斋,而是隔岸山水,平淡留白。疏松的极简用笔,细瘦高挑的树木,视线的层次,是古典园林中典型的布局,画面笔墨淡雅,山石土坡,焦墨点苔,清劲萧疏,风神淡远。 从绘画山水到文人园林,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汇成了园林的意境美。
造园难,养园更难。 园子是一种有生命的活物,那下雨时的青色郁郁,粉墙上的斑斑夕阳,还有灰瓦、红柱子,掠水的游廊,空灵的漏窗……都会应着园里的呼吸,吐出一团团的心思,经霜风雨露,生成水上蜿蜒的梅枝, 稍稍一触,便会落下碎碎的瓣子,道出絮絮叨叨的往事,等着有心人,来听。
造园的人,给了园子灵魂。有心人多了,灵魂便鲜活了。园子是一个小世界,是浓缩的壶中天地,想起当初寻到艺圃时,遇一老人,他几乎每天都来园一趟,对园里的每一角落,他都了然于心,虽已是满头白发,却仍有无限的热情,倾注所有的热爱,只想写一本关于艺圃的书。 我欣赏这样对某一事物深怀敬意和热爱的人,老人虽不是造园人,却是有心的养园人。
大概所有的热情和感动,都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应和,苏州园林的虚实相生中,那疏与密,藏与露,浅与深……全是为情而造景。造园者把诗句磨碎,揉成了浮藻,赏园的人看了,想到“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画一幅赏荷图,也成了养园人,而园林就在这一代又一代的灵魂应和里, 滋养了一草一木,一墙一瓦,生出的“情”,又滋养了一个又一个赏园人。
而养园者,又何尝不是在养自己?当你在街上交织如梭的钢铁洪流里穿过,在城市的高楼挤压中迷茫, 想到那一方山水,奏出的余音袅袅,是否又生出了一股力量,保留了心底的一席空间,营造了一个自己的心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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