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前下雨,一直下到现在于是……
秋雨如丝
一鸥
灰蒙蒙的天空,挂下长长的雨丝。
我想这天空不会是太高的,
因为太高,这雨丝是要断的。
下了许久,我才霍然知道,这是秋雨。
秋雨,挂着、牵着。
“秋雨梧桐落叶时”,
我想着远离都市的青森森苍山,
此刻大约正在飘落树叶了吧。
阳台外墨绿的杉树林,
在秋雨的沐浴下,沉下头,哈着腰,
莫非这秋雨是酒,把他们给灌醉了?
那楼下空地上,
退休工人不知锄过多少遍的泥土,
一经这秋雨浇灌,
又长满毛茸茸的各种各样小草。
在半阴不阳的墙角边,
淋不到雨的地方,
虽然淋不到雨,却有几株荠菜叶似的小草,
浸润在浓浓的雨情雨意之中
开出蓝紫色的小花,
分不清四瓣还是五瓣,
芬芳的蕊,藏而不露,
引来了一只斑马条纹的果蝇,
围住小花团团转,无法吸取花蜜,
因为小草的花,实在太小了。
秋雨,有长长的雨丝,
夏雨的雨丝短而急,没有他长;
春雨太细太密;
冬雨太稀,以致不知不觉融入冰雪之中;
唯有秋雨匀而不密。
这雨丝牵到黑伞花伞上,
“漱啦啦”真好听!以为是雨打芭蕉呢。
古人有专种芭蕉,以听雨打芭蕉之音。
尤其是广东人,特别爱听雨打芭蕉,
还编成经典曲调《雨打芭蕉》,琴奏口唱。
我也爱听这秋雨声,
不过我是用搪瓷脸盆、钢精锅盖,
盛接这长长的雨丝,
“叮咚叮咚”,莫非山涧的溪水,在我耳畔敲响?
我不知山涧的溪水,真如我这锅盖脸盆的音响麽?
这长长的雨丝挂着牵着,
雨丝牵着黑伞花伞底下的俊男倩女,
雨丝牵着奔驰的“巴士”“的士”,
牵着坐在丛楼办公的白领,
牵着隆隆机声旁的蓝领,
牵着还在田间拔草施肥的农妇汉子,
牵着炼塔,牵着油罐,
牵着曲曲弯弯的黄浦江,
牵着整个大上海,牵着点点灯火……
我爱听这“叮咚叮咚”的雨声,
我爱看长长的雨丝。
我爱这秋雨,
秋雨,挂着牵着…… 点击倾听西门冷月君的《秋水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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